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成功访问

燕京火车站外的大广场上,六、七个身穿花布衣服、脚踩千层底老布鞋的乡下大妈们聚到了一起,叽叽喳喳地唠了起来,那一口口独特的东南本地方言在人群中显得是格外得刺耳。

站外一个油头滑脑到处张望的小眼睛年轻人一下子就看见了这群与众不同的老太太们,他举着个“包车”的大纸牌三步变两步就跑到了她们跟前,用那半生不熟的京片子殷勤地向她们介绍着自己的包车业务。

“几位大妈这是要去哪儿?我告诉你们这燕京可是老大了,从现在站的地方到市中心,可是有好几十公里。依我看你们这么多人还是包辆车得了。这不,我的那辆大金杯就停在外头,要不咱们这就走?”

那几个老太太看了看这个来历不明却又自来熟的小眼睛,摇了摇头说:“我们不包你的车,我们自己坐公共汽车去。上这里来之前就特意查过了,燕京信访局那里通公交车的。”

那小眼睛一看就急了,忙上前加大力度继续忽悠

“别介,你们可是不知道这燕京的公交车可不比你们乡下的村村通,车上不光人多还特别地挤,拿条毛巾您可以直接进去洗桑拿了,你再转头看看我的车,不但空间宽敞里面还装着冷风空调,坐到里面拿就是一个词——舒服。”

他看那些老太太还是一副兴趣不大的样子,就装作狠狠心大出血的样子跺了跺脚说:“这样吧,我也算为燕京人民做回形象工程了,一口价,一人五块钱,把你们送去信访局。”

“真的一人只要五块钱?”一个老太太似乎动了心,毕竟挤公交和坐专车的待遇是不能比的,这次她们到燕京来平均每个人光路费就要上千了,也不在乎多这五块钱的车钱了。

“对,就五块。”那小眼睛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价格,语气那是相当地肯定。

那几个老太太叽里呱啦地商量了下,终于一致同意包他的车。那小眼睛热情地推开金杯车的推拉门,领着几个老太太上了车。

金杯车在路上摇椅晃地行驶着,车里那半新不旧的CD机里还放着《燕京欢迎你》,高层建筑、高架桥、地铁站等各种新式建筑,看得车里的老太太们就像是进了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目瞪口呆,她们用手指着外面,嘴里不断发出惊奇的声音。

大约开了有一个多小时,眼前的道路却是越来越窄,周围的景色也是越来荒凉,几个老太太好像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她们站起身来大声质问着小眼睛要把自己带到哪儿去。

“当然是去你们该去的地方了。”小眼睛在驾驶室里如无其事地狞笑着说。

金杯车晃晃悠悠地驶进了一个郊区大院里,这个大院坐落在一个偏僻无人的荒郊野地,几公里内连半个人影都不见,大院门口歪歪扭扭地挂了个木头牌子,上面用宋体写着“东南市山阴下建材市场驻燕京办公室”几个字。

开车的那个小眼睛跳下车转身就将院子外那个大铁门给推上了,接着他从地下捡起个粗粗的钢制链条锁在门上并狠狠绕上了几道,然后冲院子里打了个唿哨。

十来个光头光脑、胳膊上刺满纹身的粗壮汉子闻声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们个个手执铁棍,一脸凶相,身后还牵了两条嗷嗷乱叫的大狼狗,那红扑扑的长舌头不停地吐着,白森森的尖牙齿向外龇着,冷一看还让人误以为是进了鬼子的宪兵队了。

他们用力地拉开车门,拽下那群倒霉的乡下老太太们,推推搡搡地将她们全部都撵进了院子里一个事先就准备好的黑屋子里,然后在门外上了一大大的铁锁。

小眼睛和身边的大汉说了几句,话里的意思是先把这些老太太关在这里几天,等老家精神病院的人来了就直接送走,一了百了。

那几个被关起来的老太太听到这话以后才如梦方醒,知道自己上当了,她们声泪俱下、悔恨不已,不过现在却已为时已晚了。

隔天一大早,一辆满身尘土车头挂着东南牌照的捷达车停在了大院门外,一阵不停鸣叫着的警笛声将院子里还在熟睡的人全都吵醒了。

小眼睛打着哈欠跳下床来跑去开了门,只见一高一矮两条大汉焦急地等在门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其中略矮一些的那个手里拿着部手机高高举着,那阵刺耳的警笛声毫无疑问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远在燕京的小眼睛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二位正是老板的死对头林峰加董存峰,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放肆地骂道:“妈的,大清早在这里搞什么飞机?皮痒了想讨打是不是?”

