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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等了半年,她苦苦等了半年,这半年来一个人寂寞而坚强的生活着,偶尔他们之间会有联系,但对话都是日常的问候。

有时她会冲动的要求要见他,他总是找理由婉拒。他告诉她,盛伯不赞成他们的交往,他无法说服父亲也不能忤逆父亲,所以这件事依旧胶着,他要再给她一些时间,继续的等待下去。

好吧,等就等。

她以为自己只要乖乖的等待,一定可以等到好的结果。

结果,令人心碎的是,当她终于在夏宅见到日夜思念的情人时,他竟在她的面前亲昵的搂着女朋友,把对方介绍给她认识——

“小翎,这是我的漂亮女朋友,她叫明丽。”盛凯的脸上没有她记忆中的痛苦表情,他那傲然而疏离的笑容令她打从心底发寒。

“我认识她,她是有夫之妇,你难道不知道吗?”她一手紧抓着楼梯的金色雕栏,冷冷的扫过盛凯搂在欧阳明丽腰际的手臂,一颗心悄悄的碎了。

“我不在乎这个,只要我们相爱,我相信我们在一起会有结果。”谁知盛凯却一脸不在意,并没有因为夏倢翎的指控而却步,依旧傲然执着。

“你不在乎,她的丈夫在乎啊!你如果跟欧阳小姐在一起,她的丈夫会很伤心。”而她也将会心碎而死。

“明丽,你在乎吗?如果你丈夫因为我们在一起而伤心,你会在乎吗?”盛凯不面对夏倢翎的指责,而是望向欧阳明丽。

“我……”欧阳明丽看了眼盛凯,再转头看向一脸哀晌的夏倢翎。

盛凯趋近,亲密的将额头抵住欧阳明丽的额头。

夏倢翎心碎的看着这亲密的—幕,看着欧阳明丽伸出双臂将盛凯的脸庞搂在自己的颈畔。

“我爱凯,不爱我的丈夫房冬汉,我会尽快和房冬汉办妥离婚手续。虽然我和凯的爱情阻碍重重,但是只要我们真心相爱,最后一定会有结果的。”

夏倢翎脸上的血色尽失,纤细的身子颠了颠,险些不稳的摔下楼。

“小姐,小心啊。”幸好盛管家及时从后方抓住她的手,让她幸免于难。

“盛伯,麻烦你帮我送客,我突然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想上楼休息了。”夏倢翎语气哀伤、眼神悲凉,缓缓的转过单薄的身子,吃力的一步一步走上楼。

原来今天盛凯特地约她在大宅见面,是为了带他新的恋人炫耀给她看,而不是

跟盛伯一起坐下来,将两人的事情正式摊牌,做一个解决。

她殷殷的期待却落了空……心碎了,连哭泣都忘了该怎么掉泪,只能怨自己身分太过尊贵?

可笑哪,原来贵为千金小姐也是个错误?

感觉自己像是抽掉灵魂的空壳,她一步一步艰辛的走回自己的卧房。

她无法回头去看盛凯得意的眼神,无法将那亲昵的登对身影纳入眼中,她是真的心碎了,彻彻底底的心碎了。

只是,夏倢翎没看见的是,盛凯的眼里其实充满了哀伤和担心。

他悲伤万分的抬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脚步往前跨了一步,冲动的想留住她。

“阿凯,大小姐没空招呼你们,你带欧阳小姐离开吧,去看看电影还是吃吃饭都好,以后别再来打扰大小姐了。”盛晋却投来凌厉的眼神阻止他。

他知道儿子跟这位欧阳小姐是演戏的成分居多,这么做全是为了让大小姐彻底死心,既然戏已演到这里,不该有任何一丝后悔毁了所有的安排。

“再见,我以后不会再来了。”盛凯猛然收回欲上楼的步伐,拉着欧阳明丽迅速离开夏宅,逃离这个心碎的地方。

如果这是父亲期待的结果,也是对夏倢翎最好的结局,那么他该坚持下去,就让—切结束吧!

盛凯逃出了夏宅,安全的送欧阳明丽返家后,他迅速收拾行李逃离了台湾,逃开这一切。

是不甘心吧?

夏倢翎头一回做了报复的举动。

她痛恨欧阳明丽抢走了盛凯,所以她跟夏宅的警卫拿了客厅的保全录影带,将盛凯带着欧阳明丽来访的画面翻录成光碟片,然后寄给了人正在马来西亚参加高尔夫球比赛的房冬汉。

当她将光碟片交给快递公司时,她告诉自己,一切到此为止。

她恨盛凯,再也不要爱他了!而这片光碟就是她送给盛凯跟她分手的礼物。

他一定会生气的,气她的狠心……但这能怪她吗?

