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听完了小宇的解说,白苓的脑海却闪过一丝灵光,即刻握紧拳头,道:“大家去查查这几年香港的企业中,有哪些发展得快速且有违常理的
“好的。”众人异口同声回道。
白苓心想:一定是宋氏企业。如果怀疑得没错,就算是龙潭虎穴,也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无论如何,谁也逃不了!
“阿苓!这些日子看你瘦了很多,没什么事吧?”尹烈心疼的看着她。
白苓感激的这:“尹伯父,谢谢您的关心,我很好!您不用太担心。”
尹烈微微一笑道:“尹伯父可能给你添了麻烦,其实你也不用大过心急,破案的事慢慢来,没关系的。”
“尹伯父,不要这么说,否则侄女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对了!这次来,是有些事想请教您。”
“你说!”
“我一直怀疑一个人,但不知您是否熟悉?”
“谁?”
“宋若尘。”
尹烈眉头皱了一下,旋即说:“不认识!而且我的员工及朋友当中并没有这号人物。”尹烈对自己的记忆力一向很自负。
白苓心想:这就怪了!瘫道真的怪错人了?
“阿苓!说说看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怎么会怀疑他的。”
白苓牵动嘴角,有点恍惚道:“二十六岁左右的年轻人,相当出色,而且精明能干,在香港,他们未氏企业正在快速成长。”
“宋氏!”尹烈有点印象道:“是有听过一点,在商场上窜升得很快,但行事方面好像相当的霸道。”
尹烈拿起咖啡轻啜一下道:“这么个年轻人,应该和我们尹氏不会有什么过节。阿苓,他父母是谁?看我认不认识。”
“宋浩正。”
尹烈心底涌起一阵惊愕!咖啡杯“砰”掉落在地毯上。
“尹伯父!没有事吧?”白苓有些讶异尹烈的反应。
“阿苓!你确定他父亲真的叫宋浩正?”
“是的!伯父你真的认识他?”尹烈蹙眉头,心想:二十多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难道他真的出现在香港,太不可思议了!
白苓困惑道:“到底怎么回事?”尹烈叹口气。“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宋浩正的话,二十多年前,我的确是跟他有些纠缠不清的恩怨,但经过那么久了,难道他还怀恨在心吗?”
尹烈侧头看了白苓。了解她的迷惑。“他曾处心积虑的追求你尹伯母,但不被她接受。只是,事隔多年,他还会挟怨报复,救出乎我意料之外了。”
“尹伯父,如果我们怀疑得没错,那他这个人实在太恐布了!一点小事他处心积虑的蕴藏二十多年,还挟怨报复,而且不留痕迹,大深沉了!我看以后一定要小心点,否则不晓得他又会搞些什么花样出来。”
尹烈揉了揉眉角,笑了笑,说:“放心!他斗不过我的。”他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阿苓!过些日子是我的生日,过来玩玩,年轻人不要弄得毫无生气,高兴点!一定要来!”
白苓了解他的好意,答:“好的!我一定到。”
夜已深沉,星星在天边闪烁着。
住宅区的私人道路上,不见半点车影人影。
白苓身着黑色紧身衣,和小宇隐没在黑暗中,暗暗观察对面宋氏住宅的动静。
“苓姊a不会大危险了?我看还是取消好了。”小宇手心直冒冷汗。
白苓瞪他一眼,道:“不入虎穴
小宇惭愧地低下头。
“好了!打起精神来,我进去后,还得靠你注意外面的情况呢!”白苓柔声地道。
白苓把无线电塞给小宇,自己在耳中放了耳机,道:“据我观察,宋浩正这几天差不多凌晨时分出去,待会儿他走后,我就进去,其他的就拜托你了。”
“苓妹!小心点。”小宇振起精神回道。
不出所料,宋家铁门已缓缓打开,一辆名贵轿车已往市区方向开去。
白苓见时机已成熟,动作伶俐敏捷地翻墙入内!
黑暗中,她打开设计精细的手电筒,循着楼梯,轻巧地进入书房。在电话机里装上小型窃听器,小心打开抽屉,快速翻阅,希望能从中查到些蛛丝马迹。
夜无声无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白苓俏脸上已开始冒出汗水,心里祈祷:“老天保佑,快一点!没什么时间了。”她的情绪已绷得死紧。
“女警官,什度时候改行当起女飞贼来了?”
