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两个小时后，蓝毓阳坐在单人沙发上，手中拿着妹妹小春刚打好的奇异果汁，脸色铁青的被一群噪音围绕着。
“哇～～真的一模一样耶！”姜子涵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对双胞胎，“头发、眼睛……连声音都一样，真是太炫了！”
“当然啰！我们可是孪生姊妹。”蓝毓晓不知道在得意什么，高抬起头，“我们连身材都一模一样，不过男生偏偏比较高！”
“哇喔……女孩子不必长那么高啦！真的，”姜子涵赶紧往左方看向蓝毓阳，她以为这种帅哥已经世上少有了，没想到竟然有一模一样的脸庞！“小阳几公分啊？”
“一百八十五！”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姜子涵耳边响起，“我跟哥倒是一样高喔！”
“哇！”姜子涵大叫一声，忙踉跄在地，“你、你……你的声音跟小阳一样耶！”
“废话！”蓝毓色淡然一笑，“你跟哥是什么关系？”
姜子涵眨了眨眼，什么关系？这说起来好像还挺复杂的耶！
她现在双眼里只放得下四张一样的脸孔，两男两女的四胞胎啊……
“对！你跟阳是什么关系？”大姊蓝毓晓不客气的推了她一下，“小阳、小阳，叫得可亲匿了。”
“而且哥哥从来没有带女孩子回家耶！”三妹蓝毓春一脸激动的模样，“我一定要告诉爸妈。”
“这样好了，我们干脆煮红豆饭庆祝好了。”么弟蓝毓色跟着起哄，提出议案。
“不错耶！”两个女孩子异口同声的赞成道。
一边的蓝毓阳根本懒得讲话，每次待在家里，他都是最沉默寡言的一位。为什么呢？任谁有这么吵的手足，还会有讲话的空间与余地吗？
他们家正是罕见的四胞胎，姓蓝，族谱排到“毓”字辈，四胞胎刚好是女男女男的出生顺序，老爸老妈懒得想名字，直接用“晓阳春色”起了名。
“闹够了没？”原本他现在应该已经上楼，而且把姜子涵扔进客房里，“很晚了，要休息了。”
“ㄟ！哪有这么容易走！”蓝毓晓一骨碌站了起来，拦住蓝毓阳，“总是得跟大姊交代清楚，你对人家黄花大闺女做了什么？”
“黄花……大龟女？”蓝毓阳挑了挑眉，“你想太多了，这位龟女正是前几天砸我店的原凶，她的手可以证明。”
“咦？好肿的手喔！”温柔可人的蓝毓春赶忙上前检视，“很痛吧？”
“嗯，痛死了！”姜子涵用力点着头，其实现在还是隐隐作痛呢！“手上插了十二块碎片耶！”
“哟……”在场众人莫不起了鸡皮疙瘩，好可怕的画面！
痛？她确定？蓝毓阳皱着眉头看向坐在地板，拚命点头的姜子涵，这女人应该没有痛觉吧？
“那你怎么会跟哥哥他……”蓝毓春转了转眼珠子，有点不好意思说下去。
“没有啦！因为我现在无家可归，又走投无路，所以我想说到他店里帮忙，一方面赔罪，一方面想找个地方住。”姜子涵抿了抿唇，还叹了口气，“我是本来想住在店里的，可是他不准我住，就带我回来了。”
“哦～～”其他三胞胎“哦”的可大声了，还一脸贼笑的看向蓝毓阳。
“哦什么鬼，我是怕妨碍观瞻好吗？”蓝毓阳一把推开蓝毓晓，就要上前把姜子涵给拖走，“你们以为我能忍受我完美的店外头躺着一只流浪狗吗？”
“阳，说话留点口……”大姊正准备端出架子来教训一下……
“哇～～你好强喔！你怎么知道我属狗？”姜子涵露出惊讶赞叹兼佩服的样子，左手还握了拳。
三胞胎不约而同的转向姜子涵，连蓝毓晓也自动后退一步，好让蓝毓阳顺利通过。
这女孩……还真有点与众不同啊！
“走了！”他站在姜子涵面前，不想拖她起身，这一拖大姊等一下又叫个没完。“你要逗留多久？”
“哦Ｃ。”姜子涵赶紧站起来。
“来，我扶你。”一模一样的声音再度从耳畔响起，蓝毓色俐落的一手揽住姜子涵的腰际，一手撑着她的左手。
哇……好绅士的人喔！虽然长得跟蓝毓阳一模一样，但是这个弟弟的头发很短，感觉很阳光，跟蓝毓阳截然不同。
“别打她的主意！”蓝毓阳眉头一紧，立刻从弟弟手中抢回姜子涵的手腕，扯了过来。
蓝毓色吹了个口哨，又露出一抹贼笑。“小春，客房还可以用吧？”他帮姜子涵提起行李，头也不回的问着。
“可以，我等一下拿卫浴用品过去。”蓝毓春连忙应声。
接着，蓝毓阳一句不说，直直拉了姜子涵上楼去。
姜子涵左看右瞧，觉得这房子还真大，而只住他们四个人……
“进去！”蓝毓阳再度跟扔东西一样，把姜子涵丢进客房里，“这里的东西你全部可以使用，沐浴用品我妹等一下会送上来。”
