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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乔国平的死令深受打击的乔羽若大病了一场,已丧失求生意志的她,几度飘浮在生死之间,若非柯烈希命令大群医护人员不眠不休地在一旁守候,硬是将她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此时她早已香消玉陨了。

虽然已经脱离了险境,但是她委靡不振的精神状态与瘦弱苍白的身子却是怎么样也无法恢复过来。柯烈希常常得紧紧地抱住她,触摸到她微弱的心跳,才能确定她是真实的存在着,而不是一缕随时会消失无踪的幽魂。

面对这种情况,医师也只有无奈地表示,医疗结果只能医治她的肉体,却救不了她的心,她的心灵能量正迅速地枯竭,这不是任何营养剂能够补充得了。

而李伟强在看到乔羽若病倒之后的状况,气得和他大吵了一架,两人多年的交情差点因此破裂。

“你对付乔国平也就算了,如今乔国平人都已经死了,你竟然还不肯放过她!你看看她!从乔国平死去到现在,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她已经连哭泣的能力都失去了,你是不是也要逼死乔羽若你才甘心?”李伟强气愤地说着,他既心疼乔羽若的遭遇,又痛心柯烈希的残忍。

柯烈希强硬地说道:“那不关你的事,要怎样对付乔羽若,我自有打算。”

“什么打算?”李伟强冷笑了一下,“你的打算已经让她去了半条命,再下来,是打算如何玩死她的吗?”

柯烈希不悦地说:“对于乔羽若,你未免也太关心了吧!”

“她的遭遇让我很难不去关心她。”李伟强看着因为药物而昏睡中的乔羽若,俊朗的脸上满是心疼怜惜的神情。

柯烈希沉下脸说道:“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少打她的主意!”

李伟强深深地看着柯烈希说道:“我真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真如你所说的那么恨她,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救她?你对她的占有欲已经远超过一般的男女关系了,你若无法将自己从过去的梦魇中释放出来,再这样下去,你不但会毁了羽若,也会毁了你自己。”

柯烈希僵了一下冷声说道:“伟强,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得力助手和知心的好友,但是并不表示你能够过问我的私事。”

李伟强定定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我是没有资格过问你的私事,但如果你不愿意珍惜她,或是根本不在乎她的话,那么你的仇、你的恨也报得差不多了,把她交给我好吗?”

柯烈希瞪着他,眼神极为凶狠,“你看上她了?”

李伟强坦然承认,“她的确很吸引我,或许还称不上是爱,但我心疼她!”

“你——”柯烈希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连你也躲不过她的魅力,你们才不过见了几次面,她就把你迷得晕头转向,还差点毁了我们多年的情谊,看样子,我还真小看她了。”

“烈希——”李伟强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他对乔羽若的怜悯会不会反而害了她?“她是个好女孩,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柯烈希冷硬地说道:“我再说一次,她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不管我待她如何,不管我是如何糟蹋她的,这都和别人没有关系!”

“鄙视她,把她物化,你就能够摆脱你心里面的恶魔吗?”李伟强怒道:“你还要糟蹋她多久?”

柯烈希也怒目相向地低吼道:“我刚才说了,那、不、关、你、的、事!就算我要把她折磨到死你也无权插手!”

“你——”李伟强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乔羽若已经醒了过来,她视而不见地睁着空洞的眼睛,毫无表情的面容底下,翻腾着如波涛般汹涌的痛苦。

“她醒了。”李伟强知道乔羽若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如今他再继续与柯烈希争执下去,不但解决不了乔羽若的困难,只有加深她的伤害。“烈希,当年的罪魁祸首已经死了,不要因为你无法自纠缠多年的仇恨中释放出来,就将满心的怨恨转嫁到不相关的人身上。那不是我所认识的你,我所认识的柯烈希是个正直而坦荡荡的君子,而不是只为了仇恨而活,不惜毁掉无辜的人,来平息满腔怨恨的恶魔!如今的你,恐怕也不是你自己所能够驾驭得了,你已经看不清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了。”他意味深长地看柯烈希一眼,又心疼地看着乔羽若,他知道这两人之间的纠葛不是外表看来那么单纯,更不是他能够介入的,虽然放心不下乔羽若,但也只有暂时退出这两人的世界再想办法。

李伟强离开后,柯烈希不置一言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乔羽若,在他森冷寒栗的注视下,她只是淡淡地一瞥便掉转头望着窗外。

“你很有一套!”柯烈希冷冷地说道:“你们不过才见了几次面,你就把伟强的魂儿都勾走了,你真的很厉害!但别以为有伟强替你撑腰你就能够离开我,这对你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只要我不放手,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就算我玩死了你,也没有人敢说话。”

