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所以呢?”丁曦宁吞咽口水,瞪大双眼,听得很心惊。

刚刚是怎么谈到这里的?还好婕绫和费巧还没来,不然怎么好意思在婕绫的面前大谈男人?好……好春意荡漾喔!

霍颖瑶看着好友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当做情色电话一般痴醉,心中五味杂陈,“所以就是这样了,我上了我家老板的床,并将他吃干抹净。”

丁曦宁脸色泛红,心跳加快,“我以为你会一直忍下去。”

霍颖瑶的脸埋进掌心里,痛苦不堪的说:“我也以为我忍得住,可是他真的太圈圈叉叉了,就这样黏上来……这……”

好好喔!丁曦宁羡慕得很,“我知道很多人以爬上老板的床做为人生终极目标,可也不是每个上了老板的床的人都能如愿被老板这样那样……不过你阅人无数,应该不以为意……啊!你干嘛打我?”

“什么叫做我阅人无数?你欠扁,真当我是公共汽车啊?”

丁曦宁抱着头,“是你把自己形容得像是千年老妖……而且你这样的妖女,如果男人会放过你,那台湾的男人真是太瞎了。”

“台湾的男人很瞎,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然,她矛盾的个性也有关系,可是她真的是第一次这样……几乎是下不了床……

是啦!丁曦宁点点头,“那你以前都是说假的喔?还说得跟真的一样。”啧,骗她这个没男人的死党。

霍颖瑶觉得自己会被这个女人气死,“难不成写哈利波特的罗琳也该去过霍格华兹?”

她因为那个男人的事已经很烦了,曦宁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重点?

“所以?这种学文学的人靠想象就可以有一堆见解?”

“我只是看比较多的书,做比较多的功课和想象。”霍颖瑶抚额叹息。

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外表看起来是夜夜销魂的女子没错,事实上,对于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这种事,她还是理论多于实战。

更何况当事情真的来临时,根本超乎想象,她前所未有的心悸、心动,还有想向好友们宣布的快乐,然而矛盾的是,她要如何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好啦、好啦,不谈那些事,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霍颖瑶趴在桌上,长叹一口气。不愧是相交多年的死党,曦宁马上就能把她的痛处揪出来,踩个正着。

“没有关系。”她回答得很沮丧,或者该说,她没有想过和他有什么样的关系。

“啊?”丁曦宁的脸颊抖动,很难理解,“你们就这样那样,一次又一次,然后没有关系?”

确实,她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情况,是她要他忘记那一天发生的事,在他发脾气对她这样又那样之后,他好像也同意了这样的说法,所以后来上班时他公事公办,就像把那天忘了一样,结果是……她自己忘不掉。

尤其是夜里,新的住处空荡荡又冷清,她想念他的热度,想念那个按摩浴缸,虽然她是在里面昏倒的,可是她记得他热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畔,记得他的刚强与……

“哇!烦死了啦!”霍颖瑶双手抱着头,哇哇大叫,感觉全身都被蚂蚁啃咬着。

“他就这样吃干抹净,然后假装一切没发生过?”丁曦宁义愤填膺,“我叫婕绫那个警官朋友去枪毙他。”

霍颖瑶抬起头,看着丁曦宁,直想将一肚子的气闷发泄在她的身上,“你真的很欠扁耶!是我说的,我说的!吃干抹净的人也是我!他只是……也答应罢了。”

虚弱啊,她干嘛把自己逼到墙角?

眼看好友垂头丧气,丁曦宁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可以妈妈先抓你去撞墙,儿子接着把你弄上床?这……这事情很大条!”

厚t颖瑶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椅,“他妈没有抓我去撞墙!也不算是他把我弄上床!应该说,是我自己爬上他的床。要说几次你才懂?别再把他妈牵扯进来了。”她摇得头痛又无力。

“你之前说过,你家老板没让他的父母知道你在他的公司上班,现在把你弄上床了,他到底要不要让他的父母知道?”丁曦宁一向以结婚为交往前提,与对方的父母见面可是很重要的。

“奇怪了,干嘛把自己和女人上床的事告诉父母?难不成每个人会连这些事都跟自己的家人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而且照那个男人这几天的态度看来,这件事根本就像是她一个人的事。

看见霍颖瑶越来越失控,丁曦宁噘了噘嘴,“好啦,好啦,应该是不会啦!可是我觉得你的情况不一样,他妈对你一定没好印象,这可怎么办?”她还是将结婚放在考虑内。

霍颖瑶翻个白眼,气弱的说:“彼此、彼此,她对我没好印象,我对她也是一样。”

“什么事怎么办?”何婕绫靠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问着刚闭上嘴的丁曦宁。

霍颖瑶往后靠在椅背上,神情疲倦的开口,“没事。”顺便用眼神警告丁曦宁,要她别多嘴。

“可是……我有事。我……我和警官先生上床了。”何婕绫开诚布公,满脸通红。

霍颖瑶和丁曦宁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说不出话。

“你和警官先生上床了?!”费巧刚好走到桌边,大剌剌的尖叫。

“然后呢?”丁曦宁回过神来,精神振奋的掰口。排斥男人的婕绫愿意接受男人,非同小可啊!

“你们该不会在警局就办起事来了吧?”呵呵呵,霍颖瑶马上展现阅人无数的假像,一双媚眼微眯。

丁曦宁瞟了这个只剩一张嘴的伪狐狸精一眼,就是这样,才会让她们误以为她阅人无数,明明刚刚还烦恼不已,现在马上变成性学专家,教人家怎么不为她担心?

