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翌日,茵棠一大早到模特儿经纪公司大吵大闹着,“为什么我下午的秀被取消了!”她吼着,脸上还依稀能看见微微的红肿。
“你觉得你目前这个状况,可以上台吗?”经纪人一边看着新秀的照片,一边不耐的对茵棠说道。
茵棠在这个圈子已经有一段时间,要红不红的,可总以为自己是红牌,没事就爱耍脾气,让经纪人觉得很感冒。
可偏偏茵棠攀上了东氏的少东,靠着他的关系,她获得了许多的工作机会,气焰更是大得很,心情一不好,就拿着东西往助理身上丢,弄得助理全身都是瘀青。
而现在好了,终于下台一鞠躬了。
“可以啊!为什么不行?你上次告诉过我,我是这场秀的主秀耶!”
“是啊!我还记得,不过现在已经换人了。”经纪人懒懒的说着。“知道你自己是模特儿,脸不好好的保养就算了,还红肿成这样。”
她是真的觉得茵棠已经没药救了,“我已经告诫过你许多次,你得注重形象,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啊!我也很留意。”要抽烟、要喝酒绝对是关在家里,将窗帘整个拉起来,确定狗仔队拍不到她才敢做。
“很留意?!”经纪人刘姊冷哼了一声,“你也应该知道公司花了多少心力来栽培你,可今天我才刚到公司,就接到很多通电话。”
“什么电话?”
“就是一些曾经找你代言的广告,包含洗发精、果汁、家电的那些公司,他们纷纷要求要换掉你!”
茵棠简直是不敢相信,她瞠着一双大大的美眸瞪着刘姊,“怎么可能?这是我争溶久的。”
“我也知道啊!这不也是我帮你争取到的。”茵棠因为代言没了而不爽,但坦白说,她更不爽。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吗?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公司要告你违约,要求两千万的赔偿金。”
“违约……我什么时候违约了?刘姊,你在说什么笑话?”茵棠尖叫着。“为什么一天而已,我就从天上的星星变成了烂泥巴,只能任人践踏!”
她拚命的想着原因,“该不会是东显壑的关系吧?是他让我所有的工作都没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个。”看她的样子可能还没看过今天的报纸,“喏,你自己看吧!”
刘姊将影剧版的头版丢给她,“我不知道丢了这么多代言是不是与东显壑有关,不过我知道一定与这篇报导绝对有关。”
报纸上刊着的是几张从片子上翻拍下来的图片,那几张照片的女主角都是她,只不过和她现在比,显得青涩许多。
“这是……”看到这个,茵棠立即白了脸,“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她十几岁时,尚未走入模特儿圈,与男朋友的自拍VCD,拍的手法虽然外行,不过内容却是火辣辣,三点全都露,而每人各留一份当成纪念。
而在一入行,为了怕片子流出去,她自己的那份已经销毁,前男友的那份她也花了一百万买了回来,并且与他分手。
可,没想到这卷带子竟然还会被公布出来。
“这只是其中一小段而已,网路上有的是完整版的,现在各大色情网站已有免费download服务了,成人频道还可以付费收看。”
“阿顺怎么可以这样?”茵棠全身颤抖,她不是花钱买回片子了吗?他竟然还有copy本,太过分了。
“你还记得上个星期我有打电话给你,告诉你有一位男子自称是你前任的男朋友,手中握有你们的自拍VCD,要求你要付钱吗?”
上个星期……听刘姊这么说,茵棠有一点印象了,不过那时她忙着出门,所以没和阿顺联络,没想到他竟然做得这么狠。
“所以片子是他放在网站上的吗?”她的双眼眯了起来。
“应该是吧!现在很多杂志社找上门,说是要帮你拍全裸的写真集,还有三级片的制作人也打电话来问你要不要演里头的名妓一角?更有几名富商询问你要不要让他们包养?”其他的刘姊已经不想再讲了。
“哪几名富商?”也许里头会有不错的。
“就林大福这种角色啊!你该不会不知道林大福向来有包养女星的习惯,圈内的女星只要被他包养过,都说他是变态。”
“林大福?”一想到他那脑满肠肥的样子,茵棠就不禁打冷颤,“所以现在是怎样?那些代言都救不回来了吗?,”
“你觉得有可能吗?你现在应该要烦恼赔偿金的问题吧?”刘姊冷淡的点了一根烟抽着。“忘了告诉你,淫媒也有打电话来,如果你有意思,就打这支电话给她吧!”
茵棠完全没办法接受,她是伸展台上这么耀眼的一颗明星啊!