对于他冷酷无情的诅咒,乔羽若只是眨了眨眼睛,神情依旧木然,似乎已经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外人接触不到的世界中了。

“为什么不说话?你已经认命了吗?”他嘴角弯出残忍的弧度,右掌覆上她的胸房粗鲁的揉搓着,面对他刻意的羞辱,乔羽若只是默不作声地闭上眼睛。

乔羽若无动于衷的消极态度反而令柯烈希更为愤怒,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一对美丽高耸的丰盈霎时暴露在他可怕的目光下。

他的指尖恶意的拨弄雪乳上的蓓蕾,暗沉的眼冷酷地盯着她苍白的小脸、捕捉她脸上细微的变化。自从她生病之后,他就再没有碰过她了,柯烈希不悦地发现自己竟是如此怀念她的身体、她因情欲而生的每一道表情、还有激情中的娇吟,每当看到她百般挣扎仍抗拒不了他所掀起的情潮,陷入爱欲的漩涡之中,她沉醉在他怀中的神情,往往令他忘了一切。

然而今天他却失望了,他极具耐心的挑逗虽成功地让乔羽若的双颊染上一层淡淡的嫣红,然而,随之涌现的却是更沉重的疲惫。

她动也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像是戴了面具般,一脸的木然、一脸的无动于衷,再也捕捉不到一丝因为情欲而生的激情,苍白的小脸满是疲累至极的倦怠,她已经太累、太累了,疲倦的连一丝反应都给不出来了,就连因羞辱而衍生的愤恨也消失了。

她已将所有喜怒哀乐的情绪全给乔国平陪葬了吗?乔国平死时,她竟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是她过于坚强?还是父亲的死让她木化了?

“羽若,你恨我吗?”

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望入她的眼底,在那深幽的瞳眸中,他找不到一丝恨意,唯有极度的疲惫、倦怠,她像是被抽掉了生命力的花朵,日益枯萎,她已经疲倦得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柯烈希蓦地放开她,像头困兽般地在病房中踱步,他不明白胸口上那一阵阵的刺痛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内疚吗?不管怎么说,乔国平的所作所为总是和她无关,但自己却

是害得她家破人亡又占有她、欺陵她的恶魔,她应该要恨他的,应该为父亲的死亡放声大哭,应该用一双恨绝的眼睛凌迟他,她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他宁愿面对一张怨恨的脸孔,而不是一张形貌枯槁的面容,她极度的疲惫不堪,生命对她来说已是过于沉重的负荷。

她——根本是在等死!

柯烈希发出一声狂啸,重重地一拳击中厚实的墙壁,巨大的声响震回了乔羽若游离的神智,她诧异地看着他挥舞着鲜血迸流的拳头朝她狂吼。

“你恨我啊!羽若!你这样默不作声的是想做什么?想让我内疚?那是不可能的9是你想让我早些厌倦你,进而放弃你吗?你以为能够借由这种方式来获得自由吗?不!你休想!”

诧异的神情慢慢地从乔羽若的眼中淡去,她又回到先前木然的神情,这模样令柯烈希更加怒不可遏。

“你不恨吗?我不但凌辱了你,又逼死你的父亲,你怎能还如此无动于衷?你不想报仇吗?你的心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她的沉默几乎逼疯了柯烈希,他失控地抄起放在一旁的水果刀缓缓地走向她。

他气疯了吗?他想杀了她吗?乔羽若看着他手中的利刃,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渴望的神彩。

“我不会杀了你!除非我死,否则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我!”柯烈希站在床前怒气腾腾地瞪着她,“你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其实心里很想杀了我吧?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够杀了我,你就自由了!”他将水果刀放入乔羽若的手中,抓住她的手抵住自己的胸口,“刺下去吧!你只要一用力,你就自由了!”

乔羽若看着他鲜血淋漓的手,再看到自己手中所握着的尖刀,空洞的眼睛里显现出一丝慌乱。

“用力啊!难道还要我帮你吗?好!我这就助你一臂之力!”他连同水果刀一起握住了她的手,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胸口。

“不!”乔羽若心中大骇,她再怎样也没想到柯烈希竟会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她从来不曾想要伤害他,就连恨他都不能啊!

为什么没办法恨他?难道她……

眼看着尖刀就要刺入柯烈希的胸口,她猛地抽回了手,刀顺势划过柯烈希的手掌,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霎时流了出来,点点血滴洒落在雪白的床单上,显得更加触目惊心,乔羽若惊骇地抛开手中的凶器,全身不住地颤抖着。

柯烈希寒着声说道:“为什么不肯杀了我?你没胆吗?要不要我再帮你一次?”

