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演唱会前一天傍晚，夏欣月从“新月农场”赶到演唱会的后台。
“欣月！这可是你第一次来探班呢。”邹明璃笑着领她走进了后台。
“我做了一些点心给他，我记得你说他一忙就拒吃东西。啊，这一篮里的饼干是给大家吃的。”夏欣月将一只铺着蓝白格子的藤篮，交给邹明璃。
“你来，我就万事放心了。敢跟那个浪子大王单挑的，也只有你了。”邹明璃说。
“我没有跟他单挑啊。”
“你那是柔性单挑。每次他乱发脾气，鬼吼鬼叫时，也只有你敢出来发表不同意见了。”
夏欣月低下头，没有接话。因为后台工作人员一看到她，全都睁大了眼，像看珍奇异兽一样地睁大了眼，她开始紧张自己的白恤衫和牛仔裤是不是太朴素了。
“你等一下，雷战正在里头彩排换衣的部分。”邹明璃说。
“换衣服还要彩排？”夏欣月讶异地问道，努力地避开地上的道具和电线。
“演唱会换装的时间很短，他一到后台，就要马上变换发型、服装，所以连他站哪个位置都要规定好，衣服、配件才能直接套上去。”
“那他一定会受不了。”
“答对了。”邹明璃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他演唱会前一天的心情通常都很糟，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大恐龙……”
邹明璃的语音未落地，一阵咆哮就已经响遍了后台。
“去你的！你怎么不干脆叫我穿泳裤上场，穿这是什么透明衬衫，看来就像死变态！”
“……”似乎有人小声地解释了什么。
“老子没说我不要穿，我只是抗议一下我的不痛快也不成吗？”
“他……平常都是这么骂人的？”夏欣月不能置信地瞪大眼，他听起来根本像是无理取闹嘛。
“今天算是客气了。”邹明璃吐了吐舌头，在听到砰砰的巨雷脚步声时，她马上把夏欣月塞到一处暗角。“嘘，你躲到一边，我示范一下让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只有你才能驯服他了。”
“邹明璃！你去告诉那个不上道的音控，等一下最后一次彩排时，如果音响再发出一点杂声，就别怪我出手找麻烦！”雷战咆哮着出现。
“这件事，我刚才已经跟舞台导演讨论了。老大，吃点心消消怒。”邹明璃拎起夏欣月的提篮，甜蜜地上前。
“吃什么鬼点心！当心我拿胶带封你的嘴，没看到我现在心情很糟？”雷战皱了眉，鼻子嗅了几下。“为什么有薰衣草的味道？”
“大哥鼻子果然不同凡响，这是大嫂送来的饼干。”
“她呢？”雷战蓦地一个转身，左右张望起来。
“她先走了。”
“走了！她千百年来第一次来探我的班，你居然连通报都没有，就让她走了！”雷战怒冲冲地朝邹明璃逼近。“你嫌命太长吗？”
夏欣月眼见邹明璃被骂得节节败退，她悄悄走到雷战身后，轻点了下他的肩。
“哪个鬼敢动本大爷！”雷战爆吼一声，猛回过头。
夏欣月被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吓了一大跳，愣在原地。他真的好凶啊！
“你来了啊。”雷战低嗄的嗓音立刻变得无比温柔，泥浆臭脸顿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巨大改变。
夏欣月被吓出的泪眼，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收拾了。
“要来之前，怎么不先通知我一声？”雷战笑容满面地搂着她的腰，快乐地睨着她笑。
“别抱这么紧，有其他人在。”夏欣月小声地说道，红着脸低下头，顺便眨干刚才被吓出来的泪水。
“我没说蜡吧，老大真的只在你面前会变成绕指柔啦！”邹明璃说道。
“你怎么可以对邹明璃这么凶呢？要跟她道歉。”夏欣月小声地说道。
“道歉？”雷战利眼往邹明璃一瞪。
“不用道歉，我被吼得很神清气爽。”邹明璃连忙拒绝，可不想夏欣月走后，被老大扭断脖于。
夏欣月捶了下雷战的手臂，低笑出声。“大家都这么迁就你，你看你有多凶。”
“他们不爽的话，大可以凶回来。”雷战不以为然地说道。
“老大，你的变脸绝技，下回干脆排成演唱会特效好了。”贝斯手啧啧称奇地说道。
“可以啊，你们有法子安排她上台的话，我就表演。”雷战笑着对夏欣月一挑眉。“这个主意如何？”
夏欣月马上把头摇得像博浪鼓似的。
好可爱！雷战大笑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眼底眉梢嘴角，无一处不是笑意。
