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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1)

「祎尔,听说葛老过世了?」

小桥流水的日式庭园中,索家的老夫人正隔着木制方桌坐在索祎尔的面前,严肃的她总是让人看了有种想肃然起敬的感觉,不愧是优名财团的太上皇。

「奶奶的消息真灵通。」索祎尔微笑着,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端起茶碗平静地喝着茶。

「你想怎么做奶奶我是管不着,不过你要小心,葛老还有一个很精明的儿子,如果他知道这件事情的话,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老夫人并没有对孙子多说些什么,她很清楚自己的孙子能力到达什么地方。

「葛老的儿子,葛悠承吗?」索祎尔飞快地在精密的脑中搜寻起相关的人名。

「你怎么处理葛老的事情,我没有出声是因为我知道葛老不安好心眼,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他那个儿子葛悠承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对象。」老夫人安闲地喝着茶。

索祎尔自信地微笑着,丝毫不把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但是奶奶,您也没看过我输吧!」

老夫人无动于衷地抬起眼皮来瞧了他一眼,「你总会遇到那个让你认输的人。」

索祎尔一愣,不明白自己脑中为何在此时闪过一张亮眼艳丽的小脸,一瞬间的失神之后,他哭笑不得地放下茶碗。

「奶奶,您就这么希望您最疼爱的孙子成为别人的手下败将吗?」索祎尔啼笑皆非地问着。

再怎么说也不该是他输,他很有自信,只要他看上的,不管是人或者是东西,他就能成为最优秀的猎人,将自己相中的猎物给手到擒来,并且在过程中享受那种狩猎的快感。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成为输家,至少他截至目前为止还不曾遇见过对手。

「疼爱你是一回事,觉得你该受受教训又是一回事。」老夫人继续品茶,「都二十八九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抱个曾孙子回来给我瞧瞧,这算是孝顺?我看你分明就是心高气傲,所以看不上人家小姐是吧!」

「奶奶,没那回事。」索祎尔痞痞地笑着,「您要曾孙子很简单,问题是您要的不只是曾孙子啊!」

老夫人闻言,放下茶碗来瞪视着他,不怒而威的她看来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迫人气势。

「什么叫作要曾孙子很简单?你敢让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你给我试试看!即使我答应你接管幽冥组织,但是你还是要娶妻。为了这件事情,你表妹阿遥已经和我闹过很多次了,说为什么你不用娶、她却要嫁?」

「她嫁是为了财团,我不娶是为了组织,我不觉得这两者有什么相关。」索祎尔没有当场揭穿他那个表妹只是想把他当作挡箭牌,或是拖他下水陪她一起挨骂而已。

那个端木遥还真有她的!就因为幽冥集团这一代只有他们两个,她就不管什么事情都要把他给算一份进去,好像不这样她就不会服气似地,整天打着「反正表哥都可以不做,没有道理我一定要做吧!」这样的藉口来逃脱很多事情。

他那个表妹,就是爱给他找麻烦。但是他们两个又意外地合,所以幸好是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不然要是联手起来,恐怕集团里面的人都会被闹得鸡飞狗跳。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并没有打算把她的婚姻当作是政治联姻!」老夫人生气的反驳。

「那么我的就必须是吗?」抓着老夫人的语病,索祎尔凉凉地反击,然后慢条斯理地看着老夫人额上冒出青筋。

要他结婚?也得有个对象吧!他并不是反对婚姻,只是还不觉得自己这么早就有那个必要被某个特定的对象拴住。

不过,他的脑中倒是意外地有个奇特的影像浮现,就连他自己也感到讶异,居然会在第一时刻里想起那个预言师的秀丽脸庞。

有意思!

他从来没有将什么女人的脸深刻地记在脑海中过,就连身为他的亲表妹的端木遥他都不放在心上,却对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儿有这么深的挂念。

看来,他是不能就这样算了,假使她真的是一个陷阱,那么,他也势必要走上一遭。

「你……」怀疑自己可能会被孽孙给气到吐血的老夫人,差点想拿手上的茶碗砸向孙子的门面;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她还想多活几年好看到曾孙满堂吗?这么早就想气死她?

「奶奶,您可别气着了,要是身体欠安可就无法看到孙子娶妻罗。」索祎尔凉凉地开口。

没想到他竟还用这种了无诚意的口吻说出她心中正好在想的事情。

真是个孽……孽孙啊!

「哼!」头一甩,老夫人知道自己辩不过她那个诡辩学派的孙子,只好对身旁服侍的人说:「扶我回房。」

她得赶紧回去帮孙子物色对象,省得自己被气到提早升天还看不到孙子娶妻。

索祎尔虽能大约猜得到奶奶会做什么,不过他并没打算阻止。老人家年纪大了总要让她有点事情忙才不会提早老化,这可是他的一番孝心,没想到她老人家倒是不领情。

「你呀,还真是不孝。」一阵轻快的声调从背后传出,戴着眼镜、长相俊秀斯文的男子打开拉门走了进来。

索祎尔听见声音,连回头也省了地笑着说:「要比起不孝,其实你也没有比我好到哪儿去吧!我的参谋大人。」

「啊啊啊,怎么这么说呢?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哟!」PUB的店主,也就是索祎尔的军师东方琊走到他身边坐下,然后将一份资料递给索祎尔,「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动作还真快。」索祎尔脸上永远漾着豺狼似的笑意,快手快脚地将纸袋中的东西掏出来,那是上回他要东方琊去帮他查的关于席曦的资料。