啪!书房的电灯大放光明。
白苓的心猛跳了一大下,抬起头,看到宋若尘悠闲的站在门口,眼底尽是嘲弄的意味,神秘的抿着嘴唇。
白苓不畏惧迎向他,眼神燃烧似的要冒出火花。
“怎么不敢说话了?对了!堂堂一个女警官,居然私闯民宅,翻箱倒柜,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他眼眸中的笑意更浓了。“你说,会如何?”
白苓铁青着脸,毫不惧怕地说:“既然被发现了,我无话可说,要怎么样?随便你们。”宋若尘打从心底笑了出来,说:
“白小姐!你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居然会学古代侠客飞进了嫌疑犯家里想搜查证据,实在好笑之至。告诉你好了,这书房里什么线索都没有,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宋若尘气定神闲的走到电话机旁,“刷”一声就把藏在里头的窃听器取出来,丢还给白苓,说:“聪明点,别把我们全当成白痴,以宋浩正的精明,你以为这玩艺儿有用吗?哈!不出一天就会被挖出来了。”
宋若尘倚在书桌旁,又换上冷酷不带丝豪感情的冷峻面容——
“没有本事,就不要来这里丢人现眼,快滚回去,这次不跟你计较,下次再让我碰上……”他冷笑一声:“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白苓那令人窒息的眼光灼灼的盯着宋若尘,她近身一步,扬起手就往他的俊脸挥打下去。
宋若尘像早料到会有这结果似的,伸手捉着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压在墙上,两人面对面的,他那俊逸脸庞离白苓的脸只有咫尺距离,而那孤傲不驯的男性气息在彼此呼吸之间隐约来回。
她的脸蓦然又红了起来,她暗骂自己一声,拼命克制自己!
“白苓,不能再让他得意了,他从头到尾只是在玩弄你而已,你为什么还放不开,不能把他从心中彻底拔除?恨他呀!那冷血的禽兽,不知残害多少人了,你死心吧9在犹疑什么?”她心头狂叫。
宋若尘看见她臊红的脸及眼里的闪烁,一咬牙,以充满挑逗的语调说:
“怎么,真的那么爱我呀?那就成全你好了!”他的唇已毫不怜惜的吻向她。
她猛力推开他,踉跄的退了好几步,脸上早已失去血色。
宋若尘有些不忍。但是不能停止,一定要她绝望!
“别这样看我,你如果嫌这儿不好,我可以改个地方。”宋若尘艰辛的道。
白苓的心碎了!碎得无法愈合!她被伤得好重、好难受、好痛!痛得快无法呼吸了。
她迷惘了,她一向自认眼光独到,但她却倾尽生命爱上这个不该爱的人!
白苓深吸口气,眼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道:“你等着!你会有报应的。”她迅速的离开宋宅,不再有任何眷恋。
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背影,宋若尘无力的倚着墙,心里狂喊:“原谅我!宋浩正如狼的野心,又足智多谋,他有各种方法可以脱罪,你这种方法治不了他的,反而打草惊蛇,会把你陷于危境中,你明白吗?”
