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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

隔几日,路祈已能独自走上几十步而不喘,但他不满意,他决定再过几天等身体再好一点,就开始练习太极拳,把这弱鸡身体练得强健一点。

以前靠着每天打太极拳和健身,让他的身体壮得像头牛,很少感冒,男人该有的胸肌、腹肌更是一块不少。开演唱会时,他体力好到可以在舞台上连续又唱又跳三个小时都不觉得累。

因此他实在很受不了这个虚弱的身子,走一步喘三步,连走个路,脚都沉重得好像绑了几个铅球,现在走不到二十步,他的腿就已经有些没力了。

“到了,这间就是宣祺哥哥的书房。”裴岚吟扶着他来到一间房间前。

“我自己进去,你不用陪我了。”回头吩咐了声,路祈伸手推开眼前的雕花木门。

他走进去后,发现里面很宽敞,但不像他先前所想的很多藏书,只见到在靠南边的位置放了张由紫檀木制成的大书桌,桌上有一排笔架,吊满各种毛笔,笔架旁有个十分精致的砚台,旁边放着一截墨条,桌旁还有一个插了几卷画轴的画筒。而东边的位置摆了一组雕工精致的桌椅。

打量一圈后,他咦了声喃喃自语,“既然叫书房,怎么都没有书?”他很意外没在这里看到任何一本书。

“在那面玉屏风后有间藏书室,旁边还有一间房,书看累了可以去那休憩。”裴岚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路祈回头,“岚吟,我不是叫你不用陪着了。”

“宣祺哥哥身子还未完全复原,岚吟不放心。我只在一旁看书,不会吵到你的。”裴岚吟看向他,举起手里一本蓝色封面的书说。

听出她语气里的关心,路祈不再坚持,他缓慢的朝那面玉屏风走去,只见玉屏风上雕刻出数十只展翅飞翔的白鹤,而在翻腾的云海以及用金箔镶刻而成的金色霞辉烘托下,那些白鹤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要从屏风里飞出来似的。

路祈赞叹的观看,一会儿才走向后方的藏书室,浏览一眼后,他再走到旁边那间房看了下,那是一间布置得很典雅的寝房,有雕刻精美的床塌、茶几、桌椅和衣架与柜子。大致看了一遍,他回到紫檀木桌前坐下。

随手从书筒里抽出几幅画来看,都是些山水花鸟画,笔法很细腻,但不知是这个时代没有明亮鲜艳的颜料可以作画,还是个人喜好的缘故,用色都偏暗沉,即使在画盛开的牡丹,整张图画仍显灰暗。

他将画放回书筒,拉开桌子的抽屉,随手翻看着,里面放了些绢纸和纸镇之类的小物品,看完要关上抽屉时,突然发觉抽屉的深度与桌子似乎不成比例,他眉梢微挑,他过去在自己家里的桌子就设置了这样的机关,想不到这太子也这么做。

他嘴角勾起笑容,拉开抽屉,把手伸进深处,手心向上,朝上方摸索了下,不意外的发现一个隐密的小空间,并找到一个长方形的锦盒。

发现秘密般的兴奋,令路祈一时忘记裴岚吟也在书房里,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里面装的不是什么贵重的宝物,而是一张张放置整齐的纸条。

他疑惑的取出,那厚厚一叠的纸条至少有数十张之多,上头娟秀的字体,用楷书写着——

字君相思意,盼君多怜惜,妾心如明月,望君夜相会。

思君不见君,问君何时来,屋前花已开,盼君来共赏。

闻君明远行,望君多珍重,今宵花月下,为君务薄酒。

昨夜特烹茶,翘首待君来,独守一整夜,烛泪滴到明。

妾心只有君,情坚似海深,日日只思君,盼君莫怀疑。

今夜琼花开,邀君共采撷,望君如期来,与君共缠绵。

今宵备佳酿,与君共尝之,盼君来相会,解妾相思意。

每一张纸条的笔迹都相同,内容大部分是在倾诉思念、诉说情意或是邀约。

路祈很好奇,写这些字条的人究竟是谁?

从这些字条来看,两人常常夜深人静的时候幽会,从太子把这些纸条小心翼翼的用锦盒收藏起来的行为,可以看出他很重视这个写纸条的女人,否则不会在收到这些纸条后,还小心保管着。

再从他们约会地点似乎选在宫内这点可以推测出,对方也在皇宫里……难道是哪个宫女吗?

但若是宫女,他们也不必偷偷摸摸只能在深夜相见,以他太子的身份何不直接收了对方,就算不能当太子妃,至少也能当妾室吧?

除非……对方的身份不允许他这么做?可他是太子,整座皇宫里有谁他不能动?

路祈眯眸专注的思忖这女人究竟是谁,他隐约觉得这人很重要,必须找出来。

裴岚吟坐在旁边,垂首看着手里的书,偶尔抬首瞥他一眼,这次见他突然托着下颚发呆,觉得奇怪的走过去,瞟见他桌上摆了许多纸条。

不经意的投去一眼,她微露讶色,又多看了几张后,她低头沉思,接着替他将那些纸条小心收妥放回锦盒里,开口说:“宣祺哥哥,倘若可以,岚吟劝你将这些纸条全部烧掉比较好。”

她清脆的嗓音唤回他的思绪,“你看了这些字条?!”

“看了几张。”她点头承认。

“那你看得出来是谁写的吗?”他脱口说。

她轻摇蚌首,“岚吟看不出,岚吟只知道若这些纸条被人发现也许不太好。”

从她的话里听出这些字条恐怕会惹来大麻烦,路祈想了下点点头,“好,把这些字条烧了吧。”刚才他猜到写下这些纸条的人可能的身份,若他猜测无误,那真会是大麻烦,他不禁暗自打了个寒颤。

他真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不过看他这小妻子脸上有些凝重的表情,似乎她想的也跟他一样,这就不太妙了。

他毫不迟疑的从旁边拿来洗手笔用的陶钵,将那些字条丢下去,裴岚吟配合的拿起火折子点火,不久,便将那些字条烧成灰烬。

但路祈其实不动声色的偷偷藏了一张在衣袖里,他还没死心,想找出写的人,留下一张,也许以后有机会可以借着上面的字迹找到人。

在等火熄灭时,他突然觉得有点荒谬,他的妻子竟然在协助丈夫洇灭与人私通的证据,忍不住笑了出来。

“宣祺哥哥在笑什么?”对他突发的笑声,裴岚吟偏着头有些不解。

“看见这些纸条你不生气吗?”他问。

“要生什么气?”她满脸疑惑。

“从这些纸条可以看出我以前常与此人幽会。”他相信她应该也看出这点了吧,还是她太小看不懂纸条的意思?

“宣祺哥哥都说是以前的事了,有什么好追究的?”她偏头望着他,“莫非你想起这人是谁了?”

他立刻摇首否认,“没有,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既然这样,那就更没有什么好追究的了。”

有胸襟这么宽大,不计较丈夫以前那些风流事的妻子,路祈不知该不该高兴,不过她年纪小小就这么沉稳聪慧,他倒是很欣赏。

唯一不满的是,面对他,她竟然没有一丝仰慕,那双慧黠的眼眸只有在看见每日皇后赏赐的金元宝时,才会散发出兴奋的光芒。

在她眼里,他连一锭金元宝都比不上,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很挫折。

以前他的无敌魅力可是迷倒了无数粉丝,只要性别是女的,看到他眼里都会进发想亲近他的渴望,但她竟然对他无动于衷?

一定是此时他在生病,所以电力不足,他得加快健身的计划,恢复他无敌的魅力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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