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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乱谈3

世界末日

一阵闹心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夕阳落幕的宁静,她疲惫的睁开眼睛看着这已经深夜的时钟指示,在侧脸看了看已经陷入沉睡的女儿连忙接通了电话。

接通那不分白天黑夜,二十四小时待命的手机,只见那头嘈杂不已,她还没来得及问话,就听见那边大喊道,“老师!有位急危重症患者入院.....”

这时那年幼的女儿已经被母亲细微的起身动作吵醒了,那稚嫩的孩子看着自己母亲一脸愧疚,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说道,“没关系,妈妈你去吧,我会一个人乖乖待在家里的!”

电话里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她便已然领悟到了,每次都是如此,挂断了电话,看着自己懂事的女儿,心头不禁闪过一丝酸涩,她没能都履行到一个作为母亲的责任。

因为她是医生,她现在只能整理情绪,她在患者的生命面前无法估计其他,只得立刻起车前往,车速在违规的边缘徘徊,但是那疾患的生命亦是如此。

“体温超过40°,是A类病毒反应,已经隔离!”她刚下车便迎面撞上了另一个实习医生。

那实习医生面聚恐慌的阐述着疾患的病情,她冷漠的瞟向一侧,马不停蹄的赶往隔离室,却在途中撞到了又一个从急救车上送下来的患者。

“注射抗生素了没有?!”她沉着脸对着实习医生问道,看着推车上那位患者痛苦的咳嗽着,甚至痛苦的翻身呕了一滩暗色的血,她的心猛然被揪紧。

她慌忙退了一步,接过了实习医生递来的隔离口罩,那实习医生见状不安的说道,“老师,该病毒引起的败血症导致了空旷反映,血压持续下降,无法控制!”

她命令推车男护士将该患者一同送往隔离室,自己也促步赶到了隔离室。

隔离室还站在几位资历深厚的医学界老者。

她伸手阻止实习医生进入,自己率先走了进去,见患者全身浮肿溃烂,多出皮损淤血,甚至一直虚弱的咳血,连忙带上了无菌手套对着一旁的老护士说道,“我要对他进行开腔,注视糖类药!”

时间紧迫,可是她刚抄手拿上手术刀,便被此刻的情况迫使不得不停下,患者生命体征急剧下降,无法进行开腔手术。

直到一个院长带着一群医护助理声势浩大的走了进来,她才渐然回过神来。

“南医生,怎么回事!”院长是医学界德高望重之人,而她也是院长得意的徒儿之一,遇见这种症状,院长同南枫一眼便认出了这是病毒感染,情况不容乐观。

而此时另一位患者也被送进了隔离室,那位患者意识尚还清楚,但是他两眼充斥着血液,七窍都有流血症状。

那位患者在见到已经彻底失去生命体征的患者后,突然变得狂躁,他起身跃起,扑倒在了那具已经惨不忍睹的尸体上。

大喊,“弟弟!”。

在场男医生以及院长助理连忙上前去制止,但是他狂躁的抵抗着,顿时在殴打之中,整个隔离室一片狼藉。

殴打过程中,那疾患突然喷射状呕血,溅了院长助理一脸,见状无法安定下来,南枫连忙在慌乱之中上前给他注射了一剂镇静药。

南枫冷着目光扭头问道,“他们的履历查过了吗?!”

“目前还没有!”

当南枫还想询问什么,一位护士突然推开了隔离室的门,慌乱的说道,“不好了,又有近十个相同症状患者被送入了医院!”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禽流感感染,在46小时内便丧命的严重病毒感染,目前根本没有抗生素。

医院慌乱成一片,那些患者的生命个个都危在旦夕,然而病毒却在这人间肆意的传播者。

在婚礼进行场上的新娘、在台上讲课的老师、在运动场上的学生、甚至在马路上开车的公交司机!

被送入医院的布急剧增加着,为此院长拨通了议员以及市长助理的电话,在短短30分钟内,一场急剧挑战的会议便开展了!

“这场禽流感目前无法控制!继续下去会死更多的人!”院长在台上用投影仪播放了非洲近年来的病历症状,想以此证明就是这样恐怖的病症首例已经传入了我国,并且无法控制!

崔议员端了杯助理送过来的茶,似乎漫不经心的说道,“讲重点!”