他悲惨的凄厉一笑!僵硬的背影有说不出的落寞。
“潘先生!挂号信收到了吧?”低低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潘金宗的脸色因惊吓而胀成猪肝色。
“不要紧张,只是谈个条件而已。”
“你是谁?这些照片打哪来的?”潘金宗瑟缩的问道。
“哼_!”深沉的问声,刻意的隐藏,令人备感神秘。
在外头的风流韵事,居然像是写真集般,一张张赤裸裸的被照下来,还编集成册,潘金宗打从心头恐惧起来,但还是大胆的启口:“你不要以为寄这些东西来,我就会怕你,想要要挟我,你做梦!你寄来的照片,我烧了,不就毫无对证了。”他自认想到了办法,不由自主的大声起来。
对方仍沉默不语,只是暗沉的一笑道:“那你烧吧!我还可以再寄个十份二十份给你,让你烧得痛快。”
潘金宗的脸整个僵住了,哑口无言,心想:是啊!底片在他那儿,要洗多少就洗多少,自己还自鸣得意的以为聪明绝顶,真是有够蠢!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潘金宗颓丧道。
“很简单,只要透露个假消息给宋浩正就可以了。”
“透露假消息?”他失声惊叫:“不行!我会没命的。”他像噎了一颗大鸡蛋
“放心!你是财经高级官员,而且跟他关系良好,他不会想到你会骗他。”
“不行——不行——”潘金宗头摇得像拨浪鼓,道:“我不能出卖他。”
“好!那你就等着看明天各大报纸的头条新闻,财经官员潘金宗,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美女在怀,香艳刺激,入不敷出,收受贿赂的斗大标题。”
“你含血喷人,你没有证据!”潘金宗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
“要不要试试看?我可以拷贝一些汇款到你户头的单据,还有你跟宋浩正讨价还价的对话,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放给你听听。”
潘金宗懊悔的直抓头发,无计可施了!所有的不法之事全被人逮个正着,他沮丧的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考虑得如何?给我个答案。”对方自然已有些不耐烦了。
“好吧,我答应你。”潘金宗无可奈何,颓坐在椅子上,讪讪地道。
对方满意地笑说:“至于详细计画,我会再寄给你,但你最好记住,为了你自己的名誉、地位、安全,今天的事不可以泄露半句,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如何?还是没有消息?”白苓心情烦躁。
“他们这次真的下足功夫,保密得很周全。苓姊!表看只能加紧巡查,看能不能运气好,歪打正着。”
“这种方式太不可靠了,如果不能找到,实在对不起百姓。”
“苓姊,这也没办法,我们的一切线索都是靠猜测,泰国那边卧底的也只能查出有货要出,但何时出?买家是谁?根本就无法突破。”小宇也灰心的道。
“真的要坐以待毙吗?”白苓回想起宋宅的那一幕,不禁愤恨地道。
“白小姐!电话。”接线生通知白苓。
“喂,白苓!哪位?”
“喂,白姊姊吗?”另一头传来一个小女孩童稚的声音。
“小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呀?”白苓大感奇怪,但却温柔地问。
“白姐姐你听好喔!六号凌晨三点,皇后码头右方二公里的地方……”
白苓心神震撼了一下,急急的问:“是谁告诉你的,小妹妹,是谁教你的?”
童稚的声音传来:“是另一位姊姊。好了!不跟你说了,再见!”电话挂断了。
“苓姊,怎么回事?”
“有个小女孩告诉我运毒的路线。”
“什么?”小宇兴奋的跳起来,说:“真的?”
“真假我不知道,不过总得试试!”白苓充满狐疑,问道:“小宇,我们的卧底人员里有女性吗?”
小宇偏头想想说:“有是有,但好像没有编列在这次任务里。”
“那就怪了!”白苓摇头,不解道:“
“是!”
“动作快些!”一群人动作快速的来回搬运货物。
海面上平静无波,月亮也早已隐没,虽宁静,却隐含暴风雨来临的气氛。
“老大C了。”
被称做老大的男人满意的点点头说:“好!钱我也汇过去了,银货两讫,一次爽快的交易。”
“那我们走了!”一小部分人发动引擎,即刻消逝在黑夜中。
“我们也走吧!”另一群人跳上车,准备将毒品载回仓库藏放。
“不许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点下车!”扩音器传来尖锐的警告声。
“老大!警察来了,怎么办?”
“不管了!先冲出去。”他们即刻加速油门,想突围而出。
警方看穿歹徒的企图,扩音器再度传出:“快点弃械投降,否则就要开枪了。”
先下手为强是这群歹徒一贯的信念。警方见歹徒顽固抵抗,也开始开枪还击。
子弹四处呼啸,枪声如燃放爆竹般响彻云霄,警方的支援不停的来到,已经有两个歹徒受不了,举起双手投降了。一踌战愈来愈激烈,还有几个顽劣之徒拼命抵抗着,看是否能乘隙逃出,只可惜警方早已看穿他们的企图而开始从外围包抄,一时枪声大作,场面惊心动魄……
歹徒终于抵挡不住警方强大的火力而全部弃械投降。
“宋哥!宋哥!”汹面如土色,跌跌撞撞的找寻宋浩正。
“干什么?死人了!这么慌张。”宋浩正呵欠连连的自卧房出来。
“大事不妙了,那——那批货被警方抄了!”