“没……你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何婕绫好难为情。

霍颖瑶看着好友露出陷入感情的娇羞模样,当然很为她感到高兴,只是,同样是和男人滚上床,她咧?她有陷入吗?

她想着这半年的日子,若没陷入,她会愿意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被操到没日没夜,只希望看见他认同的笑容?

究竟是她一直忍着不去招惹他,还是她一直在等他?

她不是一再告诉自己,别对着他超迷人的肌肉流口水?别对着他拚命工作的认真眼神春意荡漾?

不是倔强的扬言,不愿成为拜倒在老板裤脚的一员?

没想到她拜倒得这么彻底,还……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

她有吗?她是吗?

她是。

噢,谁来抓她的头发再去撞一次墙?

今天,四个女人的爱情心思各异。或者这么想吧,爱情一向就没有正常心思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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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习惯了半年的咖啡香不再飘送在早晨的空气里,身为九楼的一分子,若没发现,那么就愧对他身为老大得力助手之名了。

林宥恕观察了几天,猜测出几种可能,照情况看来,老大应该是突破重围向前迈进了一大步才对,可是,为何不再闻到咖啡香?

没想到一个星期过去了,情况依旧,九楼的另外两位成员看起来很像吵架,又很像没吵架;很像情人,却又不是情人。

反而各据一方,一个在办公室,一个在会议室,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

林宥恕左看看右看看,对于霍颖瑶严重脱序的行为最不能忍受,完全将狐狸之名踩碎,让他不得不对老大发出不平之鸣。

“老大,你家霍颖瑶小姐有这么怕冷吗?现在虽然是十月天,可是全台都还在刮台风、开冷气的气温下,她穿得密不透风,像颗肉粽,是想要中暑送医院吗?”

严恺之假装没听见,将林宥恕晾在一旁。

“啧啧啧,情况这么糟啊?”林宥恕不怕死的说。

“我还挺想拓展越南食品的,看来你很有兴趣,那么这星期就让你出去越南走走,你觉得如何?”严恺之不悦的说,只想关门放狗,直接送得力助手好走。

“老大!”林宥恕的姿态马上放软,“情况一点都不糟,一点都不糟,你请息怒。”然后他假装在找什么东西,“咦?我那枝笔呢?咦?应该是掉在楼下卖场,我这就下去找。”他尽速闪人。

严恺之十分忍耐,手指敲着桌面。

情况真的很糟,而且有失控的趋势,他向来早睡早起,最晚十一点入眠,清晨六点自动苏醒,坚持奉行养生之道。

可是一个星期过去,他每日睡不入眠,晨不清醒,像是掉进什么地方,失落得想要酗酒抓狂、练拳击豪赌,或者抓个什么到他床上。

抓个什么?

他的脸埋进掌心里,低声哀号。

这答案不用想,就是躲在前头的那颗肉粽。

她这样的表现,是代表他强暴了她,为了怕再次被强暴,所以开始修正穿着,是吧?

她是这么想的,是吧?是吧?!

他被这个想法折磨得很惨,惨到第一次夜夜失眠,惨到第一次没办法找别的女人取代心里头严重的失落。

马的,要女人,他会没有吗?有必要把自己搞得这样不堪吗?

他现在就找女人解决他的问题。

严恺之正要拨打手机,手机铃声刚好响起,吓得他全身紧绷,一看来电显示,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他不悦的接通电话。

“妈,你要干嘛?”

“这么凶啊!儿子,这样我怎么介绍女朋友给你?”游幸子一向直接说明来意,跟下命令差不多,一点也没将儿子的情绪看在眼里。

“我不需……好啊!”他原本习惯性的想要拒绝,可是一个转折,虽然口气森冷,但是答应了。

“什么不需要?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喜……等等,儿子,你刚刚说什么?”她有没有听错?这是她儿子吗?“儿子,你是在跟我说话吧?”

“几时吃饭?”他豁出去了。

“儿子……”游幸子好想掉泪,“我等一下和欣仪约在忠孝东路,她是我的油画老师,人美,画美,心也美,活脱脱就是画里头走出来的气质美女,你一定会喜欢……”难得儿子答应得如此爽快,没拿工作当推辞的借口,她当下说得口沫横飞。

严恺之没兴趣听老妈形容美女,现在只要是女人,统统都可以。

“几点?”他硬邦邦的问。

“就是现在!我在SOGO等你一起去看画展。”

游幸子深怕儿子反悔,马上挂断电话。

呵呵呵……乖儿子不再用工作搪塞,真好,这一切的决定都是对的,果然女人要走出自我。

严恺之放下手机,虽然嘴巴答应了老妈,却连动都不想动。

马的,他到底是吃错什么药?明明还有一大堆公事要忙,他居然答应老妈去相亲、看画展?

现在是看什么鬼画展啊?

他只想去前头,将那个女人掳回家,狠狠的蹂躏三天三夜,可是……他相信,再这么做,她会去报警。

他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拿起随身物品,走出办公室。

哼,老子不吃窝边草,去吃别的总可以吧!

经过会议室门口,他看见她正埋首工作,于是出声交代,“我今天不会再进公司了。”

霍颖瑶被好几天不和她说话的老板声音吓了一跳,赶紧抬起头,“你要去昌平开会吗?”

“不是。”严恺之的脚步慢了下来。

“那谁去昌平开会?”今天她和林宥恕都没空外出。

“不知道。”他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你要去哪里?”她小跑步追上,不过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严恺之缓缓的转头,看见她和他保持距离,差点骂出三字经,眼神凶狠的瞪了她一眼,“去约会。”然后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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