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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重返边关

除夕将过,辞旧迎新,我正式向景帝辞行,重返边关。

景帝估摸着巴不得我快些走,很痛快地应允了,临了又赏赐给我一大堆东西,我翻了翻尽是一些华而不实珍贵玩意,带到路上都是累赘。

我寻思了一下,临走前,寻了纸笔来,趴在案上给燕珣写了一封信, 信的内容大意是:我即返潘阳,遂将皇上赏的一众东西转赠于他,但素闻王爷不喜平白受人恩惠,于是我本着替王爷着想的角度,贴心地替他计算了一下,这些东西大概值个万两银子,王爷家大业大,自是不在乎,最后又在信尾处委婉地提醒了一下他,下次见面记得还我这一万两银子。

我命人将信连同景帝送的一堆东西送入燕珣府内后,便催着南荣和邵易尽快收拾出发,以防被燕珣拿着信赶来杀个正着。

寒冬即逝,春景复苏,我们一行人骑着马儿,自南向北,待回到潘阳时,路旁的早木正巧抽出第一支嫩芽。

远处城墙“潘阳”两字若隐若现,城外是一望无际的漫天黄沙,边关的风永远带着凛冽的意味,我觉得这才是我应在的地方。

我让邵易他们先回军营,自己进城去看娘亲和哥哥,蹲在哥哥与娘亲面前喝光了一壶酒,又与他们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的话,我椅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骑马了回军营。

潘阳到底不比豫章,春姑娘踩着欢快的步子眼看着就要降临人间,却突的杀出一个拦路虎,被一场气势汹汹的倒春寒逼回老家去了。

回到潘阳的这几天内,先是狂风大做,而后直接飘起鹅毛大雪来。

遭遇寒极,训练不成,士兵自是欢欣鼓舞,要说此次帝都一行,收获最大的当属南荣无疑了,这家伙自回来后,在军营后的小土堆上支起摊子说了三天的书,赚得是盆满钵满,前几日撞见他,眼见那张清俊的小脸又圆润了不少。

大雪压城,寒风凛冽,我向来畏寒,便整日缩在军帐中,不曾外出,

有时同邵易下下棋,有时寻两本话本来看看,有时实在无聊了便唤南荣来说一两段书。

南荣没来,却来了一个小兵,那小兵站在我面前,一板一眼地复述了南荣的话,大意就是他小爷现在火了,大小也算个角儿,请他说书若没有个出场费,他小爷一般是拒绝的。

我默了默,让那小兵回去给南荣带一句话,就说,潘阳也有青楼,问他想不想到那里面去做头牌。

三日后大雪终停,山河万物,掩在一片雪白之中,天气渐暖,雪水渐融化,边关的春终是要来临了。

流光易逝,眨眼间,回到潘阳已一月之久。

日子安逸的令人发指,连我都萌生了想要回家娶一个老婆的欲望,可见男人当久了,禽兽想法自然也就多了。

我见这几日士兵们普遍有些松散倦怠,便在军营中摆了一个比武的擂台,规定擂台赛,一天比三场,赢到最后者为新军统领,以督促他们勤加练武,不能懈怠。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半个多月过去了,站到最后的那个人竟是近日里越发圆润的南荣。

我正同绍易站在台边一边嗑瓜子,一边观看他们比赛,南荣干净利索地解决掉对手后,挑起一边眉毛,冲我道:“将军可要上来试试?荣保管不用全力,怎么样?”

这样**裸地挑衅,本将如何能受,于是我将瓜子一把塞入手里,一跃飞上了擂台,撸了撸袖子,道:“本将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我扑过去同南荣厮打了起来,命运总是喜欢与我开一个不大不的玩笑,打掉一半,我兴正酣时,南荣突然停了下来,指着我惊恐道:“将,将军你流血了。”

“你放屁!”

“真,真的,你背后流血了……”,南荣抖得像个筛子。

身后却突然被一件衣袍围住,绍易站在身后,撇过头,并不看我,脸上带着一抹郝色。

我登时反应过来,老脸一红,一把推开绍易的手,拽着衣服,转身飞快地逃了。

自那以后,南荣那小子在军中的名号更响了,众人皆知南荣与本将比武,结果本将惨败,复伤而遁。

这当真哑巴吃黄连,我总不能出去同外面一群大老爷们儿解释,本将衣袍上的血,不是同南荣比武受的伤,而是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至于为何要流,本将也不清楚,回去问问你娘亲姐姐,兴许她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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