“我们做得这么保密,不可能吧!你的消息是不是有误?”宋浩正睡意朦胧的神智被惊醒了,怀疑的问。
“不会听错,千真万确!”汹惊惶的说。
“这次损失可大了,四百万美金泡汤了!”宋浩正喃喃地说。
汹立在身旁,噤若寒蝉,还是少开口为妙。
“是哪个兔崽子出卖我,去给我查出来!”宋浩正震声的咆哮。
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猛找汹开刀,可怜的汹像待宰羔羊,脸红一阵白一阵的。
汹嗫嚅开口:“宋哥!我也觉得奇怪,我们这次保密得很好,知道的也没几个人,会不会是这里让人装了什么窃听器之类的?”
“这点绝对不会,为预防万一,我不定时的侦测,想在我这儿动手脚,门都没有。”
汹倒抽口气,续道:“那——那是不是出了内奸?你那个儿子有没有可能?”
一丝怀疑浮上宋浩正的心头,但他为了自己的面子,仍强颜道:“他又不知道这次计画,况且他也没有理由出卖我。别忘了!我现在是他的亲生父亲,以他的个性,根本做不到大义灭亲这四个字。”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道是那些警察瞎猫碰到死耗子,就真的这么碰巧被他们撞上的吗?”汹也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瑟缩在一旁,不知所措,就听宋浩正咆哮——
“好了!你先回去,我会查出结果来的。还有!找人去传话,叫那群人不要乱说话,否则,那笔安家飞就别想拿到!”宋浩正又狰狞的说:“他们全家大小的死活,就在他们的一念之间了。”
“是的!我马上去办!”汹一溜烟的跑掉。
宋浩正开始快速构思下一步的计画,然后残酷的诡谲一笑!哪阴险的面容,令人背脊发麻!
新的快报:昨日凌晨警方在皇后码头破获本港有史以来最大宗的运毒案件,共查得毒品二百公斤,嫌犯七人。据了解,毒品的市场价值约二亿港币,警方对此事件甚表重视,已着手让人调查毒品的来源,以下是由警方代表白苓小姐为我们说明。
电视萤幕出现白苓的倩影,娇俏的声音从麦克风传出:
“这次能快速破案,完全归功于警民的密切配合,但是我们怀疑幕后一定有集团在操纵,所以会本着毋枉毋纵的精神继续追查,务必捉到所有的不法分子……”
电视莹幕里的话未说完,摇控器就已从宋浩正的手中飞出,砸向电视机。宋若尘阴郁地坐在一旁,看着电视荧幕一闪而逝。
“爹地!早就提醒你该收手了,这次又弄成这样,事前我又全不知道,你要我怎么想办法?”若尘忍住心中的怒火,和往常一样与他对话,否则老谋深算的宋浩正恨容易就会发觉破绽地。宋浩正很满意的一笑,想:“呵!养了他二十多年了,他的个性我最清楚了,一旦秘密揭穿了,以他的脾气,早就拼命了,那还能如此平静。”“是爹地不对,没有听你的,不过你是个好孩子,一定也不忍心看我这么狼狈吧!”宋浩正软硬兼施地道。
宋若尘看他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恶心的想吐。
“有个法子,但不晓得你赞不赞成?”
“我们位于尖束的那块土地,如果卖给尹氏,就可以拿来弥补。”
“你这是什么烂建议!这块地买来放着,就是要让它升值的,当初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买过来的,现在要便宜尹氏,你是不是脑袋坏了?”
“爹地!难道潘叔叔没有告诉你,这块地旁边要兴建公墓吗?”
“什么?”宋浩正大惊道:“他没有说过,我不知道有这回事!”
