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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聂总裁,我相信你的人格,更信任你的人品,所以你万万不能被那些流言蜚语给打倒,更不要理会外头那群白目记者!”

花正义双脚微张,粉拳紧握,声音宏亮,目光灼灼地对着忽而垂下眼来的聂凛然,卖力发表她个人最真诚的想法。

噗!高秋严连忙捣住咧开来的大嘴,憋气。

至于聂凛然,则是漾勾起令人生寒的微笑,冷冷盯视着还想发表高论的花正义。

见心心念念的大哥哥竟毫无反应,花正义扬声再道:“聂总裁,俗话说人言可畏,你千万别一时想不开,就把自己给逼人死胡同里,更何况……”

“你说完了没!”这妮子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竟无缘无故跑来天世财团说些令人倒胃口的话,很显然的,她的脑袋有问题,更何况,啧!想为他出头,也得先秤秤自个儿的斤两吧!

“还没有呢!”花正义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以为他担忧至极,是以,为加强他的自信心,她遂再上前一步,打算竭尽所能的为他除去心中障碍。

喔(小姑娘很有胆量嘛,竟敢这样回他的总裁人人。高秋严要笑不笑的磨蹭着下巴。

“聂总裁,请你听我说,那位林小姐不是由爱生恨,就是对你有所误解,所以你若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去跟她……”

“你以为你是谁?”帮他?啧,他聂凛然若要—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女人来帮忙,那还不如切腹自杀算了!

“我是花正义呀!”

“你——”太过认真的回应,不禁令他失笑。想当然,他邪薄的双唇依旧抿得死紧,然而,还是有人甘冒被杀头的危险,不知死活的大笑出声。

“你笑够了没?”聂凛然瞪住高秋严。该死的!他应该一开始就把这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女人给轰出去,而不是任由她自满的在他面前沾亲带故兼胡言乱语。

高秋严赶忙遏住笑声。

“对嘛对嘛!这有什么好笑的。聂总裁,我看咱们干脆坐下来一块聊聊吧!”花正义笑咪咪地说。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聂凛然冷笑。

“总裁,你不会是气昏头了吧,要不然,怎会连你自己都不晓得这是哪里?”花正义轻抠了下脸颊,好生狐疑。

“你!”聂凛然额上青筋隐约浮动。

噗!高秋严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呃!你们没事吧?”花正义不明所以,率直回问。

“花小姐,我是很好,不过总裁他……”可就很不好罗!高秋严暗自笑着。

花正义像是突然开了窍,了悟似地噘了噘小嘴。唉!大哥哥怎么不学学他身边的那位先生,笑口常开呢?

“聂总裁,先说好喔,我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在巴结你,而是你真的比我想像中还要俊美,聪明,记得小时候,就是你牵着我的小手,然后沿路……”她想哄他开心,谁知——

“我再说一遍,我不认识你。”聂凛然截断她,一脸深沉。

“对不起啦。”她搔搔头,不愿再惹他生气,识相地丢弃这个话题。

“哼!”

“总裁,你不请我坐也没关系,不过我有点口渴,你能不能……”

“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看样子,他得亲自动手才行。

“可是,我还有很多很多的话想对你说耶!”她为难的瘪起嘴来。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让她弥补小时候的缺憾,她非得好好把握不可。

“你不是要找你父亲?”他冷冷提醒她。

“喔,对厚!”她真不孝,竟然把爸给忘了。

“也许他就在一楼大厅等你,你再不下去恐怕又要错过。”他唇角一撇,勾勒出一抹不算笑的微笑。

挣扎半天,花正义还是决定找花爸要紧。

“好吧!我走了,不过大哥、总裁,我刚才跟你说过的话,你千万要记得喔。还有,人家常说,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又说,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就不用惧怕任何事,对了,我老爸也经常跟我说……”

“你到底有完没完!”紧绷的沉声,再度打断她滔滔不绝的后话。

漾笑的朱唇一僵,花正义努了努唇角,勉强回道:“好嘛,我不说就是了。”

爸常告诫她言多必失,也许,她真的不小心去触碰到人家的伤口,才导致他总是黑沉着一张脸瞪她。

“要我亲自替你开门吗?”聂凛然俊美的脸部线条逐渐恶狞起。

“好哇好哇!”然而,花正义却视若无睹。

深邃的漆黑阵子霎时掠过一道奇诡的流光。

糟糕!总裁这会儿是真的动怒了。高秋严很想提醒仍不知死活的花正义,可惜到嘴的警告却在一道利芒急射过来后,识相的闭起。

花正义笑得好开心,因为公事缠身的大哥哥居然为了她,特地拨出—丁点的时间送她出大门ㄋㄟ!