怎么会在瞬间就变了样,她气愤的将刘姊桌上的东西全都拿起来摔。
“茵棠,你疯了啊?”刘姊也真的火了,“我现在正在为你的事而烦心,而你竟然还摔我的东西。”
她从一到公司就开始处理茵棠的事了,甚至在她踏进办公室的前一刻,都还在和律师商量这件事。
“我是疯了没错。”茵棠顺手拿起刘姊桌上的拆信刀,就这么冲出刘姊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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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当红模特儿茵棠啊!怎么会来找我?是打算和我重修旧好吗?”听到门铃声响,阿顺打开门,完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是茵棠。“怎样?看到今天的报纸了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十几岁时是瞎了眼,才会和他在一起,甚至拍下那种性爱VCD,如今让那些VCD毁了她。
“哈……”阿顺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我有和你说过啊!我没钱,所以想说弄一点钱来花花,可你又不给我,我当然只能跟别人要。”
“我之前就付给你一百万了啊!一百万还不够吗?”她的手放在口袋里,紧紧的握住那把拆信刀。
“我也很气你的狠啊!怎么?人一红,就翻脸不认人了啊?”阿顺色迷迷的看着茵棠,“哟~~人红了可是不得了呢!整个人也跟着漂亮了许多。”
“少废话,将VCD交出来。”
“那一片已经被买走了,不过我还有很多,那些都是我用针孔拍的,你要不要?想想以前我们两个也曾好过,我手上总共有五片,就一片算你五百万好了,五片两千五百万。”他轻佻的拍了拍茵棠的脸,却被她的手挥开,“啧,要不要啊?不然我就上网兜售,若是被色情网站买去,我可是能大捞一笔。”
茵棠整颗心都凉了,她没想到阿顺竟然无耻到这种程度,“你设计我!”
“茵棠,别说什么设计不设计,我只是留下了我们当年的爱的纪念嘛!你以前不是都说你要踏进模特儿界吗?我在想只要你一红,那我收藏的那些纪念品当然也能值点钱,所以才会拍了那么多,你不会怪我吧?还是你想要和我爽一下?”
“和你爽一下是吗?”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涣散,“你对不起我,还想和我爽一下是吗?呵呵呵,好哇……走啊!我们进屋子里爽一下吧!”
对不起她,她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那进来吧!”阿顺单纯的以为茵棠想陪他,于是色迷迷的搂着她进到屋子里。
手紧握着那把拆信刀,第一个对不起她的人是阿顺,后面还有别人……凡是对不起她的人,她会一个个让他们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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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聆盯着新闻播报的内容,一双秀眉紧紧的蹙起,她完全不相信光鲜亮丽的茵棠竟然会变成这样。
“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东显壑走到她身旁坐下。
“就茵棠的新闻啊!”方思聆回道:“新闻说她今天去找前任男朋友谈判,结果一言不合,她竟拿出预藏的拆信刀往前任男友的腹部刺了一刀,她男朋友现在还在加护病房里。”
“哦?”东显壑对这种新闻向来不怎么感兴趣,“她可能是因为受到太大的刺激吧!”昔日自拍的VCD被PO上网,她的演艺生涯就这么完蛋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她竟会这么偏激。”
“警察现在要抓她,你觉得她会不会……”她会不会找上东显壑或者是她啊?
茵棠狰狞的脸让方思聆吓得全身发寒,她轻偎在东显壑的怀里,“她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你别想太多,你啊!就是喜欢胡思乱想,要相信台湾警察的办事能力,说不定等我们买完钢琴回到家,她已经被抓了。”
“希望是这样。”方思聆衷心的期盼着,可是心里却总是有种不祥的感觉。
也许就像东显壑说的,她总是把自己绷得太紧、喜欢胡思乱想,也许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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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吧!买这台就好。”方思聆站在东显壑的身旁死瞪着他,之前就有拿了DM回家,她以为他们已经有了共识,买便宜一点的钢琴,或者是二手钢琴给小同就可以了,没想到东显壑竟然在一踏入这间乐器行,就直直往演奏用的钢琴展示区走去,让她气得不得了。
“小姐,演奏用的琴音都比较优美,如果真的要弹,经济能力好一点的话,应该是要买这种琴才是。”门市人员不停的推销。
“在我听起来,这两种都差不多。”方思聆嘟着嘴说道:“我只是个外行人而已。”
“对啊!就是因为小姐是外行人,所以听不出来:钢琴的价格好的上百万都有,差一点的几万元也有,那种比较差的只适合初学者,你们是谁要弹?”门市人员询问着。
“我儿子。”
“哦!他几岁?”门市人继续询问。
“快五岁了。”回答他问题的人是东显壑。
“啊?五岁?”他的脸皱了起来,“那要不要买便宜一点的?等比较熟练后再换比较好的钢琴。”
“太麻烦了,一开始买这架钢琴不就好了,免得之后还得再来挑一次。”东显壑看中一架标价一百二十万的钢琴,是由日本进口的,“帮我送到我家。”他很爽快的挑出信用卡付帐。
方思聆气得完全不想和东显壑讲话,从他收回信用卡,门市人员喜滋滋的送他们出门后,她就臭着一张脸。
“思聆。”他讨好的握住方思聆的手,“等会儿我们去吃下午茶。”
“不要叫我啦~~我不要吃!”
