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东西吃得差不多了,皇宇穹要送咖啡的旅店服务员顺道撤走餐车。
他一下楼,就见空盘空杯全放在矮桌上,蓝馥阳弓缩着身子,斜卧双人沙发,脚在睡袍衩摆中若隐若现——她已经脱了鞋,白皙圆巧的趾像玉一样,露出一点剔透。
皇宇穹俯身,抱起蓝馥阳。她张了张眸,美颜茫茫然。他说:“你和一样——吃饱就想睡嗯?”
她微笑,懒柔神情比较像喝醉,而不是吃太饱。白兰地奶酒应该不至于使人醉,却会让人身体暖烘烘,肌肤绯红,像是晚春入夏之际的灿丽花朵。他闻着她身上的馨香,看着她浓密的睫毛又垂敛,他直接往卧房走。
某些时候,像极受训过的懂事狗儿,他抱着女人进卧室,它就停在滑门外的起居间,没继续跟。它乖,他自然不会掩实门,留一个小家伙能通行的宽缝,沉声道:“别乱闯。”
小家伙嘴巴开开,歪歪头颅望着他,尾巴摇摇,扭转小小而笨拙的肢体跑开,窝进起居间矮桌下。
皇宇穹唇角浅扬,旋足朝床铺走去。
床帐换过了,换成薄的帘幔,像今天窗外的流雾透光。
好天气的关系,整理卧室的服务人员把落地门窗帘全打开,玻璃门外的露台积了点雪,不超过一公分,布得均匀,宛若一张洁净的白色地毯,很宁谧,不像室外。
皇宇穹看着蓝馥阳的睡睑,将她放上床,柔缓抽手。她忽然张眼,幽瞳如镜反射出他的俊颜,毫不眨瞬,他静静与她眼对眼,所有动作停定着,或许没停定——她的红唇隐颤着,嗓音滑出。“皇宇穹——”虽是连名带姓,却具有亲匿感,像他们之间的秘密私语。
“我告诉你喔……”她的唇似乎就贴在他耳畔——轻轻吐息——其实没有,他依然看得见她完美的容颜,他们之间有一段肘臂的距离,她的声音穿进他身体里。“我做那事……是因为我真心喜爱,绝不是示威作对……”这不像说话,像落在他心中的一抹旖旎柔情。
皇宇穹拨抚她的发,轻应一声。“好。”如承诺。
她安顺地合了眸,像睡着,但柔荑已绕上他的脖颈。他压着她的身子,移上床中央,俯首吻住她的红唇。
她摇摇头,说不知道。冯达朗要一个降雪夜,到那座幽巍诡秘的红色城堡,让她站在雪花飘零的堡内广场,薄雾绘掩她的躯体,她像女神初临荆棘海……
“今天不会下雪。”皇宇穹拾起脸庞,凝睇她,大掌掐住她的右乳。她的乳头反抗似地昂挺起来,他不吻,指腹专心专意地摩着外侧微浮的小点,他昨夜没特别注意,但也没忽略。她的每一寸早在他脑海里形成蓝图,还真的是“蓝”图,天空的蓝。
他亲吻她,说:“今晚不会下雪,明天也不会,都不会——”
黑白的想象比亮彩的经历,益发触引他的冲动。
皇宇穹清楚蓝馥阳爱好什么热衷什么,—直以来在做些什么,只是他从未接触。今日,他第一次翻阅冯达朗的作品,那一页一页的人体,拍摄得隐晦优美,无声而令人心撼,确实是艺术。不过,每每,他看到右乳侧边有个小点的女体照片,他便轻易地回想它的原色——嫩红色的,像是被针剌着,冒出皮表的第一颗血珠——那是他的血珠,晕印在她身上,在她大胆、热情、完全一个绝美色相的胴体,这不是艺术,他无法当它是艺术,而是欲望,得独藏的欲望。他觉得必须让冯达朗签下不一样的合约,他必须下楼看看她,像昨夜一样,与她做爱。
冯达朗那本海滩系列的摄影集里,有张照片是女体藏臂弓胸,坐于浅摊,海水潋滟,在完美臀腿淹漫一件无形清透水纱笼。那照片看不见模特儿的脸、颈、手,膝盖以下的小腿也未入镜,却见海水在她阴部冲成一朵花。
那照片是她,他是那海水!
