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他的书房门前徘徊了许久，韩洛梵终于鼓起勇气敲门，一脸严肃的进门面对靳偌云。
他冷冷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桌上的电子时钟显示刚过九点三十分。她也真行，在他书房门外走了快半小时！不过就算知道她在门外，他依然不动声色的想要看她到底搞什么鬼？
“我……”一看到他，她的勇气在瞬间又消失，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实在厌恶自己的胆小！
“有事就说。”靳偌云将手中的笔一丢，轻靠在椅背上。“我可以给你五分钟。”
五分钟？！她苦恼了一整晚，他却只愿意给她五分钟？小气的男人＋洛梵的嘴一撇。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她不太情愿的开口，视线还不安的飘移着，“你可以听我说句话吗？”
靳偌云见状，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但他依然一脸的平静，“我不是给你五分钟吗？若你把握的话，你要说一百句都不成问题！”
她的脸因为他的话而微红，“不好意思，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是你也该知道，我——”
“讲重点。”他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话。
韩洛梵深吸了口气。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豁出去了！“请你嫁给我，好不好？”
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可以令他哑口无言的事情，五根手指数得出来，而她的提议，竟让他好像被毒哑似的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竟然要他，一个大男人——嫁给她？！说她没脑子还真是高估了她，基本上，她该算是脑筋不正常那一族才对！
韩洛梵不安的看着他。他气宇轩昂、事业有成，虽然脾气不太好——而且只针对她不太好，往往她一句无心的话都可以轻易触动他的敏感神经，让他火冒三丈，但她还是想跟他在一起。
老实说，要不是因为阿姨的病，打死她，她都不会有勇气向他提出要求，阿姨的期望给了她一个很好的借口，虽然知道自己很小人，利用一个将死的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赌这么一次。
终其一生，她都不敢希冀可以跟他有未来，只是现在——不管结果是好是坏，至少她努力过……
“我给你一分钟，”深吸了一口气，他对她伸出食指，“重新组织你的话，然后再说一次！”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他嫁给她，他为什么还要她再说一次？韩洛梵顿了下，困惑的搔了搔脑袋。好像有点地方怪怪的……
“喔！”她突然一个弹指，“不好意思，我应该说——你可以娶我吗？这样才对。”
挺不错的！靳偌云双手抱胸看着她。第一次遇到有女人向他求婚，虽然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
“为什么要跟我求婚？”他对她挑眉问。“因为我妈咪的关系？”
“不可否认，”她微垂下眼，没有勇气直视他专注的黑眸，“阿姨是有一下点的影响。”
“那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韩洛梵一楞，在他灼灼目光下，她竟然有种不知道该把手摆在哪里的无措感，慌张的情绪不断的升高。
“说啊！”他不允许她逃避，强迫她正视他的询问。
“你那么聪明，”她完全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如何面对自己所爱的男人，“你会不懂吗？”
他就非得要她把真心赤裸裸的呈到他面前不可吗？那如果他不要的话，她怎么办？她就算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都无法躲过羞愧吧！
靳偌云耸了耸肩，一双黑眸凝视着她，试探的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东西来，“不懂！”
听到他不留情的两个字，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在等你的答案。”他低沉的嗓音催促着她。