“老大，拜托你还是别猛笑，那和摇滚浪子的形象实在是差太多咧。”鼓手揶揄着，还兼打了个冷颤。
“先前不是有统计过，老大如果哪张专辑笑得太多，唱片就会少卖一点吗？”邹明璃补充说道。
“闭上你们吵死人的麻雀嘴，我没空理你们。”
雷战凝视着夏欣月的宠爱神态，让一帮人看得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近来，工作人员早就从团员口中，耳闻到雷战对前妻的疼爱。今天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瞧雷战那一副连和夏欣月离开一公分距离都不愿意的黏人劲哪！这真的是那个十几分钟前，说话粗暴、动不动就咆哮的硬汉吗？
“大嫂，你送来的饼干好好吃喔。”工作人员嘴里咬着饼干，含糊不清地说道。
“慢着，也给我留一些。”雷战回头大吼一声。
哪还有什么饼干的影子啊？藤篮早已见底。
一个个家伙嘴巴里全咬着饼干，个个不肯松口。更甚者，已有人拿出手机对着自己吃‘雷战老婆’饼干的样子，猛拍了起来。
“你们这些饿死鬼！把饼干还我！”雷战狮吼一出，就想出手抢回“他的”饼干。
“雷战……我包包里有一袋是给你的……”夏欣月扯扯他的手臂，很小声地对他说道。
“那一袋比较不甜。”
“我们也不喜欢吃甜的。”鼓手耳尖，立即打蛇随棍上。
“谁管你们吃甜还吃咸！走，我们到休息室。”雷战轻啄了下老婆的唇，浓情蜜意的模样羡煞旁人也。
“大嫂，你的饼干很有特色，香脆有嚼感，还有谷物的香甜。要不要考虑贩售？团员们打算开间咖啡厅，店内会放雷战的音乐，他们偶尔也会去驻唱。如果再加上雷战妻子的爱心饼干……”邹明璃打起如意算盘，开始进行游说工作。
“不准，只有我可以吃。”雷战二话不说，先拒绝。
“可是，明璃的主意听起来很有趣，我可以试试看吗？”夏欣月扯扯他的手臂，水眸闪亮的望着他。
雷战没说话，低头凝望着她。
大伙儿等待着雷战会突然响起平地一声雷，大声地拒绝夏欣月。这么保护老婆的家伙，铁定是不忍心让她吃一点苦的。
“既然你主动开口要求要做什么‘爱心饼干’了，我还能怎么办？”雷战一挑眉，唇角一勾，轻弹了下她的眉心。“只好全力支持你了。”
夏欣月嫣然而笑，珍珠般的睑孔悄然偎上他的肩窝。
现场女性见状，无不胸口为之一拧，继而捶胸顿足，激动莫名。她们也想要这种老公啦！
“老大，我想要嫁给你啦！”邹明璃大声哀嚎道。
“我才不想娶你，让家里变成拳击场。”
“大嫂，他说我欠扁啦！你扁他！扁他！”邹明璃吼叫出声，很凶地瞪着雷战。
夏欣月听着他们的斗嘴，和大家一起笑得好开心。
第一次，她处在这么一大群陌生人当中，而不觉得别扭哪。甚至，她可以用一种自在的心情来面对他们如影随形的注视了。
爱他，居然让她变得有自信了。
这样的改变，让她好开心哪。
“我们走吧。”雷战可没打算让这些人一直拉着他们闲扯淡，他握着她的手，走向休息室。
关上门，他咬着她做的饼干，喝着她泡来的茶，觉得每一口都是幸福的味道。
“你从‘新月农场’赶过来不累吗？”他问。
“我坐车不累的，你比较累。要加油喔，想想这一场结束后，你可以休息整整两个月，多棒啊。”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休息两个月？”雷战奇怪地问道。
“我……我问明璃的……”她悄悄地别开眸，一脸的心虚。
雷战双臂交握在胸前，秘密的味道再次在空气里飘散开来。他追问：“你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对着地板摇头。
“明明脸上就写着‘秘密’两字，还要死鸭子嘴硬。”雷战捏了下她的腮帮子。
“算了，等你想说时再说好了。”
“谢谢你。”她感激地一笑。
她真是笨呆到极点喔。就连想给他一个惊喜，都搞不定，弄得他也疑神疑鬼了。
“我的秘密是好秘密，你可别影响到明天的表演。”她不安心地对他交代道。
“遵命，老婆大人。”雷战戏谑地举手，朝她行了个军礼。
想不到他怯生生的小女人，现在愈来愈有主见了呢。
他想，再度求婚的时机应该是成熟了。
“我明年的新专辑宣传，预定要到全亚洲跑一趟。大约要花两个月时间，你想跟我一起去吗？”他问。
夏欣月犹豫地咬了下唇，看他一派悠闲地继续喝着茶，她鼓起勇气说道：“我……不想和你一起去。因为我在‘新月农场’有我自己的事要做。”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想去。”雷战夸张地颓下肩，样子很沮丧，表情倒是很释怀。
“对不起嘛。”她的内疚夹杂着撒娇的意味，甜得让人生不了气。