在院长严谨又要发话时,却被该助理插嘴说道,“议员,十分钟后还有一翅议,建议现在启程!”

“还开什么会!现在每十分钟便有一个人死亡!每十秒便又有一个健康人被感染!”

他想告知现在险峻的形态,可政府官员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着实感到心凉,难道要等到整个城市都爆发恐慌了,才进行措施吗!

“我要求!立刻废除伏居!封锁这个城市!控制病毒蔓延到其它城市!”院长的话并没有被采纳,反倒遭受了各大官员的嘲笑。

“你以为是过家家吗?废除伏居!?”崔议员站起身冷眼说道,“我看会议就开到这里!”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相关官员立马站起了身,整个会议室又都陷入了一片嘈杂。

“我们会找相关医学博士跟你详谈这个事件的!”崔议员冷着目光对着身后的助理说道,“我们走!”话音未落便试图走出去。

但是突然之间一声炸响,会议室的人无一不被吓得尖叫一声,整个会议室陷入了一片黑暗,透过窗口的落地窗看过去,在这三十层楼高的地方俯视整个城市!

一场交通追尾事故导致了整个交通彻底奔溃,在对面的商场上突然一阵炸响,整个商铺都被毁于一旦。

远远望去,整个城市都亦是如此,遍地都是血迹,整个城市陷入了对死亡的恐惧,事态已经在这不到十分钟的会议时间里发展到不可言喻的险峻地步!

两架直升机被调到了医院楼顶,在楼顶上布满了各大官员,他们都在往家里打电话,通知立刻离开伏居,往人口稀疏的地方逃走。

然而这些德高望重的医学者也逐个逃命般的挤上飞机,院长沉着脸色走了过来对着还在给自己女儿打电话的南枫说道,“跟我一起走吧!这是最后一辆撤离的飞机!在没有找到抗生素之前,整个伏居都可能陷入死亡!”

南枫挂断了依旧没被接通的电话,为难的说道,“我女儿!我女儿还一个人在家呢!”

院长助理在直升机下对着院长喊道,“老师,启程了!”

院长眉头一皱,便严肃的应承道,“那好!我一定会给你安排,让你出来的!”

南枫皱着眉头,无奈的点了头。便立刻徒步走下楼去,在这已经彻底慌乱的城市一角,就连的士也十分为难。

在的士上,她遇见了一个拼车的男人,抬起眼帘,看着那男人,若不是他恐怕现在她都还没有搭上回家的车。

到现在为止拨出去的电话已经不计其数,但是女儿仍然没有接通,她心头的焦躁不由得十分涌现。

这个时候,南枫的时候却响了,看着来电显示,她这才发现竟然是她的前夫!

“喂,小美现在跟我在一起,你要不担心!”

“你们现在在哪!”她焦急的对着电话吼道,路过一家商场,商场上的电视正播放着市长对此事的表态,甚至宣告了这禽流感的侵入,并且承认了现在无药投入,接下来死亡的不仅仅只是几千人!甚至是上万的!

她得到了地址,连忙下车赶往了她女儿所在的超市,超市陷入了一片狼藉,所有人都在没命的推着购物车,洗劫货物。

整个超市犹如内战爆发一样,拥挤的人群,然而在这偌大的商场上,一位老者,突然呕血,倒地。

这再一次的案例,同新闻播报的影像,使得这里的人更加抓狂。

南枫白大褂来没来的及脱掉,她脸上的汗珠频频冒出,在没方向的奔跑中,她终于看见了站在人群中,抱着自己女儿的,以及同样慌张的前夫。

她追了上去,看着自己女儿痛哭流涕,却又不敢伸手,她知道一定是女儿出来玩,然后遇到了劫荒,不仅被这疯狂逃命的人吓到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母亲,却又害怕母亲的责怪,而只敢低沉哭泣,无辜的看着她。

“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南枫愤怒的责怪道,看着自己女儿可怜的模样,她的心不禁也软了,“还不快过来!”