“哦……”姜子涵环顾四周，那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
“你……”蓝毓阳想就这么走了，但还是不大放心，“还有没有别的需要？”
“唔……”其实她肚子还很饿，刚刚那杯奇异果汁实在太好喝了，但还不足以填饱她的五脏庙。
可是进门开始，她就违反了蓝毓阳的规定啊！
当一样的脸庞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以为蓝毓阳会变身术咧！没想到是他弟弟；而才惊讶于蓝毓阳是双胞胎没两秒，门一打开，她又看到两张一样的脸庞。
同卵四胞胎耶！去哪里找这么正点的四胞胎？
结果她是“哇”了一声，其他三个人的“哇──”才是响彻云霄……完全不敢相信蓝毓阳会带女人回家！
所以他的脸色变得愈来愈难看，她也实在不好再麻烦他什么了。“没有了。”她摇摇头。
“确定？”蓝毓阳双眼一眯，她的眼睛没有直视他。“没有其他需要了？”
“没有了。”她微笑着点头，但是眼睛依旧没有迎视他。
蓝毓阳上前一步，冷不防的挑起姜子涵的下巴，吓得她轻嘤一声，旋即对上那张俊秀的脸庞。“你确定没有？”
他用不信任的口吻再问一次。
姜子涵再也没办法回答得顺口，因为她说谎时就没办法看着别人的眼睛讲话嘛！“没、没……我没……”
“有就实话实说，干嘛假客气？”蓝毓阳掐了掐她的下巴，“要什么？”
“我……我肚子饿嘛！”她一脸委屈的说道：“我从受伤那天开始，就没吃东西了。”
什么？蓝毓阳吃惊的回望着她，她受伤是几天前的事了？都没有吃东西？小说里的女孩子如果不吃饭没三天，不是会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而且还会随时随地晕倒吗？
那为什么这个姜子涵不但看起来活力四射，还能一蹦一跳的跑到他的店里来，死皮赖脸外加死缠烂打的要他赐她吃、赐她穿、赐她住？
她到底是不是人类啊！
“你减肥啊？”蓝毓阳最讨厌这种无谓的行为了，“够瘦了！”
“我没钱了啊！我今天跟你说过了，”姜子涵急着解释，“我全身上下只剩五块钱。”
“怎么不早说？”他厌恶样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空腹那么久胃会坏掉的。”
“唔……”姜子涵垂下眼睫，嗫嗫嚅嚅。
“洗完澡再下来吃东西！”蓝毓阳走出房间，“还有事吗？”
“嗯……”既然小阳这么好，就让他好人做到底吧！“我需要你妹妹、或姊姊……随便其中一个都好。”
“你想干嘛？”该不会想打探他的秘密吧！“别以为可以从我姊妹口中知道些什么……”
“不是、不是，我才没那样想，”姜子涵飞快的摇着头，“反正我就是需要一个人帮我忙嘛！”
“帮忙？”他狐疑的再度欺近了她，“有什么忙我不能帮？非要她们不可！”
边说，他弯下身子替姜子涵把行李袋拉链先拉开，她只有一只左手，的确是不大方便；行李袋里就算有内衣他也不会介意，他之前常常在模特儿秀的后台化妆，看得到的都是全裸的模特儿奔进奔出。
“还有什么？”蓝毓阳直起身子，认真的还绕去浴室一圈，“这些你应该都可以用一只手处理……”
“唔……”姜子涵咬着唇，声如蚊蚋。
“怎么？难道还有别的事吗？”蓝毓阳再度把她的头扳正，“你……”
两片醉人的酡红烙在姜子涵的脸颊上，而且这红色还正逐渐蔓延，快要染满整张脸了！
“反正……反正就是要你妹妹或姊姊才可以帮我嘛！”她难为情的说着，愈说愈困窘。
刹那间，蓝毓阳像是也懂了，跟着涨红了脸，“哦……喔……”他尴尬的同手同脚，这女人干嘛不讲清楚，而且脸红什么啊！竟然跟着传染给他，“好……”
不对！她讲清楚了更糟，他竟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要帮她、帮她……咳！
丢脸死了！姜子涵双手捂住脸，简直不敢面对这尴尬的场面。
“我送东西来了……”蓝毓春很刚好的走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
“没、没有干什么！”蓝毓阳激动的回应着，赶紧往门外冲，“小春，她三天没吃东西，你看弄点什么给她吃；还有她需要你帮忙，我先出去了！”
“哥？”蓝毓春看着简直是冲出去的哥哥，万分狐疑。
一般来说，哥很少有这么紧张的时候啊！而且为什么他的脸会那么红？
正眼瞧见客房里的客人，蓝毓春突然有一种了然于胸的感觉……绝对跟这位姜子涵小姐脱不了关系。