“我想跟你在一起！”她小声的回答，心跳就像小鹿乱撞。
他只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这不是一个好答案，为什么想跟我在一起？”
在他的面前，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我爱你，”她无奈的承认了。“或许在第一眼，看到你替我打跑那四个徐混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我的不归路吧！”
不归路？！靳偌云一双深邃的黑眸，直直勾住了她，“你的语气听来似乎有点遗憾？”
废话＋洛梵的嘴一撇，一张脸垮了下来，“如果我的爱情注定得不到回报的话，说不会有遗憾是假的。”
靳偌云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她脸上无奈的神情实在很可笑，天知道，他必须克制自己才能留在原位，事实上，他现在只想要紧紧的抱住她，用力的揉她进怀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份。
“你真的爱我？”他的胸口有股热气在窜流，低沉的嗓音中，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看着他一脸冷静的样子，韩洛梵的眼眶渐渐凝聚水气。答应与否是很简单的选择题，而看他的反应，看来他是站在拒绝她的那一边……其实这结果她早该预期到了，毕竟她与他本来就有绝对的不同！
“我真的爱你，”她声音哽咽，“但我很清楚感情不能勉强，就算是为了阿姨的病也一样……”
“辞职吧！”
眼眶的泪本来要不听使唤的掉下来，但是听到靳偌云天外飞来这么一句，她有些意外——
“什么？”泪水硬生生的停留在她的眼眶里。
“我可以同意娶你，但是第一件事，你不能再随心所欲的安排你自己的生活，因为你的生命从此有了我，你凡事都得听我的，明白吗？”他是靳偌云，主导权理应在他的手上。
韩洛梵闻言如遭雷击。他这么说的话，是不是就代表着……他要跟她结婚呢？！
“明白吗？”他追问。
她立刻点头，“明白。”
他要娶她！他真的愿意娶她！她真想咬自己一口，证明自己不是在作梦，原本以为等在前头的会是被拒绝的难堪，却没料到——她怀疑自己在作梦，她爱的男人竟然愿意娶她！
“所以辞职吧，”靳偌云平稳的看着她，“你总不能顶着靳家二少奶奶的头衔继续当个小助理。”
“这又不冲突。”她从没想过辞职。
他冷哼了一声，“你刚才已经同意凡事听我的！”
韩洛梵不由得语结。她是很高兴可以跟他在一起，但是看着他专注的眼神，有一瞬间她竟有种跟撒旦打交道的感觉。
可以跟他结婚共度一生好像天堂，但是——又好像有点恐怖……
“好吧！”她勉为其难的同意，就当做是他同意娶她所做的一小点让步。
其实，若真的跟他结婚，她还待在希璃的身旁确实有点奇怪！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靳偌云与希璃相识在先，虽然对希璃有点内疚，但是看着他，她忍不住雀跃。
“我知道你是为了阿姨才跟我结婚，”她对他甜甜一笑，“但是我好开心！我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除非你不要，不然我一定会一辈子都在你的身边！”
看着她，靳偌云忍不住摇头失笑，伸出手将她给拉进怀里。
他不轻易许诺，因为誓言里的一字一句都带着一生一世的重量，而婚姻不是儿戏，母亲的病根本不在他的考量之中，若不是因为她的特别，他不可能草率的同意婚姻，只是看来她不懂。
他抱住她，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力道温柔中多了一丝霸气，还有对她浓浓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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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顾及李明洛的身体，所以韩洛梵体贴的只要求一个简单的公证结婚。
“我妈咪的身体不可能吃不消！”靳偌云有些冷淡的看着她，对她低调处理两人的婚事感到不以为然。