“不!不要!不要!”她恐惧地抱着头,整个人缩到被窝里去,却被柯烈希狠狠地揪了出来。

柯烈希又凶又猛地吻住她的唇,贪婪地吸吮着她口中的蜜汁,他成功的逼出了她封闭的情绪,也逼出了她的泪。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能够逼出自己所不想给的情绪反应?为什么她不能对他的伤势无动于衷?为什么她刚才不能看着他死去呢?

为什么?

她捂住了脸,积蓄在心中已久的眼泪此时像是开了闸的水坝,汹涌地奔流在脸上,止也止不了。

柯烈希在她的耳边阴沉沉地说道:“这机会是你自己放弃的,以后就不要怪我!”

他扣住她的下巴,扳回她的脸,然后举起受伤的手放在她的唇边,让淌流的鲜血滴入她的口中。鲜血染红了她的脸颊,流入她的咽喉,她几乎能够感觉到那炽热的液体沿着食道流入她的胃里。

他诅咒般地说道:“你已经喝了我的血,这一生你是永远也摆脱不了我的,我的血、我的精魂,已经进入你的体内,今后,不管我们相隔多远,我的一部分永远留在你的体内,而这里——”他按着她的胸口,触摸到那颗频率紊乱的心脏,“我的血液将跟随着你的脉动,一辈子停留在你的心口,缠绕着你的心跳,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

“不!不要——”

她突然狂乱地挥开他的手,柯烈希却更快地一把抱住了她,用自身的体重压住她,受伤的掌心紧紧地贴着她的心脏部位,她的挣扎牵扯了他的伤口,鲜血迅速地浸湿了她的衣襟,染红了她的胸口。她几乎能够感觉到灼烫的鲜血已经渗透她的肌肤,滴入她的心脏,紊乱的心跳已经脱离它原先应有的频率了,眼前这邪恶的男人顺利地掌握了它的频率,攫获了她的灵魂,她再也逃不了了,即使是死,她也逃不了了。他已经深深地融入她的骨血,紧紧地抓住她的神魂,除非他愿意,否则她再也离不开了。

“我不要!”她爆出凄厉的狂叫。

她要逃!她一定要逃!父亲的遗言她怎能忘记?父亲是以他的生命来换取她的自由,她怎能忘?她像是疯了一般拼命地挣扎,可是虚弱的她却怎么样也推不开那具压在她身上的沉重身躯,悲愤的眼泪霎时一发不可收拾。

“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拼命地捶他、打他,就是无法撼动他分毫,他强势的霸气加深了她内心的恐惧,她恐怖地感觉到,这一辈子真的再也无法摆脱这个残忍可怕的男人了,排山倒海而来的恐惧感顿时淹没了她,紧绷的神经突然断裂,她猛然发出疯狂的尖叫。

柯烈希牢牢地用自己的体重与力量将她压制在床上,她的尖叫声虽然刺痛了他的耳膜,可心里松了口气,能够让她失控的尖叫,表示他已经逼出了她所有封闭的情绪,她已经能够发泄出压抑在她心底的悲伤与痛苦。

乔羽若的叫声渐歇,慢慢地转换成悲伤的啜泣声,她痛苦的掩住脸,泪水仍然不断地从她的手掌缝隙流出。

“不要……你到底还要怎样折磨我?我父亲死了……他都已经赔给你一条命了,难道还不够吗?你是否也要逼死我才行?”

“不!我不要你死!”柯烈希紧紧地抱着她,低沉地在她的耳边说道:“我要你永远都待在我的身边陪着我。”

“不!”她摇着头哭得不能自己,这一生她真的无法离开这男人吗?这个毁了她、逼死父亲的人?她要让父亲白白地为她牺牲吗?

柯烈希沉默地拥抱着她,静静地任她发泄,直到她哭累了、哭昏了,在他的怀中沉沉地睡去,他才显露出被他封闭在心底深处的柔情与怜惜。

“羽若!”他轻轻柔柔地在她雪白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坚实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她将她安置在心口的地方,两颗密密交叠着的心脏共同鼓动着相同的频率,如此契合的两个人在精神上却又是相隔如此遥远。

在精神上他阻止自己接近她,而她也是紧紧地封闭心扉拒绝他的探索,两扇门拘禁了两颗心,他们可有敞开心门的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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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典雅的白色邮轮载满了一船怀抱着欢乐愉快心情的游客,缓缓地驶离港湾,许多首次登船的旅客,雀跃不已的在甲板上观赏风景。

