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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阳光穿过树叶从窗外斜斜的照进来,洒落在花痕的发上、脸上,她罩在金黄色的光圈下,像个美丽的天使。

殷日阳支着额贪婪的紧盯着这一幕,修长的手指爱恋的在她光滑白皙的背上不断的画着圈。

他在等着他的睡美人睁开羞怯的双眼。

花痕不停颤动的睫毛和脸上的红晕,都清楚的告诉他,她醒了。

他调皮的转而轻柔的呵起她痒来。

“喔!”她扬起一阵清脆的笑声,睁开了眼。

殷日阳满眼都是笑意,“睡美人,你终于醒了。”

“不,我不是睡美人。”她卷着薄被下床,背过身小心的将自己包里好,一个回头,惊呼一声又迅速的转过脸,脸红得像盛开的红玫瑰。

她从没有这么窘过,没想到他竟然一丝不挂的。

他神色自若的走到她的面前,“我会把你刚刚那声惊叫当作赞美。”

“如果你可以快点穿上衣服,我会给你更多赞美。”

殷日阳脸上闪过一丝捉弄的神色,他发现看她又羞又窘的表情简直是一大乐事。

“可是经过昨晚,我们应该可以袒裎里相对了吧。”他伸手去扯她的薄被。

花痕吓得退后好几步,脸上仍是笑着,“不,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我就……”

“你就怎样?”他邪邪的问。

“我就只好赶快逃啦。”笑声中她已经逃开了好几步。

殷日阳只迈了几步就把她给拎回来,他紧紧的抱着她,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天!你笑起来真美,真希望你可以永远这么笑着。”

“如果你现在肯吻我,我会保持这个笑容直到天黑。”她羞涩的说,差点没咬到舌头。

他的眼神转为温柔,低头吃住她,和她的丁香舌缠绵了好久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花痕,你怎么能这样蛊惑我,你对我下了什么咒?我竟然不想计较昨晚那个男人是谁了。”

花痕猛然一震,在心里嘲笑自己差点迷失在他的温柔里。“你不想知道,我却想告诉你,他打算偷你最重要的五色令。”

“五色令对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他要的话,我会毫不介意的告诉他密码是我的生日,只要他别再进入我妻子的房间。”他半开玩笑似的说。

花痕微微一笑,“啊!你这个傻瓜。”她轻笑,关高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时间如果能够停住,她最想留住这一刻!

???

这是一个热闹而盛大的生日宴会,为了庆祝殷天?的六十大寿,许多贺客前来界黑盟,到处是黑压压的人海,数不清的五色彩带和气球。乐队奏着喧嚣的音乐,大家随着音乐的节拍唱歌跳舞。

花痕下午开始就托病在房里休息,等到入夜后殷日阳终于起身离开房间,她飞快的换上夜行服,到眼镜缘约定的地点和他会合。

她很紧张,浑身绷得紧紧的。

镜缘迅速来到她身边,眼神坚决的低声道:“我们一定要成功。星月他们那边已经准备好要接应了,只要一拿到五色令,马上召开界盟大会,将殷家给撂倒!”

“别伤害他。”花痕急切的说,“我们只是要解散界黑盟,过平静的生活,不要伤害任何人。”

镜缘点点头,“走吧,时间不多了。”

他们避开了巡逻的侍卫,潜入位于三楼的书房。

镜缘扭亮了手电筒,四下照射,找寻密室的痕迹,一会儿之后他的眼光落在墙上那幅殷天?的油画像。

“花痕,帮我一下。”

他们合力抬下那幅巨画,出现了一道钢门,他们推开钢门,缓缓的露出一道约有十五尺的楼梯,楼梯的尽头又有一道钢门。

花痕正想往下走时,镜缘一把拉住了她,“别急,下面有红外线警钟。”

他拿出手提电脑,坐在书桌上飞快的操作着键盘。

“你在做什么?”