他不急不徐地朝她走来,对她绽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再亲自替她打开大门后……

哇!哇!不得了了!大哥哥居然想抱她!

花正义瞪住那只朝她慢慢伸来的大掌,乍喜,惊奇,雀跃登时盈满胸臆,下一秒钟,她大张双臂,一圆她方才的奢望——

拥抱他!

花正义以惊天地泣鬼神的冲势,强搂住身体倏然一僵的聂凛然。

耶!耶!她抱到了,她终于抱到他了!

花正义死命搂抱住他挺拔修长的身躯,小小头颅更是抓准时机直往他胸膛磨蹭。

好温暖喔!爸,请原谅女儿做了不可原谅的事,也就是对大哥哥性骚扰,但是她保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他怎么有可能避不开她!明明他的大掌就快要揪起她的领子,可是,被她逃过不说,他居然还当场被她抱个满怀。

始料未及的一幕,让他失神了好几秒,直到他听见一连串的抽气声,才霍然惊觉自己严重的失态。

“放手!”他下颚抽紧,沉声喝道。

久违的熟悉感教花正义也恍了神,以致没意识到他说了些什么。

见她无动于衷,他锐眸一闪,箍住她的肩头,硬生生将她扯离。

“你够了没!想找男人抱就去……”

“咦?不是你想抱我吗?我只是配合你……呃,说配合好像挺奇怪的,不过,我也不瞒你,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很想抱你了。所以,嘻!我哪有可能放弃这种大好机会。”就算再大而化之,花正义也不禁羞窘起来。

不过,她的双肩被他抓的好痛,由此可知,大哥哥有多么舍不得放开她。

“你!”不知何故,急速窜升的怒涛在她这句该死的解释,以及她坦率的笑容下,竟奇异的舒缓不少。

“对了,我也该下楼去找我爸了,要不然,他真的以为我失踪了。”她笑笑,习惯性的又挠起头来。

“那你还不快走!”倘若可以,他真想助她一臂之力,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可以飞抵一楼。

“可是,我还想跟你……”

“高秋严,立刻!马上!给我撵走她!”聂凛然神情阴恻,十分骇人。

“是、是。”深知适可而止这句明言,高秋严立刻收敛起玩笑之心,“花小姐,请跟我走。”

花正义虽有些依依不舍,但是……深深凝视住早已背过身的聂凛然,她还是觉得不虚此行。

大哥哥,虽然你已经忘了我,不过,我还是由衷期盼你能够早日脱离厄运。

还有还有,我一定会三不五时前来天世大楼门口逛逛,倘若再让我遇见那些臭记者,我一定会像刚才一样,替你讨回公道的!

花正义捏紧拳头,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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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在这里!”

果不其然,当花正义匆匆来到一楼的接待大厅时,就见满脸着急的花崇威早已等在那。

“你这丫头,我不是叫你在门口等我的吗?”花崇威劈头就骂。

要不是有人事先通知他说女儿正在总裁办公室,他早就将整栋天世大楼给翻过来找了。

“爸你猜猜看,我遇见谁了?”花正义笑得神秘兮兮。

“还会有谁,不就是你那位大哥哥。”花崇威说得没好气。

“宾果!爸,你知道嘛!我不但跟他说了谢谢,还结结实实的抱住他喔!”花正义兴奋的声音,活像她抱的是什么享誉国际的超级巨星。

“什么!你还抱了人家?”花崇威险些昏倒。

“爸,你那是什么反应。是大哥哥主动想抱我的,你可别骂我不知羞。”花正义赶紧强调。

当然,抱住他之后的事,就是秘密喽。

“这怎么可能!”花爸错愕。

“怎么不可能?”她不服气。

“正义,聂总裁有认出你吗?”

花正义弯弯的嘴角忽而垮下。

“那就对了,既然他认不出你来,又怎么会主动去抱你?所以这肯定是你会错意。”幸亏聂凛然大人有大量,否则正义可就惨了。

“爸,我承认有时候我是少那么一根筋,但我不认为大哥哥会连一丁点的印象都没有……啊,对了!爸,你有被录取吗?”这才是重点。

“天世要我等通知。”

“爸,凭我的第六感,我相信大哥哥一定会录用你的。”花正义微仰小巧的下巴,说得煞有其事。

哎呦喂!

