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还在等我们副总裁吗？”
平静的黄昏，听到身旁响起钟元珍刻薄的声音，孙依玲缓缓的张开了眼睛。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却没有任何陆奕凡的消息，一直到现在她才心惊的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怎么跟他联络，只能被动的等他回来。
她数着日子等他回来，但当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不禁因为失望而提不起力气，她思索着两人之间的联系，发现彼此的牵系竟是如此的脆弱。
几乎无法做事，她最常将时间花在坐在回廊的摇椅上，幻想着下一秒钟他的身影便会出现在面前。
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失望也越来越深。
她抬头看着站立一旁的钟元珍，此刻她真的很想抛下自尊询问对方联络陆奕凡的办法，但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终究在这个时候，她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尊严了。
“你早点死心吧！”钟元珍自以为是的表示，“他不会回来了。”
她的心一惊，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你不过就是副总裁在旅行中的一个玩伴而已，何况他也花了不少钱在你的身上不是吗？”
孙依玲瞪着她，觉得她侮辱了自己。
“别一副我得罪你的样子。”钟元珍拿出皮包里的纸张，“这是你的户头吧？”
孙依玲迟疑了会儿，接过了手。是她户头的帐号没错，但是存款金额——上头的数字使她惊讶的双眼大睁。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再看一次，数字依然没有变。
“当然是我们副总裁给的，日期就在替你清偿贷款那天．”钟元珍双手抱胸看着她，“也算待你不薄了，给了你这么多钱，你怎么还不知道识相一点呢？”
听不懂她的意思，孙依玲抬头看她。
“我们副总裁是想要你的人，不过也只是玩玩而已。”钟元珍残忍的说。因为在她的心目中，一个不起眼的乡下姑娘，当然不会吸引陆奕凡，留连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你的土地！”
“才不是！”她脸色苍白的摇头，“他帮我付贷款只是不想看我烦恼而已。”她可对他说过的话记得清清楚楚。
“这种话你真的相信？！”钟元珍讽刺的看着她。
她没有道理不相信啊！孙依玲强迫自己视线平稳的回视对方。陆奕凡和钟元珍两个人，她当然选择相信前者。
“如果他真那么在乎你的话，为什么会离开这么多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这个问题，孙依玲无法回答，她垂下眼帘，不想接触钟元珍眼底的嘲弄。
“你若真的爱他的话，就让出你的产业吧。”钟元珍在她身旁坐下来，继续游说：“难道你想要阻碍副总裁的事业发展吗？”
孙依玲沉默。从未听陆奕凡说过度假村之于他有何意义，但是他不说是否就可以解释为不在乎呢？
“我真的希望你好好考虑。”过几天，后山便要开始整地，若还无法取得孙依玲土地的所有权，肯定会影响开发进度。
孙依玲仔细的看着手上的资料。一直以来，她想尽办法要保留这里，努力的要将赤字给回复正常，但在这一刻，看着自己户头的金钱，她却感到一股没来由的空虚。
“或许，在你签了名之后，副总裁就会回来。”钟元珍继续说道。
听到她的话，孙依玲抬起头。陆奕凡会回来？！
“以副总裁的才华，一定可以规划出世上一流的度假村，主导度假村的兴建，他当然是不二人选。”钟元珍一脸的期待，“你不觉得吗？”
她怎么会不觉得？看着四周，每一个角落都有他的巧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个才华洋溢的人。
她站起身，轻抚着木头回廊，轻叹了口气，要是没有他，凭她一个人的力量，也没有办法独力支撑这间民宿。
很多事情似乎在一瞬间明朗起来，他若想要这块土地发展度假村，她愿意给他，无条件的……
只是内心深处她还是舍不得，这里实在有太多的回忆，她的父母还有属于他们家的点滴，她甚至还幻想可以与他一直共同生活在这里。
只是理想与现实终是有所差异。
“起草必要的文件要多久的时间？”她幽幽的问。
钟元珍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她还以为得花很多精神才能说服她，没想到现在——
“你同意卖这间民宿了吗？”
“对！”孙依玲挤出一个笑容，“买卖的文件多快可以处理好？”
“文件在我车上。”怕她会后悔似的，钟元珍连忙到车上拿文件，这个时候大门口又出现一辆车子，钟元珍立刻露出欢迎的笑容，“丁总经理！”
丁文中下了车，对她点了下头，“你也在这。”
“是啊！”钟元珍难掩兴奋的表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孙小姐已经同意将地卖给我们了。”
丁文中闻言有些意外。总裁一家人离开得十分仓卒，所以也没交代该怎么处理孙依玲的土地问题。