她爱了他十年,得到的结果却是这样不堪,这种事无论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气愤难平。

就当她是任性吧!

不过这是她最后一次把大小姐的任性发泄在盛凯的身上,从此以后,她不要爱他了,再也不了……

在夏宅住了两天,她又回到了市区的住处。

为了忘掉那令人心碎的恋情,她逼自己投入工作,日以继夜,没有给自己喘口气的余地,白天工作长达十二小时,晚上一沾床便沉沉入睡。

日复一日的忙碌,半个月下来,她已经够清瘦的身子又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脸色苍白得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

这一天,她是真的倒了。才刚踏出法院,一碰到难得在冬天露脸的阳光,脑袋突然一阵晕眩,让她的身子颤巍巍的往旁边跌去。

“小、心。”

幸好,一名正好走在她后面的男子,眼明手快的上前扶住了她。

“杨律师,谢谢你。”她扶着晕眩的额,虚弱的抬眼看向救了她一回的男子,杨亚东。

同样在律师界立足,夏倢翎当然认识这名刚在律师界崛起,颇有作为的年轻律师。

“你怎么了?脸色苍白得吓人呢。”两个小时前在法庭外碰过面,两人曾闲聊了几分钟,那时杨亚东就已经发觉夏倢翎的精神不是很好。

“最近天气多变化,看样子是感冒了。”她的病其实比感冒更严重百倍。她的心碎了,碎得一塌糊涂。“谢谢你及时扶住了我,否则我可就要在这里出糗了。”

轻轻挣脱他搀扶的手劲,她拭着让自己挺直腰杆站好,可惜力不从心,才脱离杨律师的搀扶,她马上往另一方向跌去。

杨亚东再次救了她,免于跌倒出糗的命运。“夏律师开车来的吗?看你这样子恐怕没办法自行回去公司,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没,我搭计程车来。”看来,她是得求助于他了。“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叫一辆计程车,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虽然我的车子旧了些,也不是什么名车,夏律师坐起来

会不怎么舒适,不过为了避免你晕倒在计程车上,还是让我亲自送你一趟比较好。”杨臣动扶着她到一旁,让她暂时坐下。“你等等,我去开车过来。”

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杨亚东大步离开,到停车场取车。

夏倢翎也无力拒绝了,因为她现在头晕目眩,整个人昏沉难受,的确是需要人帮忙。

等了一会儿,杨亚东开车过来。

她坐上了事,跟杨亚东讲了地址之后,便靠着椅背闭目休息。

杨亚东没找话题跟她多聊,因为她那样子看起来真的有伤心。

“去看医生再回去好吗?夏律师。”冗长的沉默之后,他率先打破车内的宁静。

夏倢翎缓缓张开眼眸,转头看着一脸担心的杨亚东。

“谢……”感激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她跟杨亚东并不是很熟络,但他却肯分些心思关心她,这让夏倢翎原本就低落的情绪更加不稳,竟然眼眶—红,掉下了泪珠。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吗?夏律师,你别哭呀!”哇咧,他只是稍加关切,她就当场喷泪?这让杨亚东顿时手是无措起来。

“抱歉,我只是一时情绪不稳,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她想痛哭一场,却不敢在外人面前流露太真实的情绪,只好努力压抑住内心的苦涩,将又要掉出来的眼泪眨回去。“麻烦你,直接载我回去吧,谢谢。”

她的病是无药可医的。

落寞的别开眼,她望着窗外递进的景物,多希望自己和盛凯的那一段过去也能像不断掠过的景象,过了眼就忘了、忘了……

从东京返回台北,这次盛凯离开台湾一个月,心情却一直没有平复下来,反而因为离开夏倢翎太远而更加痛苦、担心。

他如此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那她呢?在心情痛苦的时候,谁能来安慰她?

因为放心不下,所以他回来了,但是却不敢去找她。

盛凯拎着行囊站得远远的,任雨水将他淋得浑身湿透,幽邃的眼看着那栋两人有不少甜蜜回忆的屋子。

不知站了多久,在雨势由大变缓时,他看见一辆普通的银灰色房车,驶进了洋房的庭院。

一名穿西装的男子下了车,撑着一把黑伞走到屋子门口,却没有进屋子里,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夏倢翎就出现了。

她穿着一件合身的卡其色风衣,腰间束着宽版腰带,原本的长发也剪成了俐落俏丽的及肩直发。

远远看着她,他看见她脸上似乎因为男子说了些什么而浮现笑容,然后她挽着那男子的手臂,亲密的跟那男人共撑一把伞,走出屋外一起上车。

当银灰色房车从庭院开出来时,盛凯萧索落寞的身影往角落退了些,默默的看着那辆车子从眼前掠过,他的心再度尝到撕裂的苦楚。

那是她的新欢?

