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生死决斗

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哦,是别人送我的。”

公仪饰警觉地问:“谁?”

我笑着看向她,说:“姑母,怎么了?”

公仪饰放松表情,说:“没事。就是觉得这匕首奇特,上面刻着我莘城图腾蟠龙,应该是我莘城制造的。”

我装傻,说:“是哦,我以前还没意识到这个。我就看这匕首十分锋利,所以喜欢上了。”

公仪饰见我不想多说,便收了口。

我转移话题,说:“姑母,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我觉得,此事的罪魁祸首就是宾丘贾。如今,他已经死了。而宾丘一族,并没有做什么对莘城出格的事情,就放了他们吧。”

公仪饰并不想让步,她说:“敏儿,你还小,不知如何统治一个城。明知宾丘贾是凶手,他的家人,还掌控了莘城这么多年。这是我莘城的耻辱。如果放过他的家人,会引起城民的共愤。到时,只怕难以收场。而且,正好可以用他们的鲜血,洗刷当年你父母的冤屈,祭奠他们的英灵。同时,也为我公仪族重新掌控莘城树立威信。”

我心中冷笑。恐怕,只有你公仪饰的血,才能真正让我父母在地下瞑目。

大厅里又是一阵沉默。

大家各自思索。突然,我想到了什么,冷汗直冒。我看向公仪饰,我从她的眼中,看出她也想到了这个漏洞。

我一心想表现自己当日杀宾丘贾时的酣畅,却忘了一点,当日我怎知宾丘贾就是我的仇人?若如我所说,我是因为出府了,所以逃过一劫。当日府内知道真相的,就只有死尸。我应该是正常回府才对,为何会流落街头?

如果我知道宾丘贾是仇人,那么,我刚才所说的“出府逃过一劫”,是谎话。再联想到我手中的匕首,不难猜出,我到过融城,且与公仪佩有过接触。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我早就知道了公仪饰是幕后黑手。

公仪饰突然站起身,声音急促颤抖,尖声叫道:“来人!”

门猛得被推开,徐公子手持长剑,一跃而进。

公仪饰指着我,冷声道:“杀了她!”

我手中的匕首出鞘,它感应到了我的杀气,兴奋地微微颤动。我慢慢地站起身,全身被真气笼罩。今日,只怕是生死之战。

徐公子愣了一下,一脸狐疑地看向公仪饰。他本想来护主,却发现我和公仪饰相隔老远,我的匕首也才出鞘。他不明白,公仪饰为什么要下令杀我。

公仪饰没有想到,徐公子居然想要一个理由。她大声说:“他想冒充公仪敏!”

大家听了这句话,都微微一愣。

公仪敏是个女的,而且早就死了。如今,一个男的,活的,居然自称是公仪敏?!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徐公子不再多言,就持剑朝我刺来。

我把自己全身的真气,灌注到匕首上。匕首在空中划出的弧度,带着死亡的冰冷之气,隔住了徐公子的剑。金属相撞的声音,让在场的人,浑身一震。

大厅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十度。

公仪饰早就奔到大厅外,躲在侍卫后面冷眼看。若我真的是她哥哥所说的比男子都强,只怕这次决斗,胜负待定。

徐公子眼中涌起杀气。他第一刺才落空,第二刺就在空中迅速转了个弯,再次朝我袭来,直指我的心脏。

我的眼中,也冒出杀气。我双脚快速后移,身子一侧,闪到徐公子的右侧。

徐公子右手握剑,右臂抬高,腋窝暴露在我的面前。

我手中的匕首毫不迟疑,直刺徐公子的腋窝。

徐公子身子一缩,躲过我的匕首,快速在原地转了个圈,再次正面对我。

我的匕首落了空,刺在了茶几上。

徐公子冷着脸,猛得举起剑,一劈而下,打算把我一劈为二。速度之快,我避无可避。

我拔出匕首,抬高手臂,用匕首去格挡。

“噌”得一声,匕首和剑在我的头顶相遇。徐公子的剑滑过我的匕首,劈中了我的左肩头。

啾啾一声惊呼。

我左肩上的肉,合着布块,被徐公子割掉一小块。

血瞬间渗了出来。我的左肩一凉,剧痛传来。

我暗想,幸好不是右肩;不然,只怕匕首也握不住了。

看见血,徐公子更加兴奋了。他的剑斜刺回来,打算给我来个腰斩。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使的是匕首。我不再后退,而是欺身向前,贴在徐公子的身边,匕首刺向他的腹部。

徐公子赶紧收住剑,往后掠。

刺腹部本是虚晃,目标是徐公子的右臂。我的匕首,成功地在他的右臂上,滑了一个大口子。血流得比我还猛。

他似乎并不觉得疼。依旧右手紧握剑柄,再次朝我刺来。

我有一种错觉,他像是被人专门训练出来的杀人工具。当他听见主人的命令,就只会机械杀人。照此下去,我必死无疑。

只有主动出击,才有一线生机。一味地躲闪,躲不过徐公子一而再的刺杀。

我全身被寒气笼罩,握住匕首的右手,似乎与匕首合二为一。我闪身朝徐公子靠近,匕首刺向徐公子的心脏。

徐公子并不躲闪,反而举剑向我的右臂劈来。

我大吃一惊,来不及躲闪,只得把真气匀出一部分,护住胳膊。匕首刺中了徐公子的心脏;他的剑,也劈中了我的胳膊。

徐公子的脸上露出杀气之外的表情,就是困惑。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剑像是刺在了棉花上。趁着他发愣的这么一会会功夫,我想再刺深一些。谁知,徐公子的剑“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的身子突然往后退去,脚步一软,倒地不起。

公仪饰挥了挥手,其他的侍卫,眼露凶光,朝我围过来。

我的左手指尖,在滴答滴答不停地流血。鲜血从肩头沿着胳膊往下流。

我寒着声说:“你们让开,我不想与你们为难!”

没有人出声。

他们好像被控制了心智似的,心中只想着杀我。

我内心哀叹一声,看来,这大厅又得见尸首了,希望不是我。

我迅速把匕首换到左手,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长剑,紧紧握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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