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我们会失控……」他发出喉咙底处的低吼。瞬间,他将她的头压向他自己,他狂乱的舌尖无法掌控挣脱出道德的规范,紧紧的缠绕住她夺人魂魄的红舌。

「嗯……」她的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怀里。

关初静的嘤咛申吟,神奇的在他体内掀起不可思议的狂情巨浪。这份狂烈的情欲将他整个人烧灼得疼痛难当。

他觉得他快爆炸了,然而他的初静依然紧紧相逼;极度恐慌不能拥有他的关初静,将她的小手探进他的大睡袍内,更可恨的是她居然挑逗的轻轻抚弄他的胸膛……

他想杀了她,如果她继续折磨他的话!

「你在试探我吗?」他咬住她的唇,疯狂的想要她,但是他不能。

「我晓得你好爱我。」她的小脸蛋探进他开敞的睡袍内,她的舌尖轻轻扫过他每一寸滚烫的肌肤……

他屏佐吸,烧灼的情欲毫不留情地扰乱他残存的理性——

伸手解开她上衣的钮扣,他的大手一把罩住她浑圆玲珑的酥胸,温柔的揉摸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柔软。

「我的初静!」他情不自禁的低喊出声。

低首埋进她的胸部,他以舌尖缓缓地逗弄她的小蓓蕾,在他反覆的轻舔折磨之下,她的粉红色小蓓蕾不禁坚挺起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强度电流迅速地通过她每一处细微的神经,她瑟缩了一下,一种近乎狂喜的害怕令她模糊了双眼,她看不见他,她觉得天旋地转,轻飘飘的似乎抓不到他。

他和她几乎同一个时刻感到缠绵的悸动,他的热唇好残忍的继续往她的小腹轻啄……

「……余……」承受不住这样甜蜜的吸吮,她突然尖声唤他。

感觉到她的猛烈颤抖,他立即离开她的娇躯。强忍住从小腹传来的强烈痛楚,他深吸了几口气,久久,调整好自己的冲动后,他才转身面对身旁的小人儿。

「……刚刚是真的吗?不是在作梦?」她有点迷惑。她明明记得她抓住的是梦中的他……然而体内这股热潮和她已经解开的钮扣却真实得令她怀疑。

「不要太放心我!」他低吼。

那么是真的了!她和他真的肌肤相亲,差一点点就越过防线!

「你为什么不……」她舔舔唇,不知如何启口问这个颇难为情的问题。

知她甚深的他苦笑说:「你想问的是,我为什么不拥有你?」

「嗯。」如果他要,她不会矜持的!

他翻身,用他的身体覆盖住她纤嫩的娇躯,他的黑眸好深好深,在不见底处的深邃里映照出她的懵懵懂懂。他轻碰一下被他吻肿的红唇,然后仔仔细细、十分用心的为她一一扣上钮扣。

「我可不想摧残幼苗!」他以戏谑的嘻笑,希望松懈她紧绷不安的心。

即使强抑下他勃发的狂热情潮是一件非常艰难、非常痛苦的事。但是他必须珍惜她,她值得他耐心等待。

「你故意说这种开玩笑的话!我晓得你对我的用心,我跟你保证我们的新婚之夜,我给你的将是纯净无瑕的关初静。」她从他的黑眸清晰的看见他对她的心疼怜爱。她才不是笨蛋呢,她晓得他不是害怕犯上辣手摧花的恶名,更晓得他也渴望她!

他躺回他的床,情潮虽然不再澎湃,却依然溢满心田。

越过五十公分的距离,她依偎进他宽厚的怀抱,半撒娇半强硬的要求:「余,抱着我睡觉嘛!我喜欢给你抱抱。」

他十分慷慨的让出左手臂给她当枕头用,但是严厉警告她:「不准乱摸!」

「好嘛。」可是半梦半醒之间的她,可就不敢保证罗。

他怀疑的想看透她的狡黠心思,然而她唇角勾勒着那朵甜腻的笑容却令他暗暗叹息。

这晚,他与他的小女朋友就合睡在一张气垫床上,他们一块带着笑容入睡。

有惊无险的一夜呵……

***

秋天来了。钟韶余和关初静同居的日子已经过了大半年。随着岁月的递增,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愈来愈浓,渐渐的密不可分。