该死的!他以为自己的离开,可能造成她痛不欲生,因此他很担心她,可是眼前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现在的她已经另结新欢,而他早被她抛出生命之外,活该独自品尝寂寞和痛楚……他活该!这是他活该应得的结果!

不知又在雨中站了多久,好像天都快黑了,他才跨出发酸的双腿,走向街头,扬手招了计程车返回金山。

回到住处,他病了一场,猛烈的病情让一向健康如牛的他发高烧,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这些天他总是昏昏沉沉的叫着她的名字,昏昏沉沉的想着两人甜蜜的过往,然后昏昏沉沉跌入黑暗中,又昏昏沉沉的醒来。

“盛凯,你好点了没有?”

当盛凯一身冷汗的醒来时,他看见了坐在床边、两鬓斑白的威严老人。

他是夏进雄,夏倢翎的父亲,一直对他们盛家父子有恩情的男人。

“夏伯伯?”他以为自己眼花了,努力集中精神,撑坐了起来。“抱歉,夏伯伯等我睡醒等很久了吧?”

夏进雄的来访让盛凯非常困惑,他直觉是不是夏倢翎出了什么事?

“阿凯,你躺着吧,这几天你病得严重,让你爸爸急得白了好多根头发,现在病情才刚转好,还是多躺着休息吧。”夏进雄是个明理而没有门户观念的人,虽然盛家父子是他请来的仆佣,但他从来没有看低他们的身分。

“我病了很久?”他不确定自己在床上躺了几天,总觉得脑袋一直昏昏沉沉的,意识模糊不清,旁边偶尔有人叫唤他,喂他流质食物还有药物。

“不多不少,刚好一个礼拜。”一个从小没病没痛的孩子,突然生了场大病,躺了七天下不了床,不吓人才怪。

“老天!”七天?!他不敢想像自己这一倒下去,就是七天。

烦躁的抓着凌乱的头发,盛凯不敢相信自己躺在床上七天没工作。

“现在裁转了,你爸也该宽心了,我打算让你爸休十天的假,让他回南部去走走,所以这阵子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回宅子走动走动,不用顾虑你爸的想法,夏伯伯从来就不在乎你们父子的身分。”

夏进雄突然转移了话题,这些话说得有点莫名其妙,让盛凯烦躁抓头的动作停顿下来。

“夏伯伯,你知道我跟小翎……”盛凯不得不怀疑,夏道雄已经知道他和夏翎交往又分手的事。

“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瞒着我谈了懋爱,然后又瞒着我分了手。真搞不懂你们

,为什么要这样折腾彼此?不过就算你爸没说,我那总是把事情闷在心里的女儿也没提,我也猜得到一定是你爸出面阻止了。”夏进雄无奈的摇头叹息。

他实在搞不懂盛晋的脑袋,该有门户之见的他都没说话了,盛晋却从头到尾比他更坚持这个身分。

“夏伯伯,我爸有他的认定,我想我爸是对的,我无法给小翎幸福,放弃这段感情是最明智的选择。”他心里的叹息比夏进雄多更多,心中的痛苦更是无法形容。

夏进雄脸色一凛。“你爸的认定不一定是对的,那是他太过固执。”

他没想到盛凯还真的把盛晋的话当成圣旨,不过这也说明了盛凯这孩子对父亲的尊重。

“算了,我说的你想必也听不道去。”索性别说了。“对了,下星期二我在宅子举行一场晚宴,到时候你也来走动走动,我有一些律师界的朋友对你先前参展得奖的水晶灯作品非常有兴趣,他们一直要我将你介绍给他们认识。我想这是你延揽生意的好机会,夏伯伯希望你不要推辞,就算跟小翎分了手,还是可以当朋友,大家以后见面别太尴尬在意得好。”

“夏伯伯……”能推辞吗?这个待他如亲生儿子的慈祥长辈都亲自来邀请了,

盛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若说了,显然太过不知好歹。“好,我会过去走一趟,谢谢夏伯伯。”

参加宴会的事就此敲定,夏进雄噙着满意的笑容,离开了盛凯的住处。

当他走出屋外,搭上老王等候多时的车子时,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笑着低喃:“女儿啊,我帮你也只能帮到这里,其他的就看你们两个人的造化喽!”

“老爷,有什么吩咐吗?”听见嘀咕声的老王,转头问着。

“没事,你快开车吧。”夏进雄朝老王摆摆手。“载我到富京饭店去,我得去跟主厨谈谈晚宴的菜色。”

宴会上或许得多加几道清淡药膳,让大病初愈的盛凯补补身体。

嗯,就这么办!