她伸出手的那一刹那,女儿连忙从父亲怀中伸出手,扑倒了母亲怀里,更加无辜的痛哭着。

然而这个时候突然从超市两侧出口进入了一批武警,他们打压着这里的人群,见状南枫连忙带着女儿和前夫往外侧逃。

见铁门在自动的控制下就要被关上,南枫将女儿推送到了前夫手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还差一步就可以逃出去,但是却被身后的人拖了一下,摔在了地上。

那缓缓落下的铁栅栏眼看就要压在南枫的腿上,前夫连忙放下女儿,回过身将她拖了出来。

整个城市已经进入了全面戒严状态,为了防止携病原体的人逃离伏居,将病毒带给其他城市,政府已经决定,封锁伏居!

南枫惊慌未定的看着铁栅栏内的人,咬着牙,抱着自己的女儿就要走,但是她听见了一声刺耳的砸响,在砸响中她回过头去,看见前夫还在试图救被关在铁栅栏里的人群。她深吸了口气,对他说道,“跟我走吧!我可以带你走!”

前夫看着铁栅栏内的那群老幼妇孺,坚定的扭过头对着南枫说道,“我不能走!”

南枫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在这重要关头,所有人都想逃命,如果此刻不离开伏居,那永远都别想离开,难道他真的就愿意被跟这里携带者病毒的人关在这里,一起等死吗?!

“因为我是消防队员啊!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但是这里没有人知道你是啊!”

当初他们两婚姻幸福,可是丈夫每日忙于工作,前往最危险的前线,而自己身为医生,每日看着众多伤患,生离死别,她就害怕那一天会在手术台上遇见自己的丈夫,为此在害怕中度过了好几年。

可是她终于精神崩溃熬不下去了,在一系列的困恼中,他们离了婚,哪怕三年未见,在见面的那一刻,内心依旧是酸涩的。

“但是我知道,我是!”前夫坚定的说着,并且敲开了消防玻璃,拿出了消防器具,开始用力的敲打着铁栅栏。

他必须要救这些被困在里面的人!

南枫沉了沉眼眸,咬着牙往外逃去,整个城市都已经陷入了一片喧嚣之中,四处烟雾弥漫,路途中荒废的汽车遍布整个公路。

前往伏居的道路已经被堵,出伏居的路口也有武警把手,没有证件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出入!

遍地死尸,然而看着一大批武警的前来,她环抱中自己的女儿内心不由得更是一慌。

也许是因为身为医学者其中的一员,她知道内幕,所以才知道这些武警是来抓人的,他们要把所有染上了病毒的人全部关起来,歼灭焚烧,以阻止病毒传播。

她沉默着往后退去,她恐怕没有时间联系院长,她恐怕也在没有机会出去了!

他们这群没有逃出去的人,被分成了男女两批关押进就难所,在这一片黑暗的广场上,全部都布满了临时搭建的帐篷。

她抱着自己的女儿,在接收完体检后,被送入了其中一个帐篷。

一天后,H5型禽流感病毒突变,传播更加厉害,不仅人兽传播,甚至空气传播。

不仅仅是伏居,整个国家遍布各地都陷入了恐慌,已经有不少案例出现在了各大国家内,而这病毒源于非洲!

非洲是起源地,由于经济条件落后,死亡后的尸体没有经过正确处理,中国游客感染,并传回了中国,现在又经过商品贸易传入了各大国家!

人类进入了生死存亡的最后关头。

她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已经沉睡的女儿,在拨弄她的秀发时,竟然不慎发现她的耳后竟然也长出了红斑!这是已经被感染的征兆!

她女儿已经被感染上了!她不能就此坐以待毙,如果被发现那她的女儿恐怕就要.....

想到这里,帐篷外突然争吵了起来,南枫皱着眉头探出头去,只见一个老妇人坐在轮椅上,正被一个医生推走。可能是体检被查出已经被感染了,估计要被关进感染区去!

然而巡逻的武警,无意间发现了这是自己的母亲,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母亲被送到那里去,因为他是知道内幕的!被送去的不是医治!而是枪决!

“你们谁敢动我母亲!我就开枪打死谁!”那年轻的武警一手护着自己的母亲,另一手举着枪对准着之前还是自己同伴的其他武警吼道,“别动!”

所有人都陆续围观了起来,在这黑暗中,看不清那武警的脸,他带着防毒面具,然而已然泣不成声。

他的老母亲在他身后安慰着,“没关系!我是去哪里治病的"子没关系!”

“不!你不能去!”武警失控的大喊道,“所有被关进那里的人!都不是治病!是枪决啊!”

