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喂?」

「是我。」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

「干嘛?」

「你现在在哪里?」

「关你什么事?」

「关心朋友也不行吗?你到底在哪里?」很坚持一定要听到答案。

「在餐厅吃饭。」

什么?在餐厅吃饭?那不就是相亲吗?「在哪家餐厅?」

「郑宇廷,你到底要做什么?今天至少打来十通,现在连吃个饭都得接受你的拷问,烦不烦哪!」汪青予忍不尊了出来,直到看到坐在对面的人示意她放低音量,她才稍微控制情绪。

一开始还以为他有事要找她,没想到他说些琐事,没任何重点,她心想他太过无聊才会找给她,随便敷衍他几句就挂上电话,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打来,重复之前的对话,她本来就不是很有耐性的人,不发火才怪。

问东问西的,她又没嫁给他,凭什么管她?

「你是不是在相亲?」

「我是不是在相亲关你什么事?请问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监护人?整天打来骚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你那么熟。」

「骚扰?」郑宇廷的语气有些颤抖。

「难道不是?我现在只想好好吃饭,你再打来试试看。」汪青予挂断电话的同时也把电池拔掉,看他还怎么打给她。

「又是郑医生?」龚美玲好笑的看好友几乎要掀桌。

「那家伙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狂打给我,问东问西的,却不明说想做什么,无聊。」汪青予把手机丢进皮包里。

「前阵子不是还很疏离,怎么现在又开始热络?」龚美玲好奇的问。

「谁知道?那家伙最近很爱搞暧昧,让我有点毛毛的。」

尤其当他用那双会电人的眼睛看她,像是要说什么似的,让她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怎么说?」

「庄医生好心帮我介绍相亲对象,他却在一旁大力阻止,叫我不要去相亲,而且今天一直打来问我在干嘛?活像他有多爱我似的。」

「搞不好是真的,你不怀疑?」

「之前我不是说了,他有喜欢的对象……咦,该不会是没什么进展才想回头找我吧?」难道自己贴上来的女人比较好拐?不过她才不是那么没价值,只能当个备胎。

「但我听你的形容,他条件很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所以你的猜测没道理。」

「难不成你要我自恋的以为他是突然发现我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决定要舍弃美女来就我?」什么神话嘛!也只有呆女人会相信。

「老实说,其实你心中隐隐也有期待吧?」

「我是有期待没错。」汪青予坦承,「之前我把事情说开,也警告过他不准搞暧昧,可是看他这几天的表现,我的心情是有点浮动,但一切都得归咎年纪太大的原因,一点风吹草动都可以让我兴奋或失望。」

每次都是他逃她追,如果她表现出有些退缩,他又会突兀的来拉她一把,怎样都逃不开。

龚美玲好笑的问:「不把他当结婚对象了?」

她摇摇手,「不了,我仔细思考过后,发现我不一定要结婚,结婚并不代表我的人生就会圆满,不结婚也不表示人生就有所缺憾哪。」

「恭喜你,终于想通了。」怪了,青予怎么会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是啊,我干嘛去管别人的眼光?结不结婚是我自己的事,管他们这么多,如果我要结婚,是为了我自己,而不是为了他们。」汪青予说着几天来所领悟到的道理。

经过一连串的事情后,她没有对男人失去信心,反而对男人跟自己都多了点信心,不再急着想赶快嫁人,更何况她条件不差,为什么得像害变成滞销货,拼命把自己推销出去?她人生的目的并不是嫁人,而是要让日子过得快乐又充实,别人的闲言闲语固然不好受,可是说久了他们也会乏味,尤其当她表示得一点也不在意的时候。

她过去就是太在意别人的眼光,以至于看到条件好的郑宇廷就想巴着他,才因此被他嫌……这么说来,他那天说男人被当成结婚的物品来看待,是不是也是在说她对他的态度?