一张张神情愉快的笑脸,映衬着乔羽若落寞苍白的病容,更显得她像是误入这个海上欢乐宫殿的幽魂。她不知道柯烈希为什么要带她来度这个假,以她目前的心情绝不会是个理想的女伴,更别指望她能够服侍他了。

柯烈希已经很久不曾再要求她什么了,甚至还雇了个女佣来照顾她,就连晚上也只是搂着她入眠,未曾再有进一步的举动,她真不明白柯烈希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若说柯烈希已经厌倦她了,为什么又要请人来照顾她?如果他还没有厌倦她,又为何不曾再侵犯她?几次相拥而眠时,她清楚的感觉到柯烈希勃发的欲望,这虽然令她害怕不已,却也没有费力地逃离。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越强烈的拒绝与反抗只会引来越痛苦的羞辱,何况以她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抗强而有力的柯烈希,只有增加他嘲笑羞辱自己的机会罢了。

但是柯烈希却只是抱紧她,辛苦地忍耐,等待他勃发的欲望慢慢地平息,然后才将忐忑不安的她安放在他的心口上。他沉稳规律的心跳声奇迹似的安抚了她的恐惧,顺利地将她带入香甜的睡眠中。

这样陌生的柯烈希令她迷惑,这样陌生的自己也令她恐惧。她害怕自己已经快要忘记父亲临终前的嘱咐,忘了她对父亲的承诺,而沉沦在柯烈希用温柔所制造出来的假象里。

她已经几乎忘记要离开柯烈希的事情了,要柯烈希主动放了她根本不可能,而以柯烈希对她的紧迫钉人,想要逃离他的身边更是比登天还难,可是她却连试都没有试过,甚至于连逃离的计划都不曾有过,她怎能这样!她怎么对得起为她自杀身亡的父亲?

“不!不能这样……”她紧紧抓住栏杆,像是要抓住许诺时的决心,但晶莹的泪珠却泄漏了她的脆弱,滑出眼眶滴落在碧蓝的波涛中,转眼被雪白的浪花所吞没。

“怎么又哭了呢?”近似怜惜又似叹息的低语在她的耳边柔柔地响起,一双温柔坚定的臂膀轻轻地环住了她,给予她深深眷恋的温暖。

柯烈希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轻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你不喜欢这样的旅程吗?或许我们可以在香港下船,然后改搭飞机去日本?”

“不!不用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了。”她轻轻地挣脱了柯烈希的怀抱,她不能再沉沦下去了,那不属于她的怀抱能够温暖她多久呢?

可是那双不容拒绝的臂膀却坚定地环住她的腰,半是保护、半是胁迫地送她回到两人休息的豪华套房里。原以为柯烈希只是要送她回房,就会离开去参加邮轮上的活动,或是到去喝酒,没想到才刚进门,柯烈希就开始一件件地除去身上的衣服,乔羽若顿时紧张了起来。

天啊!他……

柯烈希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她了,久得她以为柯烈希已经对她没有兴趣了,也久得让她忘记柯烈希曾经如何伤害她,没想到现在……

柯烈希一把横抱起她,坚定地走向那张加大的双人床,感觉怀中那具轻盈却僵硬的身躯时他只是更加怜惜地抱紧了她,轻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然后缓缓地为她解除身上的束缚。

乔羽若紧闭着眼睛任凭他除去身上的衣物,她早已丧失了拒绝的权利,无谓地反抗只会帮助柯烈希找到伤害她、污辱她的借口,如果他想要她的身体,就给他吧!反正他早就得逞了!

但没想到柯烈希只是将她赤裸雪白的娇躯拉进他的怀里,温热的体温熨贴着她略微冰凉的肌肤。没想到这样的举动却让她立即浑身燥热起来,可心里的恐惧感却越来越深,她害怕自己其实并不是不能拒绝他,而是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她的心里已经被他不经意的温柔给征服了。

察觉到她的恐惧,柯烈希温柔地抚慰着她微微发抖的身体,轻轻地在她的耳边说道:“别怕,我累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陪着我入睡,好吗?”

他……这是在徵询她的同意?乔羽若错愕不已地瞪着他。

这会是柯烈希所用的词句吗?可能吗?

