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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清晨,宋乔臻叫了计程车回家。

宋乔臻的父亲早逝,母亲也改嫁了,她和姐姐一直相依为命的住在一起。姐姐宋乔敏足足大妹妹六岁,五年前不幸离婚,和一个喜欢摄影的好朋友小刘合开了一家婚纱摄影公司。

三层楼的建筑物,她和姐姐住在三楼,一楼和二楼就是“梦幻童话”婚纱摄影礼服公司,店面的两边橱窗还挂着宋乔臻穿结婚礼服、扬着幸福笑容的照片。

漂亮的她,一直都是自家店里的最佳模特儿。

店里十点才开门,宋乔臻不到六点就回家了,整条街除了上课的学生,还显得冷冷清清。宋乔臻打开家门,就看到大姐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轻声地走到自己的卧室,快速地脱下西装外套和白色衬衫,打开衣橱抓起一件白色大T恤换上,哪知一个不小心撞到椅子,发出了不小的声响,把沙发上熟睡的姐姐吵醒了。

不到几秒,宋乔敏很快的推开妹妹的房门,冲进来就是一阵焦急的询问。

“宋乔臻!你一整晚跑到哪里去了?我们都急死了,差一点就要报警了!”

“姐,我没事,不是回来了吗?”

宋乔敏仔细的打量妹妹,狐疑地问:“乔臻,老实说,你一个晚上都到哪里去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我去参加那个王八蛋杨培刚的婚礼吗?”

“手机是不是又忘了带?我已经告诉你多少次了,出门要记得把手机带着,我好知道你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你让我一个晚上都不能好好睡!”宋乔敏一阵责骂。

宋乔臻头低低的垂着,仿佛正在忏悔,一手却偷偷地将西装外套丢到墙角。

“乔臻,我知道你去参加杨培刚的婚礼。我应该挪出时间陪你去,或是劝你不要去,害得我担心了一个晚上……”宋乔敏责备的口气软了下来,她知道妹妹正在经历失恋的痛苦,也不想太苛责她。

宋乔臻打断姐姐的话。“不用了!姐,你不用担心,我没有这么胆小,还需要你陪。”

“我知道你一点都不胆小!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做事冒冒失失,容易冲动,所以我才会更担心?我是害怕你会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来!”

姐姐清楚的说到了她的弱点,宋乔臻想到杨培刚,心中一股气愤又燃起。“我不后悔!不管我做了什么,都不会后悔!该后悔的是杨培刚,很快他就会知道和我分手娶别人,是这辈子最令他后悔的事情。”

“明明是你先拒绝人家求婚的。”宋乔敏两手插腰,一脸无可奈何。

“我是说我还不想结婚,并不表示我一辈子都不想结婚。”

“培刚认为你不够爱他。”

“我才认为他不够爱我,没有办法等我改变心意。”

“两个人相爱,就是希望未来能够永远在一起。”宋乔敏想起自己过去也曾经有这样的想法,不禁感到黯然。

“结婚就能得到永远的保证吗?姐,我问你,在你店里结婚的新人,有多少对已经离婚了?我听太多也看太多了,你不也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宋乔臻脱口而出,马上就后悔了,她不应该提起姐姐离婚的过去。

宋乔敏沉默了——

宋乔臻抱歉地说:“对不起……姐,让你担心,我真的没事了!昨天参加婚礼以后,心情不好,找朋友聊天,一时忘了时间睡着了。你看!一大早我就赶快回来了,人好好的,没有少一只眼睛或是一个耳朵……”

“真是这样就好了。”看到她人平安回来,宋乔敏的确是放心了下少。妹妹失恋了一个多月,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她有了笑容,心情似乎也开朗了下少。

看来这个和妹妹聊天的朋友,功劳还真不小。

突然,宋乔敏瞥见妹妹身后好像有一件黑色的衣服,她走上前要看个仔细,宋乔臻紧张的跳起身,一屁股坐在黑色西装外套上。

欲盖弥彰,让宋乔敏的好奇心更是强烈了。

“那是什么?好像是男人的西装外套,而且质料还是上等的哦!”宋乔敏阅历颇深,只消一眼,就能鉴定出衣料材质的好坏。

“是吗?”宋乔臻对衣服根本就是外行。

“是啊!”宋乔敏上前一个用劲抽出外套,将外套里里外外的研究仔细。“天啊9是亚曼尼的呢!这一件恐怕十几万跑不掉吧!”