「当然,少主的吩咐,小的岂敢慢慢来!」东方琊贼贼地笑着,「早知道你喜欢幼齿型的,我就该跟老夫人讲要她帮你找些稚嫩的幼苗。」

「把我讲的好像我会辣手摧花似的,怎么,难不成你也对她有意思?」

索祎尔「亲切」地微笑着,让东方琊马上向后退了三步。

「我知道自己长得貌比潘安,不过我对男人可一点意思也没有,别用那种热情的眼光注视我。」东方琊惊恐地看着主子一脸要把他给毙了的模样,真是乱吓人一把的。

不过,少主怎么会爱上一个才见过一次面,而且还对他发出可怕预言的抢钱美少女?

要是少主知道其实那个席曦可是个什么都不管、唯独钱最大的女人之后,他会有什么反应呢?呵呵呵,他可是对这两个人的未来万分地「期待」着咧!

东方琊在心中盘算着,也决定不要跟索祎尔提到任何关于他所认识的席曦,这样才有好戏看。

「我倒是觉得与其求那高挂天边的月亮,倒不如屈就身边的你会比较实际一点。」

索祎尔顺着他的话回答,好心情地朝他勾勾手指头,频频朝他放电的眼神几乎让东方琊快招架不住。

「我可不是个被人说屈就还会感到万分荣幸的人啊。」这家伙要报仇也不该拿他的「清白」开玩笑吧!东方琊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喔?你讨厌我?」索祎尔凉凉地问着,让人听起来就是会莫名地寒毛根根竖立。

「少、少主……」冷汗直流的东方琊退到门边,「老夫人要是知道你的对象是我,可能会先把我给毙了再自毙。」

「你有我还怕什么咧?」索祎尔说得似真非真,从头到尾都只坐在原地欣赏着他的参谋挣扎,「难道你不相信我会保护你?」

「少主,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东方琊已经随时准备夺门而出。开玩笑,他可不想被压在下面。

「我也没说它是个玩笑啊!」

索祎尔的语音一落下,他家的参谋立即夺门而逃。

「我、我先回去PUB了!」然后人也不见了。

「哎呀呀,这么快就跑了,我还打算多玩一会儿咧!」索祎尔呵呵笑着,总觉得看他家参谋惊惶失措的模样还真有趣,以后要用这种方式跟他多闹几次,以增加自己的乐趣。

不过,那个女预言师叫作席曦吗?

看着资料上的身家调查,他的眼中漾起退不去的挑战光芒。

他就偏偏要来会会那个预言师,看看她对于自己的未来是否也能算得这么准确。

同样人声鼎沸的PUB,星期五的夜晚,堕落黑暗的气氛一如往常,在一片嘈杂声中,女预言师的甜美声音却依然清晰可闻。

「呀呀,您的牌是愚者呢。」席曦脸上蒙着遮蔽面容的纱巾,穿着一身紫色的衣裳,除了那双明媚动人的大眼睛以外,几乎看不清她的面容。

「愚者?难道是在说我是笨蛋吗?」来问事业的男人额上冒出涔涔汗滴,语带惊惶地问着。

「嗯,愚者的涵义是大智若愚,正位置象征愚蠢、神经病、出国、修行、搬家;逆位置象征粗心大意、缺席、混乱、无动于衷。」

席曦微微地笑了笑,然后接着说:「愚者是塔罗牌开始的第一张,数字是○,表示开始。您看牌面的图案是一个人站在悬崖边,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边上,也许向前走或不走,我们不知道,而旁边还有一只狗在吠,想叫这个人注意危险。

通常这张牌正面的意思是:天真、热情、勇往直前等等;反面的意思则是:做事瞻前不顾后、莽撞、粗心大意、愚蠢等等。如果是占事业的话,要看牌出现在哪个位置才能下判断。假如愚者的反面出现在未来,而您又要开创新的事业,这可能就是不好的预测结果。

当然您也可以解释成这是太急于创新,因而没时间考虑清楚或是误判眼前的情况,我想必须请您做事情之前先多方考虑一下,或是多参考朋友的意见,不要急于自己一个人作决定,因为出现愚者表示目前所做的判断都是有点问题的。

塔罗牌只能说是提早告诉您之后会遇到的问题是什么,提醒您或是忠告您如何防范或是怎么做会比较好,并不一定是绝对的。通常占卜一次的时效期是三个月,同一个问题不能占卜多次。」

「我懂了,我会回去再多方参考并且请教朋友的,多谢!多谢!」听到指示的男人感激地弯腰道谢,匆匆地付费之后就喜孜孜地离开。

「那么,下一位是?」站在席曦身边的非非抬起头来,一看到眼前俊美优雅的索祎尔,小脸立刻红得一塌胡涂。

非非和席曦两人的打工费是各算各的,不过她只是负责替席曦唱名,和占卜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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