“爸,你干嘛又打我啦!”她又没讲错。

“什么第六感,少胡说八道了。”

“爸你、你真的把我看的很扁耶!”

“你喔,唉!算了算了,回家回家。”花爸抚额一叹,已经无力再纠正女儿的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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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这几位面试者在经过严格的筛洋,是最符合各项条件的。”高秋严先是将人事部所呈上来的简历放在气派的大办公桌上,再转身笑望站在玻璃帷幕前,一脸若有所思的聂凛然。

聂凛然漠不关心的轻哼。

“总裁既然不愿意请贴身随扈,那么,您还是尽快决定人选,以免届时老爷子又要责怪我办事不力。”高秋严感叹,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你也认为我该怕那个女人?”聂凛然嗤鼻,哼笑。

“最毒妇人心嘛,林翡翠在被总裁拒绝多次后,性情早就大变,况且,盗用公款,散布不实指控只是小意思。日后,她怕是什么手段都敢使出。”他虽已暗中派人保护总裁,不过,百密总有一疏,还是小心谨慎为上。

聂凛然讽笑,“那就来吧!”

“可是总裁,我很害怕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裁若有个闪失,他准是会被老爷子剥皮。

聂凛然嗤哼,回他一记“你少假了”的眼神。

“总裁……”

“别扯废话了,谁最适合就交由你来决定。”语毕,聂凛然随手一挥,大步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喔!由他决定是吗?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他方才已经看过所有人的基本资料,而其中一名曾任职于警界的应征者,很适合做总裁的司机兼保镳。

尤其是,他也姓花。呵!

好,就是他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当接获天世财团的录取通知时,花崇威虽感惊喜,却远远不及女儿正义像个大孩子般,兴奋的在沙发上又蹦又跳的。

思及女儿—脸得意又骄傲的同他炫耀自己的未卜先知,他除了哭笑不得外,只能说,聂凛然的抉择令他好感意外。

毕竟,经过正义这么一闹,他还以为聂凛然必会嫌弃他们父女俩,然而如今看来,是他白操心了。

不过,当他第一天到天世财团上班,首度向未来的上司做自我介绍时,聂凛然却神情丕变。

“聂总裁,有何不对吗?”花崇威问的含蓄。

聂凛然狠狠瞪向一旁若无其事的高秋严。“是你干的好事?”

高秋严明知他对那个鲁莽女孩很感冒,却偏偏擅作主张,把她的父亲给弄进公司。

花崇威登时恍然大悟,原来录取他的人是聂凛然的特助。

“聂总裁若是对我不满意,我可以不要这份工作。”花崇威面容一整,说得毫无眷恋。

聂凛然蹙起眉心。

“我并非对你个人有意见,只是……”聂凛然一顿,有些不了解自己为何要如此在意这对姓花的父女。再怎么说,花正义她……错愕,前所未有的出现在他俊美的脸庞上。

他是怎么了?像这种无关紧要的名字,早该忘记才是,而他居然还记得如此清楚!?

“总裁,您不是要去东权企业找夏经理?”高秋严偷瞄了下总裁的反应,暗笑后,顺势接口。

“嗯。”聂凛然神情恢复得极快,仿佛刚才的异样完全没发生,接着,他二话不说,旋即大步跨出办公室。

明了总裁已经默许花崇威成为他的新任司机,高秋严遂对花崇威笑道:“花先生,往后就有劳你了。”

在花崇威尚未踏进办公室时,他已就该注意的人事物,大致同他说明过一遍了。

“高特助,请你尽管放心,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绝不会让有心人伺机接近聂总裁。”花崇威正色说完,即快步跟出去。

不过,花崇威万万没想到,这有心人竟也包括自己的女儿。

当坐在驾驶座上的花崇威,乍见一抹不该在此时出现的娇俏人影,骑着机车尾随在他们后方时,他几乎想拉下车窗回头大骂,但是,碍于身后的聂凛然,他只能不停的大皱眉头。

自认阅人无数的聂凛然,当然看得出花崇威是个极正派的人,高秋严会录用他绝对有其道理在,只是,他频频看后照镜究竟是何意思?

难不成是……聂凛然稍稍转动了下视线后,脸色旋即一变。

“小心!”

