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终于,段野风顺利抓到了鲁周,而江湖各派得知此事,也打算对鸿山派发出武林帖讨伐。

扬眉派总算脱离危险,弟子们也全回到扬眉堂上课。

因为柳副堂主的伤势刚好些,因此依旧由段野风代为掌管西塾。

“霏儿,这次你立了大功耶,堂主对你赞赏有加,你可要请客,”珊如笑嘻嘻地说。

“对,虽然在堂里吃得不错,可是都没有我爱吃的驴打滚和凤眼酥。”月莲一想起这两样甜点,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就再等一阵子,学堂放假了,咱们就一块儿下山到城里逛逛吧。”楚霏儿很慷慨地答应。

“真的?那咱们三个一言为定!”三位小姑娘开心的勾着手指头。

这时,段野风远远地朝这儿走来。

珊如和月莲一瞧见他,便很有默契地开口:“霏儿,我们先回寝房了,”

她们离开后,段野风慢慢定近楚霏儿。

“不是要你多休息个几天,为什么这么早就跟着一块儿上课了?”

“我又没受伤,好手好脚的,不上课要做什么?”楚霏儿看看自己,随口应道。

“看样子,你的气还没消?”他抿唇笑说。

“我没生气,能回扬眉堂我很开心呀,再说当初是我自愿的,你就不要把我说成这么小气的人。”

睨了他一眼后,她便抱着书册往前加快脚步。

“等一下。”他喊住她,“下一堂没有课,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聊?”她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我们还能聊什么呢?不必了吧,以后咱们相敬如宾便可。”

“霏儿!”段野风受不了地喊道。

“段师兄,还有事?”她大大的眸子眨了眨,匆地喔了声,“我怎么忘了,大师兄已被逐出师门,现在你已经是正格的大师兄了。”

“我要的并非你喊我一声大师兄。我知道我那天太鲁莽了,但你可以老实告诉我一切。”本想好好跟她说,但她却顽固得让他头疼。

“我老实告诉你?你就不会信任我吗?”楚霏儿旋过身对他笑笑,“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救了我。”

“你不需要谢我,我救你是应该的,”段野风走到她面前,握紧拳头强忍住内心的激动。

“为什么应该?就因为我曾经笨得把你当成梁子易?”她苦笑着。

“你为何要一直误解我?对,我过去向来自以为是,或许因此做错了一些事,难道你我就不能回到最初?”如今,他想看见的是她天真的神采、开怀的笑容、见到他时那抹多情的羞涩,而不是此刻的冷然,还有她所说的“相敬如宾”!

“呵!”楚霏儿笑了,可是笑得伤感,“我现在就是努力的回到最初呀,回到最初我们都不相识的时候。”

段野风深吸了口气,只觉她那丝苦涩的笑已映入他胀痛的眼底,现下似乎他多说什么都没用了。

“梁子易的事,你爹娘知道吗?”毕竟粱子易是她的未婚夫,不知她的父母会不会仍执意她下嫁。

“他们知道,已经为我解除婚约。”

听见她这么说,他终于松了口气。

“反正不管我的未婚夫是谁,都与你无关,我不想跟你聊了。”就算没人爱,她仍可以选择不嫁呀。

“霏儿!”见她老是与他画清界线,段野风已管不了会不会有人经过,是不是会引起诸多揣测,猛地上前搂住她,“不要这样,你听我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被他拥进怀里,楚霏儿不禁僵住身子。

可以察觉她的身子突然僵硬,必然是他之前的举动吓着了她,于是他慢慢松开她,瞧着她泛白的小脸,“我不会再碰你,不过,不要避着我。”

“那你以后别来找我。”她抿紧唇说。

“就这么怕我?”

“对,我很怕你,所以我们不要再单独见面了。”楚霏儿的嗓音十分紧绷。

事实上,在几次索爱都落空的情况下,现在看见他,她有的只是羞愧,更不知如何面对他,担心自己原本热切的心就像树上转黄的枯叶,慢慢凋零。

不再见面,就不会再有伤痛了。

段野风往后退了一步,眯眼望着她良久,嘴抿成了一直线,“好,以后就不单独见面。”

听他就这么简单允诺了,浮上她心口的不知是轻松还是失望。

“不过,虽是如此,我还是会时时关心你、注意你。”就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化开她的心结。

“那倒不必。”谁希罕他的关心。

他撇嘴笑笑,“何必装得这么生疏呢?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师出同门,不是吗?”

“好吧,那就看在你是我师兄的份上,谢谢你了。这一堂是没课,但我想回寝房休息,可以吗?”

“你去吧。”

那对望着她的深瞳,看似不带任何情绪,淡冷得就如一泓清泉,伹他明白,自己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霏儿呀霏儿,那颗为你而抽紧的心,何时你才能了解,我又何时才能坦然地说出口?