“来，这是沐浴用品。”蓝毓春憋着笑，将用品拿进浴室，“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嗯……”姜子涵点头，还是难掩羞涩，“我一个人洗澡不是很方便，如果方便的话……”
“哦……没问题啊！”蓝毓春像和煦般的笑颜，让人看了暖洋洋的。
“谢谢！”姜子涵喜出望外的笑了开颜。
她不多问些什么，逗别人开心是大姊的习惯，很多事情她都只是知道就好。
就像她知道，孤僻冷傲的哥哥很久没那么多话了；她也知道，哥哥很久没有那么多表情出现；她更知道，哥哥虽然表现得极度不耐烦，但是其实他是很开心的。
虽然不知道这位姜子涵是什么来历，不过可以让哥哥带回家来，她已经很不简单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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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暖烘烘的照在身上，舒服得让人舍不得起床，床上的女孩翻了个身，继续窝进被子里。
“姜小姐，起床啰！”一阵如天使般的呢喃传了过来。
姜子涵慵懒的搓了搓被子，没有转醒的迹象，她正梦着五彩斑斓的光辉天堂，舒服着呢！
“姜小姐？”蓝毓春轻轻摇着她，“起床啰！”
“还没醒啊？”另一个天使的声音听起来就不是这么温柔了，“你不是上来叫好久了？”
“嗯，她好像很累的样子！”蓝毓春轻声细语的往外走，“昨晚弄麦片给她吃，想说先给胃一些软性食物，结果她狼吞虎咽的让人好心疼，她一定是累坏了。”
“你心疼，说不定阳不心疼，”蓝毓晓挑高了眉，“他要是等太久，等一下亲自来叫就好玩了。”
嗯……温暖的天堂梦境，突然变成可怕的悬崖深渊……有可怕的声音在环绕……
“不会啦！”蓝毓春一抹笑，“哥不会进来叫她的！”
虽然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敢赌定哥哥绝不敢再踏进这房间一步。
“是吗？我看他们根本不是情人，阳对她的态度有够差！”蓝毓晓摇摇头，“我来叫好了。”
“姜子涵！起床了！”蓝毓晓一点也不客气的摇着姜子涵，“起床了！你──给──我──起──床──了──”
“啊呀呀呀──”
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冲破屋顶，吓得楼下吃早餐的蓝毓阳跳了起来。
“我会还钱的！我一定会还钱的！”姜子涵慌乱不已的看向四周，然后立即呈跪拜之姿，朝着被吓傻的蓝毓晓三跪九叩，“求求你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还钱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往楼上狂奔，紧跟着出现蓝毓阳的身影。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他连妹妹都没看进眼里，立刻杀进房间，“她是不是感染了？”
早知道昨天应该先带她去换药才对，干嘛等到今天！
“不是……不是……”蓝毓晓一手按压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摇着姜子涵，“你冷静点，你们两个都冷静点！”
咦？趴在床上的姜子涵突然回过神来，她怎么好像抓着被子啊？
而且刚刚小阳的爆吼声是怎么回事？她狐疑的眨动双睫，猛然一抬头，俨然是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
“她作噩梦。”蓝毓晓指了指姜子涵，“大概我叫她起床叫得太粗暴了，她一时没醒完全！”
“噩梦……呼……”蓝毓阳松了一口气，“我拜托你不要吓人好不好？我还以为她怎么了咧！”
“能怎么了？是谁吓谁啊？”蓝毓晓拍了拍胸脯，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她突然尖叫，然后跳起来对我又跪又叩拜的，我吓得魂都飞了！”
嗯？蓝毓阳？蓝毓晓还是春的？姜子涵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在说话的人。