嘎、吱——

说时迟那时快,聂凛然才要出声,就见花崇威冷静一喝,接着车辆就往右边疾速偏去,险险闪过一辆欲要冲撞他们车身的墨绿色轿车。

墨绿色轿车见一撞不成,便想再撞第二次,可是——

咚、咚、咚!

想当然,这惊险的一幕全被花正义给目击到,怒红了双眼的她,完全不顾己身安全,一手操控机车,另一手则拿着已摘除的安全帽,使劲敲打那辆行驶中的墨绿色轿车。

“可恶!可恶!可恶!你们是怎么开车的,居然想撞我老爸的、喔不,是撞我大哥哥的车子,难道你们不晓得这样的行为会闹出人命!”

花正义突如其来的插手,让墨绿色轿车立刻打消企图,不过,在要加速离开前,仍不忘嚣张的给她个教训。

所幸,正义及时看穿轿车想冲撞她小绵羊的意图,俐落的闪开来。

“嘿!想撞我,没这么简单!”正义洋洋得意的拐了个小弯,再度避开想追撞她的轿车。

“该死(正义!她在干什么?表演特技吗?”聂凛然自然将这危险万分的过程看在眼底,他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

就连发生林翡翠这档事,他顶多也只是拧一下眉,可花正义却有本事惹起他潜藏的怒火。

用不着聂凛然吩咐,同样气急败坏的花爸早已将车往路边停靠。

而聂凛然则是在车辆尚未完全停妥前,就猛力推开车门,大步走向将机车停在他们车子后方,且在看见他时还露出一整排贝齿来的花正义。

“大、聂总裁,你没事吧?”展开一张灿颜的花正义,似乎一点自觉都没有,晶亮的大眼,粉透的双腮,再加上大刺剌的笑容,都让聂凛然的脸色沉到不能再沉。

她到底有没有长脑袋?万一她一个重心不稳,可不是简单的骨折、擦伤就能了事,而她居然还一副蛮不在乎的问他有没有事?

“我没事,但你可就有事了。”怕她听不懂似的,他还特地一字一字地从咬紧的齿缝间迸出声来。

还不知大祸临头的她,仍是一头雾水。“我人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

大哥哥面有菜菜子喔!莫非,他被刚才的意外给惊吓到了?

“聂——哎呦!”才一出声,她的纤臂就冷不防被他给拽住,她瞠圆眼,亮瞳里写满惊疑。

大哥哥是怎么搞的?难道他以为她受伤了?

嘿!大哥哥太小觑她了,不是她自夸,她身手可是矫健得很,他犯不着为她担忧啦!

“花正义,你想强出头我没意见,可是你务必要记住一点,那就是我绝对不会给你任何好处,这样你听懂了没?”他灼热的气息全数喷散在她错愕的脸蛋上。

直到现在,他狂跳的心依旧没有平复下来的迹象,这就表示他必须远离花正义这个女人,否则,难保不会再经历—次方才那种恐惧。

好处?哇!她才不要他的好处,她呀,嘻!纯粹只想报答他的大恩罢了!

望着他阴沉到不行的臭脸,花正义努努嘴,不得不正经起来。

“你说过的话,我都嘛记在脑子里。”只不过,她都记重点就是。

然而,聂凛然脸色却不见和缓。

哼!她撒谎前都不事先拟好草稿吗?如果她有牢记他的警告,又怎么会有这危险的一幕发生?

“总裁,你人不舒服吗?要不要我给你按摩一下?你放心,我时常给我爸妈按摩,他们都说我的技术很……”见他还是板着脸,她知道自己会错意,于是便好心提议帮他舒缓压力。

“你到底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他猛地一喝,教花正义笑脸为之一僵。

大哥哥好凶喔!正义忍不住缩起肩头,回想她究竟是哪里惹到他,可是思索很久,还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花正义,你最好别让我说第二遍。”她再装傻试试看!

“呃!那你能不能再把第一遍重复一次呀!”花正义怪不好意思的笑笑。

若他真的发起狠来,绝对会把她的手臂给扭断!

聂凛然尽可能的稳定住躁动不止的心绪,尔后,十分克制地将收拢的五指慢慢放松。

“上车!”粗声的丢下话,他即转身走向座车,而花崇威虽是一脸担忧,却始终站在车身旁,没介入他跟女儿之间。

“咦?我可以坐你的车吗?可是我的机车该怎么……”一道凌厉的视线教她闭上嘴,在瞄了眼父亲的反应后,她才吐吐小舌,乖乖的坐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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