“你啊，是那种需要大地土壤才能生存的花朵，一旦离开土地放入盆栽里过久就会枯萎。我没那么残忍，硬要你适应我飘泊的行程。我不喜欢你垂头丧气的样子，所以你就乖乖留在台湾等我吧。”雷战俯身咬了下她的唇，暧昧地低语着：“况且，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应该会很不赖吧……”
“讨厌，你害我想哭。”夏欣月埋首在他的肩膀上，泪水无法自制地落在他的肩膀上。可她没法子哭太久，幸福的空间里毕竟没法于容纳太多的泪水。
“你如果没有感动得哭出来，我才要气哭。”雷战逐一吻干她的泪水，而他从不安分的唇，也就自然顺势吻入了她的唇里，硬是与她灼热纠缠了一回。
“老大，休息时间结束了。”邹明璃拍着门板大喊道。
“知道了！”雷战翻了个白眼，拉起她的手。“我要出去工作了。”
“那我先回家等你。”
“嗯。”雷战望着她离去的娉婷倩影，脑中有个想法渐渐成形。
既然他以后单独出国，放她一人在国内的机会一定不会少，那他一定要尽快公告天下——“夏欣月是雷战的老婆”，好让那些不识相的男人，对她止步！
“明璃，你过来一下。”雷战大声地叫来了人。
“遵命。”邹明璃走到他旁边，听着他开始交代事情。
三分钟后，邹明璃的脸色已经又青又白又红地变换了数回。
“了解吗？”他问。
“你很差劲耶！这么短的时间，你是要我少活三岁，是不是？难道没人告诉过你，做事要有计划吗？”邹明璃哇哇大叫，不客气地指着雷战的鼻子大叫。
“干不干一句话？”
“废话！当然要做！这简直刺激到了极点啊，日后演唱会的DVD里若是加入了这一场，肯定大卖。”邹明璃满眼已经闪出了金子般的亮光。
“丫头，谢了。没有你，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雷战拍拍邹明璃的肩，笑着离开去排演。
邹明璃感动地看着雷战的背影，就差没痛哭流涕出声。大嫂果真教化老大有功啊！
邹明璃兴奋地开始拿起手机交代事情。
瞧这对夫妻居然这么心有灵犀地想对对方负责啊，明天有好戏可看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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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战最后一场世界巡回演唱会，回到了巡回演唱出发的地方——台湾。
他和团员们在台湾的舞台上发光发热，将彼此的音乐才华及歌声的特性充分发挥到极致。
狂野的他热力四射，已经复元得差不多的手指，在群众的欢呼声中，一次又一次飙奏出让人无法置信的吉他妙音。
一场淋漓尽致的演唱会，在烟火瀑布瞬间一闪之后，陷入一片黑暗。
雷战和团员们，退场。
“安可！安可！安可！安可安可安可安可——”
观众的叫嚣声，像夜里的巨浪一波又一波地拍击上已空无一人的舞台。
回到后台的雷战，马上透过耳机问着邹明璃：“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邹明璃压低声音说道。
“她还好吗？”雷战接过矿泉水，边说边问。
“她第一次穿那种衣服，超级紧张的。”邹明璃的声音近乎耳语。
“告诉她，我马上要过去找她了。”雷战用毛巾擦去满头汗水，已经为着再度出场做好准备了。
“老大，你出这种险招，万一她拒绝的话……”鼓手担心地说道。
“万一她拒绝，我就把你推下台。”瞪死这些家伙。
“喂，那关我什么事啊！”
“好了，外头的安可声快变成暴动了。兄弟们，我们该出场了！”雷战命令道，向舞台导演点了下头。
当舞台灯光再度亮起，雷战和团员们勾肩搭背地走出后台时，全场的尖叫声足足持续了一分钟。
“待会儿请大家配合我的动作，我数一、二、三时，请你们完全地安静无声，因为我要给你们一个惊喜。愿意吗？”
“愿意！”声震云霄。
“我们练习一次，一、二、三——”雷战嘶吼出声。
全场安静无声。
“很好。”雷战朝台下竖起大拇指，性格的脸上有着孩子气的笑颜，任谁看了都不会拒绝的。
“现在正式来一次。一——二——三——”雷战喊道。
全场这回陷入一种只听得到呼吸震动的完全寂静之中。
此时，一个白纱天使，缓缓被升上舞台中央。
天使长发及肩，眼眸似水，双唇如蜜，气质优雅出尘，一袭简单斜肩礼服下的肌肤洁白胜雪。
天使的眼眶转着泪，惊慌失措抿着唇，完全是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夏欣月紧抓着沙发，不明白为什么她所坐的地方会开始上升，邹明璃不是要带她去出席庆功宴吗？
