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正当两人一来一去说到关键地方时,皆突感背后一道冰冷视线,两人满头冒汗地回头,只见院门口立着满面暗沉的华冰珀。
她显然是听见了之前的对话,正陷入极度的暴怒中。
“组织?任务?面具人?龙倾城——还有你华鹤行!”她淡然的面容逐渐狰狞中,“你们两个!把所有的事给我一件一件地说清楚!”
“不孝女!怎么能直呼爹爹的名字呢?”那原本戴着黑色面具的偷袭者正是冰珀失踪了四年的爹——华鹤行。
“那你呢,还不是假装失踪了四年!”此时此刻,她真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欣喜,是愤怒还是激动,情绪已经混乱成了一片。
失踪的爹爹回来了!
神秘人果然就是龙倾城!
他们的组织到底是什么组织?
想她华冰珀智行天下,竟然被身边两个最亲的人耍得团团转。
“都说了没有失踪啊!我走的那天有留书一封啊!你们两个都没看到吗?”华鹤行不解地问。
“没有!”倾城与冰珀异口同声。
“那就奇怪了……难道信会自己长脚跑了?”华鹤行背起手来回踱步思考。
墙边,闻到熟悉的气味,狗狗小宝又自狗洞一溜烟钻出,来到他脚边欢快地蹭啊蹭的。
三人的视线一道集中在小宝的身上,最后一个恍然,抬头对视。
他们家的小宝向来有刨地藏东西的坏习惯,难道——想到这里,三人一同进院来到小宝的窝前,半刻之后,一些骨头鞋子书本甚至银子珠宝一一自泥土中呈现在他们面前。
最后,倾城手指一夹,拿起一片脏兮兮的纸,打开查看,果然是华鹤行的笔迹。
拂干净泥土,三人隐约看清了信中内容。
里面,华鹤行将自己与倾城的身份大致地说了一下,然后又说将去塞外执行一项秘密任务,预计可能会去个四五年,所以才将一切说明,也希望冰珀可以和倾城互相照顾,不必为他担心。
“原来这个秘密你早就示意可以公开了,呜呜,我真凄惨,牢牢地守了它四年,还一直要装医痴和笨蛋!”倾城愤愤地咬牙。
“你活该!”冰珀照他头一记打去,“竟然对我一骗再骗!”
“可是,这是师傅说的啊!我怎么知道会有这封信呢!”
三个人蹲在狗窝门前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的愤怒都统一集中在了那只又匆匆叼了一朵楔返回准备刨地藏宝的小宝身上。
“听说狗肉很补!”倾城眉一挑,眼神阴恻恻的。
其他两人皆同意地点头,随后将愤怒的魔爪伸向那只肥肥的小宝……
呜……汪汪!
烂漫的早春佳季,气氛安宁的西郊,愣是被一只小狗凄惨的呼救声给破坏殆尽……
小宝最后还是逃过了一劫,那是因为那位好不容易摆脱众女子的翩翩风某人及时赶到,阻止了狂怒的三人。
济恩小筑经此一役,也热闹起来。华鹤行回来了,风无痕住下了,龙倾城也不用再扮演医痴了。
冰珀顿时轻松了很多,有很多时间去做以前想做而一直无法做的事。
比如,在山野中露宿几日,观看星相;又如,在城中教琴先生那里学习一直想弹却苦于没有时间的琴。
而倾城,也恢复到了冰珀师弟的身份,目前的最大愿望是说服师傅华鹤行,让他和冰珀完婚。
至于那翩翩佳公子,此时正努力适应边水城的生活,而且据观察,他应该适应得挺不错。
起码,那青鹤楼的老板是这样认为的。
每隔十日踏入青鹤楼,依然会见着一派女子济济的繁荣场面。而如今,临窗而坐的却是新一代的翩翩佳人——风无痕。
纸扇轻摇,发丝在微风下轻动,眉目中有一股淡淡的哀愁之意。这位大才子虽没有龙倾城那般清美绝尘的容貌,却也打动了不少女儿家的芳心。于是,在他每十日一次的祭奠伤情的日子里,仰慕他的女子也在一日日地增加中。
嚯嚯嚯嚯……青鹤楼老板照例缩在柜台后点算着账本。
唉——唉——忙碌的小二还是长吁短叹。
啊——啊——啊——姑娘们仍然发昏尖叫。
边水城繁荣依旧!
夕阳斜下,依山依水,一对璧人相依而坐,静静享受这夹杂着阵阵花香的宁静气氛。
“对了!”突地,那淡然女子似想起了什么,“你到现在还没告诉我你和爹爹到底加入的是什么组织?”
“呃……”没料到她如此发问的清美男子额前黑线三条。
“如果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休想我再理你!”想起之前的种种,她有些闷闷生气。
“娘子,这么多年前的事,你怎么还记得呀?”男子很无奈。
“我当然记得,你莫要转开话题。说!”
“娘子,咱们的孩儿都已那么大了……这个就不要再提……”
“我几时与你有的孩儿?”
“小乌和小龟啊!上次逛集市买的,你忘了?”
“……那是乌龟!”女子咬牙切齿。
“可是,我一直把它们当我们的孩儿啊,说到孩儿——对了,娘子,你何时帮我生一个来耍玩一下呢?”
“耍玩?孩儿是可以随意耍玩的吗?你自己都像个孩子一般,怎么去照顾!”
“是吗?我哪里有?”
……
很显然,那男子已经成功地转移了那女子的注意力,把话题调到了另一个上。
绝色容颜漾起笑意,如星美眸望一眼湛朗空中悠扬的白云。一阵清雅的风拂过两人的面颊,带着悠然的温馨。
这是他一直向往相守的幸福——云淡风轻的小小幸福……
过往种种究竟是如何那般,其实——早已不再重要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