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凤凰城内,一片繁华景象,市集上小贩们吆喝叫卖的声音此起彼落,好不热闹啊!

与此同时,一支由彪形大汉所组成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从港口出发,伴随着震天价响的锣鼓喧哗声,霎时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热烈的讨论声顿时源源不绝。

「不知道是哪家的闺女出阁,排场这么大,想当初我出阁有这气势的一半就好罗!」围观的妇人说着,不禁羡慕起来。

「哪家的闺女倒是没听说,不过据说新郎倌来头不小,好像是那个什么……什么帮的头头。」站在妇人旁边的中年男子煞有其事的说。

「是盐帮。」

「对对对,就是盐帮啦!」

「咦,盐帮怎么了?」碰巧刚从药铺采买完毕走出来的于星星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忍不酌奇地问道。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阵高亢到不行的尖嚷声,吓坏了于星星。

「谢天谢地!找到了!找到了!新娘子在这里呢!」一名身穿大红洋绉、从头火红到脚的大婶儿,气喘吁吁的突破重重人墙,以惊人的速度朝于星星飞奔了过来。

于星星左右看了看,发现红衣大婶正快步朝自己走来,强大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而来,令她不由自主地连退数步。

也许是情况太过诡异,当下引来不少好奇的民众驻足围观,大伙儿皆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静待后续发展。

「新娘子!终于找到你啦!」红衣大婶边喘边说。

新娘子?在叫谁啊?于星星有些胡涂了。「大婶……你是……」

「我是煤人婆啊!」红衣大婶简单的介绍自己,而后转身向轿夫们挥挥手。

原本聚集在街上的人群迅速退到两旁,好让轿夫们可以顺利通过。

「砰」一声,只见一顶红色花轿乍然停在面前,更加教于星星一头雾水。

「请问这是?」于星星傻愣愣的问,不太明白这顶轿子的用途。

「花轿啊!」见她一脸茫然,媒人婆笑呵呵的解释道:「姑娘今日大婚啊!」

她今日大婚?这怎么会?弄错了吧?

于星星愈听愈胡涂,愈听眉头皱得愈紧,好不容易从一团混乱中回神,不疾不徐的问:「这位大婶,你是不是弄错了?」

她虽有心上人,可是尚未论及婚嫁,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于星星如是想着,可一旁的媒人婆可不这么认为,一口咬定她就是新娘子。

「姑娘,你快别说笑了,这种大事怎么可能会弄错?哎呀,时候不早了,赶紧上轿吧,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媒人婆一边催促,一边拉着于星星往轿子移动。

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这样上轿,实在太草率了,于星星思前想后,决定先问清楚再说。

「大婶——」

「先上轿再说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媒人婆二话不说,掀开轿帘强行将她塞进轿子里,随即扯着嗓子尖声嚷道:「起轿!」

霎时,锣鼓喧天,场面热闹非凡,围观的路人甚至跟着瞎起哄,不明就里的乱鼓掌一通。

「惨了!」

外头闹哄哄,然而坐在轿内的于星星却是愁眉苦脸,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胡里胡涂被告知要成亲、胡里胡涂的成了准嫁娘,还胡里胡涂的上了花轿?说起来还真是荒谬呢!

于星星着实愣了好一阵子,脑袋里一团浆糊有待整理,心想或许一会儿新郎倌见到她,便知道他们迎娶错人了也说不定,到时候她连解释都省了。

一想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于星星不禁松了一口气,决定先稍安勿躁,等见到新郎倌再作打算。

但是事情跟她想象中的有点出入,她并没有见到新郎倌,反而在众人的簇拥下莫名其妙的进了新房。

如同上回在百花楼的经验,一群婆婆妈妈们拚命的在她脸上涂涂抹抹,一会儿抹胭脂、一会儿喷香露的,等到脸上妆容大抵完成之后,恐怖的魔爪开始剥她的衣服,吓得她惊呼连连,使劲挥舞着双手与眼前的魔爪对抗。

但是婆婆妈妈们团结力量大,三两下就把不济事的她给搞定,于星星完全只有傻眼的份。

被迫换上新娘服,头上盖上红色喜帕之后,于星星这才惊觉大事不妙了。

这下糟了,如果紫宫无敌知道她莫名其妙和别人成了亲,她应该会死得很难看吧?