数道明亮的灯光打亮在夏欣月的周身，让她睁不开眼。
“欣月，你愿意嫁给我吗？”雷战走入强光之中，单膝落在她脚边。
群众们骚动了起来，惊叫声、口哨声全都疯狂地在会场内爆炸起来。
夏欣月紧握着雷战的手，全身似冰，不住地发抖着。
“我……”她说不出话来。
“不准说不。”雷战威胁道，自己也紧张得双唇发白。
“可是……可是……我已经安排好了，要和你到拉斯维加斯结婚了啊。”一颗方才被吓出来的泪水，不小心掉了下来。
雷战低头吻去她的泪，自然又是引来一阵尖叫声。
“搞了半天，原来这就是你的秘密啊！抱歉，我又抢先一步了。”雷战低笑地说道，将她搂得更紧了。
“讨厌，原本是我要给你惊喜的啊……”
台下的观众没听见夏欣月的话，只看见她蹙着眉，于是便开始鼓噪了起来。
“SAYYES！”鼓手带头大喊着。
鼓声规律地敲击出旋律，鼓动着群众的心情。
“SAYYES！”咚、咚！
“SAYYES！”咚、咚！
“夏欣月，你愿意再次成为我的妻子吗？”雷战的求婚响遍会场内的每个角落。
“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这回，夏欣月笑着反问道。
雷战朝观众们比了个V字形。“她说她愿意！”
歌迷们欢声雷动了起来，舞台上空顿时落下一片五彩烟火，让现场气氛更加热闹。
“你们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我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求婚和你们分享，谢谢你们参与了我的人生。”雷战对着台下歌迷鞠了个九十度大躬。
观众的掌声和尖叫声，几乎将整座舞台给掀开。
夏欣月泪眼蒙咙地看不清他，只能牢牢地握着他的手。这粗犷男人怎么比谁都懂得撩动人心呢？
雷战拥着夏欣月演唱着接下来的无数首安可曲，演唱会比预定时间晚了快一个小时才结束。
不过，没人在乎欢乐的时间太长哪。
隔天，报纸娱乐版，版版头条都是雷战与夏欣月亲密相拥的照片。他们幸福的模样，羡煞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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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一个月。
夏欣月和雷战飞到了美国，搭上一班前往内华达州赌场及美国几大着名景点的旅游巴士。
随行出游的，还有临时决定加入的乐团团员及他们的妻小。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一起历经大峡谷、胡佛水坝等几大景点，终点自然是赌城。
这趟旅程正是夏欣月当初为他们俩所安排的秘密之行。
她原本预计当他们一路浏览完风光，抵达初次见面的凯萨宫大饭店时，他旅居世界各地的家人，也将会在此齐聚一堂。
然后，他们会在他们第一次结婚的教堂，再次对彼此许下承诺。
岂料，他竟打乱了她的计划，抢先她一步求了婚。
那她身体不适，破坏他的旅游心情，也不算太扫兴吧。
“我想吐。”巴士上，夏欣月睁开眼，小脸苍白地靠在雷战的肩膀上。
“是不是晕车呢？”他一摸她冰冷的小脸，马上拿起保温瓶倒温水。
“我没晕过车。”她摇头。
“你这几天吃得少，可能是感冒了。”
“嗯，我觉得胃也不太舒服，不知道会不会是吃坏东西了。”
“会不会是怀孕了？”鼓手太太一听到他们的对话，马上回头问道。
“啊。”夏欣月惊讶得睁大眼。
“对喔！你生理期两个月没来了！”雷战激动得大吼出声，吼得整车的人都回头看他们。
“生理期有时候也会不准啊。”夏欣月小声地说道，窘到连耳根子都辣红了。
雷战哪听得进去啊，他忙着用毯子盖住老婆，忙着拿给她旁人提供的酸梅，还要忙着对领队大吼大叫：“快快快，去买验孕剂！”
“快快快，哪里有诊所？”
“快快快——快停车！”
“大哥，我们现在正在沙漠公路中，怎么停车啊！”领队翻了个白眼。
全车爆笑出声。
夏欣月咬住唇，压住一声轻笑，温柔地拉下紧张兮兮的雷战。
“你坐好，孩子不会偷偷跑走的。”她搂着他的手臂，安抚地说道。
“可你不舒服啊。”他不管，反正只要和老婆有关，他就放不下心。
“你的肩膀借我睡一觉就好了。”她说。
雷战闻言，马上摆好最适合当枕头的姿势，拥着她睡觉。
夏欣月掩去唇边的轻笑，轻轻闭上了眼，她发现自己真是愈来愈懂得如何安抚他了啊！
未来，真是让人无比期待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