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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

看来,上次吓得很重啊……严浩然叹了口气,接过她手上行李,把她轻推进屋子里。

“既然给你钥匙,里面就不会有别的女人了。”

“……”这么容易就被识破了吗?

“就算有别的女人,你也不该是落荒而逃的那一个,你应该告我通奸,告她妨碍家庭,狠狠敲我一笔赡养费,知道吗?”

呃?这是陷阱题吗?她现在是应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总监,你的幽默感好难懂……”康若华选了个最不会出包的回答。

严浩然旋身白了她一眼。

“我听起来像在开玩笑吗?”语气严肃平板得像在下达一道军事令。

“……不像。”康若华很孬的回答。

“那就是了。别让人欺负你,就连我也不行。”拿着她的行李,走进客房。

给了她钥匙,回北京之后,严浩然就清出了一间房间来。

当初,想说偶尔她来,可以睡这里,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未雨绸缪永远都是对的。

康若华尾随他走进房内,那种眼眶痛痛,觉得好委屈、又好感动的感觉再度涌现。

他说,别让别人欺负她,就连他也不行……

连日来堵在胸口的不适感似乎又逐渐好转的迹象,好像,又可以重新开口了?

“我没办法去日本了。”坐在严浩然新铺的深蓝色床单上,康若华闷闷地说道。

严浩然将她的行李放下,悠悠望了她一眼。

康若华的视线与他交集,见他没多问,神情也不是挺惊讶的模样,微怔,而后想起了上次在电话中,严浩然听见她要去日本时的欲言又止。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康若华忽而明白了什么,美目圆瞠。

严浩然没有回应。

“……我就知道,你们都拿我当笨蛋耍。”原来,他跟老板都是一丘之貉,全公司只有她一个被蒙在鼓里,康若华吸了吸鼻子,更委屈了。

严浩然望着她眼眶红红、鼻子红红的模样,轻叹了口气,走到她身畔坐下。

“你别把对老总的气出在我头上,我只有隐约听他提起过一点,不确定他会怎么做,也没得跟他商量的。”举起了手,又放下,奇怪,她眼泪又还没掉下来,他干么想帮她擦眼泪?

不甚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又清了清喉咙,严浩然才不想承认自己的手其实有想拥抱她的嫌疑。

“老总在日本当地多找一个人,对公司也未必没有好处,或许还可以减轻你的工作量。”他知道,她这次真的委屈了,她忙了好几个月的成果,最后却由一个从头到尾没参与的前辈出马签合约。

“……你说的我都明白。”眨了眨眼,回答得不甚甘愿,硬把眼泪逼回去。

她不想这么容易受打击的,可是……她要是真的那么不为所动,又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她也不是真想来听严浩然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就只是,很想有个地方喘口气,很想看看他,很想离开台湾一下……

“都明白了就别放在心上。”怎么手又想举起来揉她发心了?严浩然忽然发觉他自己对康若华无能为力。

“……好。”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拼命点、用力点,居然把眼眶那几滴要落不落的眼泪点下来,举起手往脸上胡乱抹,越抹泪越多,脸越湿。

严浩然则是双手跟理智来不及打架了,措手不及地伸手一拉,她便被拥进他怀里。

呃?虽然结婚了,但是他可以这样要抱就抱吗?

严浩然别别扭扭地垂首看了怀中泪人儿一眼,觉得自己的举止不太合宜,但继续抱下去不是,突然放手也不是,又担心被她推开,摸了摸鼻子,还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颗心竟然悬的好高。

康若华完全没发现他的纠结。

“我只是觉得,我每次这么认真都没有好下场……”窜入鼻间的男人气息,安心好闻得令她想闭眸,她调整了下姿势,在他胸膛里找了个好趟的位置。“我不是介意业绩奖金,也不是多想去日本……”

她赖在他怀里的亲密举动又令严浩然怔楞了会儿,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还在哭……他没有学过要怎么安慰女人,于是只好笨拙地,像哄孩子似地轻抚她背脊,没意料却抚出一连串委屈自白。

