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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

我擦干泪痕,定定心神敲开了门,徐云帆说:“他走啦?”

我点点头,他不再说什么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知道他有一肚子疑问,只是没有问出来罢了。也许有些话题永远不再提起也好,于是我走近洗手间,把门关了,拧开淋浴间的水龙头,我再次泪如雨下,我知道从此以后,生命里不会再有Michael这个人了,曾经和他之间的所有爱恨都将被深埋,感情这东西很残酷,在一起的时候,永远无法预料有一天形同陌路之后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而分手之后,无论你怎么回忆曾经的甜蜜,那甜蜜也只是当时的甜蜜,一切都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了。我要把对Michael的思念与爱与恨全都用水冲走,上帝啊,让我忘记他吧,让我彻底彻底忘记他,就像我从来没有与他相遇过。我狠狠地一咬牙,死去吧,从前的梦琪。我把手机开机语设置成了:记住-我现在拥有幸福。次日我赶紧去找文文,文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哦天,梦琪,如果你不是站在我面前亲口告诉我,我会以为是在看一场电影,你怎么能就这么给自己嫁掉呢?”她围着我转了一圈,“让我看看你哪一点像个新娘子?”

我知道我的样子很狼狈,随随便便穿了一条仔裤,一件针织衫,头发随随便便捆了一个髻在脑后。

我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喝她给我泡的奶茶,我说:“我们只是登记了,得到了法律的许可,但是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所以还没有得到社会的认可。只能算是一半的夫妻。”

“嘿嘿。”她喋喋怪笑道,“别告诉我你们昨晚没有洞房。”

我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她便抚掌笑道:“哈哈,你俩已经洞房啦,那便算夫妻喽。感觉怎么样?很不错吧,你们家徐云帆看起来很Sexy哦。”

“你真是老色鬼一条。”我骂道。

“那你什么时候打算让社会认可你们?”她正色道。

我耸耸肩:“不知道,要看他妈妈的意思。她希望我们上她老家举行婚礼。”

“有无搞错?”文文叫道,“C城好好的,为什么不在C城举行,把她接过来不行吗?”

“我们现在没有那么多钱,在C城举办婚礼少说得10万吧,回他老家去办,可能两万不到就能搞定了。”我说。

“宝贝儿,那是两个概念嘛。”文文同情地看着我,“你在那里灰尘扑扑的乡下能穿白色婚纱吗?”

“那就穿旗袍好了。”我说,“买一条陶玉梅的旗袍。”

“只能这样了。”文文说,“具体日子定了没有,我好提前准备一下。”

“还没定,等他妈妈定,定好了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带一张嘴巴过去吃就行了。”我笑道。

没过几天,徐云帆跟我说他妈妈定了日子就在5月1日,我问他取多少钱给他妈妈合适。他说:“不用花你的脂粉钱,我现在虽然穷点,但是结婚绝对不能花你的钱,我会想办法的。”

我想了想只好作罢,我想男人的自尊心都非常强,这个时候必须成全他的自尊才行。

于是我和文文、子夏一起去买旗袍,在陶玉梅店里好一顿试穿,其实我最中意的是那条白色缎子秀红梅的,但是文文说大喜日子穿白旗袍未免老人忌讳,我只好换了一条红色的旗袍,无袖的。之后又找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

“我都成大红人儿了。”我皱皱眉头。

“那没办法。”文文说,“婆婆都喜欢新媳妇穿得喜庆。”

伴娘自然是未婚的子夏,子夏惨兮兮地说:“怎么我身边的人都一个个嫁掉了,我要熬到何时才是个头啊。”

文文搂住她肩膀,笑道:“你这不是还有你大姐我陪着你嘛。”

子夏翻翻白眼,说:“你,你都接过婚了,好歹也知道婚姻的滋味,也不算白活一场,你能跟我比吗?”

我笑道:“你俩别贫了,子夏,你赶紧选一条伴娘穿的裙子吧。”

“唉,选什么选,我都当过好几次伴娘了,伴娘的礼服家里一大堆,我现在就想做新娘,新娘!”她恶狠狠地说。

我和文文被她那个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哼,你们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呀。”子夏说。

也许婚姻真是这样,城外的人都要死要活地想进来。不过至少,我现在是进来了,很快我是不是也如城内的人总想逃出去呢?再说婚姻还有什么七年之痒,十年之痛之类的,我是不是也都会一一经历呢?

不管我自己如何,至少我父母开心了,徐云帆开心了,徐云帆的妈妈开心了,身边的朋友开心了,那么我也应该开心才对呀,人生最大的快乐不就是看着那些你爱的人开心吗?