当初宋浩正就是勾结潘金宗在标单里动了手脚,地才会落在宋氏手里。
“这就怪了,潘叔叔明明这么讲的,如果确实,趁现在新闻没有发布,快卖给尹氏,反正他们想这块地也很久了,就让他们得不偿失。”
宋浩正半信半疑道:“我会考虑,这里先到此为止。”。
“我还会去调查他们所有投标工程的底价,把他们的底全挖出来。”
宋若尘满眼杀机的盯着宋浩正,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为妈咪报仇,绝对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是谁准许你擅做主张买这块地,还大胆的冒用我的签名,向财务部请款?你在尹氏二十年了,一向忠心耿耿,没想到临老却自毁前程。”尹烈痛心疾首地道:“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我——我见机不可失,而你又出国在外,我不想让别的公司捷足先登,才——才会出此下策!”陈经理唯唯诺诺低着头,不敢迎视尹烈无上权威的锐利目光,他可不敢讲是自己鬼迷心窍亏空公款,还被人发现,结果在对方的威胁利诱下只好完全任人摆布。但对方保证过,只要照着他的话去做就会有好处,而自己亏空公款的事也会被摆平,衡量之下就硬着头皮做了。
“是吗?”尹烈看着二十多年来的老部属居然会如此迷糊,不禁责怪起来。“陈经理,你在业务部打滚这么久了,怎么一点知识都没有吗?你可以打电话或传真给我,况且也急不在一时,要是没有事前调查清楚,十亿就白白浪费掉了。”
“不会的!他保证过。”陈经理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谁?谁给的保证?”尹烈惊异地问。
陈经理也警觉到自己的语病,手心直冒汗,道:“董事长,就相信我吧!不会有问题的。”
尹烈心中其实很清楚,这块地的前途不可限量,以十亿的价格买下,其实便宜得可以,未来它将会升值成百亿千亿,只是想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才短短一个礼拜的时间,就能让一向忠心的陈经理背着这么大的罪名——擅做主张,而一家公司最忌讳员工有预谋的欺骗。
尹烈正想继续追问时,业务部的三位主任火烧屁股似的急匆匆进来。
“董事长!本来稳操胜算的P16标、A18标、G25标的工程,全被宋氏公司以便宜我们百分之五的金额标走了,损失预估十亿左右。”
这些主任情急之下找不到负责的陈经理,只好全体越级报告。
又是宋氏!尹烈脸色顿时僵硬起来。
“这也是你的杰作。”尹烈请那些主任出去后,逼视着陈经理,毫不留情地道。
陈经理差点跪下来,脸色白得吓人,竟说不出话来。
“我想听听你的解释!到底是收了人家多少好处,尹氏向来待你不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尹烈的声音冷肃得可怕。
“功过相抵,您就原谅我吧!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陈经理可怜兮兮的道。
尹烈皱着眉,淡然的说:“既然你坚持不肯说出实话,那你就去办离职手续,其他的我会让法律来解决,你走吧!”
陈经理心知已无可挽回,也只能垂头丧气的走出尹氏。
“宋氏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尹烈心头盘算着。
“宋浩正!都二十年前的往事了,你到现在这怀恨在心吗?”尹烈猜测的想着。
白苓揽镜顾盼,审视自己,镜中人形影憔悴,原本丰腴的双颊也瘦了,只剩下一双无神的眼。情,令人欢欣、令人惆怅!白苓问自己,以往的自信、潇洒,全跑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被情纠缠得这么深、这么苦、这么累?她手支下颚,脑海全被混乱的思绪占领了,而忘却时间……
“阿苓!准备好了没?”白夫人端庄的面容反射在镜中。“妈!”白苓回过神,唤了一声。“你脸色真得很不好,如果不舒服就别去了。”
白夫人叹口气。女儿最近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但以女儿倔强的个性,一定不愿吐露,她也不知要如何劝解。“好吧!那我跟爹地先到楼下等你。”
房里的白苓,手抵着额头,极力告诉自己别再伤神了,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世雄,恭候大驾!”尹烈挽着李思洁来到白氏夫妇面前。“嫂子!生日快乐。”白夫人将预备好的礼物送给李思洁。“您人来了,我就很开心了,还让您破费,太过意不去了。”“小小心意,就收下吧!”
李思洁颔首说声:“谢谢!”
“伯母!生日快乐。”白苓亲啄一下思洁的脸颊。
李思洁开心的握自白苓的手,说:“阿苓C久不见了,变得这么漂亮,难怪那些男人个个看得都痴了。”
白苓脸上迅速泛起一片红晕。“伯母!您说笑了,白苓怎样也比不上您。”
白世雄再度爽朗地笑道:“你们全是大美人!谁也别谦让了。”
众人全笑了出来,接着各自从侍者手中拿起香槟,举杯庆贺。
“HAPPYBIRTHDAY!”