“妈!我不让你去!”武警撕心裂肺的痛哭着,他举着枪,对着自己的同伴,两眼锐利。

他的话让所有不知情人都再一次陷入了恐慌,骚动!这几天频频听见一阵阵枪声,那不是政府所说的攻击疑似带病毒的鸟类,而是处决了一群病源体!

“孩子!我的孩子呀!” 突然一声枪响,那武警被自己的同伴击杀,死在了母亲的怀中,然而事件还没有完,那武警的友人,一怒之下将枪头对准了开枪的人,搬动了扳机,‘砰——!’的一枪,暴动正式就此爆发!

这个武警摘下了自己的防毒面具,因为他早已经被感染了,看见自己的友人被杀,他再也无法忍受。

身处在这世界末日之中,人类的互相残杀才着实可怕,这可怕的不是病毒,而是人心啊!

那夜武装部队就此崛起,在这已经荒尸遍野的城市已经像一个死城,漫遍天野死尸围城。

伏居已经成了一个另人闻风丧胆的城市,昔日里热闹的繁华都市,早已不复存在,不仅是整个伏居,整个东南亚地区都已经被该病毒感染,名不聊生,动物的尸体已经漫布整个世界。

腐臭躯虫,在那枯枝树头等待啄食人类尸体的黑渡鸦,病毒的抑制恐怕除了还未研制出的病毒疫苗,就再无其他了。

可是在感染人群中,尚未有一个幸存超过46小时的患者,这没来的及处理的死尸,在感染过的候鸟迁徙后,不出半个月,整个世界已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病毒突变异常剧烈,现在已经在美国地区寻找到了第三形突变病毒,科学家门担负着人类存亡的最后希望,在研制着。然而这对于还侥幸存活的人类来说,希望渺茫。

军队扯离了伏居,就算现在抑制伏居的传播,也已经是无济于事,几乎所有弱小而又贫困的国家政府都宣布倒台。

世界唯一一个没有被感染的国家,恐怕只有新西兰!暴动中受感染的人已经全数灭亡,政府军队已经逐一撤退。

伏居成了一个死城,南枫抱着她女儿的尸体,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在这一片死城中,仿佛世界上就是剩下了她一个人!

夕阳缓缓落下,她抱着她女儿的尸体,已经失去了知觉,就像一个傀儡,在这暗黑的街边游走着。

她已经不在害怕死亡,倘若死亡降临,又是谁能阻止得了的呢,她走进了之前政府用来关押感染者的囚牢。

这里还没来得及火化的尸体,堆积成山,场面异常凄凉。

现在她哪也不想去,所有想要活命的人,都试图前往政府所公布的最佳避难场所,‘新西兰!’

难道全世界的人,都能拥挤在那个小岛上吗?人类是无法阻止病毒蔓延的,她被地上的一句死尸绊倒,磕破了皮,沾染上了死尸的鲜血,很快她就要去天堂,同她的女儿在一起了......

从‘妈妈,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到‘妈妈,你去吧,我会乖乖呆在家里等你回来的.....’

她亏欠她女儿的,她没能履行到一个作为母亲的职责,她女儿这一生聪明伶俐,却在孤独中度过。

如果她不是一个医生,不用顾忌众人的生死,如果她父亲不是一个时常出生入死的战士,那她的女儿便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夕阳逐渐落幕,她倒在了这一片荒尸当中。

还记得她最爱的那个人,是她的学长......

三年青春校友,却在离别的时候感伤,她曾为了与他的一次对话,毅然把自己伪装得有多么爷们,加入了篮球部。

然而却在毕业会上,她亲眼看着她暗恋了三年的学长,手牵着另一个女人,珍重宣布着那个女人是他的挚爱.....

时过境迁,她带着这份最初的爱恋,在一次阑尾炎手术台上,再次遇见了她的初恋,然后他们相知,相爱,最后有了这个鬼灵精怪的女儿。

离婚的那晚,对于她来说,几乎是致命的难过......

她垂下眼帘,看着已经逐渐消失在天际中的余晖,她仿佛又看见了他的影子,看见了他的脸,甚至看见了他的微笑,甚至听见了他的声音.....

在最后一束光芒消失前,她仿佛站了起来,看见了他和被他拥在怀里的女儿正在向自己招手......

‘妈妈......’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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