她承认,最初他在她眼中是结婚价值大过他本身的价值,可是经过相处后,她变得是因为喜欢他才想把他抓来当自己的男人。

难道她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态度是只要有人愿意陪她进礼堂,不管那人是谁都可以吗?怎么可能,她有表现那么明显吗?像是想到什么,汪青予暗暗喊糟。

她每次跟宇廷聊天或斗嘴,说没几句就说她一定要嫁出去,要不然就是说大家都说她嫁不出去之类的话,听起来她就像是汲汲营营想把自己打包送给男人的饥渴女人似的。

可是他应该也有注意到,他受伤的时候她如何开心他,每次面对他时,她的眼光怎么都离不开他,那可不是对待「结婚工具」会有的态度吧。

「所以你决定不理会郑医生了?」

「先不说这些。」汪青予抓着好友的手,急切的问:「美玲,你老实告诉我,我以前是不是一副很渴望嫁出去的样子?」

「是啊,三句话不离嫁人相亲。」

「所以男人都怕这样的女人?」

「应该是,压力太大了嘛!而且你急切的程度会让男人觉得今天认识,明天就应该进礼堂。」

「这么严重?」

「嗯,但你也不用转而抗拒起婚姻来了,那未免矫枉过正。」

「我没有抗拒婚姻,只是不再急切,况且我也还没好好享受谈恋爱的过程,就想结婚,的确是太夸张了。」汪青予苦笑。

别人要说就让他们说,她还是照着自己的步伐往前走,要是遇到喜欢的人就在一起,如果怎样都找不到,也不要勉强自己接受。

「所以,你不打算跟庄医生介绍的人相亲了?」龚美玲赞赏的对她笑了笑。

「可能会去吧,不过不会再摆出一副要对方马上娶我的态度,就当是交个朋友也不错。」

但她要先将郑宇廷奇怪的行为弄清楚,如果他当真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那她就不会放过他,会让他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深,自然不用去相亲,把全副心思放在他身上罗。

如果是她会错意,那她就对他彻底死心,她相信自己一定会遇上好男人的,不是吗?

************

汪青予好整以暇的看着走进校门的男人,直到他站在她面前,她才淡淡的开口问:「又要来看牙齿?」

「这年头牙齿不好的人太多,得从小就多加注意牙齿保健。」郑宇廷干笑道。

「那也用不着一直来我们学校,如果你真如此热心公益,我建议你可以巡回全台湾的小学。」她领着他朝健康中心走去。

这男人昨天打电话告诉她他要来学校的事,还问她有没有空堂,知道她早上只有一节课,便央求她在校门口等他。

她实在不想泼他冷水,他都来两次了,如此迷你的校园也该摸清了,哪还需要人带?摆明了就是借口,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找这个借口,她不否认自己有一丝期待。

「我会考虑。」走过他先前受伤的地方,郑宇廷停了下来。「这地方对我真是永生难忘。」要不是因为他头撞伤,那阵子她天天来照顾他,他也不会更加认识这女人,因而渐渐喜欢上她。

「你在暗示我什么?」汪青予一脸防备的看他。

因为那次他受伤,她后来便把这里较大的石头收拾了一下,怕有人再受伤,也踹了害他受伤的石头好几下。

「你终于知道我在暗示你?」他的眼神浮现期待。

「当然,我知道是我害你受伤,不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你突竟还要提几次?」

「我不是要说这件事,白痴。」他真是太高估她的智商了。

这几天过得紧张兮兮,深怕她真跑去相亲,威胁利诱伟柏后,才让他打消当介绍人的意思,他因此才松了口气。

他也不能对青予采取紧迫盯人的方式,只好使出老招,当他拜托校长再让他来学校看诊,校长的语气有着明显的疑惑,不过因为他的专业及免费,校长也没多说什么。

他本想约她出来说清楚,可是以目前的情况,她不见得愿意跟他出去,如果约在诊所见面,旁边又会有一堆苍蝇蚊子窥视,教他话要怎么说出口?于是,他干脆到学校找她,等他们俩工作完毕半强迫她跟他吃饭,这样就能把他们的事情彻底搞清楚。

「人身攻击?好啊,你要吵架是不是?」

看到她摆出迎战的架式,郑宇廷笑了出来,她真是可爱,令他百看不厌。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连着两次来学校帮学生检查牙齿吗?」