“蓝馥阳小姐,”嗓音低哑,他吻住她的唇,说:“我愿意娶你……”
恍恍惚惚之中度过晌午,左侧、面窗的床帐高撩着。阳光没退进云层里,斜偏,但仍厚爱地在她芙颊妆抹淡红。
蓝馥阳睁开眼睛,惊艳地撑起身子来。
是落日。
天空绀蓝镶白,云朵有旋律地在卷绕。露台的边墙攀满长刺的红蔷薇,在那儿乱跳,用还未成熟的前掌将花办挥坠于纯白雪地,不知是谁把两陶瓮的番红花移至门外,男人也站在那儿,在燃烧似地飘出紫色雾霭的夕日辉焰中。
蓝馥阳往床畔靠,徐缓下床,双足落地,找衣服穿。她的睡袍不知丢哪了,没在床上,没在床下,床尾凳只有男性睡袍,她迟疑了两秒、三秒,转头看白格窗门外男人西装笔挺的背影,想了想,她回首,柔荑朝尾凳伸,左手无名指多了个东西——
她顿住了,呆呆看着套住自己纤指的戒指。这是从轻剑护手盘掉出来的,她一直牢牢握在掌中——想找时机还给他——以为没弄丢,其实她真的弄丢它了。
一定是掉在床的哪个隐密角落,被他捡着。所以,是他把它套进她无名指的。
蓝馥阳看着戒指。犹豫已成多余,正当性形成中……她只得穿上男性睡袍。
好大。不禁想起男人的身体,修长的胳膊与双腿、健实的胸膛与腹肌,黄金比例,比她见过的男模特儿都还完美。他应该是最完美的,她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为什么她要拒绝与他见面……
“在想什么?”皇宇穹开门进房,带入寒风。
蓝馥阳眨瞬美眸。皇宇穹已站在她面前,右掌摸着她的脸。
“冷吗?”他问她。她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有一点,脸庞倒是温热。
柔荑叠至他手背,蓝馥阳微侧脸庞,芙颊更往他掌心贴。“你在露台做什么?”轻声柔问。
“看夕阳。”他盯着她的美颜,说:“很完整的一天。”
阳光在荆棘海很难得,尤其要欣赏日落晚霞。
今日,真的是完整的一天。
蓝馥阳闭合眼睛,徐缓别过美颜,吻他的掌心。“那些花……在外面,会不会太冷?”
“不会。”皂宇穹反掌握住她的左手。“那些花改良过,耐得了寒冽。”
他的手好热,她睁开眼睛,凝望他。他拉整她身上男性睡袍襟领。她抱歉地说:“你介意吗?我找不到我的睡袍……”他把它脱哪去了?她想这么问,没问出口,肌肤飞红一片。
皇宇穹眸光幽邃,对住她胸口。黑色睡袍是他特意放在床尾凳,要给她穿的。她穿他的睡袍明显过大,他却深感视觉效果刚好,甚至完美,让她看起来更加清艳。
喜欢她的味道。小家伙不知在哪个时间,偷偷闯入,无声无息拖走她的睡袍,往起居间矮桌下——它的秘密基地,围了一个巢。他发现时,小家伙已酣睡其中,与他房里床上的美人一样。
皇宇穹将蓝馥阳的长发拨出睡袍领外,说:“等会儿,该用餐了。”
她与他双眼相对,脸庞晕红了。她恐怕是病了,他说用餐,她脑海竟想到她会和他回床上来。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需要一个男人,才下床,又想和他上床,他一看她,她心头就发热。她慌忙别开脸,说:“再多等一下好吗?”她往露台门走,看着还在外头玩花儿。
“还不饿吗?”皇宇穹走到她背后,沉声问着。
“嗯,”她点点头,感觉他的气息就落在颈后,连她浓密的发也抵挡不住那灼热侵袭。“我也想欣赏落日,过完整的一天……”她说着,拉开落地门,走出去。
皇宇穹看着她在积雪上留下一串足迹,他没跟出去,站在门里静瞅着。
黄昏斜阳,像幅浓彩油画,流雾裹着余晖画出女人和狗。
兴奋地叫着,一边跟着她,一边咬着花办放到她的脚印子中,后肢踢雪,埋了花办。
她看得有趣,笑了起来,轻盈奔跑,留下更多飞舞似的足迹,给小家伙玩。
这不像寒冷北国雪景,而像热情南国沙滩。
“馥阳——”
她转了个圈,周身雾霭跟着浮散。女神初临荆棘海,何须等降雪夜——
这一刻,专为他。
皇宇穹双眸闪过他独有的光芒。蓝馥阳一步一步,不惧低温,走向他。
“宇穹——”
他俊颜专注,挡在门口。他就是想看她这么走来,站在雪上,叫他一声。那一声,甜腻腻地,却是他——一个男人——的心跳声。
“宇穹,你刚刚叫我吗?”