“你太粗鲁了啦！姊夫一定是受不了，才把你休回家的！”蓝毓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乘机削她一顿。
“去你的！”蓝毓晓边说就是一拳过去，“你姊夫是去法国拍摄，我无聊才跑回来的。”
蓝毓阳轻松接下她那一拳，扎实的包在掌心里。
“嗯……”始作俑者终于出了声，“早啊！”
蓝毓晓一阵错愕，阳带回来的这个女人真怪，“早、早安啊！”
“早个头！都几点了，你还在床上？”蓝毓阳第N次戳她的头，“快起来梳洗，我要出门了。”
“哦……”姜子涵脑子还浑浑噩噩的，跟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等等──有什么地方不对！姜子涵陡然止了动作，整个人定在原地。
此时此刻，蓝毓阳也一样定在原地。
谁教姜子涵穿了一件半透明的丝质睡衣，里头偏偏是一丝不挂，这隐约之中，见的却是一清二楚……
“啊呀！”电光石火间，姜子涵又跳上床，钻进被窝里。
而蓝毓阳竟然动也不动，双目依旧盯着姜子涵不放。
“哇～～真辣！”蓝毓晓还跟着火上加油，“别害羞、别害羞，阳每天在看模特儿，习惯了啦！”她用手肘顶顶蓝毓阳，“你看习惯不代表她被看习惯了，先出去吧！”
蓝毓阳没答腔，继续的呆若木鸡。
“哥哥，我们出去吧！”洞察先机的蓝毓春赶紧一把挽住哥哥，往门外走去。
呵……哥哥全身僵硬，一点都不像是看习惯的样子喔！
“怎样？她的身材很好吧？”一走到走廊上，蓝毓春便附耳说着，“跟一般模特儿的骨瘦如柴完全不一样，胸部丰满浑圆，小蛮腰线条看起来很美，屁股又圆又翘，那双腿修长却不会太瘦……”
“小春！”蓝毓阳终于回了神，一回神便是满脸通红，“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哥哥的心里话啊！要不然你怎么会看呆了？”蓝毓春止不住的笑着，从没看过哥哥这样失态，“你是被震撼住了！”
“说什么鬼话！我怎么会被震撼住，”蓝毓阳深吸了一口气，佯装无事的撇过了头，“我每天都在看那些模特儿……”
“可是那些女人都不是姜子涵啊！”蓝毓春一字一字慢慢说着，“不是这个能牵引你注意力的姜子涵啊！”
蓝毓阳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妹妹。“小春……你……”他蹙起双眉，但是没有反驳。
“哥哥的表情比平常更生动了，话也比以前多了。”蓝毓春微微一笑，“嘴上不停的数落她，但是却特别关心她，所以刚刚才会想都没想的就冲上楼来！”
“我是……”是什么？他的确一整晚挂心她没去换药的手，一听见尖叫声，还以为她是痛到无法忍受。
没有思考，他就冲上楼了。
“我不多说什么，不管哥对她是不是有男女之情，但哥是喜欢她的！”蓝毓春柔媚的笑了笑，往楼梯走去，“无论如何，我会很高兴哥终于有了个喜欢的朋友。”
喜欢的……朋友……蓝毓阳就着白墙靠了上去，在墙上望着左边尽头的客房，里面那个厚脸皮的女孩，他的确是不讨厌。
这就是吊诡之处，她明明在他店外摆摊，砸了他店里的玻璃窗，还死皮赖脸的缠着他，他怎么就是讨厌她不起来呢？是因为那张完美的脸蛋吗？是因为那饱美柔嫩的唇瓣吗？
总不会是因为她那灿烂的笑靥吧？
“姜子涵，你动作快一点！”他在外头大喊着，“等一下我要带你去换药、去找房子，你还要花时间吃早餐，你最好不要让我今天开不了店！”
“好啦～～你不要催啦！”里头传出大喊，“我很努力在快了啦！”
今天还要跟他相处一整天喔！姜子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颊上的绯红还没散去咧！
真讨厌！都怪自己睡得迷糊，被他看到尴尬的景象啦！
不过……她不知道跟那些模特儿比起来有没有比较不一样？她有没有比较漂亮？身材有没有比较辣？他平常看惯了美貌，不知道还看不看得上她这种等级的？
虽然刚刚睡得浑沌，但是她可没有忽略到他冲进来时，高喊的那一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是不是感染了？”
姜子涵举起黄色馒头，得意的笑了起来，心窝被那句话塞得满满的，她因为那句话而醒，心跳也因为那句话而漏了一拍。
她紧抿着唇，一颗心悄悄的跳着，虽然还不知道这诡异的心情是怎么变化的，不过……她是缠定蓝毓阳了。
谁教他刀子嘴、豆腐心，对她这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