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几乎是躺卧到东方狩天怀里的瞬间,印心又想哭了,可她却强自忍着,尽管贝齿咬疼了下唇,她也想要知道,他是否安好。

她细细望着他刚毅的下颚,望着他严酷的俊容,望着他壮硕的臂膀胸膛,再三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一丝伤口缺损后,悬着的心,才缓缓的松懈下来。

他回来了,他终于安全回来了……

砰!

关门的声音,打断她短暂的喜悦。

一室的红,再次将她打回到现实。

隐忍许久的泪意,终于冲到眼眶,两串泪珠,悄然淌下。

捂着脸,她压抑着不哭出声,一点也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难过,只是两人靠得那么近,又怎能瞒得过彼此?

高大的身躯蓦地僵硬如石,东方狩天立刻舍弃布满木匣的石桌,也舍弃被满室木箱逼到角落的石椅,将她改放到了床畔,谁知她却挣扎了下,一颗泪水自指缝间泄下,落到他的手背上。

那抹湿热,令他握紧双拳,心疼难止。

“为什么哭?”他坐到床畔,试着卸下她遮掩的小手,想看清楚她的委屈,谁知她却不依,还扭身躲到了床角,拉开彼此的距离。

那明显的躲藏,昭告了她的抗拒,他绷紧下颚,不敢相信她又开始躲起他来。

分隔多日,他一路快马加鞭,漠视那些高官的抱怨、忽略冷罂国随从的抗议,甚至公然抗旨,先行回到牧场,为的就是能提早与她见面,可他却万万没想到,再次见面,她却是这般的疏离。

娇小的身影缩在床角,她背对着他,不肯出声,只是一径的落泪。

深吸一口气,他小心的控制语气,耐着性子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回答,依旧哭着。

“心儿?”下颚绷得更紧,他试着伸手拉回她,谁知她却躲得更远。

她就像是个被逼到绝境的小动物,慌乱的拨开他的大掌,抬起的小脸,泪痕交错,原本爱笑的琥珀水眸,蓄满了绝望和伤心,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黑眸冷沉,他起身朝她靠近,将她捉进自己的怀里。

“不要……”她又挣扎,一双小手竭尽所能的推拒着他。

他忍不住低咒,连忙钳住她的手腕。

“不准哭,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紧紧抱着她,再也藏不住心里头的担忧与愤怒。

该死,这个小女人,就是有办法惹恼他。

打从初次见面,他就无法将目光自她身上移开,她是那么的天真胆怯,总让他无法自拔的想要呵护她、疼爱她。

为了不吓着她,他竭尽所能的小心再小心,可最后,她却还是想推开他?

“我……”印心被吼得好委屈,她张着湿润的双眸,却被满室的喜红逼得又闭上了眼呜,他就要成亲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抱着她?

“说!”他将她固定在怀里,加大音量。

她虽怯弱,却不是个爱哭的女人,可瞧她的眼,分明是哭了一段时日。

他相信,牧场里绝对没人会欺负她,何况婚礼在即,按她性子,应该是躲在棉被里偷偷脸红,怎么一见到他,却哭个不停?

他试着揣测她异变的原因,却发现自己毫无头绪。

他可以看穿她的心事,但是她的眼泪却成了阻碍,每次她一哭,他就无法保持冷静。

他挫败的正想叹气,眼角余光却不期然地瞥见屋子角落有一抹桃红。壮硕的身子一僵,他迅速扭头,瞪向那熟悉的桃红色包袱,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那包袱是怎么回事?”他咬牙切齿道,完全不敢相信,这小女人除了想推开他,还想逃跑?

“呜……”她不理他。

明白自己的力量敌不过他,她索性放弃挣扎,决定一次好好哭个够,说不定眼泪流干了,她就不会再难过了。

只是她的沉默,却逼得东方狩天几乎抓狂。

“你说啊!你连包袱都准备好了,你到底想去哪里?”他终于失控大吼,那如雷鸣的嗓音,炸得整间屋子微微震动,屋顶险些就要开花。

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暴怒,她吓得瞬间忘了落泪,险些连心儿都要停了。“我、我……我……”

“你竟然想逃婚?”他又吼,神情狰狞得像是想杀人。

印心惊喘一声,骇得直想推开他,可是他却不准。

也许是被吓过了头,也许是被逼到了极限,压抑许久的伤心和委屈竟一窝蜂的全涌上心头。

她一扫沉默,竟抡起粉拳,开始朝他捶打。

“你闭嘴!你闭嘴!”她尖声哭喊,再也无法逆来顺受。“不许你凶我!”

“什么?”东方狩天着实愣住了。

他浑身僵硬,瞪着眼前有些疯狂的小女人,还真的闭上了嘴。

“你凭什么凶我?明明是你不要我的!”她控诉低喊,不再害怕躲藏,反倒伸手揪紧他的衣领,一脸怒意。

狗被逼急了会跳墙,马被逼急了会踹人,她被逼急了,也是会生气的!