“什么?这么贵啊!”宋乔臻讶异的张大眼睛。

宋乔敏斜睨着妹妹问:“宋乔臻,这是哪个男人的?你不是才刚刚失恋,怎么就交到了男朋友?”

“姐,你在说什么啦!我才没有交什么男朋友,我被杨培刚吓到了,才不会这么快就上男人的当!我不过是找个男人消消气而已,他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在喜宴上闹场的时候,是他把我抓出去的……”宋乔臻性情耿直,完全没有事先打草稿来掩饰昨晚的荒唐行径,姐姐一间,就一股脑儿的全盘托出。

“什么?你说什么?利用对方?闹场?被抓出去?宋乔臻,你到底做了什么,你最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啊!”宋乔臻这才发现大事不妙,连忙想用几句玩笑话敷衍过去。“姐,你放心啦!对方不知道我是谁,完全没有丢到你的脸。”

“你不是去参加杨培刚的婚礼吗?你一闹场,随便一打听,不就可以打听出你是谁了?”宋乔敏三两句话就把妹妹问得哑口无言。

“啊……”宋乔臻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对啊!杨培刚的新婚妻于是那个男人的前未婚妻。

如果那个男人还和前未婚妻有联络,或是他认识喜宴上男方的朋友,三两下不就可以打听到她的名字了吗?

真惨!头一次做坏事,竟然留下了一大堆蛛丝马迹,早晚会被揪出,令她坐立难安,担忧紧张。

宋乔敏把西装外套慎重的折好,放在床边,拉来了书桌的椅子,坐在妹妹的面前,像在拷问犯人一样严肃地问:“宋乔臻,你最好老实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乔臻沉默半晌,除了跟陌生男人发生关系这一段略过不谈,她将自己如何闹场、如何被强拉出去、如何醉倒在车内的详细情形,全都合盘托出。

“对方真的这么老实?把酒醉的你送到他家休息,还送你这件昂贵的西装外套,不问你是谁,就这么让你回家?”宋乔敏不敢置信。

“对啊!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老实的男人呢!”宋乔臻眨了眨眼,灵活的大眼睛不安分的四下流转。

宋乔敏心里有数她在说谎,但暂时不想揭穿,决定以后有机会再好好盘问。

“好吧!算你幸运,回来就好。”

宋乔臻松了一口气,只要姐姐不要再问她,她就谢天谢地了。

“对了,昨天小刘说他朋友可以介绍一个工作给你,明天准备去面试吧!”宋乔敏说。

宋乔臻还在发愣中,没有听清楚姐姐说了什么。“什么?”

宋乔敏看看妹妹,忍不住又老调重弹的说:“乔臻,如果你不想上班,可以到我店里学点东西。”

“姐,我还是想出去工作。”

“那就去啊!你已经在家里混了一个月了,没有工作的人,很快就会被社会淘汰,更何况大学四年学了这么多东西,也不好好利用,简直浪费!”