看着她不敢相信的模样,柯烈希只是轻笑着,在她微张的嘴唇上啄吻了一下,然后将她安置在心口的位置,拉起毛毯盖住两人。亲密的气息熏红了她的脸,亲吻着她甜蜜诱人的脸庞,柯烈希差点把持不住自己,感觉到她的身子又开始僵硬,柯烈希只是静静地搂着她,直到她慢慢地放松下来。

乔羽若以为自己绝对睡不着,可是没想到枕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聆听他沉稳规律的心跳声,竟让她再一次地沉沉睡去。

看到她安宁的睡脸,一股温暖从心口流了出来,悄悄地蔓延了整个胸膛,柯烈希轻吻着她的头发,严酷的脸上流露出少见的温柔。

如此宁静祥和的时刻,让原本不打算睡着的柯烈希也坠入睡梦中。

再醒过来时,夕阳余晖已洒满了整个房间,也在他们的身上洒下了金粉。微咸的海风伴随着平稳的海浪声从阳台的落地窗送入了房间,卷走了所有的仇恨与悲伤,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祥和与宁静。

乔羽若仍在熟睡中,柯烈希虽然想唤醒她共同欣赏这美丽的景致,可见她睡得正沉,少了眉宇间的忧郁,只有香甜平静的睡靥和眷恋信赖地依偎在他胸前的身躯,他怎么也不忍心叫醒她破坏此刻的宁静,只是深深地凝视着那张灵秀典雅的容颜。

仿佛感受到深情的凝视,乔羽若慢慢地从深深的睡梦中苏醒过来,她眨了眨眼睛,惺忪的眸中满是困惑与茫然。他低头轻轻地吮吻着她温润的唇瓣,她嘤咛了一声,发出了近似满足的叹息,柯烈希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吻,感觉到她毫无反抗地接受他的吻,甚至于开始回应时,他压抑已久的情欲霎时冲破了理智的枷锁。

他知道乔羽若并未真正的清醒过来,他实在不应该趁这时候占她便宜,但狂热的情焰已经烧毁了他的自制力,若是再不释放他的欲望,他必然会立即因血管爆裂而亡。但乔羽若好不容易才渐渐地撤离了对他的恐惧感,他实在不愿意再吓坏了她,柯烈希勉强克制狂热的欲火,极具耐心地挑逗起她的欲望,她模糊的意识减低了原有的警戒心与恐惧感,在他轻柔的爱抚中逐渐沦陷。

乔羽若当然并非毫无所觉,尽管心里仍有一丝恐惧感,但那双深藏着柔情的眸光却说服了她,也或许是在意识未清醒的情况下,对于目前正在进行的事情她没有抗拒的意愿,任凭自己坠入柯烈希所激起的漩涡——她这算不算是堕落?

柯烈希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量以免伤了脆弱的她,看到她毫无抗拒地陷落在情欲的漩涡中,柯烈希没有丝毫的得意,却有一股酸楚的热流冲到了眼眶,他隐约地感觉到,在他攻陷她的防御之前,她早已攻破了他那堵以冰冷筑成的心墙。

这真是个错误!她不应该任由这个错误发生的!

可是她心中的恶魔却带走了所有的理智,驱使她服从那邪恶的欲念。她宁可此刻是被柯烈希用暴力掠夺了身体,而不是被他用温柔攻占了心房,前者她还可以身不由己来自圆其说,而心的沉沦却是因为她的堕落,身体上的伤害自有时间来治愈,而失落的心她如何能够找得回来?

一记猛击夺走了她残余的理智,她再也无法抽身了,只能完全听从身体的自然反应,沉迷在爱欲的情潮里。

释放出最后一丝精力之后,柯烈希激动地将汗湿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说不出口的情意盈满了他的胸口,两颗频率一致的心由狂野渐至缓和。

这是第一次!没有仇恨敌对的阴影,只有温柔深情的缠绵,他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陷落了,他再也无法回头了。她沉默的温柔,像是平静的海洋,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淹没了他,而这灭顶的下场,却是他甘之如饴的沉沦。

“羽若……”

他眷恋地爱抚着她柔美的曲线,怜爱地吮吻着她汗湿晕红的肌肤。她身上仍有激情未褪的痕迹,那美丽的余晖迷惑了他的心,也炫惑了他的眼,若不是触摸到她濡湿的头发,看到她的泪,只怕现在又不顾一切地将她卷入另一波爱欲的情潮里了。

“羽若,我——”所有的声音瞬间梗在喉咙里,他深深地凝视着她。

乔羽若紧闭着双眼,晶莹的泪珠仍不断地从睫毛下沁出,湿了大片的枕头。

柯烈希搂紧她,让她枕着他宽厚的胸膛上,轻轻地在她的耳边低语:“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把你的委屈悲伤全哭出来吧!有时候能够放声大哭也是一种幸福。”

乔羽若没有出声,流到他胸膛的泪水却越来越多,然后,她开始细细碎碎地哭起来。一声声微弱破碎的啜泣,却比尖锐的刀子更为锋利,随着她一声声的啜泣,一次次地插入他的心口,一刀刀地凌迟他的心,痛得他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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