每天,她为他做好爱心便当让他带去武馆。早上,他和她一块吃早餐,至于晚餐……因为钟韶余的武师工作是在晚上,所以关初静只好一个人吃。可是她总是会等他回来,然后再弄好一锅热腾腾的浓粥与几样小菜和他一块享用。

他总是拖着一身的疲累和污渍回来。她原先非常的担心,可他总是亮着黑眸,神采奕奕的告诉她:「练练招、打打拳,好舒服。」

她见他这样兴匆匆的来往学校和武馆之间也就放心了。他的快乐就是她的快乐,因为她爱他极深、极深。

她和他像是一对幸福的夫妻。每夜她都是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怦动的心跳声甜蜜入睡。她已经习惯在他的臂弯里入睡了。

而且她脸上的伤痕也几乎微不可见了,早已恢复之前的粉嫩洁白。

她的幸福好像太多太满了。因此她整个人都像是浸在蜜糖里,红扑扑的小脸儿任谁见了都要喜欢。

可是她的幸福似乎注定只有短短的半年。

这天,杜辰歆气急败坏的冲进她的住处,拉着她就往外跑。一句话也不说的,硬是把她塞到计程车里。

「杜辰歆,你怎么了?」

「你别问,到那个地方你就知道了啦!」

时速近九十的计程车把她们载到一处工地。杜辰歆一手拉着她下车,一手塞给司机二百元,便怪声怪气的往前走,还一路悄声说:「我们站在墙边看看就好,免得伤害他的男性自尊心。」天知道她最崇拜的人变成那样,她的心有多么的憋气!

关初静一脸的不解,默默跟在杜辰歆后面。不久,两个人站在泥泞的灰土墙边。

她到底要她看什么呢?正纳闷的她,眼前却陡地出现一抹她最最熟悉的身影!

「余」他怎么会在这儿?他的肩背又为什么背着那么沉重的水泥袋?

「他白天都在这里上工,整整十个小时!晚上又赶到沈家武馆去赚武师的钟点费。」杜辰歆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好痛呵,钟韶余这样一个白马王子似的男人竟然穿着工人服,挥汗如雨的在这里工作。「我昨天才知道的。我的手下无意中看见他在工地爬上爬下的弄钢条,研究所的课他根本就没有去上,他整天就像一条牛一样做得半死!」

关初静的眼睛湿了。她好想喊他,可是她捂住嘴不敢发声。她泪眼看着他英姿挺拔的身子背着沉重的水泥袋来回好几趟,热辣的太阳毫不留情的照着他……她最亲最亲的他,居然为了她承受这样的苦!

她拔腿就跑,迅速的拦下一辆计程车。跳上车,把奔跑追逐她的杜辰歆抛在后头。

一回到属于她和钟韶余共有的窝,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开始嚎啕大哭,哭累了,她就瞪着眼睛直直的望着落地窗外。她的眼睛并没有焦距,她的心也是掏空的。

亮白刺目的太阳忽然躲起来,天空灰暗得像一片灰色的大网。过了会儿,雨丝开始飘下,天色更是幽深昏暗了,关初静什么都看不见,她的眼底是好深好浓的愁绪。

这一刻她好恨自己,好恨C恨好恨!如果不是她,韶余根本不会放弃研究所的学位!如果不是她,韶余也不会从早到晚的卖力辛苦!而她居然完全察觉不到他的体力耗损;自私的独自享受快乐幸福!

她真的是他的大麻烦,是他的包袱!