“我知道……”她无奈地回应,读企管的她目前只有半年的秘书经验,不上不下的条件经历,让她不想找太过基层的工作,却又不符合理想工作的标准。

“知道就好,小刘说那是间很有名的大公司,正在找行政助理,那里的行政经理是小刘的好朋友。明天九点,人家已经替你约好时间了。”

***凤鸣轩独家制作******

隔天早上,宋乔臻依一言来到了一家娱乐公司的办公大楼。

她一看到办公大楼的旁边就是一家汽车旅馆,心里就有些不踏实。这家娱乐公司旗下最有名的产业,就是这家叫“水世界”的豪华汽车旅馆。

连汽车旅馆也有,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黑道、卖淫、吸毒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听摄影师刘大哥说,这家娱乐公司的经营范围相当广泛,除了汽车旅馆外,还在台北近郊经营一个非常有名的高尔夫球场。

如果这间娱乐公司经营的项目广泛,那么她一定可以学到许多新的工作经验。

想到此,她就觉得不能轻易放过机会,硬着头皮走进大楼办公厅。

一个小时后,宋乔臻脚步轻盈地走出大楼。

她拿出手机拨姐姐的电话,一听到姐姐的声音响起,马上欢呼大叫:“姐!我被录用了,后天就可以开始上班了!”

“太好了,赶快回来,我们两人请小刘去吃饭吧!”

找工作不容易,有朋友介绍,录取的机会是会比一般人多出许多。

就这样非常顺利的,两天后,宋乔臻开始又过起朝九晚五的生活。

由于她经验不足,又是新进人员,名义上是行政秘书,实质上却像是试用期间的打杂小妹,得负责薪资输入资料、文件归类、契约管理誊写、寄送资料,必要时还要跑银行、买午餐。什么事情都要学习,什么事情都要尝试。

宋乔臻一进公司就赢得了公司第一美女的称号,让整个办公大楼的男同事们趋之若鹜,个个都想亲近这个大美人。

这么多特殊的礼遇,也同时带给她许多困扰。

公司里面的女同事开始耳语,并用充满妒意的眼光看她,不但时常派她出公差,还不时排挤她。下了班的聚会,大家都不主动约她,深怕她出现,大家的锋头就被抢走。

以致上班一个月以来,宋乔臻没有交到什么好朋友,倒是已经有了几个互看不顺眼的敌人。

这一天,宋乔臻准时上班,桌上叠满了要输入的薪资计算表。

“京皇娱乐公司”、“京皇财团”、“京皇投资”、“水世界汽车旅馆”,几个公司合起来的员工就有两百多人,再加上行政部门的十几个职员,共需要三个专门的人员来处理人事的资料。

但其它两个行政秘书一大早就已经不在座位上,她和几个比较和善的同事打过招呼,就马上坐到电脑前,专心工作。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隔壁两个秘书还是没有回来。

宋乔臻起身要到外头休息室的贩卖机买饮料,谁知道还没进到休息室,就听到两个秘书在里头兴奋地说个不停,其它同事也都围在旁边。

宋乔臻听到同事好像说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禁停下脚步。

“千万不要让宋乔臻有机会出现……”

“说的也是,否则我们就没有希望了。”

“喂!你们财务部今天如果要到银行,记得找宋乔臻去。”

“是啊!她出去,我们就安心了。”

“对对对!总经理解除婚约,好不容易我们又有机会了,千万要把握,昨天晚上我还特别去做了头发。”

“难怪你今天的头发这么漂亮!你看!我昨天晚上花了四千多块买了这一件洋装呢!”

“真好看呢!总经理看见,一定会特别注意你的。”

几个未婚的年轻女职员聚集在一起说个不停,和宋乔臻同部门的吴秘书,正得意的展示自己新买的洋装。

“对啊!上次总经理还说你很不错呢!”

“是啊!总经理对我好好哦!去年的尾牙,我还和总经理跳舞呢!”

宋乔臻听不懂她们说话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经理要来,有必要这么慎重其事吗?好好专心工作就好了,何必买新衣服、上洗手间化妆,还特意去整理头发?是不是大家都想当总经理夫人想疯了?

