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韦大少,把你的道歉留给其他人,我承受不起。”她忍不住冷嘲热讽,旋即转身想走出露台,不想和他在无意义的话题上浪费唇舌。

“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他箍住她的手臂,利用身材的优势胁迫性地靠近她,低垂的视线敲对上她明媚的五官,两扇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着,微启的樱唇张口欲辨,宛若是甜蜜的邀约。

“我一点都不媳你的道歉——”她倔强地说。

他不假思索地俯身,吻住她倔强的唇。

她微愕,未竟的言语全都消融在他的唇间。

她试着想推开他坚实如铁的身躯,无奈男女先天体型上的差距,让她彻底被囚困在他的胸膛中。

韦以粲扣住她柳腰的手臂微微使劲,让两人的身躯亲密地贴靠在一起,霸道地吻住她的唇,执拗的舌头探入她的唇齿间,坚决地撬开她紧闭的牙齿,重重地吻住她。

她愈是挣扎,他就愈加蛮横,一次比一次更加坚决,直到她屈服在他的热情之下为止。

他的舌热辣辣地探入她的唇中,纠缠着她的甜蜜,炽热阳刚的男性气息扑进她的口鼻,唤醒了她的感官,教她情难自禁地沉沦在他绵密浓烈的拥吻里。

他的吻炽热得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全身虚软地贴靠在他的身上,双手像有意识般攀住他的颈项。

她的唇仿佛是一把甜蜜的钥匙,开启了他的记忆,一股深邃的热情弥漫在他的心间。

此时,韦以粲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只要她出现在他的附近,他的知觉就会敏锐地锁定在她的位置。

为什么遇上她,他的脾气和理智就会失控?

原来,经过了这些年,他还是忘不了她。

他仍旧想要她。

她就像一朵美丽又危险的罂粟花,甜美且诱人;她的吻更像鸦片,吸引着他,然后无法自拔地上瘾。

两人在吻与吻之间喘息着,他低首注视着她被吻肿的红唇,心底有说不出的得意。

她仿佛由迷雾中回到现实,看着他的唇畔沾染着她的口红,在在显示出方才两人的吻有多么的激情。

“你……”她气恼地推开他。

“别否认,你也喜欢我的吻。”韦以粲逸出低沉的笑声。

“下次你再敢这样吻我的话……”她气得抡起双拳,恨不得一拳挥掉他脸上无赖的笑容。

他到底懂不懂离婚的定义?

就是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凭什么还用这种方式吻她呢?难道他给她的羞辱和痛苦还不够吗?

“怎样?”他挑了挑眉,痞痞地说:“你该不会想告我职场性骚扰吧?”

“这样!”她不假思索地抬起脚,踹向他的腿胫。

“喔!”他很没志气地低吼一声,痛得俊脸都扭曲在一起了。

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露台,徒留下他抚着抽痛的小腿,愣在原地。

***

是夜。

汪曦真中途离开酒会,上了计程车后,传一封简讯给梁哲修,佯称身体不舒服,先返家休息了。

回到位于市区的寓所后,她掏出钥匙,捻开灯,澄亮的灯光映出宽敞光洁的客厅,两房一厅的格局,足够她的单身生活。

她脱下高跟鞋,光着脚丫踩在冰冷的地砖上,仿佛有一股寒气,由脚底直窜上她的心窝。

当初,两人协议离婚时,她婉拒律师替她争取更优渥的赡养费,只拿走两人在纽约的房子,转手卖出后,她回到台湾,买了这间小公寓,想给自己造一个温暖的家,重新开始。

直到这一刻,曦真才明白重新开始有多么困难,并不是搬个家、换个地方居住,就能有崭新的生活。

时间过去了,但留在她心底的伤痕却一直没有痊愈,随着韦以粲和胡凯琳的出现,旧有的伤口又被掀拔开来……

她从放置电视机的矮柜下取出一个小纸箱,里面装着韦以粲送她的旧手机、钻戒、数位相机、记忆卡、小纸条等,还有胡凯琳送她的“结婚三百天神秘礼物”——一张光碟。

不知道哪来的冲动,她又拿出光碟,放进电脑里。

荧幕上播放着一群男男女女在夜店包厢狂欢嬉闹的景象——

“各位,让我们欢迎爱情玩咖——韦以粲上台接受表扬!这家伙又成功地伤了一个女人的心,真是罪蘖深重的男人啊!”一名男子调侃道。

“Terry,如果跟一个女人分手就有罪,那你也是该下地狱的一员。”韦以粲回嘴道。

“不不不!”男子搭住韦以粲的肩膀,笑道:“如果我们会下地狱,那我一定是下第十七层,你一定是第十八层地狱。”