「我怎么会知道你有什么目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不过她还是很配合的回答。

「我是为了你,小姐。」

「为了我?」她一脸惊讶与不解。

「嗯,上次是因为你突然不来诊所找我,我怎样都联络不到你,又听到伟柏说一直跟你保持联络,所以才使出这招。」他坦白道。

「你……想见我?」她困难的说出口。

「是啊,虽然你实在不算美……你看,鼻子又皱了起来,不过看久也就习惯了。」

「你到底是在批评我,还是在赞美我?」汪青予没好气的质问。

「随便你怎么想,不过你通常会把我想到最坏的地方。」然后开始疏离他,什么话都不说,活像个爱生闷气的孩子。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你的话里隐含着某一层的意义?」她试探的问道。

郑宇廷本来没想要在这里说的,但既然他们都谈到这件事,干脆就在这里说清楚。

「你没听错。」她终于有些开窍了。

她不信的瞪大眼睛,「你、你喜欢我?!」

「呃……没错啦。」他俊脸微红的坦承。

「你的花店老板呢?她不要你?」虽然他的话像雷劈得她晕头转向的,但她还是要把事情弄清楚。

「怎么可能?只是我突然领悟到,仙女般的人物我是不可能匹配得上,所以就……你也知道。」

「所以就自己解决?瞧我说什么……」汪青予「啪」的打了下额头。「你意思是说你配不上她,才会来找上我?」如果他敢说是,她马上拿起一旁的石头再让他脑袋开花一次。

「你们层级差很多,就算找代替品也不会挑你。」换句话说,她不是他的次等选择。

「郑宇廷,你只是来告诉我你喜欢我这件事,并没有要我回答你,是吗?」尽管再编派她的不是啊!

她终于知道心中像是有蝴蝶在拍打是什么意思,亲耳听到他说喜欢她是她不敢奢望的事,他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觉得有点不真实,可是此刻他就站在她面前,一脸认真的说着,虽然还是会说些浑话,不过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明白。

「小的没这个意思,请说。」他马上闭上嘴巴。

「你突然这样,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眼巴巴地看着她,汪青予顿时紧张了起来。

原来她的感觉没错,郑宇廷真的对她有了感觉,这算是她强迫习惯来的吗?可是这阵子的分分合合,她并没有跟着他,怎么会是强迫?

「很简单啊,就说你对我有意思,愿意跟我玩爱情游戏,这样不就得了。」他教导她。

「玩爱情游戏?你不要忘记我的名言是我要嫁出去,谁有空玩什么爱情游戏?你要想清楚喔。」她好心的警告他。

这年头已经没有像她这样的女人了吧?喜欢的男人喜欢上她,她还得为他着想,还怕他是不是一时迷惑。

虽然现在她不急着结婚,不过吓吓他也好,但这也不完全是假话,除非打定主意不结婚,要不然谈恋爱到一个地步还是会想到婚姻。

郑宇廷点点头,一副从容就义样,「我知道,我会努力承受下来的。」

顺利交往后,他会要她放慢结婚的速度,至少她要确定自己真的愿意嫁给他,或认定他值得她牵手一辈子,要不然结婚后她后悔了,他不就欲哭无泪?

「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你?你别忘记之前你拒绝我多少次。」

「我本来不是很确定,甚至很害怕你会拒绝我,可是在此刻,我已经不怕了,因为我会想你,也会恐惧你跟别的男人相亲,更不想让你对我死心,最好的方法就是明明白白告诉你,就算你拒绝,我还是会坚持下去。」效法她当初缠着他的精神。

「听起来很伟大,不过还是会让我想到我悲惨的过去。」她摆明了是在拿乔。

「人不要一直活在过去,你会发现这世界其实很美好,而我更好。」郑宇廷拼命想说服她。

看他一副巴结的模样,汪青予忍不住轻笑出声。「你真的越来越没有尊严了。」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佩服佩服,不过她发现自己还真爱听。