“只是一架钢琴而已,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嘛!”东显壑当然知道方思聆在气什么,可在他的想法里,如果经济能力能负担,他想将最好的给他们母子,毕竟他亏欠他们这么多,让他们母子苦了这么多年。
“什么没有必要——”方思聆吼着,“你一开始就买这么好的钢琴给他,万一养成了他浪费的习惯怎么办?坏习惯要改可是很难的。”
她真的不想骂他,才和他一起生活没多久,虽然小同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快乐了许多,不过坏习惯也增加了不少。
小同三天两头缠着东显壑买玩具,昨天带他回去看他的爷爷及奶奶时,这小家伙简直像是被宠上了天,每个人都送他礼物,回家时,他的那些礼物甚至得用絮车载回来呢!
“好、好,你别这么生气。”她火气一来,说不定就会带着儿子跑掉。
“你以为我真的这么无聊,真的这么喜欢生气吗?还不都是因为你!”愈说愈气,她忍不住伸手捏了东显壑的脸一下,“你只要再让我看到买玩具、糖果、饼干给小同,你就给我试试看。”
她撂下了狠话。
“痛痛……我知道、我知道。”他笑嘻嘻的说:“亲爱的思聆,放开我好吗?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过来。”
停车位真的很难找,所以他车子才会停在很远的地方。
“好。”方思聆站在人行道前等待,东显壑则是去开车。
她无聊的瞅着一双大眼张望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突然,她发现一辆红色的车靠了过来,由正面看过去,里头的人正是茵棠。
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而茵棠似乎也看到她,她的嘴角勾起阴狠的笑容,放下车窗,“我要杀了你!”
茵棠那张涂着鲜红唇膏的红唇这么说着。“我要杀光所有对不起我的人!”
方思聆看到那把握在茵棠手中的拆信刀,上头还有着暗红色干涸的血渍。
她吓得转身就跑,而茵棠也下了车。
她睁着一双涣散的大眼,身上的衣服有几处还有着沭目惊心的红。“你不要跑啊!你敢和我抢男人,那就别跑啊~~”
许多路人看到此种景象,纷纷停了下来对茵棠指指点点的——
“茵棠耶~~是茵棠耶!”
方思聆根本不敢停下脚步,死命的往前跑;可茵棠的个子高、腿又长,一百六十二公分的方思聆很轻易的被茵棠给追到!
“你不要过来……你冷静一点!”方思聆恐惧的大喊着。
“冷静?啊——”茵棠歇斯底里的大叫,一头长卷发乱七八糟的披散在身上。“哈哈哈、哈哈哈!我什么都没有啊~~哈哈哈……”
她喃喃自语着,“那个阿顺啊~~”她看着手中的拆信刀,“他竟然敢对不起我,我就狠狠的剌了他几下,你看见了没?”
她指着拆信刀上头的血渍,“这就是他的血耶!我刺下去时,他直喊着好痛、好痛的,废话!不痛我刺他做什么?哈哈哈——”她又是狂笑又是哭泣着。
“你不要再做傻事了。”方思聆尽力安抚苦茵棠的情绪,并看到东显壑那辆黑色的宾士车。
“什么傻事,我没有啊!”茵棠吼着,“我没有做傻事啊!我只是要把对不起我的人全都除掉而已,哈哈……
“阿顺死了,再过来就是你了,没有阿顺,就没有人可以再拿片子来威胁我,那些代言的机会就可以再回来了;而没有你,东显壑也会再回到我的身边。”茵棠瘦弱的手腕不知打哪来的力气,竟然紧抓着方思聆,一刀刺向她的胸口。
“好痛……”方思聆惨叫了一声,不停的挣扎着,拆信刀被茵棠拔出胸口,霎时泌出了鲜血。
她挣扎着往前跑,穿着高跟鞋的脚跟却拐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的跌倒在地上。
看着茵棠愈来愈近的脸,她手中的拆信刀还滴着鲜血,方思聆手扶着地面,身子不停的左缩。
茵棠疯狂的行径早已吓跑人行道上所有的路人,方思聆根本就是孤立无援,“你……不要过来……”
“我要干扰我的人全都去死!我花了好多的精神才爬到这个位置,我要那些干扰我的人全都去死!”说完,一刀又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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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显壑停下车,发现方思聆并没有在讲好的地方等待时,一双剑眉轻轻的挑起,“她该不会气得自己坐计程车回去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他立即觉得不可能的摇了摇头,方思聆不是那种骄纵的女人,和他约好,她就一定会在那里等他。
他拿出手机,拨了方思聆的手机号码,响了几十秒后转入语音信箱;他不死心的再打一次。
第二次电话有了回应,是一个诡异且带着尖锐笑声的女声,他完全猜不出来那是谁的声音。
“喂,你是谁!”他边讲着手机,边小跑步的找寻着方思聆的身影。
“哈哈哈,东显壑啊!你不知道我是谁吗?这么久没听到我的声音,你一点都不会想我吗?”