“什么?”他面露古怪。

“你明明亲了我,还毁了我的清白,却要娶别的女人!你……你……”眼圈又红,她强忍住泪水,一股脑儿的将心中的委屈难过全吐露了出来。“你晓不晓得我好担心你,每天每天都好想你,可是你却不喜欢我,还一直凶我……你这个大混蛋!”

这个时候,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不会太惊讶了。

瞪着眼前胡言乱语的小女人,东方狩天严重怀疑,她到底是从哪儿听到,他要娶别的女人了?

她还说他不喜欢她?

有眼睛的都该晓得,他该死的爱惨了她!

“听说夜珞公主是个大美人,你为什么不快点将她娶进门?为什么一回来就凶我?你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印心没有发现他满脸诧异,仍在发泄委屈。

她不断说着,她有多么讨厌自己笨手笨脚,却不希望他讨厌她。

她还说,每次他一生气,她就会好难过、好难过。

最后她甚至承认,她是因为无法接受他迎娶其它女子,才会想离开牧场。

当所有答案昭然若揭,东方狩天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他就像是刚打完一场硬仗,疲惫万分的抱着她,忽然倒向大床。

“啊!”小嘴立刻发出惊呼。“你做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她急忙松开他的衣领,将小手伸到他的胸膛前,试着将自己撑坐起来,可惜他却突然翻身。

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压到了他的身下,双手也被他扣到了头顶,接着,他几乎是恶狠狠的将整个身躯压到了她身上。

唔!他……他好重!

他竟然换了一种方法欺负她?!

印心正想抗议,却发现他一把扯开了她的盘扣,并伸手解开了她的——她的——她的上衣?

“啊!你、你……你怎么可以——”

他当然可以。

接着,他还解开了她的襦裙,并将那碍事的襦裙扔到了床下。

她浑身僵直,小嘴不断抽气,不敢相信他竟然不由分说就扒光了她的衣裳。

他、他他他——他到底怎么了?

她、她她她——她只剩肚兜和绸裤了啊!

“你……你住手啊!你这坏蛋……你快住……唔!”

蓦然间,他吻了她。

他俯下身子,不让彼此间再有空隙。

他霸道地撬开她的唇,深深的探入她的唇腔,湿热的舌勾缠着她的丁香,吮尽她的抗议,粗糙的大掌也理所当然地滑入她的肚兜里,握住她的雪嫩。

他放肆的挑弄她的蓓蕾,触碰她每一个敏感,诱得她不住嘤咛,僵硬的身躯逐渐瘫软成水。

可这并不够。热烫的唇一路攻城略地,沿着粉嫩的颈,一吻一啃,诱得她阵阵颤栗,猫咪般的呜呜声顿时充满了整个床帐。

如铁钳般的大掌松开那早忘了挣扎的细腕,改而抚摸起那张娇艳小脸。

他摸着她的眼、她的眉,爱极她为他神魂颠倒的模样。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脱衣的声响,不禁让印心睁开了眼,迷蒙的水眸似开似合,她看着他脱掉了衣衫,黑黝宽阔的臂膀、厚实精壮的胸膛,逐渐暴露在淡淡的日光下。

那赤裸强劲的身躯,布满无数大小伤疤,远比他衣着整齐时,还要来得威猛骇人,可她却不觉得害怕,反而着迷似的探出了手,极想要轻抚他数不尽的骄傲与光荣。

可就在此时,外头却忽然传来碰撞声,以及男人们的哀嚎声。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有人连人带车的被扔出了牧场。

小手忽然僵停在半空中,她瞪着他赤裸的胸膛,迟疑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的瞪眼尖叫。

“啊!你怎么可以脱光衣裳,你、你、你——”也不知打哪儿来的力量,她竟一把推开了他,手脚并用的往床边跑去。

“我只脱了上衣。”他眼捷手快的拉住了她,重新将她困在身下。“你才是脱光衣裳的那一个。”

他眸光深黝,低声的在她耳边提醒。

“什么?!”她又尖叫,这才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有些凉飕飕。雪嫩小手连忙扯起身边的喜被掩住身躯,粉嫩小脸顿时爬满绯艳。“你、你、你怎么……你到底想做什么啦?”

他给的答案,格外的简洁有力。

“我要和你洞房。”

“什么?”她傻了。

洞房?他要和她洞房?

洞房?洞房?就是欢欢和睿王爷完婚之后,一块睡在床上,然后无论她和喜儿怎么逼问,欢欢就是打死不肯将后续交代清楚,只会一径脸红的“洞房”?

过度的错愕,让她暂时忘了羞怯,只问——

“你为什么要和我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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