「所以,你的答案是?」她笑了,应该是答应了吧?郑宇廷无法克制因紧张而加快的心跳。

她丢出个完全不相干的答案:「我不去相亲了。」

汪青予没多刁难他,能和他交往本来就是她所希望的,况且她相信他定是将花店老板的事情做个了结才来找她的,这样就够了。

「然后?」

「你还没想通吗?我可不希望我另一半那么笨,以免生出来的孩子是个笨蛋,我看我还是再考虑一下好了。」她煞有介事的说。

听到她的回答,郑宇廷脸上的小酒窝马上出现。「意思是,你答应要当我的老婆罗?」

「什么老婆?顶多是女朋友,以后的变数很大,没人可以预测。」她想保持面无表情,但小脸却浮现两抹红晕。

「没关系,我们拭目以待。」他一定会努力让她变成他的老婆。

「还有,我想跟你说……」汪青予别扭的侧过身不敢看他。「我当初会挑中你,不仅因为你是大家认为的好对象,也是因为我的心对你有感觉,所以才会鼓起勇气骚扰你,如果你以为我从头到尾都把你当作结婚的工具,那你就太对不起我了,也太笨了。」

他感动的看着她,「谢谢你。」她果然是懂他的。

现在回想她一连串的表现,的确是如她所说的,要不然比他条件好的男人也不是没有,她何苦老跟着不给她好脸色的他?

「那我们现在要干嘛?」突然变成情侣,她一时还适应不过来,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

「呃,时间差不多了,我还得去检查学生们的牙齿。」郑宇廷同手同脚的往前走,样子有点好笑。

汪青予走在他后头笑看他,原来他也会紧张,一个三十二岁的大男人,面对情感却像孩子一样,看来她真的没找错人。

以后可能还会吵架,但那是他们相处的方式,就照这样的方式相处下去,搞不好会擦出更大的火花。

汪青予觉得自己一定会得到幸福,她很有把握。

***凤鸣轩独家制作******

三名护士为难的看着躲在汪青予身后的男人,趁她不注意时,她们对他摇摇头,没想到男人却摆出一副凶恶的脸,还比了个杀头的手势,她们只好乖乖开口。

「呃,汪姊,你今年几岁了?」小婉第一个被推出来,一开口就是如此尴尬的问题。

「三十岁,怎么了?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汪青予停止整理病历,疑惑的开口,「对了,当初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正确年纪的?」

「是郑医生说的。」晓华立刻回道。

「不对啊,我之前少报了三岁,可是他也看过我的身分证,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不嘲笑我说谎?」这问题她直到现在才想到。

难不成宇廷早就知道了?等一下一定要问个明白。

「汪姊……」晓萌问出在场众人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你没想过要结婚吗?」

「以前有想过,不过现在不想。」现在过得那么好,干嘛要结婚?她跟宇廷虽称不上缠绵悱恻,不过日子过得平顺,就是她最想要的生活,结婚也不一定会更好,至于那些老是探问她婚姻大事的人,她总是以快了快了来敷衍他们,久了大家也就不再问,正合她意。

男人听到她的回答,脸一沉,以眼神逼迫她们继续说服她。

「汪姊,是郑医生不想结婚吗?」

「我不知道,没听他说过。」汪青予耸了耸肩。

她是骗她们的,其实宇廷提了好几次,但都被她打了回票,结果他就不高兴的说不会再提结婚的事,对他这种幼稚的家伙,她才不会相信他的话。

男人在后头比了个大叉叉,暗示她们她说谎,她们只好再接再厉。

「可是只要听到有人要结婚,郑医生都很有兴趣,而且我也曾听庄医生提过,每次郑医生经过婚纱店时,总是一脸渴望的看着橱窗。」以上所说都是瞎掰的,不过得到男人赞赏的眼神,晓华不禁松了口气。

汪青予想了下。「大概是他想穿新娘礼服吧……咦,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种不良的嗜好,怪恐怖的。」

「恐怖什么?各位美女在聊什么?」庄伟柏从外头进来,兴致勃勃的加入她们的谈话。

他抬头一看,就看到汪青予身后的「背后灵」在比东比西,他差点笑出来。

「在聊结婚的事,庄医生,你也觉得汪姊现在非常适合结婚对吧?」晓萌用手顶了顶他的腰,暗示他说些话。

「怎么会……」看到男人对他比出不雅的手势,庄伟柏马上改口,「当然,现在时机恰当,结婚最好了。」宇廷使这什么烂招,看了就想笑。

「是吗?大概是因为之前太想结婚了,现在反而一点欲望都没有,过几年再说吧。」汪青予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想,不过未来的事很难说,搞不好明天突然很想结婚,就结婚去了。