考虑再三之后，丁文中打算先搁置不处理，因为他很明白陆奕凡跟孙依玲关系匪浅，他不想随意的做任何决定，免得惹恼了陆奕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孙依玲自己做了决定，倒令他松了口气，毕竟以公事上来说，他是得尽快拿到土地所有权，好让度假村顺利动工。
“孙小姐。”丁文中向孙依玲打了声招呼。
“你好，丁总经理。”看来他也是为了土地的事来的，不过从今天开始，这些困扰都会结束了。“我们进屋去吧。”
屋里光线比较充足，他们可以坐着谈话。
她才坐定，钟元珍便已将文件给准备好，整齐的放在她眼前。
没想到效率这么高，孙依玲翻看着文件，然后在丁文中的解释下，签了文件。
“我们会在三天内将金额划拨到孙小姐的户头。”丁文中一脸满意的拿着签署好的文件。
“好！”孙依玲思索了一会儿，“等钱汇进来之后，我会开张支票，麻烦你替我转交给你们副总裁。”
丁文中不解的看着她。支票？她为什么要给副总裁钱？
微微一笑，她没有向对方解释原因，她不过是想将陆奕凡帮她代偿的钱都还给他。
正如她一直坚持的，就算感情结束，她也不想欠他任何东西。她甚至还有能力付他这一阵子在民宿工作的薪资。
接着，等一切尘埃落定，她才可以好好的想自己的出路。
事情至此，她已不再奢望陆奕凡会回到这里，因为就算他回来了，事情也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她已经将这里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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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短时间内将民宿里的东西给处理掉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毕竟大小家具不少，她放出消息，让有兴趣的村民可以过来看看，若是有喜欢的就便宜出售。
能够卖掉的就卖掉，短时间无法处理的，她打算先搬到阿福婶家的仓库里放置。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赖智清在孙依玲的房里找到了她。
今天一整天，她都待在房里打包行李没有出现，所以他担心的过来看看她。
孙依玲对他微微一笑，手依然忙碌的打包着行李。这几天还真多亏有他，民宿里的家具才出清得那么顺利。
“还不知道，”她语气还算轻快的回答，“我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整理，之后我会暂时住在阿福婶家，再想将来的住处。”
“其实……”赖智清有些不安的在她的房里走动着，“那个小子不会再回来了，对不对？”
明白他指的是陆奕凡，她脸上的笑容不禁一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我的提议还是存在！”赖智清站定在她面前，拉起了她的手表示。他是真心的喜欢她，也可以接受她曾经喜欢过另外一个男人，但先决条件是，当她选择他之后，她的心中只能有他一个。
感受到他手中传来的温度，她一僵，然后抽回手，“智清，别傻了，不要再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他应该也很清楚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她都已经跟他把话说得很明白，她不想骗任何人。
“或许傻，”赖智清有些感伤的看着她，“但是我真的想要娶你，照顾你一辈子，而且我们出去过几次，那几次的经验不错，所以我相信，我们在一起可以过得很愉快。”
几次的约会并不足以令她有冲动想要跟他结婚，虽然她也曾想象过嫁给他，但那好像是上辈子的事，在遇上陆奕凡之后，很多事都改变了。
“陆奕凡不会再回来了。”赖智清专注的看她。对他来说，只要陆奕凡不再出现，事情就可以变回跟以前一样，“难不成你要独身一辈子。”
她不知道，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她以为赖智清是来帮她搬家，没料到他是来使她为难的。
不顾她的挣扎，他的双手再次握住她，“我会疼你、照顾你一辈子，相信我。”
她摇着头：心中满是无奈。
她知道自己的拒绝会伤害他，但是她一定得明白的告诉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不然对他不公平。
“相信我！”赖智清的语气肯定，然后将她拉进怀中，以行动表示自己的心意。
孙依玲惊呼一声，完全没有料到一向斯文的他竟然会动用蛮力。
“放开我！”她有些惊恐的低语。
“不放！”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抗拒。
她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你不要这样……”
“为什么？”他的声音因为她的挣扎而显得愤怒，“我现在是在帮助你，不然你要何去何从？你以为你还能在这里独立生活吗？别傻了，你跟个外地人乱搞，最后人家拍拍屁股走人，”他不留情的指责，“有多少人在背后笑你，而我还愿意娶你，你怎么能够拒绝？”
他语句里透露出来的鄙夷令她心生反感。她忠于自己的情感，或许到头来是一场空，但她不后悔，也不需要任何人来给她评判。
