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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2)

黄沙滚滚,强风不断吹嚎。

呼t!

姬珠沙独自行走在沙漠之中,举目四望,只有一片黄沙和高挂在天边的大太阳,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

好热,她快渴死了,谁来救救她?

由脚底透上来的热气,像是要把她的五脏六腑全都蒸发,她的喉咙干涩到无法发出声音,嘴唇乾裂到随时会渗血。

在这一刻,她痛恨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液,如果她不曾生为姬家人,就不必承受所谓的宿命,来到这个见鬼的地方,忍受地狱般的折磨。

好渴,真的好渴。

姬珠沙觉得自己快走不下去了,如果她再不喝水,一定会渴死在这片荒漠之中,成为一堆白骨。

她仰望头顶的太阳,祈祷老天能够下场及时雨,不要让她真的渴死。

拜托下场雨吧!即使是几滴也好……

说来奇怪,她才刚这么祈求,一颗豆大的雨滴就直直落在她的脸上,接着两滴、三滴,最后滴滴答答开始下起雨来。

真的下雨了。

姬珠沙伸出双手掬取不断落下的雨水,将雨水送进嘴里,滋润干渴的喉咙。冰凉的雨水像是高含水量的护唇膏,不断轻抹她的嘴唇,她乾裂的双唇,这一刻彷佛被修护了……

不断滋润喉咙的凉水,舒服到令她轻喟,她真的好感谢上帝——

猛然睁开眼睛,姬珠沙发现为她解渴的不是上帝,而是藤原明,他竟然以最亲密的方式,将水送进她干渴的喉咙之中。

他又吻她,而且是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这个卑鄙小人!

「你干什么?」她用力将他推开,挣扎着爬起来拚命往后退,样子就像一个扞卫节操的妇女,看得藤原明好想颁一座贞节牌坊给她——仅以此坊褒扬天下第一节女!

「你看不出来吗?」他一脸无辜。「你喝醉了,我在帮你醒酒。」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可是做了很大的牺牲,一般女人可没有她这么好的待遇。

「我喝醉了?」原来酒醉的滋味是这个样子,真的很不好受。

「嗯,一杯就醉,让我大开眼界。」那一小杯龙舌兰酒才几CC啊,她就醉成这个样子,怎么当他的女人?

姬珠沙捧着一直闹情绪的太阳穴发呆,一点也没有发现到藤原明又向她逼近。

「你刚刚作梦了,对不对?」他像只黑豹将她锁在枕头与他的双手之间,姬珠沙猛吞口水,还得小心不被发现。

「我、我才没有作梦。」真糟糕,明明知道他只是捉弄她,为什么心脏还是跳个不停,真的很没用。

「你说谎,你明明就有作梦。」他用食指轻压她的嘴唇,不希望她变狡猾,她还是老实一些好,比较合他的胃口。

「你怎么知道我有作梦?」她果然一说谎就会良心不安,随便一句话就能教她认罪,藤原明不禁微笑。

「因为你闭着眼睛,两手朝着我直直伸来,嘴里喊着water!waterC像海伦·凯勒,害得我以为自己是苏利文老师,情急之下,只好赶快喂你喝水。」他果然是捉弄人的专家,姬珠沙被消遣到说不出话,小脸迅速胀红。

众所皆知,海伦·凯勒是美国知名的残障教育家,幼年因意外疾病而导致失明及失聪。后来藉着她的导师安·苏利文的努力才开窍,苏利文老师时常在她手上写单字,同时让海伦感觉什么物品是什么,water这个英文单字,就是她领悟一切的开端。

「你好过分——」她气不过,抡起小拳头欲捶他的胸膛抗议,藤原明第一时间抓住她的小手,轻轻松松把她压回床褥。

「真正过分的还在后面,别太快下断语了。」他凝视她的眼睛呢喃,姬珠沙根本来不及问他什么意思,嘴唇又被他占据。

藤原明的吻一向来得又快又急,让人没有时间反应。姬珠沙不晓得他为什么想吻她,之前是因为怕被那个叫吉尔的金发男子发现,不得已才为之她可以理解,可现在并没有发生任何紧急状态,他没有理由非纠缠她不可。