昨天，只用了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他靳偌云就与韩洛梵完成了婚姻大事！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等妈咪身体好点之后再说，反正到时再补办就好！”韩洛梵皱着眉头。当他妻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学着替他打领带，但是试了好几次都打不好！她嘟了下嘴，再重来。
“她现在已经很好了。”他的手懒懒的拨着她散在脸庞的发丝。
“丁悠说她还不能出院。”她分心说道。
靳偌云沉默了一会儿。他都已经如母亲所愿的跟洛梵结了婚，他还真不知道他妈咪为什么还躺在医院里？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靳偌云分心的看了一眼。花了快半个小时的时间，打出来的领结长短比例还是不对。不过他没多说，只是淡淡的瞄了一眼，点了点头。
看他点头，韩洛梵不由得松了口气。
“快迟到了吧？”她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了下自己的表，“已经迟到了。”他不是很在乎的说。
她有些意外的双眸大睁，猛然抬头看着墙上的钟。
“天啊！”她忍不住惊呼，“我打个领带打了快三十分钟！”
“还好吧。”他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她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她害他迟到了，他竟然反应这么平静，这不像她认识的他耶？
“这么看着我干么？”靳偌云莫名其妙的回视她。
“没有，”她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明天我会改进！”
韩洛梵抱住他，冷不防的吻了吻他。
当他妻子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随心所欲的碰触他，而且他不会拒绝！她发现，她非常喜欢当他妻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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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日子过久，就会以为这样的幸福好像原本就应该存在——
韩洛梵擦了擦湿漉漉的手，对一旁的靳家下人说：“陈妈，帮我拿个保温瓶装一下鱼汤好吗？我要先去换件衣服。”
“好的！”陈妈微笑的从上头的置物柜拿出保温瓶。
自从韩洛梵嫁进来之后，靳家多了一丝温暖的感觉。
她与徐志敏情同姊妹，相处融洽，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很热爱下厨，若是可以，三餐她都尽可能的包办，就连现在住院的李明洛的餐点也是由她细心准备。
“陈妈！”司机小李神情有些怪异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怎么了？”她一边装着鱼汤，一边分心的看了他一眼，“你快去准备，二少奶奶要出门了。”
“我知道，但是——”小李的目光四处梭巡着，没见到韩洛梵的踪影，“有客人。”
“客人？”陈妈的动作一顿，狐疑的说：“什么客人？三位少爷都不在，要找谁？”
在白天，靳家大宅除了他们这群下人之外，就只剩徐志敏和韩洛梵，这两个少奶奶平时做人做事都极其低调，也从没看到什么客人来找过她们。
“傅希璃。”
陈妈将鱼汤的盖子给盖好，脸色微变，“傅希璃？你是说之前跟二少传绯闻的那个什么模特儿吗？”
“对！就是她，”小李点头，“而且听说二少奶奶以前还帮她工作。”
“她来做什么？”在靳家工作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工作也不容小觑，看来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小李耸耸肩，关于这点，他不得而知。
“快打发她走！”陈妈立刻说道：“二少有说过，不准姓傅的女人跟二少奶奶有接触。”
“喔！”小李点头，连忙转身要走出去，却与蹦蹦跳跳走进来的徐志敏打了照面。
而韩洛梵则是一边套着白色长袖针织外套，一边缓步的跟在大嫂后头。
“有事吗？”徐志敏看着明显不自在的陈妈和小李问。
她准备好，打算跟着洛梵去医院看妈咪。
“没什么。”陈妈很快恢复正常，“大少奶奶也要跟着二少奶奶去医院吗？”
“是啊。”她笑着点头。
“我先出去。”小李在一旁说。
不过他还没走到大门口，突然响起尖锐的喇叭声。
韩洛梵分心的朝外头看了眼，只是这个角度看不到大门口，“有客人是吗？”