“你是……茵棠?”他迟疑的吐出这两个字,伴随而来的是一脸的心急与愤怒,“你怎么会有思聆的手机?!你把思聆怎么了?”
“哈哈哈,她死了啊~~看!我不停的在踢她喔~~她连动都不会动了耶!哈哈哈……”
她说的话几乎要让东显壑发狂,加上又听到几名跑过他身旁的路人讲了几句话,他更是吓出一身冷汗——
“我以前还认为茵棠长得挺漂亮的,刚才看到却觉得好恐怖,她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
“是啊!她一直追着一个女孩子,说是要杀了她,简直就像个疯子!”
东显壑停下脚步,“你们等一下。”他唤住那两名路人。
“先生,有什么事吗?”
“你刚才说看到茵棠是吗?你是在哪里看到的?”东显壑着急的问。
“她就在那个转角,好像是疯了一样,现在应该还在吧!”说完话,却发现向他问话的人早已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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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显壑看到全身是血的方思聆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任茵棠在身上践踏着,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整个人几乎快要心碎。
“思聆!”他喊着,用力推开茵棠,将方思聆搂入怀中。
他伸手轻抚着方思聆的苍白脸庞,除了感觉她的冰冷外,也察到自己因害怕失去她而浑身颤抖着。
“思聆,你说话啊!思聆,回答我!”为什么她不张开眼、不回答他,他眯起眼,痛彻心肺的他几乎想立即将茵棠给杀了。
“哈哈哈,死了对不对?她死了很好啊!那就没有人敢再和我抢你了啊!啊~~我都忘了,她不是还有个儿子吗?最好能连他也一起杀死算了……呵呵呵。”茵棠开始唱起歌来,边唱还边跳舞。“选我啊!我们结婚吧!我会穿着一身从米兰订制的白纱和你牵着手在威尼斯拍婚纱照,叮叮当、叮叮当,我一定会是最漂亮的新娘,我可是名模茵棠喔……”
怒火在眸中狂烧,东显壑直想一手掐死茵棠,可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先打电话叫救护车。
茵棠又哭又笑着,不停的跳舞、不停的旋转,东显壑知道她疯了!
在救护车来到后,东显壑不再理会发了疯的茵棠,对于他来说,方思聆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他将方思聆抱上担架,和她一起坐上救护车。
没多久,警察也来了,茵棠跳累了就坐在地上发呆,“爱我啊~~我好爱你啊!”她玩弄着自己的头发。
路人看到一身是血的她,连忙的快速经过。“警察,这里、这里,那个茵棠在这里。”警车一到,便将茵棠带回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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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显壑打电话通知父母,要他们时间一到就开车去接小同回家住个几天;他自己则是在医院没日没夜的守着方思聆。
拜托!千万别再让他失去她,他要她好好的活着,纵使在他因为自己的愚蠢而和她离婚后,他也一直都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她一定要睁开眼,千万别这么一直的睡下去……
他轻握住方思聆的手,“思聆,你的喜、怒、哀、乐不再是只有你和小同一起分享,别忘了还有我。”
他亲吻着她的手,“没了你,我们父子会哭:没了你,也许我会追着你的脚步而去;没了你,小同会没有妈妈的关怀……请你想想爱你的家人,也想想我,请你张开双眼好吗?”
医生告诉他,方思聆伤得很重,拆信刀将她的肺部刺了个孔,且因为伤势过重,曾经大量的输了血。
“还是你仍旧这么恨我,恨我恨到连最后一点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想就这么走了!我爱你啊~~我一直都是爱着你的啊!思聆,我求你睁开眼看看我……”他没挥掉脸上的泪水,任凭它一滴滴的滴落在她的手上。“我知道你不是那么残忍的人,你舍不得我们的对不对?”
方思聆眨了眨眼,痛哼了一声,东显壑惊喜的看着她,“思聆,你醒了?!小心,别乱动,免得扯到点滴管。”
“好痛!我全身的骨头就像被拆了一样。”她发出细微的声音说着,看着眼前这个她曾经……不,是她一直都挚爱的男人,忍不住伸手摸摸他早就满布胡髭的脸颊,“你好丑,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丑。”
“你让我担心死了,还敢嫌我丑!”他终于放心了。
“显壑,我告诉你我作了个很长的梦,梦到了我们第一次相遇。”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你是发传单的工读生。”他握紧她的手,真实的将她握在他的手中,“下次我们全家一起去那间拉面店吃拉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