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3
早些年的时候苏无谓也不惦记着白容,直到这些年,他开始募集贤才,白容在兵法造诣上的突出才能让苏无谓有些想招揽的念头,等到调查清楚了白容的身世之后,苏无谓才知道,这个是自己一直流落在外的儿子。于是苏无谓就想方设法的想要将白容招揽到自己的身边。
当然白容是不远跟在苏无谓的身边的,毕竟跟苏无谓一点感情都没有,而且始终觉得自己的娘亲是被苏无谓给逼死的,加上苏烟一直在旁边说苏无谓是多么的臭名昭彰,白容自然而然也不想认这个爹了。
白容也算是个看得开的人,吃货么,整日里吃吃喝喝的,活的闲散快乐就好,逍遥自在的什么事情都不会管。苏无谓是个什么人,他不想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活了那么多年,他也没想过要找到自己的爹,认祖归宗,他姓白不姓苏。
看着白容嘻嘻哈哈的外表之下,其实也隐藏着常人不知的痛苦,濮阳芷烟到也觉得有些替他难过。
不过白容似乎早就忘却了自己的不快,也不介意将自己关在天牢里面的是自己的亲爹,白容阳关灿烂的笑着道:“我倒是要问问他,我娘是不是他害死的,顺便问问当年怎就那么斩钉截铁的说我不是他的儿子,如今倒是硬逼着要让我做他儿子,我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不会是他的种!”
濮阳芷烟看着白容想要说什么,但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素来不擅长安慰人,好话也说不了,一根筋到底,看着白容这样反倒是更加的不知道怎么说了。
命这种事情谁也没办法预料的,就像是她,知道自己不得善终,盗墓这种行当本来就是损阴德的事情,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来个穿越,到这种地方来。来了之后居然还有能回去的可能,简直比电视还要戏剧化。
而她对于从前或者以后的事情,都不知道,有时候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现在的情况用银天的话来说就是,他都预料不到中间会怎么样,唯一知道的结局就是轩辕七夜始终是脚踏七星的人,皇位逃不走。但是中间的变故,或者以后将会发生的事情,银天不知道,濮阳芷烟也不知道。
白容倒是有些若无其事,说完了之后倒了一杯茶闻了闻,感觉能喝,就喝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其实主要目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多看你几眼。”
笑的很可爱,眼睛微微一弯,白容看起来像个孝子,濮阳芷烟淡淡的笑着,知道白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你跟绿衣的关系似乎不错。”濮阳芷烟岔开了话题说道。
“绿衣?哦,你是说绿儿,还可以吧。”白容道,“绿儿是个很厉害的人。我也很喜欢她……很小的时候就见过,绿儿从来都没有老过……”
白容说着陷入了沉思,眉皱了起来,好似非常的不解为什么绿儿从来不老,有好像沉醉在了对绿儿的爱意当中。
濮阳芷烟想起了绿衣手上的那枚砖石婚戒……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看的出来,白容似乎有些迷恋绿衣。
“其实很可笑。”白容一手托腮,有些忧郁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茶碗,皱着眉头说道,“我记得最早见到绿儿的时候是在五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娘过的不是很好,一直是绿儿在帮她,再后来绿儿消失了,我娘也死了,我离开江南的时候在一个小镇里遇见了绿儿,那时候已经时隔五年了,绿儿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在那个地方绿儿又照顾了我很久,后来绿儿消失了,我就再也没见过,直到最近,我才在这边再次见到绿儿。绿儿还是那个绿儿,始终都没有变过。我知道绿儿的年岁不知道大了我多少,可是我就是喜欢绿儿。”
“喜欢就喜欢吧,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濮阳芷烟沉默到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不知道绿儿怎么想的,也不知道白容到底怎么想的,但是喜欢一个人确实是没有错的,而且想要将喜欢变为不喜欢,那也是不可能的。
“恩,我懂。”白容点了点头,水嫩嫩的皮肤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男人,反而有点女气的感觉。但是也不让人觉得好像这人是个娘娘腔,也联想不到人妖之类的东西,反倒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温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只大金毛一般。
濮阳芷烟有种想要伸手去摸摸白容脑袋的冲动,不过她还是忍住了,控制着自己不要太失礼。
白容说:“你呢,听绿儿说你不是简单的人,好像跟她一样,你也不老不死么?”