镜缘一边动作一边回答,“我在侵入他们的中央电脑,关掉这里的保安和警告系统。

“好了。”他关上电脑,“动作要快,我们只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电脑就会发出被入侵的警告。”

花痕点点头,立刻奔进去,她飞快的按下殷日阳的生日,钢门随即朝一边移开,她没等它完全打开,一闪身就进去了。

接着她打开了三道栅栏,停在两道大钢门之前,她有点犹豫,到底是哪一道门呢?

不管了,她只有五分钟。“一人一边。”花痕头也不回的跟镜缘说。

她飞快的按下密码,门立即往旁移开,她正想进去时,猛然站住脚,几乎是马上的退了出来,“镜缘,快走!”

陷阱!她没想到殷日阳会在门后等着她,当她一瞧见他时,他眼里射来的愤怒几乎要杀死她。

镜缘被一支枪给押了出来,脸色一片死灰。

殷天?大笑道:“真是天大的惊喜呀!你们是特地送生日礼物来给我祝寿的吗?”

殷日阳痛苦不堪的盯着花痕,原来她还是念念不忘关于五色令的宝藏。

他还以为她真的爱他,他真的是个傻瓜!

“日阳。”花痕冷冷的看着他,“我必须这么做。”

“你当然要这么做,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殷日阳冷笑了起来,内心波涛汹涌。

殷天?忍不住又狂笑起来,看样子他今天就可永绝后患,他一扬手,对准镜缘的右腿扣下扳机,一声尖锐的枪响呼啸而过。

镜缘马上跌倒在地上,花痕连忙奔过去扶着他,“镜缘!”

他苍白着脸,痛得冒汗,却忍着不肯呻吟出声。

“担心你自己吧,安花痕,你是下一个。”殷天?冷笑道。

“你真卑鄙!”花痕恨恨的瞪着他。

殷天?将手枪交给殷日阳,“解决他们。”

他不是笨蛋,白镜缘以为他混进来是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反而落入他的圈套,他特地为他们设了个死亡陷阱,他们果然迫不及待的往里面跳。

更妙的是,连安花痕也一起来了,真可谓一石二鸟,最好日阳认为他们有苟且之事,一怒之下杀了这对奸夫淫妇。

“日阳,别这样做。”花痕恳求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

“安花痕!”殷日阳怒吼,“你背叛我!你为了金钱和别的男人背叛我,原来你肯献身给我是为了五色令!”

她抬起头,“我说过了,我要五色令不是为了金钱。”

他的脸因愤怒而涨红,嘴唇紧抿着,眼里闪着冰冷而无情的光芒。

“你这个贪婪的女人,你没有心!”

花痕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雪白如纸。“随便你怎么恨我,只要你放了他。”

“放了他?这次你想用什么条件来交换?我高贵的婊子小姐,你忘了你已经没有筹码了吗?”他讥讽的说。

“住口!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镜缘恨恨地瞪着他,恨不得杀了他。

殷日阳的眼里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愤怒,花痕就是为了这个男人背叛他,“我说错了吗?难道她不是为宝藏出卖自己的婊子?”

“你混蛋!”花痕怒道,扬起手来用力的甩了他一耳光,在他面颊上留下红肿的痕迹。

“你可以杀了我,但绝不能侮辱我!”她勉强自己抬高下巴,用仅存的骄傲说。

“安花痕,你真的惹火我了。”殷日阳的声音低沉得吓人,冷得像块寒冰。

日阳,杀了他们,别再跟他们废话了。”殷天?不耐的催促。

“杀了我们吧,这不是你们一直想做的吗!”花痕灰心极了,她只想赶快让一切结束,远离这种爱恨交织的痛苦。

“别伤害花痕。”镜缘忍痛道:“别伤害她。”

“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如果你还有一丝人性,还有一点良心,就别伤害她。”

“抱歉,我既没有良心,也没有人性,这一点她应该很清楚。”殷日阳强硬的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泪水终于滑下花痕的脸庞,她忍不住笑了,到头来他们还是惨败。

“我真佩服你,殷天?。老天是不长眼的,谁说有报应?我们永远也赢不了你,注定要输得一塌糊涂。”

“你现在知道也不算太晚。”殷天?得意的冷笑道。

花痕转过头去面对殷日阳,“殷日阳,让这件事告个段落吧。我认输了,你们殷家、永远是赢家,你杀了我吧。”

殷日阳举起枪,毫无表情的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深深的烙印在自己心里。

可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情感,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声音低沉的道:“可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不明白我爱你吗?”