「怎么办?事情好像愈来愈复杂了。」于星星苦恼地对着空气咕哝上想到紫宫无敌暴跳如雷的模样,便忍不住小小担忧起来……

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很不幸的,媒人婆这时在外头嚷嚷着:「吉时到了!」

不一会儿,婆婆妈妈们立即冲进新房,赶鸭子上架,硬是将她给拖到大厅拜堂。

好吧,既然事已至此,那她只好当面跟新郎倌解释清楚,好结束这场乌龙婚礼。

可是想是这么想,成不成功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就在于星星还在思索怎么跟对方开口的当儿,婚礼毫无预警的开始了。

「一拜天地——」

「等一等,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噢喔!」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只觉得重心忽然向前倾了一下,于星星身不由己的点了头;不难理解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二拜——」由于双方双亲皆已不在人世,于是媒人婆很快跳过第二个步骤,往第三个步骤迈进。

「听我说,我真的不是……」照例没人理会红盖头下的她说了什么。

成亲仪式继续进行着,加上身后的手不停将她往火坑里推,于星星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夫妻交拜——」

最后在媒人婆的宣布下,成亲仪式正式宣告结束。

新郎倌笑得阖不拢嘴,终于如愿娶得美娇娘,于星星欲哭无泪,暗自苦恼自己嫁错郎;至于在场的宾客,则满心欢喜的目送两位新人入洞房,现场气氛好不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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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于星星坐在新房里哀声叹气。

这会儿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打转的她,浑然不知新郎倌已经坐上她身旁的位置,并且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头上的喜帕,似乎在考虑该掀喜帕好呢?还是直接扑上去吃了她算?

经过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新郎倌这才决定两样都不做,直接倾身挨近于星星,轻佻地吹了吹她头上的喜帕,举止十分暧昧。

不期然被身旁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于星星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颤巍巍的说道:「公子,请……请你自重!我……我不是……」我不是你的娘子!她本来想这么说的,可是太紧张了,以至于无法清楚表达话意。

「你唤我什么?」新郎倌不悦地挑高了一边浓眉,对于自家娘子过分生疏的称呼,显然有很大的意见。

「公子啊!」从头到尾皆处于状况外的于星星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气坏了新郎倌。

「你该改口唤我一声相公。」新郎倌重哼一声,随即霸道的命令她改口,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于星星再果断不过的拒绝。

「很抱歉,我恐怕办不到。」她非常客气、委婉的拒绝对方的请求。

这混帐女人在说什么鬼话?存心气死他不成?

新郎倌很用力的吸口大气,咬牙道:「你再说一次!」

虽说他已经很努力在克制怒火了,但低沉的嗓音仍蓄满了火山爆发前的危险,两眼凝聚着风暴蓄势待发,模样煞是吓人。

显然不知道自己惹毛了人家,于星星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的说:「很抱歉,我必须跟你说,这抽礼无效。」她边说边深感遗憾的摊了摊手。

不要命了她?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她居然说得出口?可恶!

「你在说什么鬼话?」新郎倌终于抑制不住的朝她怒吼,脸色难看得跟七月恶儿有得拚。

也难怪他会变脸,好好一个洞房花烛夜,结果新娘子却不认他这个丈夫?气得他索性使出吓死人不偿命的看家绝活,二话不说粗鲁的扯下她的红盖头,并且用力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大眼瞪小眼。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他命令。

她也当真非常的给面子,用见鬼的表情回应他的「盛」情。

「啊!怎么……怎么是你?」于星星不敢置信的瞪着这张熟悉、但却怒气腾腾的俊颜,一度怀疑自己眼花了。

对,就是他,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一早就知道了不是吗?

对于她的反应,紫宫无敌先是一阵啼笑皆非,而后才恍然大悟。「等一等,难道于欢欢没告诉你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直觉告诉他,问题就出在那个该死的小鬼身上。

「没有啊,欢欢什么都没跟我说。」她头摇得像博浪鼓,证明了她事前一无所知。

「该死的!杀千刀的混帐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只字未提,回头非宰了你不可。」紫宫无敌喃喃咒骂。

于星星当然知道他在骂谁,只不过她不想加入罢了!

比起骂人泄恨,眼前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们去解决,比方说,洞房之类的,他该不会打算顺水推舟吧?

「现在该怎么办?」她问,一脸尴尬。

「什么怎么办?」

「我们成亲了啊,可是我事前却不知道……」她愈说声音愈小,愈说头垂得愈低。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紫宫无敌挑高了一边浓眉,不解其意的望着她。

「如果我说婚姻无效的话,你应该不会反对是吧?」她话才刚说完,随即收到紫宫无敌投射而来的寒光,那简直比冬天还冬天哩!

去他的婚姻无效!紫宫无敌差点就这么吼出来。但他想了想,决定采韧平的字眼否决她的提议。

「错了,我反对!」他简洁有力的说。

「呃,这样啊……」她愣了愣,不知道怎么接话?

正因为如此,她苦恼的皱起了眉儿,然而这一切看在紫宫无敌眼里,却显得分外刺眼。

「怎么?跟我成亲很痛苦是不?」他脸色一沉,开始胡思乱想。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摇摇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老实说,她很喜欢他,正因为如此,她更加希望亲耳听见他跟她求亲,绝不是像现在这样,简直毫无浪漫可言,和她想象中的相差太多,她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既然如此,把衣服脱了。」他言简意赅,吓得她花容失色,一连吞了好几口口水,仍无法掩饰心慌。

「脱……脱衣服?要做什么?」她结结巴巴,抑制不住沸腾的血液往双颊燃烧。

他瞪着她,清晰而且缓慢的从嘴里吐出令她为之色变的答案

「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眼看他的「千金」正一点一滴的流失,不加把劲怎么行?

