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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

莺飞草长的三月,还有些料峭的春寒,宁小夏依旧把自己包得紧紧的,缩在宋剑庭的怀里,像只猫咪一样蹭着蹭着。

宋剑庭一边翻着孟端的向日葵种植手册,一边安抚着她。

“咦?你还在看这个呀?真的要种吗?”她趴在他温暖的胸前,好奇地看着他手中的那本小册子。

“嗯。”他应着。

“向日葵很难种的,我种了好多次,都没有种活过哦……”宁小夏一想起那些老鼠就郁闷得要死。

“这个或许也是看缘分的。”他笑着,先把小册子放一边,全力安慰他那饱受打击的女朋友。今天李则有事,所以“流水浮灯”又有了提早休业的理由了。于是下班后,宁小夏就窝在这里听那首《流水浮灯》,顺便和他培养感情。

有了男朋友之后,爸爸就如她想象的那样,紧张得要命,虽然带他回家过,父母也没有什么不满意,但是对于任何可能被抢走宝贝女儿的爸爸来说,这个阶段都是一个情绪上巧妙转变的过程。宁爸爸比以前更喜欢粘着女儿了,希望女儿下班了就早早回家。倒是宁妈妈一反常态,对于搞不好很快就要成为泼出去的那盆水的女儿,反而多了几分好脸色,常让宁小夏误以为她家娘亲迟到的母爱终于还是来临了。

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伸手探进有些冰凉的池水,很喜欢那种沁凉的感觉,轻巧地拨着水,看那水里的灯一盏一盏在盈盈的水间晃荡着,在水面上打出一朵朵小小的浪花,看那五光十色支离破碎,就好像这百丈红尘一般。

喜欢那个总窝在“流水浮灯”里匆匆赶稿的眼镜妹妹,喜欢她写给“流水浮灯”的那一首诗。

流水,浮灯,

还有那逝去的青春,

却原来都如天际的一朵浮云,

没有踪迹,如何找寻。

谁又记起了那一年的单纯,

谁又踏进了那百丈的红尘,

谁和谁,

流水,浮灯,

在天际寻找我们的青春。

他们的青春遗失在年少,或许再也找不回来,可是他们的未来还有许许多多的美好可以构筑,只要他和她一同用心。

时间在流逝,燃起的灯总有灭的时候,而他总是在每一次灯灭的时候,又轻轻地为她点上一盏。

他总是笑着说:“夜那么长,有足够的时间让我为你点亮所有的灯。”

合德经济电台·每周例会

“今天的例会到这里就结束了。”李富年台长在大家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轻易纠紧大家的心,“但是……”

“‘妇联’在卖什么关子呀?神秘兮兮的……”宁小夏小声地在秦淮耳边嘀咕着。

“傻瓜,你等下就会知道的,是个好消息哦!”秦淮也笑得十分诡异,而且更可怕的是她还将可以把人牙齿都酸掉的梅子当零食吃,宁小夏好奇地吃了一颗之后,就发誓这辈子都不碰这种东西了,真不知道秦淮的胃怎么撑得住,恐怖……

“秦淮要暂时先离开我们……”李富年还是维持一贯慢郎中的说话风格,而他的话却都把大家吓了一跳。宁小夏焦急地拉着秦淮的袖子,“秦姐,你傻了不成,这怎么是好消息?”

秦淮摇着头,示意宁小夏稍安毋躁,顺便接过坐在她对面的赵桑宁得意的示威眼神。

“因为她怀孕了……”

还未说完的半句话就已经像是在偌大的会议室引起阵阵骚动,向秦淮道喜的声音不绝于耳。

“秦姐……你、你怀孕了?”宁小夏觉得自己舌头打结,“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你好坏!”

“台长!”赵桑宁的一声暴喝吓得会议室里又恢复了宁静。

“什么事呀?”李富年对大小姐脾气的她向来都是连惊带吓的。

“我想问秦淮她怀孕多久?”赵桑宁眼睛里差点没喷出火来。

“三个月。”秦淮笑着回答,丝毫不受她的影响。

“根据我们电台的规定,她不能这么早就休产假吧。”赵桑宁像是抓住了把柄,咄咄逼人。

“台里是有规定,但是秦淮的胎位不是很正,所以需要住院一段时间养胎,那样的话,也就差不多到她休产假的时间了,所以她现在先请假也没有什么过错嘛。”李富年终于在大家支持的目光中,把话顺畅地说完了,真是痛快呀!他边抹着额头上不自觉滚下的汗珠边感慨着。

“你……”他那一席话合情合理让赵桑宁哑口无言。

“另外就是,鉴于秦淮的离开,再加上最近‘情音五弦’的收听率又有所上升,我决定把‘每日经济在线’的助理编辑宁小夏安排到‘情音五弦’去,另外专门招一个经济学的毕业生去‘每日经济在线’当编辑。”李富年的话音未落,宁小夏的欢呼声就已经充斥着整个会议室了。

“我终于可以不用对着那些讨厌的经济数据了!噢!”宁小夏激动地抱着秦淮,又笑又闹。

“像她那样笨手笨脚的助理,我巴不得早点换掉呢。”赵桑宁看着宁小夏的欢呼雀跃,恨恨地说了一句,不过没有人理睬她。

会议结束后,大家鱼贯而出。宁小夏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秦淮,搞得大家都紧张兮兮地让出一条路来。

秦淮尴尬道:“小夏,不用这样啦,我才三个月,你搞得好夸张哦。”

宁小夏郑重其事地看着她,“一点儿也不夸张,你现在是两个人的身体,凡事都是不能马虎的。孕妇呀,多神圣哪!”她的眼睛里闪着崇拜的目光,看得秦淮头皮发麻。

赵桑宁瞥了她一眼,趾高气昂地离去。

“切,凶什么凶!”宁小夏用力地瞪着她的背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日子终于要一去不复返了!

秦淮若有所思地望着赵桑宁孤单而骄傲的背影。她那当市委书记的叔叔失势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她已经没有可以让她耀武扬威的靠山了。如果她懂得充分利用自己的能力,她完全可以保住自己在合德经济电台当家花旦的角色,只是以后她就必须懂得如何去尊重别人了,相信这对她来说,应该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吧。

合德的六月天气已经显得炎热了,刚换了职务的宁小夏觉得全身心地放松,虽然秦淮暂时不在“情音五弦”了,可是现在掌管它的DJ黄灵风也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呀。总之,她今后的生活一片光明。

哼着歌,慢慢地踱着幸福的步伐到了“流水浮灯”。难得的周末,宋剑庭特地约了她来。

周末的白天,通常“流水浮灯”都是寂寞的,放眼过去,只有眼镜妹妹还蹲在她的固定位置上奋笔疾书。连服务生香娇小妹也不见踪影。

他也依旧是趴在吧台上,径自打着瞌睡,初夏的午后对于他,是有致命的吸引力的。

她一时起了坏心眼,蹑手蹑脚地走到他面前,见他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埋着头,于是,掏出自己的右手,轻轻吹了几口气,往他腋下“咯叽咯叽”去。

他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吵醒了,还被痒得笑出了声。“你你……哈哈……”

“呵呵……”宁小夏收回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叹着,“你怕痒呀。听说怕痒的人疼老婆哦。”

宋剑庭把她搂回自己的怀抱,“是呀是呀,我疼老婆,所以你要不要考虑嫁给我呀?”

“不要不要才不要,我这么年轻,才不要这么早当黄脸婆呢。”宁小夏挣扎着从他的怀里探出头来。

不远处的眼镜妹妹估计被他们引起的骚动吵到了,抬起头兴味地看了他们一眼,又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刷刷”写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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