董存峰正待回答,却被旁边的林峰给虎了一眼,他赶紧闭上了嘴。

林峰接过了话,用一口流利的东南口音回答:“丘总说了,让我们东南市精神病院的尽早过来接走病人,以免夜长梦多。”

“原来你们是精神病院的伙计们啊,那真是辛苦你们了。喂!哥几个还不出来,赶紧把那几个老太太给送上车。”

小眼睛一听这话就改了一副面孔,笑着招呼着院里的同伴将汹屋的几个老太太给全部押了出来。

只见一众老太太们个个满脸苦涩、形容憔悴,显然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吃了不少的苦。

“回去替我向丘总问个好,就说燕京这里的事请有我们在就一切OK了。”

小眼睛热情地伸手对眼前的这两个便装医生打着招呼,他知道这件事儿办好以后,弟兄们又可以泡泡妞、洗洗桑拿做做保健啥的放松放松了。

“你还是自己回去和他说吧。”林峰笑着将那只手狠狠地拽向了怀里,然后就是轻轻地一膝盖顶在了小眼睛的肚子上。

小眼睛只觉一阵剧痛伴随着强烈的肠胃翻滚,他捂着肚子正要栽倒在地,却被林峰一手托起了他的下巴,然后就是狠狠的左右开弓给连扇了八个大耳刮子,扇得这张本就长得一脸坏相的脸上口鼻流血,牙齿也掉了几颗。

眼见这两个人来者不善,院子里的十来个彪形大汉丢下一边的老太太们,各寻趁手兵器就把这两个人围住了。

其中两个带狗的更是将套在狗脖子上的铁链一松,失去了束缚的两条大狼狗猛地就冲了上来,向林峰和董存峰置身处凌空跃起一扑而上。

见那狼狗就要扑到身上了,林峰只略一转身,一个漂亮的凌空侧踢,就把一条还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狼狗踢得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了十几米外,之后那后周的身体狠狠地落在了地上,狗嘴里发出一声嗷呜的凄厉惨叫。

董存峰也不含糊,他那双蒲扇大小的巨掌在半空突地一合,就狠狠地扣在了那只狼狗的脖子上了,接着双手用力地一扭,就听嘎啦一声,这只足有的半人高的狼狗四腿一蹬,那颗硕尖如狼般的脑袋竟硬生生给折断了。

已经一命呜呼的狗儿死不瞑目,长长的红舌头彻底垂了下去再也收不回来,嘴角边还滴着殷红的血。

那十几个彪形大汉一见这二人如此悍勇,心下都有点发憷,他们互相看了看,手中拿着的各式凶器都已在微微发抖了。

一个老太太用手指着林峰,好像记得自己在电视上看过这个人似的,喃喃地说:“你,你是那个。”

“没错,我就是那个林峰。”这张脸上的笑容无比地温暖,就像是大冬天里喝下一碗热乎乎的姜汤一样,让人浑身上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几十声犀利无比的惨叫后,地上就只剩下一堆被捆扎得像是木乃伊一样的身体了。

那辆迟到的东南市精神病院专用救护车这才姗姗来迟地开到了门口,车上跳下来几个身穿白大褂、手执电击器的医生,但是他们望着眼前这凌乱的一切竟然不知该怎么做了。

林峰和董存峰笑着从他们手上拿过了电击器,将地上的十几具木乃伊抬到了救护车上,在这个过程中只要有谁稍不老实,他们就狠狠地将那滋着蓝色火花的电击器按到那个家伙的身上,然后就是一阵强烈的躯体抽动,最后终于陷入了平静。

他们那恶狠狠的动作和熟练的身手,就连抓惯精神病人的医生们也不禁暗自乍舌。

等他们搬完那些木乃伊后,一个看傻了的医生才颠颠地跑到了林峰的身边,给他递上了根烟。

林峰也不客气,一把接过烟来仔细看了看牌子,笑着说:“现在你们的生活也不错嘛,都抽中华了!”

“托政府的福,最近两年生意比较火。”那医生讨好似的拿出火机给林峰点上了火。

林峰吐了口烟,从怀里掏出个大红纸包,轻描淡写地就塞到了这个医生的白大褂口袋里。

“一路上好好伺候这几位,别让他们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医生轻轻地在口袋外外摸了一下,感觉厚度明显不错,他会意地对林峰笑了笑。

救护车带着那些个精神病人行驶在燕京上班早高峰的密集车流里,开往来时的高速路入口处。

燕京信访局的接待室大门口旁已经站了快有上百号人,他们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排成纵队焦急地等待着,林峰和董存峰换上一套便装陪在那几个惊魂未定的老太太身边。

足足等了有一个半小时,林峰才将这些老太太们送进了接待室的门,他和董存峰也不多留,有说有笑地就走出了信访局的大门。

只见刚才还拥堵不堪的马路上突然被硬生生地分开了一条宽敞的通道,通道两边的车辆全都停了下来,马路上每隔300米处就站了一个交警在那里指挥交通,街道上的人行天桥也都站满了穿着绿色制式警服紧张观望的首都武警。

燕京信访局的领导们如临大敌似的全部走了出来,笔直地在门前站成两排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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