皇宇穹没回答,长指描过她冻红的唇。“该用餐了。”他说,另一手抓住她柔荑,摩着她指上的戒指。
蓝馥阳低下头,提脚踏入门内。他没让步。他们的身躯挤在门前,正面贴对。她仰起脸庞,说:“让我想想,好吗——”
他俊脸一俯,吻住她,拥着她,说:“你还想想什么,就想吧……不过,今晚,别回去——”
她说“要过完整的一天”,现在才刚日落,也还没进门,兴高采烈地在花丛搞破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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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有你的!算你行!”一连三个惊叹。
一大早,真的是一大早!
皇宇穹听见那阵嗓音,猛地张眸,身边床位空了。他皱一下眉,没时间思考她是何时离去,那男人喊声传来:“皇宇穹该起床了——你昨晚去了‘O边境’呀?几点了还在睡……”
近在隔门起居间了。皇宇穹知道不马上出去,那家伙肯定会闯进来,他绝对比不上道!
“你做得好,叔公特地来奖励你呢——”近在滑门边了!
皇宇穹倏地下床。床尾凳上不见他的睡袍,他一回身,走出了盥洗间,后头跟着蓝馥阳。
她没走J宇穹定定看着地。
“外面好像有人在叫你……”蓝馥阳开口,眸光闪烁,不知往哪儿定焦。她看过许多男人裸体,从不觉得有什么,但看他——在那光线昏昧的罩帘四柱大床外——却整颗心吊高,怦怦跳。“怎么了吗?谁来了?”她问着,干脆蹲下抱起浑身暖洋洋的。
皇宇穹大步走到她身边。“是长辈——”
“皇宇穹,大律师在赖什么床,床上藏美女啊——”嗓音进门,接着是,敞领衬衫、黑皮裤,手搭在门边的斜站身形——如果改得了这种流氓调性,皇夏生就不是皇夏生了。
皇宇穹冷着眼,瞪住一脸吃惊又看好戏似的皇夏生。长辈就是长辈,不懂礼貌还是长辈。他得忍住,不要破口大骂,破口大骂该死地不是他的风格!
“喔!喔——”先挑眉,然后讪笑。“难得看你没西装笔挺、打领带呢——啧……身材练得不错嘛,可以当冯达朗镜头前的模特儿——”皇夏生打量的视线往另一张脸移。
蓝馥阳丽容窘红。
皇宇穹抑声道:“请您先出去。”用敬语。
很好。又一个难得——起床气。皇夏生撇唇,大掌摩摩下巴。“我只等你两秒。”意思是,两秒一到,主角不“出场”,他就进来看“后台戏”。
“请您先出去。”皇宇穹重复。
皇夏生笑着,也不转身,无赖地摊手倒退,一直到门外还看着他们。
然后,他们听见他读秒了。
“一秒钟——”
皇宇穹闪电似的速度,进衣物间,取晨衣,边穿边往起居间滑门走。
“两秒钟——”
皇夏生如故,没什么规矩坐相,长腿叠在沙发扶手,头枕在另一边,直视起居间滑门。皇宇穹一出现,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快!”坏心眼地说着:“你以为叔公真的不疼你吗?我至少会给你十一分钟啦,你很久没女人了,该慢慢来……”越说越不像话,笑得越大声。
皇宇穹往单人沙发落坐。“您这么早来——”这会儿,他优雅开口,腰带上的结打得完美。“是决定要晚辈拟张离婚协议书吗?”