“那么大师兄,告辞了。”楚霏儿朝他点点头,然后快步朝寝房奔去。

他不明白,背对着他的楚霏儿内心有多么难受。

她不想这么对他,却又不想再牺牲自己的爱与心,虽说真爱是不求回报的,可是得不到同样的爱情时的沉痛,也只有当事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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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扬眉堂休假的前几天,楚霏儿收到一封家书。

以往收到家书是每位弟子都开心的事,但是楚霏儿这回收到家书后却是愁眉不展。

她的忧心,一些亲密的手帕交都瞧出来了,但几次询问,她总是不肯明说,直到下山之前才忸忸怩怩的说她不想回家。

“到底怎么了?以前只要可以休假回家,你便是最开心的,不是说了要请客吗?如果不是路途太远,我们还真想去你家的客栈大吃一顿呢。”姗如问道。

“因为……因为我爹这次要我回去相亲。”楚霏儿一脸苦恼。

“什么?”

“他们说,没想到梁子易小时候看来乖乖巧巧的,长大后了却变了样,这回一定要为我找个好男人。”满脸愁苦的楚霏儿哀声叹气道。

“你才十七岁,没想到你爹娘还真心急。”

“就是说嘛!”

“可是你真的不回去吗?”

“是啊,但我又好想爹娘。”楚霏儿噘着小嘴。

“真不愿嫁,就回去说清楚,我想这样会好些。”大伙儿你三目我一语地劝她逃避不是办法。

“好吧,我爹娘至少还算明理,我试着和他们说说看。”楚霏儿点点头,对她们笑了笑,“有你们这些朋友真好。”

“那还用说,快去吧。”珊如拍拍她的肩,“这次看你心事重重,就不用请客了,下次可要加倍请我们喔。”

“好啦。”楚霏儿向她们道别,“那我先走了。”

既然要面对,她已决定,如果爹娘真要她和一个陌生男人见面,她就搬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就在楚霏儿离开不久,段野风正好来到西塾。方才师父命他下山一道,因此他打算趁这机会陪楚霏儿一块儿下山。

“段师兄。”珊如朝他点点头。

“霏儿呢?”

“她回家去了。”珊如说完后,脑中突然灵光一闪,道:“对了,段师兄,霏儿这次不太想回家耶,因为她爹娘为她安排相亲。”

“你说什么?”他神情一绷。

“段师兄,你要去就快,她才刚走,一定追得上的。”珊如早看出楚霏儿仍对他念念难舍,每每段师兄在台上教导武术招式,她总是痴迷地望着人家。

可是她的怪脾气就是不肯退一步,唉,难道情爱总会让人发昏?

看来这回就靠她做做红娘吧。

“谢谢你们,我马上就去。”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段野风终于赶上楚霏儿。

他不疾不徐地走近她身边,瞧着她说道:“我送你。”

“你不是没有家,还返乡呀?”她才不要他送呢。

“我不是返乡,而是师父给我几天时间下山采买些东西,正好顺路。”但是段野风心底明白,师父是故意这么做的,用意就是想为他制造机会。

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能放弃。

“可以买东西的地方很多,你不见得要跟着我。”说着,她便加快脚步。

“你还真是。”他撇嘴一笑。

“你不是答应我,两人不再单独见面吗?”她回头睨了他一眼。

“这样不算单独见面吧,瞧,返家的弟子这么多,一路上都是人。”段野风剑眉一挑。

“哼,强词夺理。”楚霏儿噘起小嘴。

“随你怎么说部没关系,反正我是跟定你了,”看来要追回女人心,偶尔也要使些赖皮手段。

“那你慢慢跟吧,可别让我溜了。”这个男人是她认识的段野风吗?什么时候他把她的一些贱招数都学了去?

“你可以想尽办法溜,但我一样找得到你。”他俊逸绝偷的脸上有着一抹认定她的坚决。

听他这么说,楚霏儿当真受不了了,停下脚步望着他,“我说段野风。”

“请说。”

“你,不要太自以为是,谁要你这样紧迫盯人了?”

他对她愈好,她就觉得心底像是划开一个缺口,极为空虚,什么都填不满。

因为她清楚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后悔曾误解她,或者是想答谢她救了扬眉派,反正不可能是喜欢。

得不到的她会放手,只求他离她远一点儿。

“别这样,说好了是师兄妹,就当好友一道远行,如何?”段野风笑意盎然地勾眼瞧着她,对她的怒焰睬也不睬。

他这话让楚霏儿一愣,随即道:“说得简单,孤男寡女……”

“我知道你不是个在乎世俗眼光的人。”

他满意地瞧见她眼中的光影交错着爱与恨。

这表示她心底仍有为他筑城之处。

“那就随你了。”

她决定了,他既然不睬她愿不愿意,那她也不必睬他的话语,就当不相识的两人正好目的地相同吧。

接着,楚霏儿当真不再回应他,也不再说话,然而她心底却强烈的感受到有股矛盾与挣扎在心底拉锯着。

一边提醒她,你不是喜欢他,又干嘛这么爱钻牛角尖、这么固执?