洞房?开什么玩笑!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呵,她害羞了!他眯细了眼眸,瞅着她布满红潮的腓颊,抿紧的薄唇不禁弯起一丝邪笑。

「既然你害羞,那么就让为夫我替你效劳好了。」他笑道,眼眸里闪过一抹恶质的精光,摆明存心捉弄她。

「不用了、不用了。」她连忙摇头谢过他的好意,可紫宫无敌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罢休呢?

「你要自己脱?」他刻意压低了嗓音进一步追问,神色暧昧,看得她冷汗直流、心儿怦怦跳。

「不不不,」她不是那个意思好吗?

「看来还是让我替你效劳好了。」这一次,他不是嘴巴说说而已,当真动手尢她宽衣解带了。

他们成了亲、拜了堂这是事实,他要她履行夫妻义务天经地义,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可是当他真的化为实际行动时,于星星仍然免不了一阵慌乱无措。

盯着她因惊慌而微启的樱唇,他顿时有股想吻她的冲动。

未经任何宣告,他霸道地覆住她的唇,连同她来不及说出口的惊呼声,一并卷走。

他的吻只是一种手段,真正的口口的在于除去她那一身碍眼的喜服。

「唔……」她眼里蓄满了惊慌、羞赧,因惊吓而张开的唇正好迎合他的舌尖探入,挑起她生涩的反应。

她笨拙的与之相濡以沫,却没有想到反而掉到他的陷阱里。

这这这……这人属猴的吗?动作快得令人措手不及,转眼便将她身上的屏障褪尽,只剩下一件薄薄的单衣,以及那若隐若现的无边春色,羞死人了!

不只如此,更羞的还在后头呢,眼前这位莫名其妙晋级为夫君的男人竟将她扑倒,大手趁势侵掠她曼妙的娇胴,一路攻城略地!引发她一连串绵密的战栗还不放过她,非得将她吻个体无完肤才甘心。

这人啊,真是欺人太甚!

将她压倒在床的同时,他亦顺势拉下床幔,掩住她令人血脉愤张的春色,而她则是温顺得像头绵羊似地,任他为所欲为……

呃……并非她不知矜持,实在是无能为力啊!任谁在这种暧昧的情况下都会昏了头的,所以她坚持到现在才沉沦,算是厉害的了。

在她身上烙下绵细的吻痕之后,紫宫无敌转而进攻少女纯洁无瑕的禁地,那绝对不是刺探,而是霸道又狂野的掠夺,惊得她下意识的抡起粉拳扞卫贞操。

她的抗拒立刻引来他的不悦,一个惩罚性的吻随即罩住她红肿的唇,像一颗从天而降的震撼弹,炸得她脑袋一片空白,无力思考。

毫无疑问的,这场角力最后的胜利者绝对不是于星星。

「娘子,你在考验我的耐性吗?」虽说他稳操胜算,但她过多无谓的挣扎仍然不免教他心烦。

「呃……相公,我有个问题,百思不解……」

「是真不解,还是想拖延时间?」事情都到这节骨眼了,她还不放弃垂死的挣扎?佩服!

她深吸了口气,做出重大决定,「待我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就任你宰割,你说如何?」呜呜,她认了!她认了!

「问吧!」紫宫无敌扬唇一笑。

「为何突然想与我成亲?」没能亲耳听见他求亲,她认了;乌龙婚礼,她也认了,唯独这件事她一定要问清楚,不问出答案,她绝不妥协。

「原因有两个。一是我喜欢你,二是……」

「是什么?」她睁大了眼睛,等待他进一步说明。

「因为我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娶你为妻。」

很感人肺腑的真情告白,不过,为何听起来有点不吉利?她纳闷。

「我得了不治之症。」他说,语气万分笃定。

于星星闻言,傻眼了。

他自怨自艾的接着说道:「我以前明明是个雄纠纠、气昂昂的男子汉,哪知突然染上怪症,以致日渐消瘦、形容枯槁……」

形容枯槁?还好吧9是壮得跟头牛似地。而且这根本也不是什么绝症好吗?分明只是瘦了,哪来的不治之症这么夸张啊!

「瘦一点也不错呀!」她喃喃,心想她天天在他饮食里动手脚,他想不瘦也很难啊!

「娘子,你应该不会嫌弃我吧?就算我日后变成纸片人,你也依然爱我如昔,对否?」他哀怨的问。

咳咳……纸片人?她再度傻眼。

她摇摇头,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证,「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的,绝不会!」这是她的杰作,她心虚都来不及了,哪还敢嫌弃他啊?

为免他生疑,她灵机一动,转移话题,「那个……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什么?」

「呃……洞房。」于星星腼腆的回答,立刻得到他的热情?响,以实际行动揭开了浪漫的洞房花烛夜。

春宵一刻果真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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