夏进雄走了之后,盛晋从楼下的厨房端着清粥上楼来。

“老爷走了?”

“嗯,他有事不能久留。”盛凯抬头看着白发苍苍的父亲,他老人家好像瘦了些。“爸,你别忙,我自己来就行了。”

掀开被,他已经有了下床的体力,只不过动作有些迟缓,慢条斯理的接过父亲手里的汤碗。

盛晋看着向来健康的儿子突然变得如此苍白虚弱,颓丧的在床边坐了下来。“阿凯,爸做错了吗?”

盛凯的身子一僵,没多说什么,又坐回床上,面容疲倦的慢慢喝着热粥。

“爸会这么做,是不想让老爷说我们父子俩忘恩负义,更怕误了大小姐的幸福……”盛晋看着不说话的儿子,心里不是不难过。“我现在说这些你肯定听不进去。算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正好老爷给了我十天的假,晚一点我就让阿保载我到火车站,搭火车回南部找你姑姑,顺便……好好的想想。”

想什么?想他和夏倢翎的事吗?

现在就算父亲答应他和夏倢翎交往,也已经太迟了,因为七天前他亲眼看见她和另一名男子,亲密共撑一把伞的身影。

“你喝完粥记得吃菜,今天先别下床走动,再好好睡—觉。以你的状况,应该再躺两天就可以完全恢复了,在我回南部的这段期间,阿保会来照顾你。”盛晋站了起来,朝房外走去。“我回宅子整理行李,五点再过来看你。”

老人家离开他的视线,走掉了。

盛凯一口一口的喝着粥,却一点也吃不出味道。

是粥太过清淡?还是他完全没了胃口?

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反正他已经错过了生命中最爱的女人,再失去其他也无所谓了!

喝完了粥,吞了药之后,疲倦感一下子就又袭来,他躺回床上,在药效发作之后,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在盛凯沉睡的时候,夏倢翎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夏父在电话中故意提了一下盛凯重感冒的事,夏倢翎假装若无其事、云淡风轻的表示知道了,她要父亲代为转达,要盛凯好好保重身体,但是一挂上电话后,她却立刻开车直奔金山,来到盛凯的住处。

“夏小姐?”阿保看见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哩:

她和老板分手了不是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我听说盛凯重感冒,刚好又路过这里,所以来看看他。他在睡觉是吗?”带着一份尴尬和挣扎,她告诉自己不要再和盛凯有任何瓜葛,但是双腿却不听大脑的指示,还是冲动的踏进了属于他的领地。

“哦,对啊!盛哥前几天一直在昏睡当中,不过现在是清醒还是睡着,我也不太确定哩。”阿保在想着要不要先打内线通知楼上的人。

“我上去看看情况,一会儿就走,你忙你的吧。”夏倢翎已经早一步先有了决定。

“喔,好啊。”他还能说什度?搞不好为情所苦的盛哥,还很开心夏小姐的来访哩。阿保直接放行。

夏倢翎立刻迫不及待的上三楼探视。

当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房门,踏进房间里时,躺在床上的盛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站在床前,哀怨的凝视着他憔悴的睡容,心里一声接着一声不断的叹息。

她多想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可是她知道他不会领情,因为该来照顾他的是另一个女人,这里没有她插手关心的余地。

站在床边,她无声的掉着眼泪,不晓得到底站了多久,她才恍恍惚惚的转身离开。

轻轻带上房门,她下楼时又遇到了阿保。

“对不起,请你别告诉盛凯我来过好吗?我们已经分手了,所以我不希望造成他的困扰。”她红着眼眶跟阿保说话。

“呃……好,我不会说出去,夏小姐尽管放心。”阿保抓抓头之后,用力点点头。

美女用着哀怨的语气求人,他还能开得了口拒绝吗?当然是答应喽!

夏倢翎迭声道谢之后定了。

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再为盛凯情绪脱轨,以后不会再在乎他了,现在的她应该把心思放在杨亚东身上。

杨亚东和盛凯一样,没有什么出身背景,但他很努力,不管在工作上还是在追求她的态度上,他不会因为自己没有身家背景而看轻自己。

她很欣赏杨臣东,所以在下星期的家庭宴会上,她将邀请杨亚东参加,正式将他介绍给父亲和律师界的友人,算是正式公开两人交往的事情。

这样的决定应该是最好的吧?

夏倢翎怀着一份苦涩离去,她心里并不特别期待这恋情,但为了让父亲放心,为了不让盛凯以为她失去他后会过得不好,所以她更要表现给盛凯看!

没有了他,她依旧是夏倢翎,一个对未来充满自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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