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华宅----

「华总、芷菁小姐,你们回来啦!」管家李叔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归来。「华总,陈经理送来的文件我都给你放在书房的桌上了,你吩咐给芷菁小姐报的油画班也报好了,王嫂已经做好了晚饭,你们洗个澡就可以吃了。」

「谢谢你,李叔。辛苦了。」华帆微笑地对李叔道谢。在他的家里,没有谁是仆人,谁是工人,大家都像好朋友般地生活在一起。

尽管如此,李叔等人仍然不逾雷池一步。「不辛苦,应该的。」

「对了,李叔,后车厢内有一只海虾和海龟,买个角缸把它们养起来。」华帆一边搂着正菁往楼上走,准备洗澡吃饭,一边继续吩咐着。「另外,通知陈恺,说我回来了。」

进入寝室,华帆往床上一躺。「回家的感觉真好。」

「走,宝贝,我们去洗澡,洗完了再吃饭。几天没吃王嫂做的饭,还真有一点想念呢!」华帆把正菁推进浴室,关上门脱衣洗澡。

「帆,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报油画班啊?」芷菁忍不住地问出心中的疑惑?

「谁叫我是你老公呢!华帆得意地说:「你喜欢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吗?你喜欢梵谷的印象派,喜欢达利的超现实主义,还喜欢……」

芷菁用手捂住他的嘴。「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真心爱着我,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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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流完毕,人都备感轻松了。」芷菁拂拂湿漉漉的头发说。

「来,我帮你擦干头发,然后再吹一下。」华帆从衣柜中拿出一条干毛巾说。

「老公真好。」芷菁跳过去让他擦头发。

「我不对好好,对谁好啊?」一边说,一边偷吻她。

「嘿嘿,那是。我的亲亲老公嘛!」芷菁笑着回答。

华帆很高兴看到现在这样的结局,他真的让眼前这个女人,从身到心都爱上了。

「好了。」华帆放下毛巾拿出梳子。「梳好头发我们就可以下去饱餐一顿了。给你好好补捕,看你这几天跟着我餐风宿露的,人都瘦了。好心疼!」

「有你在,我愿意。」芷青的手臂朝后倒抱着华帆,不允许他这样自责自己。

「好了,梳好了,请老婆大人看看镜子,满意不满意?」华帆为芷菁递上了镜子。

「不用看了,老公梳的,哪有不满意的!」芷菁回拒了照镜子的说法。「走,别让王嫂她们久等了!」

华帆一听,原来她也会体谅下人,自己的眼光果然不差。他最看不惯对服务人员颐指气使的人了,太把自己当人看了,其他为他服务的人员就不是人,活该为他服务,一点礼貌都不懂,更重要的是,那种人没有一颗会感恩的心。

华帆开心地牵着芷菁下楼,微笑地和家里每一个人打招呼。

「华总,芷菁小姐,饭准备好了,坐下就可以开饭了。」王嫂站在餐厅门口说。

「谢谢。」华帆给芷菁拉开椅子,等她坐下后,走到王嫂备餐的地方,淘气地看了看。「哇,这么丰富啊!」

「咽,你和芷菁小姐一路颠簸劳苦,该好好补补。是不是?」王嫂快手脚地把饭菜端上桌。

「我离开的这几天,家里还好吧?华帆问管家李叔。

「一切都好。」李叔说。「老夫人说,等你们回来,她想来看看儿媳。上回你买回来的君子兰开花了。花园的凉亭我叫人修整过了。花园也顺便重新修整了……」

华帆平日喜欢安静,所以整个华宅只要与声音有关的工作,一般都在华帆离开家后才动工。华帆一边听着李叔的汇报,一边不忘给芷菁夹菜。

「就这些了。」李叔说。

「辛苦你了。谢谢。」华帆对着李叔笑笑说。「妈妈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过来?」

「具体的时间没有,因为那时我们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李叔的眼角浮现笑意地说。「她说想来看看儿媳,而没说具体的时间,更没打专线电话找你,表示她想让你们自己定时间吧!」

华帆看着芷菁,弄得她怪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准备好,要见你妈妈。」

「那是当然,丑媳妇总是得见公婆,何况我的小妻子还这么温柔可人。」华帆的眼中充满了怜惜,让身边的人看得很感动,认为这回华总是对芷菁小姐动了真情了。

「可是……」芷菁还是觉得不太好,毕竟,见公婆总是让人很难为情的一件事。

「没什么可是的。妈妈是一个慈祥而随和的人,你和她一定很谈得来。」华帆安慰芷菁。

「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啊!」芷菁在这个问题仍然不想让步,就算要见,也得再等一段时间,等她准备好了再说啊!

「你现在就开始准备吧!吃完饭休息休息,想去上课就去上,想见见同学朋友什么的也可以,女人家谈谈心嘛!毕竟有些话只会对女性朋友说。还可以让陈伯载你到街上到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还有,我已经帮你把学业转成游学性质了,不必再那么拘泥于学校死板的教条教规,什么时候想去,想学什么,都由自己作主。」华帆中断说话,叫了「李叔」一声,以便引起他的注意。

「华总,有什么事呢?」李叔像平时一样,必恭必敬地站在华帆的身旁候命。

「请刘医生来一下,给芷菁检查检查身体。看看芷菁一路餐风宿露的,是不是还一切正常无恙。」华帆体贴地吩咐着李叔接下来要做的事。

「好,我这就去请。」等到李叔走远后,华帆才回过头来,继续对芷菁说:「也可以去看看你的油画老师,看看自己喜不喜那个老师。」

芷菁想,跟着这个男人在一起,自己大可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他都会一一地为自己做好。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爱他和接受他的爱,其他的都可以暂且不管。