她凄凉的一笑,“你如果爱我,就别伤害任何人。”

“你为什么要逼我伤害你,为什么选择背叛我?我说过了,你要五色令我可以双手奉上。”

日阳,你累了,这里交给我吧。”殷天?生怕他动摇,连忙想支走他。

“花痕,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我不得不承认,你很高明。”殷日阳提高了声音,“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杀了你。”

花痕仓皇的退后,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相信。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我们之间所无法跨越的鸿沟,是你的贪婪。”

他的声音透着疲倦,再看了她一眼后,黯然的转身离开。

她心痛的看着殷日阳的背影。

殷天?的声音将她给拉回了现实,“省省吧你,他不会回头了,你可真是伤透他的心。”

花痕已经不想反驳了,她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摆,替镜缘包扎伤口。

“你们要痛快一点死呢,还是要慢慢的承受苦头?”殷天?得意的笑着,“把青色令交出来就给你们一个痛快。”

“别妄想了!”镜缘不肩的说:“你永远别想拿到青色令。”

殷天?冷笑的斜睨着他,“你很倔强嘛,就不知道安花痕有没有你这么有骨气。”

镜缘担心他折磨花痕,立刻接口道:“你有钱有势,不需要青色令去开启那个宝藏。”

“笨蛋,钱总是不嫌多的,你们的老子就是像你们这么不识相,否则也不会早死。我如果不是为了那一大笔钱的话,怎么会舍得杀我的好兄弟呢?”

“难怪你这么成功,你根本没人性。”花痕轻蔑的说。

“我没人性,我当然没人性,当年漏了你们这四条大鱼,我是吃不好睡不着,没想到那些属下一个比一个没用,竟然解决不了你们。”

“原来是你!”花痕惊呼道:“是你搞的鬼。”

“当然啦,日阳那个小子还真是喜欢你,三番两次为了你跟我吵,弄得我们父子差点反目,这都拜你之赐。”

真相终于大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狡猾的殷天?在背后操纵,日阳并没有玩弄她、欺骗她,他根本不知情,是她误会他了。

知道殷日阳是真心爱她的,花痕开心得红了眼眶,同时对殷天?恶劣的行径更感到气愤。

“你连自己的儿子都骗,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真可怜,没有一个亲近的人,连自己的儿子都跟你有隔阂。”

“那跟你没关系,快把青色令拿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他用枪威胁着她。

“不,你永远拿不到青色令!”

“死丫头。”

花痕凛然无惧的迎视他,冷笑道:“你到死都不会看见那个宝藏,你想了一辈子的美梦休想完成。”

“你找死。”他怒极,一扬手用枪托重重的击打她的头。

触目惊心的鲜血缓缓的流了下来,染满她苍白的脸。

“别伤害她,我告诉你青色令在哪!”镜缘惊得大叫。

“你真命大啊,怎么样都死不了,毒也毒不死你,到现在都还有人舍不得你死呢。”殷天?阴森的笑着。

镜缘强忍着疼痛道:“你必须保证让她走,不伤害她。”

“我保证。”

“别相信他。”花痕连忙阻止。

“你只能选择相信我,否则这个千娇百媚的花痕,马上死在你面前。”殷天?恐吓镜缘,将枪指在花痕的太阳穴上。

镜缘脱下上衣,用力一撕,衣服裂开成两半,叮的一声,一块小小的闪着青色光泽的令牌落在地上。

“很好,你可以瞑目了。”殷天?冷笑一下,将枪口对准镜缘,毫不迟疑的扣下扳机。

花痕想也不想的将镜缘给扑倒,用她的身体替他挡下子弹。

火辣辣的疼痛霎时猛烈的袭击着她。

在她失去意识之前,似乎听到有人撕心裂肺的唤她,那声音依稀是殷日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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