要比沉得住气,皇家里,他们这个年龄层的三个男人,皇宇穹的确最沈。
“算你行。”皇夏生挪了挪身子,坐起,从腰后拿出刚刚在楼中楼书房找到的合约书瞅着,道:“我听助理说大律师昨天要求看冯达朗的作品,就知道你动作快了,果然……瞧瞧这点——未来所有的作品——这不是太美妙了吗!”他笑着,像个义大利人吃到美食,朝着手上合约书丢出飞吻。
“签名就行。”皇宇穹语气很平。
皇夏生眯细眼。“我想教可虹盖唇印在上面,你有意见吗?”
“可虹的唇印比较适合盖在你们的离婚协议书。”熨斗滑过似的声调。
“皇宇穹,你这不肖子孙,真不值得长辈多称赞一字。”皇夏生站起身。
没想到这次这么快就要被气走了。皇宇穹也起身,准备恭送。
不按牌理出牌的长辈又说:“我当然不会跟个晚辈计较太多,该奖励的,还是会给,叔公我吩咐了餐饮部准备丰盛的早餐,马上就会送来。把你房里那位女士叫出来一起用餐吧。”
皇宇穹额鬓一抽,头略低,嗓音冷沉沉。“晚辈不敢劳烦——”
“这是命令。”皇夏生立即打断他。奖励变质。“我就在餐宴房等,不需要盛装出席。”意思是,他们最好不要让他等,否则他铁会命人把餐食送进卧室,与他们一起坐在床上享用。
皇宇穹两指捏揉绷凝的额心,听着可恶的脚步声走出门外。
“宇穹——”那悄悄似的嗓音,从另一道门传来。
皇宇穹转身,看着抱着站在卧室滑门边的蓝馥阳。
她美颜带着探询的神情。“我该走了……”冯达朗的工作团队每早都开会讨论进度调整,她好几天没参加,不能老是如此……
“用过早餐再走。”皇宇穹说,朝她伸手,不让她拒绝。
蓝馥阳知道,不能再一次教他等,毕竟他没有不放她走。她走近他,把手放在他掌上,臂弯里依旧挟着狗儿,像母亲抱着初生婴儿一样,小心翼翼。
皇宇穹神情由冷转温了些,接手小家伙柔软的身躯,把它往矮桌下——它最喜欢的秘密基地放。
蓝馥阳愣了一下。那一截曳在桌面阴影外的布料,好像是她的睡袍。
“过些日子,我会找个狗学校,让它去受训。”皇宇穹看着她的脸庞,说:“它懂点规矩——”
蓝馥阳回神,摇了摇头。“宇穹,你是不是规定它得用马桶?”清晨,她听见的叫声惊醒。她循着那唉叫声,走出卧房,在起居间的盥洗室,看到小家伙掉在马桶里爬不起来。她把它抓起来,盖上马桶盖,用毛巾包着它,带回大浴室清洗。
她记得那马桶周边套了特制马蹄形阶梯凳。现在想想,蓝馥阳瞬间明白那是做什么用的——那是要前肢扑伏,后肢踩在马桶坐垫,把排泄物排进马桶里的辅助设备。
好不可思议!是雄犬,这样的要求,未免太严厉。
“我请人把所有的功能改成感应式,就是为了这家伙。”皇宇穹似乎不觉得那有什么。他牵着蓝馥阳,离开起居间。
“它今天早上掉进马桶里。”蓝馥阳皱着眉,闷闷地说。
“是吗?”皇宇穹淡淡应声。“次数越来越少了,这是五天来,唯一一次。”
蓝馥阳睁大眸,不敢相信。“你怎么可以让它每天在掉落马桶的恐惧中度过……”她抗议地轻嚷,听起来像撒娇。
皇宇穹隐约撇一下唇,觉得被皇夏生恶闯卧房引起的怒意,消退了点。
“你这简直是要它表演特技。”继续抗议。
