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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2)

手执骨扇的李玄臻闻言微微一笑,「你家老爷自幼锦衣玉食,被人伺候着长大,接触最多的就是金银珠宝,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但成色不好的东西也绝对入不了你家老爷的眼。」

扬了几下扇子,他继续道:「既然咱们都来到盛阳,怎能不选个真正能让老爷入眼的宝贝回去讨他欢心呢?」

「可是少爷,咱们此番来盛阳是另有要事在身的,您忘了白太傅的话吗?」

李玄臻不慌不忙的将扇子阖拢,「太傅交代的事情得暗地进行,给老爷选礼物的事情才是明着的正事,如果不把明面上的东西掩饰好,暗地里要做的事岂不是会很快泄了底?」

明轩闻言立刻低下头,「少爷教训得对,是属下过于心急才疏忽了,差点主从不分。」

他笑而不语,只是迈着小方步,慢条斯理的和明轩走向马棚。

在小厮的引领下,两人来到马棚取马。当解开绳栓上马正要离去时,两匹马却只向前走了几步便奇怪的停在原地。

安坐马上的李玄臻和明轩一怔,同时向后望去,就见两匹马的马尾间竟拖着一条细细的绳子,那绳子将两匹马的尾巴牢牢绑在一起,才导致两匹马没走几步就因为那绳子的牵扯被迫停了下来。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下马察看,马棚外正候着的小厮见状,忙不迭地迎过来,仔细瞧了情况后顿时脸色大变。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将马牵进来时明明还好好的,怎么才一眨眼的工夫,两位公子的马尾居然就给绑在一块儿去了?」

小厮在马棚工作多年,自是一眼就看出这两位公子的马品种非凡,乃真正的宝马良驹。

而这两位公子的穿着更是贵气,尤其是那位白衣公子的眉宇间尽展雄风霸气,令人心生折服。

小厮虽然不知对方是何等身份,但凭他多年的阅人经验,断定这位白衣公子非富即贵,现在遇上了这情况,若两人怪罪下来,他可就完了。

见小厮面露惊恐,李玄臻宽容道:「这不怪你,你去忙吧。」

当明轩正认真将被绑在一起的马尾解开时,李玄臻反倒悠哉的摇着扇子,在马棚的周围察看,没多久他就发现在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浅粉色的香囊。

他走过去轻轻捡起,发现这香囊有些旧了,但这香囊的作工十分精致。

香囊的外层是水粉色镶金边的绸缎,上面绣着几朵精致的花叶,香囊口则被金丝线轻轻系着,从里面散发出一股淡淡清香。

香囊被他拿在手中时,还发出一阵轻盈悦耳的铃铛声。

他好奇的解开香囊,只见里面不但放着特殊的香料,还躺着一颗银色的、比拇指略大一些的小铃铛,造型非常独特,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纹路,像是咒语,又像是古怪的经文,他看了半晌,仍不得其解。

轻轻晃了晃,小铃铛发出十分清脆的声音,与普通铃铛略有不同,那声音久久之后仍在耳际盘旋不断,仿佛可以深入骨髓一般。

「少爷,怎会有这个香囊?」

已经将绑住两束马尾的绳子解开的明轩,不知何时凑了上来。

李玄臻闻了闻从香囊里散出的味道,俊美的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看来咱们是被人给跟踪了呢。」

明轩满脸不解。他和主子初到盛阳,且一路上两人掩饰身份,行事低调,就连暗卫也只带了四个出来,怎会有人盯上他们呢?

而且,少爷行事谨慎睿智,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一向能拿捏好分寸,他们是不可能惹出什么大是非的。

那么究竟会是谁跟踪他们?

见他满脸凝重,李玄臻用扇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不过就是个调皮的小东西,你不必这样紧张。」

明轩更加不解了。

李玄臻也懒得解释,将那只作工精致、造型独特的铃铛放进粉色香囊,然后揣进自己的袖中。

他转身拉过马缰,对呆怔的明轩道:「看来咱们此次盛阳之行,应该不会无聊了,还发什么呆,走了。」

话声才落,一人一马便冲了出去,明轩这才回神上马直追。

盛阳城虽然不似京城繁华,但也算得上是应有尽有。

两人今日初来乍到,并不急着买玉,在街上转了转,想寻处条件好的客栈暂时安顿下来。

李玄臻身着白色绣暗纹衣袍,外罩的白纱氅用银线绣着绵延如流水的行云纹,腰间系着银灰色的玉带,脚踩灰色平底小云靴,贵气十足。

漆黑的发用银色丝带拢在脑后束着,黑白分明的双眼,剑眉斜飞入鬓,英姿飒飒,俊美绝伦,骑在高大的白马上,更有睥睨天下之姿。

莫说姑娘们见了这等谪仙般的人物会羞红双颊,有些大胆的更是使劲送秋波,就连从他身边经过的稚儿老者,也忍不住被这人的气度所震撼。

跟在他身后的明轩忍不住叹了口气。自家主子得天独厚的容貌一向让人难以抗拒,京城里那些官家小姐名门淑媛已经被主子迷得七荤八素了,如今来到盛阳城才不到一日,整个大街小巷就因为主子的出现而彻底沸腾起来,想隐藏行踪可说十分困难啊。