但另一边又警告她,他只是对你愧疚、同情或感恩,这样也算是喜欢吗?

虽然不交谈、不言语,但两人各怀心事,很快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见天色已暗,最后还是由段野风先开口:“要不要住店?”

楚霏儿看了看前方这问客栈,虽然没她家的客栈舒适,但出门在外,只好勉强将就了。

“当然了,否朗我还餐风宿露呀?”说着,她便率先走进客栈里,“掌柜的,我要一间房。”她看了眼段野风,“就我一人住。”

段野风笑了笑,也对掌柜道:“我也要一间房。”

“可是刚刚跟你们穿同样衣裳的年轻人已经要了全部的房间。”掌柜不好意思地说。

原来扬眉堂大放假,客栈都住满了。

“连一间都下剩?”楚霏儿垮下了脸。

“没错。”

“那这附近还有客栈吗?”段野风跟着问。

“没有了,就这一问,再来就是下一个镇上,那儿就我家了。”回答他的是楚霏儿,她经常往来,哪会不知道呢。

“那么谢谢掌柜。”闻言,段野风便将她拉了出去,“真的要餐风宿露了。”

“一定是因为你跟着的关系,否则我平常不会这么倒楣的。”虽然很不希望沦落到这个地步,但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

“幸好有我跟着,如果你是一个人,那可糟了,”他边走边四处观察,发现不远处有间破庙。

“一个人就一个人,我才不怕呢。”她刻意表现得像个女英雄。

“喔?那么那边有间破庙,进去吧。”段野风指着前方。

“你的意思是要我先进去?”

瞧他突然止住脚步,嘴边那抹笑就是有这个意思。

“你事事不怕,所以就偏劳你了。”他玩味着她脸上复杂的表情。

“你还真以为我会畏惧,苦苦哀求你?”进去就进去,她楚霏儿可不是胆小怕事之辈。

深吸口气,她抬头挺胸往庙门走去,猛地推开大门,庙里却突然飞出一群黑色的鸟。

“啊——”她吓得往回冲,重重扑进他怀里,“那是什么?黑压压的一片!”

段野风轻柔地抚着她的发,在她耳边安慰道:“不过是栖息在庙里的鸟儿,没什么好伯的。”

怕?这个字硬生生传进楚霏儿耳里,让她既难为情又尴尬。

完了,这下教她拿什么脸见他,方才说的大话全被戳破,真是令人难堪!

然而这样紧紧相拥的接触,让她的心又是一阵紊乱莫名的狂跳,她为什么就是这么把持不住?

“怎么不说话了?”段野风抬超她的下巴,瞧着她那鼓腮噘唇的可爱模样,“我们进去吧。”

这回由他先进去,只见里头蛛网密布,就不知这座庙怎会沦落至此,还真是可怜呢。

他先将一块地方清理干净,“你在这里睡吧。”

“那你呢?”她提防地望着他,“别忘了,这里可是庙,虽然荒废了,但是菩萨还在看着。”

段野风不禁笑出声,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于是道:“我睡那里。”

楚霏儿往他所指的地方一瞧,“那里是门口耶。”

“这样才能保护你的安全。”

她愣愣望着他铺着干草的壮硕背影,眼底不可控制的涌出一抹热意,随即她摇摇头,告诉自己别想太多了

他只是顺道陪你,顺道……

才刚躺下,楚霏儿便听见他问了句,“什么是爱?”

“为什么要问我?你不是不懂爱吗?”她窝在干草堆里,不舒服地挪挪身子,脑子里却直绕着这个问题。

“就是因为不懂才问。”他曾经反复思索过这个问题,只是不懂得为什么女人就是非常看重这个字。

“那应该表示一心相许,如果确定两人相爱,那么这对男女就会很幸福了。”好像是这样。

“怎么确定是相爱的呢?”

“呃……”她答不出来。

“用那种花蕨?”

“这……”她尴尬的皱皱眉。

“还是说肉麻的情话?”

“我……”这个臭男人是怎么搞的,不是要睡觉吗?干嘛净问她一些怪问题,害得她心跳全乱了节拍。

不,她不能继续喜欢他,这是她花了好几天下定的决心,怎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受到干扰呢?

“到底怎么样?”