就这样,她呆呆的望着水蒙蒙的雨雾出神。直到黑幕笼罩,直到Kitty猫敲响十下,她蓦然一惊,赶紧按亮屋内的灯,韶余快回来了,他总是晚上十一点左右才沐着夜色,拖着疲倦的身体和一脸的笑意回家。

今晚将是她和他的最后一夜。她不能掉泪,她要给他的是依然甜腻的关初静。

随意的冲把脸。如往常一般,她一面煮浓粥、一面快炒他最喜欢的几样小菜。

当她准备好消夜的时候,他正好进门,他拥着她的腰,手一带她的人就在他的怀抱了。

「你哭了?」

「没有哇!」

「不要骗我!你的眼睛好肿。」

「下午我看了一些片子……」

「文艺爱情伦理大悲剧?」他的初静就是这么善感。

他总是对她的喜怒哀乐,关心至极!想着想着她的眼眶又红了。她真的舍不下他,可是她不能害他。

「我肚子饿了,我们吃东西了。好不好?」她困难的勾起一朵笑容。

他将她放在他的大腿上,喂她喝一口粥汤。她也和往常一样的喂他吃粥,然而她的心早已经碎成千万片。她感觉她的身体空洞洞的,好像快死了。

可是她依然粲笑如花,她不能让他怀疑,否则她就走不了了。他是她的亲亲,离开他是她最不愿、最受折磨的选择。

这夜,她依旧被他紧紧拥抱着。不晓得是入秋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她竟觉得冷意侵骨……

「我永远爱你。」她轻轻抚摸他刚毅不驯的侧面。每天十五个小时的劳苦工作把他累坏了,她听见他均匀的呼吸。

她紧贴住他的胸膛,深夜的宁静让他的心跳声格外清楚。她听着、听着,告诉自己一定要记得他的心跳声!他是她最亲最爱的人,一辈子都是。

Kitty猫的长针走到六。天就快亮了,可是她还看不够他呀,她要把他的俊容一一的记在脑海里,未来的日子她只能依靠着对他的绵绵思念艰辛度过了。

「你会忘了我吗?」她轻轻的、轻轻的抚摸他的浓眉,他浓长的眼睫,他如刀刻的俊鼻,他霸气固执的薄唇……这张脸是她一闭起眼睛就能够轻易想起的。

钟韶余就在她深切的凝视下醒来。他一把揉乱她的发,亲她一个,然后就匆匆进浴室梳洗。

由于他赶时间上工,因此胡乱喝杯鲜奶便急着出门。

「韶余!」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好用力、好用力的抱着他。

「怎么了?小乖乖!」他喜欢她的热情。但是他必须赶到工地去,今天的搬运工作并不轻松。「我八点有一堂课要上,再不走就迟到了。」

她的泪花在眼眶里猛打转,他善意的谎言令她肝肠寸断,自觉的愧意更是令她难受。

「就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她低低祈求,万般舍不得放开。

片刻之后,她从他的腋下钻到他面前,踮起脚尖狠狠的吻住他。

「乖。」拍拍她的面颊,他真的不能再眷恋了。

她紧盯着他,直到他的人走远,她像个泄气的气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关上门,她紧紧的贴靠着门,无力的滑下身体,她把头埋进双膝间,浑身猛烈的颤抖着。

「再见了。韶余……」

***

余:

对不起。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告别,我没有勇气离开你,可是我不能不离开,请相信我,你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离开你是因为太爱你。

回家吧,好好的念你的书,没有了我这个大麻烦,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不要再去工地了好吗?

也不要找我,我会好好的、快乐的生活着。

请为我珍重你自己。

我会回来的,那个时候站在你面前的将不再是个小女生,不再是个需要你时时呵护照顾的生活低能儿,我会把我自己整理好再回来,如果你还肯要我的话!

ˉ永远是你的初静

当夜,迎接钟韶余的不是他心爱的初静,而是一室的寂然。当他拿起小茶几上的信笺,当他着急的看完内容,一抹痛楚飞上他的眉梢,飞进他的眼底,愤怒的狂乱在顷刻间包围他,像烈火般将他全身全心烧灼得剧痛难当。

她竟然只留下一张信笺,就这么潇潇洒洒的走了!

攒紧拳头,他的声音从齿缝间沉痛而暗哑的迸了出来:「关初静!我好恨你!」他从未恨过人,她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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