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来做老大
我躺在水泥铺上想着他们俩的话,很有道理。在这里时间很短,我不能随别人摆布,不能看别人的眼色说话、行事。据我对杨铁彪的观察,只要我全力以赴,打倒他不是很困难,问题是打到他后、自己能做老大吗?像他一样心黑,勒索、打骂其他人吗?做了老大,不花一分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里时间不会太长,一旦逮捕后、就会转入二栋逮捕监。逮捕监的人比这边刑拘号的人更心狠、更心黑,我必须在这里打出名声,为进入逮捕号做好准备、铺好路。否则到那边没有这边的好运气,会有不少的苦头吃。昨天新来的遭遇、想起就心惊,转进二栋又要当一次新腿,必须打出名声,从这里开始、从现在开始。
我在想入非非之中不知不觉睡了。睡得很香,听到王进在放风坪骂:“狗日的,说你几句、还顶嘴,皮痒了吗?想挨揍是不,快、冲水、降温”。
我起床,走到放风坪对王进看了看,说:“全世界就听你一个人在大呼小叫的,死人了没有?这里不是你家……”
王进凑上来,笑容可掬地用手指了指新来的、陈六麻子他们几个在冲水的人说:“哥、这些人就是贱,你不厉害点,他们当你是病猫。对他们要心狠心黑下手重,让他们怕你,不然他们要翻船的。”
我拍了一下王进的肩头说:“太热了,让他们冲水降温就行了,不要大喊、大叫得烦死人了。”说完我就走进号子里。
吃晚饭时,我们六个人将中午剩下的另一瓶雪碧喝了,杨铁彪说:“天太热了,吃完饭,大家都去风坪。王进,你叫几个人对号里猛冲水、降下温,晚上睡觉也许舒服一点。”
王进马上站起来、大声吼道:“抓紧时间吃饭,吃完了,新来的鸿运、铁儿、陈六麻子你们几个赶快往号里冲水、降温。”
天实在太热了,一顿饭下来,头上与背上都是汗淋淋的。我扔下饭碗就直奔水龙头下,正好铁儿在洗碗,铁儿见了我就移开两步说:“浩哥,你先冲一下。”
我笑了笑道:“你先到、当然你先洗完。”
铁儿用手连抹了几下碗,用水冲了冲准备走开。我伸手一拦说:“急什么,有什么事呢?聊一聊再走。”说完递上一支香给铁儿,没想到旁边站着的几个一哄围了上来,一个个眼露馋光地盯着我。我只好一人给他们一支,几个人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贪婪地品吸着烟。我就与铁儿聊了起来。
从铁儿自己的口中与旁边一些断续插言中,我知道了铁儿是一个只念过小学三年级在家随父母种田的倔强少年。
这次进来是因为父亲与一个村民发生口角,年轻有些力气火爆性子的铁儿冲上去不问青红皂白、将对方打了个头破血流。对方躺在医院报了派出所,派出所就将铁儿抓来扔进了看守所进行刑拘,铁儿刚来时,仗着自己有些力气、内心不服王进与小馒头,倔强的他时不时与他们顶一下,自然他在号里吃了不少苦头。
我揣摸估计倔强的铁儿虽然在王进与小馒头手下吃了不少苦。但他内心一直不服王进与小馒头,如果有机会让他与王进、小馒头他们俩真正放开手脚搏起来,铁儿要比他们俩强一些。压抑憋了很久的铁儿会疯狂地打击他们。
号子里所有人都出来了,几个人使劲地往号里冲水。王进不时说这个;骂那个的。新来的鸿运与铁儿都不吭声,但我从他俩偶尔看王进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闪烁的火光。
同我蹲在洗衣台上,一起抽烟的刘总看着王进小丑似的指手画脚,就拍了我一下说:“走,前面去聊、真他妈恶心。”说着刘总呸地吐掉吸得快完了的烟头,旁边的小戏子迅速弯腰拾起来往自己嘴里送。
我与刘总并肩站在铁门前,刘总叹息了一声,说:“人生最大的痛苦真正是失去自由啊!我刘某人好歹也有一官半职,在社会上不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也有一班混得不赖的朋友。没有想到,今天居然要看几个小瘪三的脸色。”说到这儿刘总拍了一下我的肩头讲了他从入号以来,受了杨铁彪、王进、小馒头三人的气,自己还要花钱养着他们。
我听完刘总的讲述后,瞪着眼看了刘总一阵后,说:“收拾他们!”
“:可惜,年龄太大了、不然早动手了,说出去丢人啊!别人还认为我刘某人舍不得花这两个小钱。”刘总摇头叹息着。
我对刘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说:“去放风坪吧!走。”
我与刘总一人叼着一支香,到外面同大伙海聊起来。嘴上的烟快完时,刘总呸地将烟蒂往地上一吐后,踩上两脚。
王进一下从蹲着的洗衣台上跳下来,脸一虎说:“大家刚整干净,你从来没有整过,现在又将烟丢地上,你不是老大,有两个钱而已、你小心点。”
刘总又掏出烟来,开上我一支,自己也叼上一支后说:“我来这里三个月不到,花了少说也有大几万了。有的人一分钱也没见来,妈的、什么东西,整天指手画脚的。”
王进一下冲到我与刘总面前,用手指头点了点、恶狠狠地说:“你有钱是吧,老子有劳力,不敢揍你是吗?”