韦以粲坐在沙发上,笑了笑,迳自喝着酒。

“以粲,你真的这么会追女生吗?”在一旁拿着摄影机的胡凯琳,把镜头对准韦以粲。

“不是我在盖的,韦以粲可是我们的‘超级情圣’。我还没有看过哪个女生能抵挡他的追求攻势……”名叫Terry的男子不断歌颂他的“丰功伟业”。

此时,胡凯琳起身将摄影机架在脚架上,调了调镜头,对准韦以粲,他和几个穿着时尚的男女坐在半圆型的沙发上,举杯喝酒。

她从名牌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放在桌面上,表情的挑衅地说:“以粲,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韦以粲好奇地说。

“赌你这位‘超级情圣’是不是真的那么有魅力,能让每个女人都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胡凯琳说。

“那有什么问题?这次的猎物是谁?”Terry率先回答,严然对这样的打赌游戏十分熟悉。

“就照片上这个女生?”韦以粲拿起桌面上的照片,女子秀气的脸上不施脂粉,穿着寻常的衬衫和牛仔裤,手里捧着一叠书,一看就是那种勤奋向学的乖宝宝。

“她是我们学校研究所的学生,名字叫汪曦真,据说还没有男生能把到她。”胡凯琳直勾勾地望着韦以粲。“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能追到她?”

“这种女生,韦以粲应该不到三个月就到手了吧!”另一名金发的男子说。

“要不要试试看?还是你也对这种书呆子没把握?”胡凯琳使出激将法。

“就三个月。”韦以粲好看的唇角扬起笑容,将照片放进口袋里。

荧幕上的画面发出沙沙声音,接着又切转到下一个场景——

同样是在一家夜店里,晕黄的灯光和桌面散乱的酒杯流泻出堕落的氛围,深色沙发上瘫坐着几个男男女女。

韦以粲一进到包厢内,立即成为大家的焦点。

“超级情圣,好久不见,还以为你这家伙追到汪曦真后就忘了我们呢!”Terry勾住韦以粲的肩膀,把一杯红酒递到他面前。“这么久不见,先罚喝个三大杯!”

韦以粲豪迈地接过红酒,一饮而尽。

胡凯琳又将摄影机的镜头对准韦以粲,一群人继续嬉闹。

“怎么样?你啥时要甩掉汪曦真?”胡凯琳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恰恰相反。”韦以粲说。

“什么意思?你还不想跟她分手吗?玩不腻吗?”胡凯琳一脸鄙夷的神情。

“各位,从现在起,我要正式脱团,告别单身生涯。”韦以粲宣布。

“什么意思?”包厢内的男女吵嚷地问着。

“上星期,我和曦真在赌城结婚了。”韦以粲亮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你结婚了?我们的超级情圣决定要‘从良’去了?”Terry半信半疑,没把他的话当真。

另一句染金发的男子冷噱道:“各位同学,在赌城的结婚能当真吗?”

拉斯维加斯的结婚登记手续相当简便,当地结婚气氛深厚,随处可见花招百出的结婚主题套装商品,使得许多热恋中的男女禁不住浪漫氛围的吸引,跟着潮流冲动地跑去结婚了。

“拜托,我们的婚姻也具有法律效力……”

韦以粲立即反驳,却惹来大伙儿的一阵嘘声。

也许对很多人来说,在赌城结婚是一时兴起,但他是真的想和汪曦真生活在一起。

“我真怀疑你和汪曦真的婚姻能维持多久?”胡凯琳挑衅地说。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是极限啦……”

大伙儿闹成一团,胡乱地喊着,全都把韦以粲和汪曦真的婚姻当成是这场打赌游戏的延长加时赛。

“如果他们的婚姻能撑到三百天,不要说我Terry太小气,我就送你一台跑车!”Terry豪气地喊道。

“冲着你这句话,再怎么样也要挺过三百天。”韦以粲半开玩笑地说。

一瓶又瓶的香槟和红酒陆续被送进来,包厢内的男女尽情地狂欢作乐,瘫醉成一团……

影片播放完毕,她伸关掉电脑,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不知何时又爬满了泪水。

她已经很久不曾再看过这张光碟了。

每次当自己又忍不住想起韦以粲的时候,她就会放这段影片来断了想继续爱他的念头。

有人说:爱的背后就是恨。

是不是她只能靠着不断地恨他,才能抑止自己的心再爱上他呢?

三年了,是不是她对他的恨不够深,所以,才会又对他的吻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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