“没有！”陈妈连忙说道，“这个时间三位少爷都上班，不会有人来的。”她对小李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走了出去。
看着陈妈和小李，韩洛梵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鱼汤装好了吗？”她问。
“好了。”陈妈将鱼汤交到二少奶奶手上，看到两人要走出去，她又连忙挡在前头。
“还有事吗？”徐志敏有些意外。
“没有，只是……”陈妈的笑容有点虚弱，“晚餐会回来吃吗？”
她莫名其妙的看着陈妈，最后看向韩洛梵，她也觉得古怪的回视她。
“现在还不知道，”韩洛梵回答，“晚一点我们再打电话回来告诉你，我们可以走了吗？”
听到她的问话，陈妈不由得叹了口气。
“二少奶奶，你还是晚一点再出去吧！”她语带无奈的说。
“为什么？”她觉得一头雾水。
“因为有客人。”
“客人？”她面露不解，“什么客人？”
“是一位傅小姐。”陈妈据实以告。
“傅小姐？”韩洛梵闻言心一惊。傅希璃？！她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客厅，“人呢？”
“现在还在大门口。”陈妈回答，“我已经叫小李请她回去……”
希璃受到这种对待肯定会气死＋洛梵连忙说道：“这怎么可以呢？快请她进来。”
说着，她转身疾步的走向大门。
“二少奶奶！”陈妈徒劳无功的叫着。
“这是怎么回事？”徐志敏有点搞不清状况，“有客人来找洛梵，你怎么叫人家回去？”
“这是二少交代的！”
二少？！“他为什么要交代这种事？”这未免也太奇怪了点，没道理结婚之后，就得跟以前的朋友给断干净吧？
“听说这位傅小姐对二少很有好感……”
“喔，”徐志敏很快的会意，“他的旧情人啊！”
“不是！”陈妈连忙替自己的主子说话，“他们从没开始过，是对方对二少有好感，而这个人听说还是二少奶奶以前的老板，二少可能是担心她会对二少奶奶胡说八道，所以才会要我们阻挡，不让她们见面。”
听起来好像挺有趣的！徐志敏立刻跟着走了出去。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是她依然可以清楚听到门口传来的骚动，无疑的，傅希璃是个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美丽女子，不过她冷淡的口吻，却令人听了打从心里不舒服。
她站定在韩洛梵的身旁，将手轻勾着她，脸上尽是无害的笑容。“你好！”
傅希璃的表情因为看到突然出现的徐志敏而明显一僵，勉为其难的对她点了下头，然后态度高傲的对韩洛梵说：“可以单独谈谈吗？”
闻言，她看向一旁的大嫂，无声的请她离开。
徐志敏没有任何反应的回视着她。她一向很白目，这是靳家上下众所皆知的事情。
“进去坐吧！”她仿佛没有看到傅希璃不善的目光，和韩洛梵无奈的神情，迳自热络的招呼着。
无奈之余，韩洛梵也只好对傅希璃说：“既然来了，我们就进去坐吧！”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她也只好严肃的跟在她们的身后。
“陈妈，我想喝柳丁汁。”一进门，徐志敏便直接坐在沙发上，还不忘展现女主人的风范，“傅小姐，”她对她甜甜一笑，“请问，你要喝点什么吗？”
“谢谢，我什么都不喝！”傅希璃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然后对韩洛梵使了个眼色，要她叫这个女人离开。
或许是习惯使然，虽然已不替她工作，但她一个眼神仍足以左右韩洛梵，“不好意思，志敏，我们想要——”
“别不好意思！你们谈你们的，不要顾忌我。”徐志敏微微一笑，打断了她的话，“我绝对不会发出半点声音。”
韩洛梵无奈地看着她。
徐志敏却是一脸的无辜。开什么玩笑，二少不在，他的老婆不帮他看着点怎么可以！而且看样子，傅希璃这个女人美则美矣，但是脾气好像不太好，若让她们独处，应该不是个好主意。
韩洛梵看她一点都没有离开的打算，也只好叹了口气，看向傅希璃，“希璃，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志敏是我大嫂，不算是外人。”
大嫂？！她的眸光一冷，“才结婚没几天，叫人叫得那么顺口，看来当靳家人，你倒挺得心应手的。”
听出了她话中的讽刺，不过她不怪她，很清楚希璃对靳偌云的感觉。或许在她的心目中，认定是自己横刀夺爱也说不一定。
“你别这么说，”韩洛梵柔声说道：“我还是我，并没有因为嫁人而有任何的改变。”
“是吗？”傅希璃不以为然的挑起秀眉，“电话不接，我找你，你不回应，搞得好像人间蒸发一样，这叫没有改变？”
“你有找过我？”她听了有些意外，“我并不知道。”
陈妈将一杯柳澄汁放在徐志敏的面前，因为听到她们的对话而有些不自在。