我实在忍无可忍呸地吐掉嘴上的烟,同时飞起一脚踹向王进的小腹。王进“啊哎、啊哎”倒退了几步、紧跟着我一拳揍在他的前胸,“叭”王进一下倒地了。就在我抬脚再踩王进时、只见小馒头冲上来了,我只好随势将脚飞向了小馒头的下颚,小馒头倒退了几步。出其不意,大多没有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杨铁彪扑向了我,同时,长子、刘总扑向了小馒头;杨老头与新来的鸿运扑向了王进。
我闪过杨铁彪飞来的一脚,快速地反击两拳,可惜只打中他的前胸一拳,他跃撞了一下,几乎同时、铁儿冲上来双手使劲死死搂着了杨铁彪。
我双拳对着杨铁彪猛击。杨铁彪“啊、啊、啊”三声之后,几颗牙齿带着血一齐喷了出来,铁儿死命一摔跟上又是几脚。王进、小馒头、杨铁彪三人“嗷嗷嗷”的叫声引来了巡逻武警。
巡逻岗道上武警吹响了警哨。
看守所负责放人的何干警、周干警带了两个武警与四个民兵(不是正式警员)来到前铁门。
何干警喝道:“统统滚到前面来。”
大家慢慢腾腾地走到前铁门。
何干警冷笑一声:“打群架,好呀!有种,最先动手的出来、出来。”
“咣”铁门打开,我慢慢走出去。还有一只脚没有迈出门,两个武警、一左一右抓住我的双手,使劲向后背一提,咔嚓一声后,双手被反拷上了。接着杨铁彪等十个人,个个像我一样反拷着带到看守所教育室。
从六号到一号,要经过五个号,沿道的五个号铁门前挤满了人,在路过二号时,赵永刚早等在门前,看到我喊:“怎么回事?”
我只摇了一下头、没吭声。走过了老远,还听赵永刚喊:“何警官,浩云是我兄弟、浩云是我兄弟。”
一到教育室,何干警与周干警将手中胶辊、警棍一杨,喝道:“统统跪下。”最先跪下的是刘总、紧跟着是杨老头、长子……
只有我、杨铁彪、铁儿三人没有跪下,两个武警、干警、民兵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一哄而上围着我们三人。武装带、警棍、拳头、脚、稀里哗啦招呼上了我们三人身上。
杨铁彪大喊:“不是我起的头呀、不是我起的头呀。”
同时杨老头、刘总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是牢头狱霸,打骂勒索人,牢头狱霸。”
刚听到两声我就成了熊猫,头冒金星、鼻青脸肿地被打倒在地上,杨铁彪、铁儿也一样。
看守所负责放人的何干警、周干警带了两个武警与四个民兵(不是正式警员)来到前铁门。
何干警喝道:“统统滚到前面来。”
大家慢慢腾腾地走到前铁门。
何干警冷笑一声:“打群架,好呀!有种,最先动手的出来、出来。”
“咣”铁门打开,我慢慢走出去。还有一只脚没有迈出门,两个武警、一左一右抓住我的双手,使劲向后背一提,咔嚓一声后,双手被反拷上了。接着杨铁彪等十个人,个个像我一样反拷着带到看守所教育室。
从六号到一号,要经过五个号,沿道的五个号铁门前挤满了人,在路过二号时,赵永刚早等在门前,看到我喊:“怎么回事?”
我只摇了一下头、没吭声。走过了老远,还听赵永刚喊:“何警官,浩云是我兄弟、浩云是我兄弟。”
一到教育室,何干警与周干警将手中胶辊、警棍一杨,喝道:“统统跪下。”最先跪下的是刘总、紧跟着是杨老头、长子……
只有我、杨铁彪、铁儿三人没有跪下,两个武警、干警、民兵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一哄而上围着我们三人。武装带、警棍、拳头、脚、稀里哗啦招呼上了我们三人身上。
杨铁彪大喊:“不是我起的头呀、不是我起的头呀。”
同时杨老头、刘总喊道:“就是他,就是他是牢头狱霸,打骂勒索人,牢头狱霸。”
刚听到两声我就成了熊猫,头冒金星、鼻青脸肿地被打倒在地上,杨铁彪、铁儿也一样。
正在挨打之际,教导员与林昌林医生来了。
教导员一进门看了看冷笑一声,说:“闹事啊!这里是人民民主专政机关。你们好好看看,这墙上与你们号里贴的《监规纪律十不准》。”
说着教导员一把扯起王进的耳朵拧着说:“小王八蛋,这么大的字、你看清点。”
王进被扯得“啊哎、啊哎”地叫。
教导员猛扯了几下,松开后对杨铁彪说:“怎么啦、控制不住啊?有人造你的反,好的、好的。”
说完,对着我“嘿嘿”笑了两声:“浩云,听赵永刚讲有文化的人啊!胆儿挺大的,刚来没几天啊。”
刘昌林马上接过话说:“这是个小家伙、在学校读书,他哥就是前天晚上,我带到你家喝茶的那个副局长。”
教导员“嗯”了一声,对刘总说:“刘总啊,你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同他们年轻的烂瘪三小样儿的一起闹事。”
刘总叹息委屈地将自己进号后,杨铁彪、王进他们勒索他,以及体罚、打骂别人的一些事对教导员说了。
教导员伸出两根手指对杨铁彪挥了挥,刘干警、何干警对着杨铁彪一人踢了几脚。
教导员冷冷笑道:“杨铁彪、身强力壮的,到看守所还没有吃过什么苦头吧。他们这些人闹成了这样,以免再出事,将杨铁彪转入其他号。”接着教导员对我们大家教育了一翻后,全部返回号里。
被揍成熊猫模样的我在刘总与杨老头的搀扶下回监。在经过二号仓时,赵永刚早早等在铁门前,一双手伸出铁棚栏。
一见我,双手紧紧握住我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我就将事情向他说了个大概。
赵永刚听完后对送人进号的何干警说:“帮帮忙、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弄点药、我一切包了,关照一下。”最后,赵永刚交待我这里与外面不一样、凡事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