“它还算聪明,学得很快。”皇宇穹不接受她的说法。“它得懂文明生活。”最后一句,他拉着她,走进餐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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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夏生占据了圆桌那个可以直接看到门口的位子。“来来来,坐吧,不要拘束。”一看到人影进来,他拉嗓招呼。“瞧\棒吧——”他站起来,双手张开,浑身闪亮亮。
水晶吊灯投射辉煌锋芒,桌面华丽地亮成一片。这哪像早餐——香槟、红酒、肉冻冷盘、时蔬沙拉、局浓汤、鹅肝牛肉卷……
皇宇穹忽视桌上菜色,对仍在布菜的旅店人员说:“我要白兰地奶酒和松露炒蛋就好——”
“皇宇穹,”皇夏生咧嘴打断他。“没人告诉你不准偏食吗?叔公我特地吩咐了这么多菜。”他挥退旅店人员,眼睛看向蓝馥阳,手按着桌子,低低笑了起来。“请坐啊,蓝馥阳小姐——”
蓝馥阳顿了一下。皇宇穹锐利的目光猛地射过去。
皇夏生擅长记女人的脸,当然不可能忘掉蓝馥阳。他知道蓝馥阳,早在冯达朗作品之前。
皇家有门以矿业起家的姻亲,那支华族因为业务需要,长期与蓝馥阳的家族有往来。一次聚会里,那大家长问皇宇穹将来想做些什么事,皇宇穹自小懂得装乖讨长辈欢心,便说要当律师、当研究各地律法的学者,将来专为长辈服务。他们的家族人才济济独缺律师,那大家长听了开心极了,损了一下长期合作的蓝家家长,说以后不需要他们蓝家。蓝家家长也笑了,回应要把皇宇穹吸收,让他成为自家人。蓝家家长越看皇宇穹越喜欢,刚好可与自家美丽的侄孙女凑一对。那侄孙女就是蓝馥阳,当时正在皇家姻亲办的贵族学校,住宿就读。
皇夏生生性爱看戏、爱起哄、唯恐天下太平,巴不得天天来场大乱,他强逼着皇宇穹到英国,两人翻墙进那女子宿舍,窥探年仅十三岁的女孩——胸太平、腿太长、手太长、浑身没几两肉,脸倒是令人惊艳。皇夏生一度想过,如果她胸大一点、臀多有点肉、腿间长点毛,这女孩就绝对轮不到给皇宇穹,他皇夏生会先接收。
唉——就是差那么一点嘛。皇夏生开始取笑皇宇穹,调侃地说:“你的小新娘哟!身体光光洁洁呢!”……
那次,他俩被一阵尖叫吓得从女子宿舍浴室外的遮雨平台滚下来,还教带枪的宿舍门卫追了好长一段距离,跑进森林里躲藏……
事情没闹大,却成了皇宇穹完美少年时期的大一污点。
皇夏生扯扯唇。“别那样看我啊,坐嘛、坐嘛——”
皇宇穹无声警告他别多嘴。
蓝馥阳看了看皇宇穹,又看了看皇夏生。
“他是皇夏生,我家族祖父辈里排行最小的亲人。”也就是他祖父最小的堂弟。皇宇穹这么对蓝馥阳介缙。
“您好。”蓝馥阳低敛美颜,没再抬起头,这样好怪……对方竟是个知道她的皇家长辈,这使她不自在,手下意识地揪紧皇宇穹的掌。
“你总算把的妈找回来了嗯,”皇夏生迳自坐回椅上,喝起香槟来。“真是太好了,对吧——”
皇宇穹没说话,拣了最接近门口的位子,让蓝馥阳落坐,自己再坐于她身旁。
她抬眸瞅他。他对她摇摇头。“虽是长辈,但也不算长辈,无须担心。”蒙蒙胧胧的几句话。
然后,他们开始用餐,吃着不像早餐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