就在明轩暗自腹诽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骚乱。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正被一个二十多岁的蓝衣男子调戏。

那姑娘一脸慌张、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他们听旁边百姓私下议论才知,原来那花枝招展的姑娘是盛阳城首富的闺女,而那个蓝衣男子则是盛阳城恶霸之一。

仔细一瞧,那姑娘的确是有几分姿色,年纪看上去也不大,从穿着打扮来看,的确是个家境殷实的小姐。

至于那蓝衣男子,据闻他老子在盛阳城是个开赌场的,口袋有些钱,经常流连烟花场所,若在路上看到好看的姑娘,都会上前去调戏几句。

今儿个大概是碰上了极品,任凭那姑娘怎么斥责怒骂,他就是一个劲儿的死皮赖脸不肯离去,还趁那姑娘不备,用力拉过她的手,狠狠地亲了一口。

姑娘惊叫,大喊着救命,可旁人都只是偷偷观望,不敢上前制止。下一刻,她就被那蓝衣男子霸道的抱进怀里。

那姑娘花容失色,旁边的侍女见状大哭出声,场面混乱。

李玄臻慢吞吞地从袖里取出一只金叶子,冲着那蓝衣男子射了过去,只听「哎哟」一声,那蓝衣男子便捂着被金叶子削去一角的耳朵哀嚎痛哭。

「是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打少爷我?」

蓝衣男子叫得正酣烈时,就见李玄臻慢悠悠骑着马朝他而去,坦承道:「是本公子做的。」

蓝衣男子怔住,上下打量着他,再看向刚刚害得自己耳朵流血的凶器,居然是一片作工精致的金叶子,心中不免有些惊慌。

他长时间在龙蛇混杂的地方打滚,各形各色的人都瞧过,眼下这人面孔虽生,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度。

想起他爹常告诫他,平常老百姓可以随便欺负,可若真看到那种惹也惹不起的人,就一定要躲得远远的,所以心里虽然还有些可惜那快到手的漂亮姑娘,但和小命相比,还是后者比较重要。

李玄臻垂首看向他,「那金叶子给你拿去看大夫,你走吧。」

如果是平常人,他定是不肯罢休,可这人一出手就是枚金叶子,想必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样的人他怎敢得罪?

蓝衣男子只得捂着耳朵,弯了腰捡了金叶子,再头也不回地转身跑了。

那被救的姑娘好似忘了刚刚才被人调戏的惊恐,一双眼紧紧盯着眼前这俊俏不凡的男人,双颊羞得通红。

她细声细气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李玄臻淡淡一笑,「姑娘不必多礼,只是路见不平罢了。」

语毕,就要骑马继续向前走时,那姑娘却拦住他的去路,一脸羞涩道:「小女子想报答公子搭救之恩,若公子不弃,可否到府上略作休息,让家父家母好生款待一番?」

「感谢姑娘好意,可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叨扰。」

李玄臻一眼就看出这姑娘对他赤裸裸的爱慕之意,可他对这姑娘实在没兴趣,虽然她长得算是漂亮,却无法入他的眼,更何况他还有正事要做,没空发展那些儿女情长。

可他这么明显的拒绝却没有打消那姑娘执意纠缠的念头。

这姑娘便是盛阳城首富段德远的长女段灵儿,早在这白衣公子出手相救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他俊美的脸上移开。

这么个神仙似的人物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救了自己,这让她欣喜不已,哪里肯轻易放他离去,一副非得留下他不可的态势。

见对方要走,她立刻道:「听公子口音是从外地来的吧?」

李玄臻也没否认,只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段灵儿急忙又说:「一般外地来的人都是冲着宝玉而来,不知公子是否也想在咱们盛阳买几块好玉回去?」

「不错,再过些时日就是家父的寿辰,此番来盛阳,的确想在盛阳给家父寻几块好玉。」

「如果公子是来买玉,那您就不能不进我家的店铺来瞧瞧了,因为家父正是盛阳城最大的玉商,如果公子有兴趣,不如就到府上与家父仔细聊聊,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哦?」李玄臻一挑眉,「如此说来,倒真该随姑娘过去瞧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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