她用力的想要推开他，但是他早一步看穿她的想法，握住她的手腕，唇用力的压上她的。
他的举动吓到了她，一时之间教她反应不过来。
房门口响起的声音令她回过了神，她立刻伸手用力的把赖智清推开，几乎是在同时，她看到了他——在两个多星期之后，陆奕凡回来了！
而且还挑了个最差劲的时候出现。
“我回来得不是时候，是吗？”陆奕凡深深的看了孙依玲一眼，然后视线落在赖智清的身上，对他眼底所射出来的敌意毫无所觉。
“你来这里做什么？”赖智清的语气有怒意。
“与你无关！”陆奕凡冷冷的警告他，“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消失在我眼前，不然别怪我打断你的牙齿。”
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杀戮气息使赖智清一楞，思考着对方是不是真会动手打人。
“你只剩三十秒了！”陆奕凡平稳的回视他，手已经不自觉的握成拳。
“你走吧！”孙依玲催促着。虽然对方才赖智清强吻自己感到愤怒，但她可一点都不想要看到有全武行在自己的面前上演。
“我可以走，但是……”赖智清迟疑的说：“我希望你好好考虑。”
她根本不需要考虑，只是赖智清似乎听不懂。
“我已经向她求婚了，”要离开的时候，赖智清鼓起勇气向足足高他一颗头的陆奕凡宣示，“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没有等陆奕凡有任何的反应，他冷着脸越过对方，踩着重重的步伐离去。
陆奕凡与孙依玲的目光在空中交会，两人都没有说话，然后他缓慢而笔直的朝她走来。
她感到眼眶有泪水在打转。
“可以解释一下吗？”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解释什么？”她有些困惑。
“你跟赖智清……”他的眼神一冷，“还有这里！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从他进门到现在，放眼望去乱成一团，显然正打算搬家。
他满心以为自己不在的这两个星期，民宿依然照常营业着，可没想到当他赶回来时，却看到门口挂着歇业的牌子。
若说这个让他惊讶的话，后来看到搬至外头准备上卡车的家具，他更是觉得困惑。
不过再大的冲击都远不及看到她跟赖智清在房里拥吻！那一幕像是有人用力一拳捶向他肚子般难受。
关于她跟赖智清之间，实在没什么好说的，想起他强吻她，她的脸色一沉。
“如他跟你说的，”她幽幽的开口，“他跟我求婚，然后他就抱着我，突然吻我……”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接着你就出现了，就这样。”她抬头看着他，“你想问的是这个吗？”
陆奕凡伸出手摸着她的脸颊。
他的碰触带着一股温馨包围住她，她的心猛烈的跳动着，旋即她注意到他的穿着打扮——
不再是她所熟悉的一派轻松，岩灰色的西装笔挺得教人找不出一条折痕，甚至搭配的蓝色领带也近乎完美，这样的他与随便穿着T恤、牛仔裤的她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眼神一敛，退了一步，避开他的碰触。
“你是来处理度假村的事吗？”她蹲坐在地板上，继续将地上的杂物一件件的放进纸箱里。
他低头看着她。这跟他预期中的重逢不一样，他还以为当两人再见面的时候，她会开心的投入他的怀抱，像个小女孩似的腻着他。
但现在，她平静中带了一丝拒人于千里的样子令他不安。
“你在生气？”他猜是跟自己这一阵子没有舆她联络有关。
她手边工作一顿，生气？！她想了一会儿，然后摇头，她没有生气，或许有种期望落空的空虚，但她没有生气．
他蹲在她的面前，“到底怎么回事？”
她沉默了一会，他们近得几乎可以令她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她侧头看着他。
“我想我不需要一个月就可以把一切都打包好，”她对他说：“然后你就可以开始你的动作。”
他不解的一个扬眉，“什么意思？”
“我把这里卖给度假村了！”她勉强对他挤出一个笑容，“你还不知道吗？”
他当然不知道，他伸手攫住她的手臂。
他一碰到她，她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
“做什么？”她惊讶的问。
手臂微加重力道，他硬是拉起她，“解释！”声音满是坚决，“为什么把这里卖了？”
“因为你要开发度假村啊！”她一脸的无辜。他看起来似乎在生气，而她却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
“谁说我要！”他的眼光凌厉起来。他尽可能的帮她保有民宿，可是她竟然趁着他回美国的时候，把它给卖了？！
陆奕凡将她拉到面前，眼睛冒火的瞪视着她。
她缩了缩脖子，还是搞不清楚他在气些什么，她真的以为这样的结果是他所乐见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火大的问。
“大……大前天。”她嗫嚅的回答。
“是谁主导的？”他又问：“钟元珍还是丁文中？”
谁主导？！她摇头，“没人主导，是我自己决定的。”
他瞪着她，有股掐死她的冲动，“签署文件的时候有谁在场？”
她迟疑的看着他，“你要干么？”
“说！”他张大眼睛愤怒的看着她。
“钟小姐和丁总经理都在。”有时候，她实在很气自己的懦弱。