「嗯,好的。都听你的,我没意见。」芷菁乖巧地回答,给华帆夹了一只鸡翅。

「华总,陈经理来了。」李叔回来后说。

「请他进来吧。」华帆说:「王嫂,添一副碗筷。」

「好。」王嫂在华帆的身边另摆了一副碗筷。

「陈恺,来,坐。」华帆与陈恺打招呼。

「哇,吃得这么好,便宜你这小子了。」陈恺大刺刺地坐在华帆的身边,可见两人的感情很不错。

「这是芷菁,你见过的。」华帆把芷菁介绍给陈恺。「这是陈恺,我的兄弟。现在在华氏集团里任总经理一职。你应该也见过的。」

正菁对陈恺微微点了点头,陈恺抢先抢过话头,抱怨地说:「哪是什么总经理!只是替他做做杂事的小员工。他不想做、不愿做的话,都是我的事。你看,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出去那么多天,可把我累坏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害我没时间陪我亲爱的老婆大人。让她一个人成天在家学插花,也不想我。」

「陈恺和他老婆的关系,用一个字就可以形容--黏。陈恺成天黏着王蓉也不知王蓉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华帆打趣地说。

「说我,你还不是一样,丢下这么大一个公司的工作让我替你收拾。哼,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可不止我一个啊!」陈恺为自己辩护。

「什么时候把王蓉介绍给芷菁认识认识,让她们彼此间有一个伴。」华帆提议说。

「好啊!」陈皑一点异议都没有,「王蓉最喜欢交朋友了,我想你跟她应该能做好朋友,因为我和华帆就是铁哥儿。铁哥儿的妻子应该也是闺中密友。」

姑且不论陈恺这是什么逻辑,他跟华帆好,她就可以和他的老婆王蓉好。但从他们的言语中,芷菁清晰地感觉到他们的关系真是好,其实,男人间的铁哥儿们关系,有时也让女人挺羡慕的。

「宝贝,我吃饱了。」华帆放卞碗筷说。「我离开了这些天,公司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得跟陈恺好好聊聊,一会儿得到公司上班。你慢慢吃,吃完休息休息。剩下的时问由你自己安排。」

「好的。」芷菁对华帆笑笑。

「哟,还没娶过门就限制芷菁的人身自由,那她怎么敢嫁给你啊!」陈恺站起来,拍着华帆的肩说。

「呵,拆我台啊!我要是因此娶不到老婆,你可要负责一辈子喔!」华帆搭着他一边往书房走,一边说。

「这件事你可赖不到我,我是男的,你该不会有同志倾向吧!」陈恺推了华帆一把,让他撞到了墙壁上。

两人吵吵闹闹地进入书房,关上房门,打开反监控系统,华帆说:「说吧!公司出了什么事,不然,你也不会专程往我家里跑一趟。」

「不愧是哥儿们,连我心里想什么都知道。」陈恺随意地坐在他的书桌上说道。「日本田中财团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宣称不和我们合作,要与乔氏合作。而乔氏那边也正积极回应,并撤销了最近的一些订单。」

「嗯,还有呢?」华帆的眉头皱了皱,看来他太小看乔娜爸爸的能力了。

「其他的都是一些小事,不用你劳心,我已经代你全权处理了。」陈恺说。

「有劳你了。」华帆赞许地对陈恺笑了笑,有他这个得力助手兼好友在,真的能受多事。

「咱们哥儿们说这些,想感谢我,就放我几个月的假吧!」陈恺见华帆今天心情这么好,不由得贫嘴,讨价还价一番。

「几个月?你想得美,究竟是谁为谁工作啊?」华帆赶紧回顶了过去,这个陈恺,总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才不上当。想当初,他要结婚的时候,就足足骗了一年的假期,害他一个人忙得晕头转向。

「按照工作时间来看,你这个做老板的,好像比较像打工一族!」陈恺搬出自己的大道理争论着。

「嗯,忙过这阵子,给你个长假。」华帆有意放自己的兄弟一马。

「谢谢老板。」陈恺乐得嘴都没合拢。

「看你高兴的,说正事吧!有没有查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华帆回到先前的话题,先处理正事要紧啊!

「这件事怪就怪在,事前刚没有任何征兆,事后也查不出什么。」陈恺收起自已的痞气,正经地说。

华帆陷入困境中了,如果说,连陈恺精通商场交涉的专业经理人也查不出什么,那就不用查了。「没想到乔董那个老狐狸那么深藏不露,城府真够深的,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平日太小看他了。」

「那你说,会不会……」两人相视一眼,都明白说的是因为芷菁,乔董一直处心积虑地想把乔娜嫁给华帆,但是华帆从来都没有买过帐,每每总是在陈恺的掩护下巧妙脱身。

「请等一下--我打一通电话。华帆拨通内线电话说:「李叔,叫保镖阿荣开始上班。二十四小时跟在芷菁身边,万不得已时,别让芷菁知道,免得有心理负担。」

「好的。」李叔仍然简洁地回答,他的话从来不多说,这让人总是很放心吩咐他做事。

「叫阿荣上班。有这么严重吗?」陈恺问,阿荣是华帆养在外的国际级保镖,一般没什么重大的事,都不会去惊扰他。

「我只是直觉有异样。」华帆说。「叫阿荣去跟着,我放心一点。再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否则,我也不会花那么多钱养着他,那还不如养你呢!」

「哼,我才不要你养呢!要不然,会有人说,小白睑吃软饭,外加同性恋传闻,我才不要呢!」陈恺连连摇手,如果这件事被老婆王蓉知道了,今晚准上不了床。

「走,回公司,上班了!」华帆站起来,和陈恺一起赶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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