宋乔臻摇了摇头,不想理,迳自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果然,不久财务部的秘书就来到她的面前,交给她一大叠支票。

“宋乔臻,今天要麻烦你去银行哦!就在附近,总共有三家,还有麻烦你回来的时候,替管理部买些文具。你看看,这是清单,这是支票,银行存单我都写好了。”

宋乔臻抬头,看见财务部秘书和善亲切的笑脸。“好,我现在就去。”

她推开椅子,不想多说什么,拿起手提袋,跟行政经理报备,轻快地离开了办公大楼。

果然,这么多事情办完回来,已经将近中午了。

三家银行和文具店虽然都在附近,但是却在四个不同的方向,大家都坐捷运上班,没有交通工具。只能靠一双腿走。

宋乔臻饥肠辘辘,好不容易回到了办公大楼,路过汽车旅馆前面,“水世界”的招牌巨大的耸立在眼前,大门右手边是汽车驶入的入口。前庭有个巨大的喷水池,水池中央一对交缠的男女石像,是古希腊传说中的恋人。

“脚好酸……”宋乔臻坐在喷水池边休息,手槌了槌走得酸痛的双腿。

难得今天天气好,晴朗无云,她仰着头感受这秋末的暖意,想休息够了再回去。

喷水池边有几只白鸽飞到了附近翠绿的草地上低头觅食,还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汽车旅馆前庭就像座小型公园,经过这美轮美奂的庭院,后面才是隐密的停车场,紧接在独门的车库里,可以通往不同情调和气氛的房间。

每次看到一对对的男女开车进入停车场,她就会想到那一个狂热的夜晚……

他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他现在会在哪里?

这些问题永远得不到答案,明明知道毫无意义,她却还是时常想起——

“唧——”突然,一辆车子从汽车旅馆的停车场开出来,转个弯,突然紧急煞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她不经意的抬眼望,那是一辆名贵的保时捷,车里的男人似乎正往她的方向望过来。

两人的眼神霎时在空中交会。

是他!

老天似乎在和她开玩笑,就在她想着那个男人的当口,那个男人竟然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个熟悉的身影跨出车外,额前的那一撮白发,还有那似笑非笑的脸,还有……还有……她如此熟悉的健硕身形,怎么都令人难以忘记。

她眨了眨眼,太阳过于耀眼,他站在她面前,挡住了阳光。

“你……你是那个……那个……”她紧紧按着胸口,心脏好像就要跳出来了。

“嗨!”他也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沉稳。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困惑的挤出这一句话。

霍京泽看着她,着了魔似的移不开目光。

今天她的打扮保守多了,不似那天参加宴会的时候,穿着刻意显得成熟冷艳,一袭薄纱的长裙像花瓣般的展开,长发简单的束在脑后,精致美丽的脸庞迷乱了他的眼。

阳光下的她很不一样,有如一朵盛开的水莲,陶醉似梦般的依附在水塘边,令他有股想要将她再次拥进怀里的冲动。

他试着让自己的语调平稳。“我来办公的。”

“噢……”她狐疑地看看他,又用怀疑的眼神望了望那块“水世界”的招牌。

“现在很多人喜欢到汽车旅馆来办公,既隐密,又安静。”他态度坦然地补充解释,很快地反问:“那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宋乔臻赶紧站起来,急子要和汽车旅馆划清界线。

“我不!我不是来这里,我是到附近办公,因为走累了才停下来休息的。”她急子解释,没有说出她在隔壁的大楼上班,以免暴露自己的身分。

“我找你好久了!”他扬起灿烂的笑容,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那天清晨他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她留下一张短短的纸条,他愣愣地坐在床边看着凌乱的床单,拿起她睡过的枕头,深吸一口气,沉浸在她的体香中回忆她的呻吟、她的呼吸、她的声音……好几天了,怎么都忘不了。

那一天起,他决定要找到她,无论需要多久的时间。

“你找我做什么?是不是要讨回你的西装外套?”她疑惑地问,那件亚曼尼的贵重西装还吊在她的衣橱里呢!

