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天赐良机
一七六、天赐良机
主上……死了……
蓝果捂着胸口,只觉得气血不畅,脖子似乎正被一双手掐着,也许下一刻他就会昏厥过去。明明身处安静的密室,蓝果的耳朵里却尽是嘈杂的声音,好吵!脑袋也在嗡嗡响,好痛!
“小果儿!”紫川急忙贴上面具,抱起蓝果向外跑,吩咐等候在密室外的下人,“快去叫御医!”
御医赶到的时候蓝果已经被紫川点了睡穴,安稳地睡在龙塌上。
请来的御医是一位年过花甲的官场老人,一看龙塌上睡着的既非皇上又非后宫中人,于是在诊病之前谏言道,“皇上,这不合礼数啊!老臣恳请皇上另赐别院给床榻之人。”
“朕不觉得哪里不合礼数。”紫川对身旁的太监总管说道,“御医年岁已高,朕特准其告老还乡,即刻启程!”
“遵旨!”太监尖锐着嗓子喊道,“来人呐!替老御医把官服脱了,送出宫外!”
“皇上!老臣……老臣……”老御医没有想到自己为国为民一生,最后竟因一句谏言而丢了官!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
老御医推开那些欲想脱下自己官服的人,而是亲手取下官帽,把它郑重地捧在手里,然后整个人向最近的那根柱子撞去。
但是,预想中的血溅三尺白绫并没有发生。
紫川厌恶地看着暗卫手中提着的老顽固,“把他丢出宫外,随他怎么死,不用再管。”
“是。”
“皇上!”被提着离开的老御医情难自禁,大声喊道,“皇上!您变了!变了!老臣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紫川抚摸着蓝果的手蓦然一顿,随即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等待着下一个到来的御医。
也许是有了前车之鉴,第二个御医显然更能明白自己的本分是治病救人,而不是对皇帝指手画脚。
“禀告皇上,病人只是受了刺激急火攻心而已,并无大碍,只不过之后病人万万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容易走火入魔。”御医把开好的方子交给太监总管,再由总管递给紫川。
紫川摆了摆手,吩咐御医,“爱卿全程负责便好,稍有差错,朕就取了你的狗命!”
“臣自当竭尽全力。”御医低眉顺眼地退到殿外,终于长呼一口气,似是捡回了一条命。不知为何,皇上这几日的脾气异常暴躁,许多大臣皆因一两句谏言便丢了官,这样下去朝堂势必大乱啊!
御医只是看到许多大臣丢了官,其实并未深究,如果他能仔细思索几分便会发现这几日被罢官的那些人不都是宰相提拔上来的吗?
“启禀皇上,宰相大人求见。”
紫川冷笑,来得可真快!
握着蓝果的手,紫川半晌才吩咐道,“让顾继学在殿外候着吧,朕心情好的时候自会传召。”
太监总管自是不能照着原话回复宰相,只是说道,“皇上累了,刚歇下,宰相大人不妨在此稍等片刻。”
“哼,累了?”顾继学嘲讽道,“是哪个男宠如此有魅力,竟让皇上也舍不得下床了?”
“大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妨才这话,奴才权当没听见,请大人慎言。”若是让皇上听到宰相竟用“男宠”二字形容床榻之人,恐怕今日宰相是走不出这个皇宫了。
与此同时,紫川得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
“夜宵天的宫殿已被江湖人占领?好!真是太好了!等等,这是何时发生的?”
“昨夜。”
紫川皱眉,“昨夜发生的事,今日已过了大半朕才得知,太慢。退下自行领罚。”
“是。”
紫川摩挲着蓝果的手,心里已有了主意。既然夜宵天的势力被毁,主上也已经不在,放眼天下只剩下一个顾继学与自己作对。如今他人又在殿外候着,此时不解决他更待何时?
妙!真是太妙!紫川只觉得连老天都站在他这一边。只要顾继学一死,这方王土就是他的了!到时他便可以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送给蓝果。
陷入对美好未来憧憬中的紫川并未察觉有人靠近,直到身上的穴道被点,“谁?!”
“是我们。”橙颜和黄锦风尘仆仆赶路数日,终于出现在紫川的眼前。
橙颜抓过蓝果的手腕为之把脉,然后对黄锦说道,“六弟的身体无大碍,脉息略显紊乱,应是受了刺激。”
黄锦抓住紫川的衣襟,恶狠狠地问道,“你对六弟做了什么?!大哥和四弟究竟在哪儿?!你已经杀了他们?”
紫川并未回答,而是抬头看着房梁。
“不用看了!”黄锦说道,“你的那些暗卫还是尽早换了吧!太渣!”
紫川叹了一口气,“二哥,你应该再为小果儿仔细把脉。他中毒了,你没察觉到吗?”
“什么?”橙颜再次给蓝果把脉,却依旧毫无所获,“什么毒?谁下的?”
未开口,紫川的眼泪便已落下,“是顾继学。他拿小果儿的命威胁我,若我不听话,他便不会给我解药。二哥、三哥,我怎能让小果儿一直昏睡下去,直至毒发身亡?”
黄锦松开钳制着紫川的手,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真的吗?是顾继学威胁你?”
“嗯。顾继学此时就在殿外,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把他抓来询问。”紫川煽风点火道,“三哥,顾继学的武功高强,你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黄锦就是个急脾气,一听对方的武功比自己强就手痒,忍不住出去打一场。好在橙颜手快,在黄锦冲出去之前就点了他的穴道。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不急。”橙颜说道,“七弟,在帮你对付顾继学之前,我们必须要知道大哥和四弟的下落。他们若活着,我便信了你的话;他们若死了,我也不会对你手软。”
听橙颜这么一说,黄锦才明白自己差点着了紫川的道,“就是,二哥说得对!我们要见大哥和四弟!”
紫川有些难过,“你们以前明明是最疼我的……”
“那是在你做了错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