但是我所爱的另外一个人,离了我,他现在是否也是开心的呢?若是他不开心,那么我以少数人的不开心去换得了大多数人的开心,也是划算的呀。

我看着镜子中身着红色旗袍的自己,想着:“我终于穿上了嫁衣。”我用不着再成天去揣测将来谁是我的枕边人了。从此,我人生的某一个段落,划上了句点。我的婆婆亲手安排了婚礼,我的父亲和母亲长途跋涉来参加了婚礼,没有车队,婆婆只叫了一台花车从镇上给我们拉到村里。没有白色的林肯,没有婚庆礼仪,只有一个唱东北二人转的乐队,来了十多桌婆婆那边的亲戚,我父母,子夏,文文和徐云帆的几个舅舅坐在一桌,我父母不大会讲普通话,更听不懂他们的东北方言,所以基本很少发言,子夏这个伴娘也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因为这个婚礼基本不需要伴娘出场,我只是跟着徐云帆轮流给他们家的亲戚敬酒,点烟。一天下来之后我累得腰酸背痛。晚上,婆婆安排住宿,因为婆婆那边的亲戚比较多,所以炕也不够,我估计我的父母也睡不惯北方的土炕,文文和子夏这两个娇滴滴的城市女更加,于是我跟徐云帆说到镇上的旅店住,但是婆婆坚持不同意,说那样太浪费,我父母倒是很体谅我,说没关系我们睡土炕无所谓。文文和子夏必须和另外两个蒋家的女客凑合一张炕,于是她俩跟我咬耳朵说她俩自己回镇上旅店睡。

二人转一直在唱,我根本睡不着,徐云帆闹洞房的本家兄弟好容易才送走,我疲惫无比,刚想睡,婆婆进来了:“你那两个姊妹哪去了?”

我说炕不够,所以她们去镇上睡旅馆去了。

婆婆嘟囔道:“她俩怎么就那么金贵,咱家的炕不能睡吗?都是自己家亲戚,不能挤一挤?”

徐云帆说:“妈,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去睡吧。”

婆婆说:“不着急,先算一下人情。”

徐云帆只得把西装兜里揣的红包全部倒出来,婆婆开始一个一个打开数。数完说:“这钱我替你们拿着,反正人情都是我们老一辈的。”顿了顿,又问徐云帆,“怎么,你仗爹仗妈没啥嫁妆吗?”

还没等我回答,徐云帆马上说:“妈,他父母倒是说要给,但是我没接,老俩口辛苦把梦琪养大不容易啊,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还讲什么嫁妆不嫁妆的。”

“那可不一样。”婆婆脸一板,“再穷礼数也不能差呀,多少是个意思,毕竟是把女儿明媒正娶地嫁了。你看,我今天不都给了你改口钱吗?”

我小声说:“那我不是也没要还给您了吗。”

“你不要是你不要,你现在要现在就能再给你。”婆婆立刻抓出一把钱朝我面前一递,声音也高了几度。

我后退一步,看着她满脸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决定保持沉默,但是我的眼泪却流出来了。

“你看看,没打你没骂你,你哭什么?”婆婆说,“你父母还在这呢,不明白事理的还以为我这做婆婆的怎么你了。”

徐云帆赶紧劝到:“妈,你别说了,大喜日子,这是干啥呢?”

“小杰,你也认为是我这当妈的错了是不是?”婆婆一看他插嘴更火了。

徐云帆说:”妈,你没错,俺俩错了,行不行,不看看几点了,快睡觉去吧,好不好?”连哄带推把他妈给弄走了。

我把头埋在被窝里,泪水湿了枕巾。婚礼当天婆媳二人就如此,将来可要怎么办呢?我嫁给徐云帆究竟是不是最正确的选择?我真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带着我的父母一起。徐云帆送走他妈妈之后不久回到新房来了,黑暗中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低声说:“我妈妈脾气大,你多担待点,老人嘛,规矩多,你别往心里去,这个婚礼不是我的本意,我多么希望自己能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是梦琪,婚礼毕竟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们的生活到底好不好,都是咱二人关起门来过日子,跟别人没有关系,以后我一定会努力补偿你的,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的新娘子。”

我转过身来面向他躺着,他便用吻吻干我脸上的泪水,温柔而深情,我想今夜我是他的新娘,今天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眼泪不应该在这一刻留下,我需要快乐,需要被祝福。也许徐云帆说的对,婚姻只是我们俩人的事情,不需要太在乎别人怎么看,只要我们自己幸福就行了。很多人说过,嫁给他便嫁给了他的一家人,也许我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他的母亲,接受他的兄弟亲人。

不用再多想了吧,毕竟,这一刻,他这样爱我,他的怀抱,是那样温暖,吻,是那样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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