“西装外套?”他没有预料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

“是啊!我姐姐说,那件西装外套很名贵,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拿走的,你不要以为我是小偷。”

小偷?不,她是小偷,一个令人难忘的美丽罪犯,趁他毫无防范的时候,偷偷地偷走了他的心。

他掩住笑意,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的放定她。

“那么你要还我,那一件西装外套很贵的。”

“我会还你。”

“我记得你还弄脏了我的地毯和沙发,浴室里面都是你吐的秽物,隔天我可是请人清理了一整天。”

“对不起……”她红着脸低声的说。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你要还我,还要请我吃饭赔偿我。”

吃饭赔偿?这种追求方式太过明显,宋乔臻拧起眉,不想这么快又陷入谈恋爱的游戏中。

考虑越久,她越是惊慌。

不行!不行!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约她,就只有他不可以!因为只有他知道她的秘密,她不能让他侵入她的生活,扰乱她的一切。

“不要!不要吃饭。”她摇了摇头,躲他像躲瘟疫一样。

霍京泽感到很受伤!被她利用又被她拒绝,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固执又这么难缠!

“不吃饭可以,你一定要找个地方把外套还我!”这一次他不再妥协,用坚定的语气说。

“我要怎么还你?我根本不想……不想再见到你!”宋乔臻实话实说,这个男人好像有种令人疯狂的魔力,她还是离他越远越好,免得又再一次失控。

天啊!他的男性自尊一次又一次的被她践踏。他气愤的说:“为什么?你怎么可以利用我,又偷了我的西装,然后就这么一走了之?”

“我利用你?”宋乔臻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占了她的便宜,她都不要他负责了,他还想怎么样?

“对啊!你利用了我的身体,利用我来报复你的男朋友。”

“我没有!我没……”她的回应显得很无力。

他故意不屑的轻哼一声。“哼!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这不是利用我,那是什么?”

“我不想告诉你我的名字,并不表示我在利用你。那一个晚上,只不过是两个寂寞失意的人,在最脆弱的时候遇见、擦出火花——火花是短暂的,我们都拥有过,这样就够了。”

霍京泽双手环胸,开始沉思,看来她是吃硬不吃软,就让她好好见识他的手段。

须臾,他从裤袋里拿出了一个状似遥控器的东西,上前递到她的手心里。

宋乔臻低头好奇的问:“这是什么?”

“这是蓝色奇迹自动门的遥控器。”

“蓝色奇迹是什么?”

“就是这间汽车旅馆里其中一间房间的名称。我说过,我是来办公事的,长期包下里面的一间房间。”

她一听,吓了一跳,手里的遥控器就像烫手山芋一样。

“我要这个做什么?”说完就要把遥控器丢回给他。

霍京泽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很快地握住她的手,让她无法丢回遥控器,更无法逃开。

“想做什么都可以……”他故意暧昧的说。

“我才不去!”

“你没有选择——我已经知道你的身分,可以到你工作的地方找你,再告诉所有人你利用我的事……或者,我也可以报警,说有个女人偷走了我价值十万的西装外套。”

“你……”她涨红了脸,不敢相信她竟然被勒索了。

宋乔臻逆光望着他,突然感到一阵昏眩。

霍京泽握住她的手,及时稳住她的身体,附到她耳边说:“晚上九点,你从这入口进去,到右手边最后一间车库,按下遥控器,车库的大门就会打开,看到里面的房间,你就走进去,把西装外套放下。”

她很快的问:“我把西装外套放下,你就会让我走了,是不是?”

他不回答,只是露出似有若无的神秘笑意。

“你不会再追查我是谁,不会再来打扰我,是不是?”

她不断追问着,却久久得不到答案。

他出奇温柔地说:“亲爱的,我还没有决定答案。这一次是我主导游戏规则,你不想告诉我你是谁,没有关系,我不会再追问。今晚九点,到这里把我的外套还我。要不要来随便你,我只要你好好考虑一下不来的后果就好了。”

他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语气中流露了十足的把握。

他潇潇洒洒地说完,潇潇洒洒的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宋乔臻,怔怔地望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停靠一旁的跑车。

很快地,跑车后面扬起了尘烟,她还是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都无法移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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