“不老不死?”濮阳芷烟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不老不死。不过身份有点特殊罢了。”
“哦,那你跟侯爷怎么样,好了?”白容又问。
“好了,不好我也不会来这里,我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那就好,我看好你们。”白容眨眨眼睛说道,“侯爷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男人了,我是打算追随在侯爷的身边的。”
白容说道轩辕七夜的时候脸上光芒绽放,看起来就好像是小女生见到了自己喜欢的明星,满是惊喜,满是骄傲,荣耀。
看得出来,白容很崇拜轩辕七夜,只不过濮阳芷烟始终想不通的是,轩辕七夜到底是有什么可以让人崇拜的。
当然不管是怎么样的崇拜,喜欢轩辕七夜的人确实有很多,男女老少的似乎都很拥戴轩辕七夜,这种拥戴也可能是源自于当今的皇帝彻底失了民心。而三王爷死了,轩辕七夜正好捡了这个便宜,也亏轩辕七夜虽然是个极其自负的人,但是从来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落人口舌。
不好不坏的作风成就了轩辕七夜的好名声,再加上轩辕七夜极重义气,身边的兄弟女人好话说多了自然能将轩辕七夜给捧出来。
“侯爷人不错,我听说你跟侯爷的关系不是很好,但看的出来,侯爷很喜欢你。”白容沉默了片刻之后说道,“也许他身边的女人很多,但是他喜欢你确实是真的。绿儿知道,我也知道。”
“我也知道。”濮阳芷烟道,“我明白他的心意的。”
“怎么回事!”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人大喝的声音。
濮阳芷烟跟白容两人同时都停止了说话,听着外面的动静,怕是国师苏无谓回来了。
“国,国师!”
“怎么回事?”
“属下好像被打晕了……”
“人不会都跑了吧?”
“属,属下不知……”
“还不快进去看看!”
外面的一阵说话声过后,有急冲冲的脚步声朝着牢房传来。
“看来是苏无谓回来了。”濮阳芷烟微微笑着,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她见过一次国师在皇帝的寿宴上,但是看的不清晰,也没有讲过话,这回倒是能见到这个让自己家破人亡的人了。
半老的男人保养得宜,如果不知道他是那令人厌恶的国师苏无谓的话,还真有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留着山羊须,穿着一件带着八卦图案的道袍。
濮阳芷烟仔细看苏无谓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山羊精,或许是因为苏无谓的那一瞥胡子,怎么看都像一只山羊,然后濮阳芷烟忍不住笑了。
不过她始终都是笑的很斯文的,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性格多数的时候比较沉稳,所以就连笑的时候,也笑的给人一种淑女的感觉,虽然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淑女。
长的贼眉鼠眼的侍卫跑进去看了一眼所有牢房的门都洞开着,牢房里空无一人,回报苏无谓。
“既然把人都放了,你怎么不走?”苏无谓瞥了一眼牢房又转过头面向濮阳芷烟。
“我走了,国师还不是一样要请我回来。皇命不可违,我怕我走了,我的命也没了。”濮阳芷烟说的若无其事,分明不是害怕皇命的样子。
“倒是个聪明人。”苏无谓说话的时候又看了一眼白容,道,“你呢,我猜你也不是留下来喊我爹的。”
“果然是神机妙算的国师啊,这都被你给猜到了。”白容抑扬顿挫的说道,“那你猜我留下来是干嘛的呢?”
手捋着胡子,摸了两下,神神叨叨的说道:“你想问我你娘是不是我害死的?”
白容眉毛一挑,抬头直勾勾的看着苏无谓,他倒是想听听,他怎么回答的,白容道:“既然如此,是不是?”
“问完了,你会留在我的身边么?”苏无谓看着白容道。
“那得看你怎么回答了。”白容笑。
“如若我不回答呢?”苏无谓道。
濮阳芷烟玩弄着手中桌上的茶碗,一边翻来覆去,一边说道:“问不问答案都在那里,说不说事实不会变。大家心知肚明的,国师难不成还觉得自己不说,白容就不知道了?”
国师笑逐颜开,视线落在濮阳芷烟身上,眼里含着一丝欣赏,道:“果真是天外来客,话都说的跟一般女子不一样。看来我留着你倒是没有错的。”
“国师自然是想留着我了,想必国师说的得芷烟者,得天下,并非空穴来风吧?”濮阳芷烟眼睛微微一眯,笑吟吟的看着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