此时又来了一个长发飘逸的美丽女子,长相活脱脱是年轻时的李恩洁,未说分由,一把搂住李恩洁,撒娇地腻着她。
“不是说抽不出时问吗?怎么又跑回来了?”李思洁喜出望外地道。
“故意的嘛!想给妈咪一个意外惊喜。”女孩闪动淘气的双眸说道。
“愈大愈调皮!”李思洁捏捏她的鼻子,爱女之心,表露无疑。
白苓轻轻出了一声:“水芯C久不见了。”
水芯仔细看着白苓,轻呼道:“原来是苓姊!我还猜了老半天,不知这么美的女孩是谁呢!太多年没有见面,一下子想不起来,别见怪喔!”她再调皮的眨眼。
“怎么没跟白伯伯、白伯母打声招呼呢?”尹烈轻斥道。
“岁月催人老,儿女都长大成人了,各自有一片天,想不认老都不成!”白世雄看这水芯,有些感伤的道。白夫人重重敲了白世雄地脑袋说:“哪壶不开提哪壶!要说老,也只是你一个人而已,你没听过人生七十才开始!所以我们都还是年轻人。”“老婆大人别生气,相公这厢赔礼了。”白世雄一脸无辜,讨好地道,而且唱作俱佳,惹得大伙儿笑得更开怀了。
尹烈细心的注意到白苓的勉强笑意中,藏着几许落寞,但因白苓没有主动说出来,他也只好作罢!
“动了,念大哥没跟你回来吗?”尹烈转身问道。
尹水芯嘟着小嘴道:“大哥在英国早就被那群美女迷得团团转,那还记得妈咪生日呢!”
“是吗?”李思洁怀疑的问:“淘气鬼,是不是大哥又欺负你?”
水芯皱皱小鼻子。“妈咪!才不是!我才没有骗你呢!”
“水芯!又在背后破坏我,看我饶不饶你!”背后响起了佯装怒意的声音。
尹水芯一溜烟地躲到李思洁背后,一脸天真烂漫,偷偷地笑着。
白苓回头一看来人,霎时惊住了,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乌黑的眼眸圆睁睁的直看着发声的男人,惊雷般震得她一僵,死死地定住了,仿佛呼吸也停止了。而握在手中的酒杯也从手里滑落,应声而碎……
梦?还是幻影?她理智的叫自己闭上眼,缓和呼吸。眼花了?还是太想他了?她实在无法相信,会在这诚看见他。白苓叫自己鼓起勇气,告诉自己,眼前只是一片虚假。揉揉迷朦的双眼再看一次,浑身一愣!是——宋若尘!周围的人也因为酒杯的破裂声而好奇的侧目注视,不知何处传来一句:她快晕倒了。
“你没事吧?”离白苓最近的尹泛宇一把扶住她。
尹、白夫妇也全在白苓身旁急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白苓像没听见问话似的,眼神茫然的直盯着扶她的男人。
“要不要到饭店房间休息一下?”那人带点高亢的紧张嗓音,传入白苓耳里。
她眼眸夹杂着痛苦,迷乱、呆滞地看着他。
“你说话呀!不要吓我们。”白夫人着急得快流下眼泪。
“宋若尘,你,这——”白苓凄楚地问。
尹泛宇迷惑的看着怀中娇俏的美女,从见到她时,她眼中所掠过的各种情绪,一样一样地都没逃过他的眼睛。他心想:是谁?这么残忍的伤害她!是谁?伤她伤得这么重!是她口中的宋若尘吗?
“小姐,你听好!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宋若尘,我叫尹泛宇,你听清楚了没?”他安慰她,平静地低语着。
他的话刺激着白苓的神经,他平静的语调也稍微缓和白苓混乱的恩绪。
“是的!不只声音不对,连散发出的气质也不相同,他比宋若尘白些。宋若尘眉宇间的忧郁,看来是孤傲不驯,冷漠淡然,和眼前这名男子散发出的优雅气息,根本就不相同。”白苓冷静的分析着。
白苓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站直了瘫在尹泛宇怀里的身躯,眼神暗淡下来,低声干涩地说:“对不起,我真的认错人了。”她双眼无神,了无生趣的转身欲走。
“阿苓,到底怎么回事?”白世雄看不出端倪,只好道:“他是泛宇啊!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常跟你玩骑马打仗的尹泛宇,你忘了吗?”