“好极了。”他静了一会儿，但还是难以压抑怒火，厉声又问：“赖智清呢？你打算结束这里之后嫁给他吗？”
忙不迭的摇头，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看她摇头，他的怒气才稍稍平复，“以后你要离他三十公尺以上，听到没有？”
想到方才他们两个抱在一起亲吻，他又觉得怒火中烧起来。
“三十公尺？！”她诧异道：“那很远耶！”
“孙依玲！”他在她的耳际大吼。
她吓了一大跳，惊恐的看着他。
“三十公尺——”他强调，“听到没有？”
她立刻点头。他这么大声，连上帝都听到了！
他用力的搂住她，嘴有些粗暴的吻着她的双唇。
她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力。这一刻好像在作梦似的，她还以为两个人之间不会再有这样的拥抱了。
这份认知使她热泪盈眶。
“民宿的产权我会再蓉来。”他在她的嘴边低语，“就像我以前跟你承诺的，你会拥有你想要拥有的一切。”
她当然记得他的承诺，只是……“没有必要了！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好，我帮不了你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民宿卖给你发展度假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做得很好！至于我，你不用担心，卖了民宿之后，我有了钱，可以好好照顾自己。”
陆奕凡的手停留在她的肩膀。她似乎想好了自己的未来，只是这之中看来并不包括他。
“我有自信如果我愿意做，一定会做到最好，但重点在于，我并不想发展度假村。”他回视着她，掷地有声的宣告。
“但是……”这明明是他们公司的计画不是吗？她有些困惑了。
“我喜欢这个地方，”他的手从她的肩膀滑落到她的腰，然后将她搂得更近，“更喜欢你，所以我不要任伺事情改变，不过或许也不是什么都不变，因为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求婚，我们的关系一定得要改变，但我相信这一点都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
他的话使她忍不住瞪大黑色的眼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婚姻？他跟她谈婚姻？！
“为什么不说话？”他侧头看着她，“你不愿意吗？”
她快要不能呼吸了，“请你不要开玩笑！”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他无奈的摇头，“难道你不想嫁给我？”
“我当然想，”她还是无法从惊讶中恢复，楞楞的说：“但是你根本就不想结婚。”
“不可否认，之前我确实是么想。”他给了她一记又轻又柔的吻，“但我的想法改变了，我的前妻因为酒驾车祸死了，她才不过二十七岁，这次回到纽约就是替她处理后事。”
孙依玲难掩诧异。
“我曾经憎恶她在离婚时拿走我名下两间饭店，不是钱的关系，只是因为她明知道我很重视我的饭店，竟故意这么做，但她死后却将一切都还给了我，或许，她一直是爱我的，但我却自私的没有看清这一点，可能正如我妈咪说的，我一开始就不该跟她在一起，跟一个我所不爱的女人结婚，到头对彼此都只是灾难一场，她将我以前在乎的东西还给了我，我却突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在乎了。”
她静静的看着他。
“我可以回到自己生长的地方，重新过日子，”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但是这两个多星期，我静下来思考，回想跟你在一起的点滴，想到你的脸，还有这里的一切，这变成我最在乎的东西，所以我不想再回去了，人生很短，谁也料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我只想好好把握现在。”他用力的搂着她，“你愿意嫁给我吗？”
如果这是梦的话，她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醒来。
“愿意、愿意！”她点着头，“假如你确定这是你想要的。”
“这是当然！”他的口气充满感情，“如果我不确定的话，根本不会向你开口。”
她的眸中闪着泪光，“可是你没有跟我联络，一次都没有！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别傻了。”他拉了拉她的辫子，“事情还没处理好，我不敢打电话给你，怕听到你的声音，我会抛下一切回来找你。”
听到自己可以对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她的嘴角扬了起来。
“不过就算我要娶你当老婆，你还是得把你自己打包的那些东西重新整理好。”这是他给她的惩罚，“你得为你的自以为是负责任！”
她点点头。虽然要花点时间，但她一点都不介意将东西归回原位，可以保有这个家和他，这感觉就像在天堂。
她将他的头拉下来，亲匿的吻着他。
他抱着她站起来，把她放在床上，庆幸她还没把床给搬走，不然他可能会发更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