就算知道眼前的情况紧绷得一触即发，徐志敏还是如自己所承诺的不发一言，一副事不关己的轻啜着陈妈送上来的果汁。
“陈妈，”韩洛梵转头叫住了打算躲回厨房去的陈妈，“这几天，傅小姐是不是打电话找我？”
她眼睛转了转，“这我不清楚。”
事实上，二少交代大家只要姓傅的打电话来，一概毋需理会，但她若照实说的话，二少奶奶心里肯定会不太痛快。
“大嫂？”从陈妈这里得不到答案，韩洛梵只好转身看向徐志敏。
咽下口中的果汁，她一脸无辜，“我不知道，我没接过找你的电话。”这可是事实。
歉疚的目光不自在的飘向傅希璃，“希璃，你也听到了。我想，这里头应该有点误会！”
傅希璃打从一开始知道韩洛梵将要嫁给靳偌云一事，一股气便一直压在心头，久久无法挥散。但若硬要说唯一令她觉得舒坦的一件事，那该是他们的婚事低调到不行，这之中似乎透露了些许的不对劲，但偏偏一直找不到洛梵，她的疑问也一直悬在心上。
今天她索性突然来访，怎知却被下人挡在门口，她曾几何时受过这样的对待！不过看洛梵的样子，这一切似乎都不是她的主意。
“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我的电话号码已经换了。”韩洛梵连忙拿出放在电话旁的纸笔，抄下一串数字，“我把我的新电话号码给你，以后你有事，直接打电话给我就好。”
徐志敏伸长脖子看着她的动作，最后实在忍不住，纤细的手臂一伸，小手直接压在她正在抄写的纸上。
“志敏？！”她困惑的看着她。
“你知道，当我跟靳少在一起之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韩洛梵不解的摇头。
“他把我手机的电话号码换了，”徐志敏柔和的说。“因为有些人在我们开始新生活的时候，该断的，就该断了。”
她楞住了。志敏的意思是指，希璃是该断的人吗？
“她是我的好朋友。”韩洛梵轻声的说。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该是处在相对的立场，”徐志敏耸了耸肩，“你用心与人相交，但不代表别人也抱着跟你同样的念头。”
傅希璃听到她的话，立刻皱起了眉头，“靳太太，请你讲话客气一点！我跟洛梵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姊妹。”
“喔。”她立刻露出歉意的神情，“如果我的话冒犯了你，真是抱歉！只不过身为靳家大少奶奶，我有责任保护我的弟媳妇！谁规定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姊妹就不会有害人的心，翠竟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你现在满心想的，就是怎么破坏你好姊妹的婚姻，好来成就自己的私欲。”
她的话说得傅希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脸色这么难看，”徐志敏对她甜甜一笑，“不会这么巧，被我说中了你的心事吧？”
傅希璃咬牙不发一语。
“还有，你就跟洛梵一样叫我志敏好了，我还不太习惯人家叫我靳太太。”她状似天真的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洛梵，你应该也不习惯吧！就算已经跟二少结婚了，还是不习惯人家叫你靳太太，对不对？”
“对……”韩洛梵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大嫂真是一针见血的刺中了希璃的痛处。
傅希璃猛地站起身，让她吓了一跳。
“希璃，你……你怎么了？”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希璃外表虽然很柔弱，但是一旦发起火来，摔东西、口出三字经是稀松平常的事。
“我还有事，”她冷着一张脸，“再见。”
语毕，她转身走向门口。
不过还没到门口，她微侧过身看着韩洛梵，“你不送我吗？”
闻言，她立刻从沙发上眺了起来，连忙跟着去。
“我也送你！”徐志敏也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跟着站起身。
傅希璃再也忍不住的瞪着她。这个女人不是白目过了头，就是存心在找她的麻烦！
这个眼神——徐志敏惊讶的眨了眨眼。好恐怖，好像要杀了她似的！
“志敏，我送就好！”韩洛梵对她微微一笑，率先走了出去。
傅希璃专注的看着她，直到她坐回沙发上，才满意的收回视线。
她讨厌这个女人！徐志敏不悦的嘟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