“之前,在‘业达’的时候,会计刚离职,老板问我能不能帮忙管点账……”

“呃……嗯?”严浩然放下那些不干不脆的别扭心思,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对白上,眉微扬。

“我想说,也不是所有的内账外账都给我管,只是一部分,应该不要紧……然后,新的会计来了,账怎么都兜不拢……我说我只负责老板交给我的那一部分,老板却坚持他全部都是托给我管的……”

美眸闭了闭,深呼吸,抚在她背上的力量依然沉稳。

“我把之前跟老板对谈的MSN记录翻出来,还去请工程师帮忙调后台的电话录音,还好,那几天的通话都还在……”幸好,业达为了避免员工占用公司电话聊天,也为了避免业务纠纷,每通电话后台都有录音,只是得找工程师调就是了。

严浩然停下轻拍她的动作,突然好庆幸业达内部有这种不信任员工的小人设施。

他想,业达的老板之所以挑上她,应该是看她单纯,小细节上有些迷糊与大神经,没想到,她却难得精明,他真庆幸她难得精明。

“他看见那些东西,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就算我当做没这件事,也已经无法再在这间公司呆下去了……我为了弄那些帐,每天都加班加到很晚,没想到,后来是这样……几百万呢,我怎么赔得起?”苦笑。

严浩然完全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康若华却停不下来。

“还有……我也不是真的要去查他勤,不是疑心病重,我只是很想他,那天是他的生日,他说赶不及,我想给他惊喜……”不知怎地,又扯到另一件她以为早不介意,其实耿耿于怀,委屈得要命的事上。

“我知道我很笨,什么事都做不好……”讲到这里,眼泪不禁扑簌簌直掉。

从小到大如影随形的自卑感,出了社会更是甩也甩不掉,再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再怎么认真,都没有用。

她知道世界本来就不美好,本来就不公平,但是,她仍会沮丧、会累、会想喘一口气。

“……”真要命!她哭得更厉害了。

不是大哭大叫,仅是闷着声直落泪,泪水弄湿他前襟,他却觉得连心都糊了,拧成一片,他从来都没有学过要怎么安慰女人。

停顿了会儿,唤:“若华?”

“嗯?”康若华睁着雾气弥漫的美眸瞧他。

他不像其他同事唤她“楔”,也不像父母亲一样叫她“歇”,明明是个比较疏离的称呼,为什么却令她倍感亲昵?

“你这么远跑来北京找我,是希望我为你做些什么吗?”总觉得,似乎得为她做些什么才行。

“啊?”康若华一怔,做些什么?没有啊,他能这样搂着她让她哭,她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我是指,你希望我出来独立创业吗?我做游戏,你帮我销售,找些信得过的人手过来,APP这块市场目前还很大,如果我们——”严浩然轻触她迷蒙的眼,其实也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想表达些什么。

康若华忽地从他怀里挣出来,她怎么忘了严浩然是一个如此认真的人?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如此认真以待。

“没有!我没有这么想!”惊慌失措,说得又急又快。“我没有想换工作,更没有希望你出来开公司,我只是心里觉得闷,想出来散散心、走一走、逛一逛,想看看你,想见你,想闻你身上的味道,想像现在一样跟你坐在一起,我没有想别的,没有想要你做什么,我没有胡思乱想……”

越说越沮丧,她到底说了什么啊?!想闻他身上的味道这种乱七八糟的话都说出口了,还叫没有胡思乱想?!

“不是……我是说……”啊啊啊!谁来救救她啊?

结果严浩然放声笑了,笑得很愉快很欢,欢得让她无地自容。

一个热烫的怀抱瞬间包围住她。

“这几天你先安心待着,等我周末放假,你要去天安门,要去八达岭,要去紫禁城,我都陪你,嗯?”听见她也想他,真好,真的很好,他搂得她好紧。

“……嗯……谢谢。”康若华将脸深深埋进他的宽阔胸膛里,其实有些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向他道谢。

只觉得,幸好,她来了,也幸好,她的生命啊,有他来了……

天安门、八达岭长城,哪儿,他都陪,她都有他陪。

她不委屈,她有他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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