父亲的话再次震慑白苓的心。她端看着尹泛宇,霎时,小时候的影像又一点一滴的浮现在脑海,水芯、泛宇和自己童年的回忆历历在目。没错!他是尹泛宇。但为什么?宋若尘居然长的跟他如此相似,难怪第一次见到宋若尘时,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容分说,尹泛宇一把横抱起白苓,对着父母道:“我先送她到台上房间休息。爹地!妈咪!你们还要主持酒会,不能失礼,白伯父、白伯母你们也不需要担心,我会请家庭医师过来的。水芯!你跟我上来。”尹泛宇自信稳重的气度,稳定了白氏夫妇的心神,他不理会场内男男女女又忌又羡的眼光,和水芯上了电梯。“尹烈"夫无犬子,这孩子尽得你真传。”白世雄喃喃道。尹烈拍着好友的肩道:“世雄,别担心了,没事的!”
小宇点出头。“最近这名女子给的消息又快又准,不过就是查不出她是谁。”“可能是他们自己窝里反吧!”白苓下了结论
白苓翻了一个白眼,说:“快做事,少说话,别在这儿胡乱批评女人!”小宇吐吐舌头,赶紧走了出去,免得又挨一顿骂。
尹泛宇一脸无奈的表情,摆摆手,无奈的耸肩,沉声地道:“白苓!你到现在还是把我当成是那个宋若尘吗?我已经明白向你宣告过我的名宇、我的家世,除了水芯外,我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了,你还不相信吗?”他又悄皮地叹口气道:“除非是我老爸在外头跟别的女人生了儿子,否则怎会有人跟我长得这么像的!连刚才那个警察先生也满脸狐疑的看着我。”
“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尹伯父更不可能有别的女人,你别乱说,伯母听到了会很伤心的。”白苓俏脸胀红,急急地解释。
她慌乱的表情,惹得尹泛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你终于回神了。别紧张!逗你的。”
白苓瞪了他一眼。“长这么大了,还跟孩子似的,到处逗弄人。”她嘟着嘴,一副生气的样子。
尹泛宇高举双手作投降状,陪着笑脸道:“白大小姐,不要生气,晚上还要到我家吃饭呢!”他打断她张口欲说的话,续道:“没什么事,只不过我妈咪看你大瘦了,想煮点东西让你补补,顺便为我们兄妹接风,晚上你要跟伯父、伯母一块来喔!不可以爽约。”
“昨晚我很失态,破坏了伯母的生日宴会,还没道歉呢!”白苓垂着眼,羞愧地道。
尹泛宇犹豫地说:“白苓!你也不必内疚,其实爱倩本来就来易让人伤心、伤神,更会蒙蔽一切,只要你放得开,不要把自己压抑得这么紧,一切都会过去的,开心点!小时候你不是最洒脱的吗?”
“如果老是回顾过去,那未来日子怎么办?”尹泛宇劝慰着白苓道。
白苓呓激地对他一笑,说:“谢谢!”
她目送尹泛宇离去,内心一阵翻搅。
夜雾笼罩大地,迷迷朦朦的,茂密的草丛,杂乱无章。稀稀疏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哈里逊负手在后,皮笑肉不笑,仿佛戴上一张面具,在蒙蒙的月色下,看来完全没有真实感。
“哈里逊,不是叫你滚蛋了,你怎么还敢回香港?而且胆大包天的约我出来。”宋浩正没好气地说。
“套句你们中国话,‘没有三两三,那敢上梁山’。我今天当然是有十分的把握才敢约你来这里。”哈里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宋浩正斜睨着,上下打量着他。“照这样说来,你真的有万全准备喽!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贵人多忘事,宋浩正,你忍欠我一笔债,难道全给忘了?”
“哈里逊,到这节骨眼你还不死心是吗?再重复一次,该给你的都给你了,其他的一个子儿都没有。”宋浩正眯着眼看他。
“宋浩正,我警告过你!这笔帐我会跟你算清楚的,既然你死不认帐,就不要怪我无情。”他手一挥,草丛四周即刻站出三个人,各自手持猎枪,长长的枪管相当刺眼。
“宋浩正,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你变成了蜂窝,可别怪我!”
“那你开枪吧!”
哈里逊残酷地道:“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