大家都说结婚是凭一股冲动,这话果真没错。

「过几年?那宇廷不就中年了,那时候结婚生孝可就太晚了。」庄伟柏想象那画面,搞不好孩子还会怀疑他的父亲是他爷爷。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要结婚?」

不是不知道他在替宇廷劝说,不过他自己都没结婚,哪有资格管他们结不结婚。

「快了、快了。」庄伟柏打哈哈企图混过去。

「快了是什么时候?你可以明确说出个时间吗?你的年纪跟宇廷一样,既然你这样说宇廷,表示你已经做好结婚的准备罗?对象是谁?要不要带来给我们看?」汪青予连珠炮般的丢了一堆问题给他,让庄伟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那张嘴真是厉害,我甘拜下风。」他只差没有跪下来求她不要再说了。

「我是老师嘛,靠嘴巴吃饭,当然要厉害才行。对了,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汪青予噙着无害的笑容转向另外三名吓坏了的护士。

她们不敢再说什么,庄医生不过说了几句,就被轰成这样,要是她们再多说,怕是等会儿得爬出去求救。

这时,汪青予才满意的转头看着她的男人,并故作惊讶的说:「宇廷,你出来很久了吗?怎么都不出声?」

「我刚出来,你们在聊什么?」郑宇廷走到她旁边坐下,无视大家用鄙视的眼神看他,假装好奇的询问。

自从他们交往后,只要她晚上没事,都会到诊所来帮忙,并等他下班,诊所的生意并不因为郑宇廷有了女朋友而下降,依旧忙碌得很,所以她也只好乖乖的等男友,久了也就习惯,何况有许多可爱的病人及诊所里的好朋友,要无聊也很难。

「没什么。」别以为她没看到他刚才在后头忙碌的肢体动作,因为她身旁正巧有面小镜于可清楚看见。

「还有一个小时才要看诊,我们先进诊疗间好好检查一下。」郑宇廷打算拖女友进去好好讨论。

正式交往到现在有两年之久,他没有厌倦她,也尽力不让她看烦他,一切都很美好,只除了他们的婚姻大事。

他想结婚了,不只是家人的催促,也是他自己所希望的,谁知当初口口声声说要结婚的青予反而冷了下来,她并不是拿乔故意不结婚,而是真的没有结婚的念头。

他也跟她表明了好几次,软的硬的招数都使过,但她大小姐还是坚定不移,在佩服她的同时,他只能暗自垂泪,夜夜期盼她突然发「婚」。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她还是那个样子,怎么都说下动,但是他又离不开她,他也只能安慰自己,至少她还在他怀里。

也许等到有一天她想结婚了,就会应允他,到那时一定要让她自己跟他求婚,让她知道挫折的滋味,可是万一弄巧成拙的话……那他不就又结不了婚?

闻言,汪青予小脸涨红,不客气的轻捶他,「你没看到还有别人在吗?」想也知道他所谓的「检查」是指做什么事,不行,光想到就要喷鼻血,她需要冷静一下。

「我们不在。」另外四人有默契的异口同声道。

「走吧。」郑宇廷感激的对他们一笑,就拉着她往诊疗间走去,关上门后还将门落锁,让外头看热闹的四人什么都没瞧到。

「郑医生有了女朋友后更是大胆直接。」小婉感叹的说,昔日的偶像早已经消失了。

「想必是好事不远了。」晓华羡幕的开口。

「是啊,连在诊所里都可以那么激情,佩服、佩服。」晓萌也附和道。

「唉,好想谈恋爱!」三人同时哀怨了起来,接着一致将眼光投向在场唯一男性。

「干嘛?三个我不行喔。」庄伟柏坦白道。

「一个你都不行了,更别说三个了。」话说完,三人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理他了。

「什么话?孝子就是不懂事。」他才不跟她们一般见识,他这样的男人才是上乘,是她们不懂得欣赏。

他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心里还是老话一句,祝他们幸福,早日结婚。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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