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哭闹的女孩

终于下课了，这帮人像是脱了缰上的野马似的冲出了教室。

接着，陈先生向我走来，看着我：“三秋，你听到了？这群孩子太皮了。”

“敬夫，这有什么，孩子嘛，童言无忌。”

“嗳，等一下。”

“还有事吗？”

他的脸有些红，支支吾吾地道：“我是家里的独子，家母早逝，家父健在。祖上曾做过前朝六品官，现在家产虽不丰厚，却还有半亩薄地，平日里租给农人……”

我听他说了这么多，却总是没讲重点便笑问：“敬夫，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噎住，低下头，过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说：“现下时新交男女朋友，我先前是不大接受的，现在想来也是不错，婚前可多做了解也未尝不好，三秋，学生们虽然起哄却也是我的意思，你看呢？”

“这来的太快了，我……”

他快速打断我：“你先别拒绝，我也不是立马要求你做女朋友，再者婚姻大事我是慎重考虑的，望你也能考虑考虑。”

陈敬夫走后，我进了课堂打扫，心里一直想着他对我说的话，我现在是个孤儿，在北城人生地不熟，我还未想到过婚姻，不过我已有十七，明珠比我大一岁，她在十六的时候，姑妈就张罗着给她找人家，我想我是没有人会替我张罗的。陈敬夫是个不错的人，他老实而且也有工作，可以养家糊口，我可以答应。

将一切都收拾好后，我出来准备锁门，却听到一阵哭声。

穿过前面一道走廊，移步至小班的教室前，我发现门全都已上锁，哭声越来越近，我又快步往前走去，在学前班的教室门口，一个中年妇女正低声哄着一个小女孩。

我见那小女孩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哭得鼻子通红，“小姐，别哭了，我已经给家里打电话了，管家说司机已经出门了，这不，马上我们就可以回家咯……”

那孩子却不理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还是一直哭。那妇女递给她零嘴儿全都被她一把挥到地上，一小袋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正滚到我的脚边，我弯下腰拣起，上面印着中、英，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文字，我顺便将巧克力的英文字母‘Chocolate快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那妇女以为我是老师，对我笑了笑，又指着我对孩子说：“你看，你不听话，老师都来了……”

这招还是不管用，她照样哭，我踱步至她跟前，半蹲下，与她平视，她见我这样，渐渐止住了哭声。

“小朋友，你几岁了？”

“六，岁。”她慢慢吐出这两个字。看我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妇女赶紧拣起遗落在地上的其他零嘴。

“噢，真乖，我从兜里里掏出一朵纸花送给她。”平常我的兜里总会有几朵，像其他老师一样，作为奖励孩子用的，孝子看到徐花总会很兴奋。

“老师，我已经有一朵了。”她从小书包里找出一个压扁的递给我看，我愣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呃，没关系，表现得好还可以再拿一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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