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病急乱投医

转过一个弯道，一个大厂子坐落在我眼前，背后远远靠山，附近种植绿色树木。

“找谁？”问的是一个四十来岁，高高瘦瘦的门卫，长得有些猴样，人看上去很精明。

“何……何远虓先生在这儿吗？”我小声地问。

“谁？”门卫再问。

我提高了音调再说了一遍。他重新打量了我一遍问：“小姐，你确定是找何老板？”

“是的。”

“有信函吗？”

“什么？”

“这里不是随便人都可以进的，陌生人进来得有纸条。”

“哦，我没有。”

他坐回位子上去，俯下头去，往厚厚的薄子上记了些东西。我干站着，不知所以。

过了好久，他抬头一瞥：“你还不走吗？”

我恳求道：“我找何先生有事，麻烦让我进去一下，您看行吗？”

他道：“我得按照程序来做事，你也别为难我。”

我默不作声，伫立着，他叹了口气道：“姑娘，我见你年纪轻轻，一脸学生样儿，不像那种会来事儿的人。”他说了半句，瞅了我一眼，接着道：“不妨跟你直说，前几次就有几个漂亮女孩子来这儿，说是来找何老板，好说歹说的恳求我进去，结果呢，我倒是被何老板说了一顿，我可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我苦笑了笑，不再言语。

工人们陆陆续续从食堂出来，去做工。我就站在门口等着，我想我一定会见到何远虓先生的。

门卫开口道：“姑娘，实话告诉你，这个点老板是不会来的，你也甭等了，回去吧。”

我慌忙道：“我今天是一定要见到何先生的。”

他没有再说什么，将厂子里的狗牵出来，绕着四周溜了一圈，等他回来时，我依然还在。他笑了笑道：“你还真倔，看来是非等不可。要不，你留个名字和信息给我，万一今天何老板不在，我到时候帮你递上去？”

“那太谢谢您了！”

我进了等候室，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去。

这时，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工人走到我身边，看着我写，嘴里念叨着：“哦，这个字我认得，那是何老板的“何”字儿，我给何老板扫办公室儿的时候常见到的那个签名，”他接着念：“咦，这个是什么，厂三火？”

门卫走进一瞧，哈哈大笑：“老头儿，你才识几个字儿呀就得瑟，那是顾三秋，对吧姑娘？”我忙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正在这时，大门口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门卫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忙放行。车子缓缓开了进来。

“咦，今日是唱哪出戏，三少爷怎么亲自来了？”他一边冲那老头说道，一边出去，跑到那车子后头。

那男子潇洒的背影一如从前，前呼后拥着，我一眼便认出是他。可是，我又不敢确定，便敏感地问道：“三少爷是谁？”

“啊，那是何老板的弟弟，我们的小老板。”

“是何远虓先生的弟弟？那么他的名字是？”

“远青少爷，我们都这样称呼他的。”老头停顿了下，又道：“他比大老板好讲话，平时也喜欢对我们开开玩笑，除了别的一些缺点，人还算不错。”他似乎觉得自己不该在我这个陌生人面前过多地评论这个小老板，于是他马上换了口气道：“话说，谁没有一两个小毛病？”

我并未留心他最后那句话，我只关注到老头说的‘他比大老板好讲话’，想到这儿，我的心突然跳起来，一股说不出来的喜悦之情在我心底洋溢着，仿佛给我一条光明的指向。我之所来这儿，为的就是摆脱我此刻的困境，如果我有能力赚钱，那么我就不会面临诸多逼迫。

“那我去找他！”

“哎哎哎，小姑娘，你不要激动嘛，你还是等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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