“不知道、不知道……我好困喔。”她捂着嘴,故意打了个大呵欠,然后背过身,有意逃避这个问题。

段野风笑望着她那纤细的背影,然后靠着门框,缓缓闭上双眼,

这一夜,楚霏儿却作了个有生以来最混乱的梦,里头全是些爱不爱、喜欢不喜欢之类的词语,让她头昏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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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方亮,段野风带着楚霏儿继续赶路,不过才上路,他就听见她动不动就呵欠声连连。

“昨晚没睡好?”他关心地问道。

“睡前没事问人家什么怪问题,害我作了恶梦。”她揉揉太阳穴,又转转颈子,却怎么都无法让眼皮轻一点。

“再忍忍吧,就快到你住的清水淘了。”段野风往前方瞧瞧。

“咦,你怎么知道知道我住哪儿?”

他撇嘴笑笑,;“曾经是我未婚妻的人,我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还说,小心我……”楚霏儿举起拳头,可瞧他一身硕壮,又收了回来,“记住,再说这种话,我会报仇。”

她耍嘴皮子的俏模样总是这么甜美可人。他笑了笑,至少他们之间已打破僵局,她会骂他·瞪他,与他抬杠,总算有进步。

“没关系,我随时候教。”他无所谓的笑笑。

“你……真是!”她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接着赶了半天左右的路程,他们终于到达清水淘。才正要走向楚霏儿家经营的来福客栈,忽然有人拉住了她。

“霏儿?”原来是对街卖馒头的张大娘。

“张大娘,什么事?”瞧她一脸紧张,楚霏儿睁大眼问道。

“真是你,你回来了。”张大娘赶紧指着她家的方向,“快,你快回去看看,不知是谁,刚刚冲进你家,差点儿把整问客栈都拆了!”

“什么?”楚霏儿心下一惊,立即往客栈的方向奔去。

段野风也立即随她而去。

到了客栈外,楚霏儿见到娘亲在外头哭哭啼啼,嘴里直喊着,“这是什么世道,怎有人大白天砸人家的店?健大,不要打了,不要跟他们打了!”

“娘!”楚霏儿捂着嘴惊呼道。

“霏儿,你怎么回来了?”楚母一见是女儿,立即抱住她。

“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他们一到咱们客栈就闯进来,直问着这里就是楚霏儿的家吗?我完全慌了,你爹和几位邻居都在里面跟他们打,可是打不过……都受伤了!”

不等楚母说完,段野风已经冲了进去,才发现在里面带头找碴的居然是梁子易。

“梁子易,你还有脸来这儿闹事?师父真不该宽宏大量放了你。”段野风沉声道。

“什么?你就是梁子易?”楚霏儿的父亲楚健大震惊地睁大眼,“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狠毒的家伙!幸好及早发现你是这种大坏蛋,没牺牲我家霏儿的幸福。”

“我是大坏蛋,那你杀了我呀。”

“别以为我不敢,臭小子!”

“好,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吧。”此刻梁子易已经发狂了。

“粱子易,你有怨就找我,不要伤害我爹!”楚霏儿也奔了进来。

“霏儿,把伯父和其他人带出去,由我来对付他就行了。”段野风手持着利剑,往前走了一步。

“不,不要,他们人手这么多,你会吃亏的。”这种情况,她怎能留他一人在里头冒险?

“你父亲和其他人都已受了伤,不能再继续打了,快带他们离开。”段野风催促道,

楚霏儿看看爹再看看这些邻居叔伯和大哥们,只好淌着泪将他们带出去。

“你……你自己要小、心……”

当他们走出去,段野风立即以掌风将大门带上。

“好,有骨气,要死就别让人瞧见。”梁子易嘿嘿大笑着。

“就不知道会是谁死在这里。”段野风冷冽地眯起眸,随即深提口气,“那就来吧,我等着。”

梁子易立刻大喊道:“大伙,上!”

于是客栈里立即扬起铿锵的打斗声,但是梁子易所带领的鸿门派弟子多是精英,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段野风即使身手不错,也疲于应付。

在外头等待的楚霏儿又急又慌,好几次想冲进去帮忙,却被爹娘紧紧拉住。

“霏儿,那些人好残酷,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呀。”

“可是娘……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不能……”她哭哭啼啼,想起梁子易带了那么多人手,她怎能视而不见?

就在她推开父母正要闯进去时,突然有几名江湖中人往这儿走来,见到这情况,便与她一道冲进屋去,帮助段野风。

屋子里一片狼藉,楚霏儿四处找着段野风的身影。

“段野风……段……”见他伤重的单手持剑支撑着身子,她立即跑过去将他扶起,“你受伤了,看样子伤得好严重!”

“已经没事了吗?”他看着那些进来帮他的人,原来全是江湖上收到武林帖的正义之士,这才松口气。

“对,没事了,没事了……”楚霏儿泪流满面。

“那……那就好……”说完这句话之后,段野风便昏厥过去。

“不!段野风,你下能死,你不绝能死!”她惊慌失措地大喊着,一颗心早已随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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