对藤原明来说,现在就是紧急状态。

别问他为什么,因为他自己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吻她,很自然就发生了。

一开始是因为她讲中文,觉得很有亲切感,所以才出手相救。他原本想等她隔天清醒,立刻安排车辆把她送走,没想到她竟气冲冲的找他理论,说些正义凛然的话,还动不动就想提告,引起他对她的兴趣,进而请她留下来作客。

接下来就是一连串有趣的事件,回想起来就好笑。

他为什么想吻她?不,是他为什么还不让她走?这是个深奥的问题,他不想深入检讨,至少不是在这个时候检讨,现在他只想好好吻她。

她对情欲明显是个生手,这个发现让他既好奇又兴奋。她长得十分漂亮,虽然她刻意戴上眼镜让自己看起来精明干练,但实际上她那双大眼,却在无意中泄漏她的天真及渴望,她渴望爱情,渴望一个激起她欲望的男人,而他很乐意主动报名。

真糟糕,他好像陷进去了,跌入她柔嫩红艳的樱唇之中,再也无法挣脱。

温柔地吸吮啃啮她的丰唇,藤原明展现高超的调情技巧,让对情欲方面完全生疏的姬珠沙,不知不觉开启芳唇。

这是个邀请的讯号,老练如藤原明不可能错认,也不可能放过。

他的舌头极技巧地窜入她的芳腔,袭击任何一寸嫩肌,他并且撩拨她的舌头,邀她与他一起疯狂,共同探索这未知的世界。

他大胆的邀请,比任何一份卷证都更教姬珠沙喘不过气。

她在法庭上为了维护当事人的利益可以舌战群雄,一旦换到感情世界,却显得胆小不知所措,她在这方面明显是失分的,而藤原明却深谙此道,一来一往之间,相差何止千里。

所以,当他的舌引诱她与他缠绵时,她不懂拒绝,只懂跟随,瞬间引爆新一波的高chao。

她的反应出乎藤原明的意料之外,她的乖巧令他惊艳,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她竟然发出嘤咛,这使他几乎丧失理智,吻得更加深入。

一股热气从两个人之间冒出来,吻到难分难舍的两个人,身体深处同时窜出难以抚平的骚动,两人皆气喘吁吁。

「呼呼!」这还是藤原明第一次如此激动,以往他和女人只是性,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没想到却摩擦出不同的火花。

只是该死的,他不需要这样的火花!

强迫自己将姬珠沙推开,藤原明害怕如果自己再深入吻她,游戏会变调,然而他没发现到的是游戏早已经变调。

姬珠沙不明就里地看着藤原明,秋水般的眼眸因为情欲而变得蒙胧,让与她对视的藤原明差点又掉入其中。

「你果然没有近视。」他不晓得该说什么,这个时候他也突然变得胆小,不敢正视自己内心的变化。

「啊?我……」她下意识地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没有戴眼镜,于是四处找眼镜。

「别找了,我喜欢你不戴眼镜的模样,好美。」是他把她的眼镜拿掉,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找也找不到。

姬珠沙好不容易消退的红潮,立即又爬回到她的脸上,一脸难为情。

虽然他不想让自己像个傻瓜,但他看见她如此娇羞甜美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又低头吸吮她的嘴唇,在情欲进一步被挑起前适时放开她。

「你到底作了什么梦,一直跟我要水喝?」为了转移注意力,藤原明只得老调重提,定要问出答案。

「没有什么。」她真的很难为情,就怕他又搬出海伦·凯勒消遣她。

「不可能没有什么,你还提到沙漠。」让她泄底的事何其多,她想随便唬哢过去,恐怕没门儿。

姬珠沙的小脸顿时更红了,她怕说出来会被取笑,于是支吾。

「呃,那个……」

「哪个?」偏偏他的嗓音柔得跟催魂索一样,勒得她喘不过气。

「就是、就是我梦到自己在沙漠里走失,快要渴死了,所以……」

「所以才会一直喊water。」他捏她的鼻头取笑她,姬珠沙又脸红,恨不得马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省得一直丢脸。

「不过我很好奇,一般人作梦不会梦到沙漠,你倒是特别。」像他最近都是作春梦,而且女主角都是她,但他一点都不会感到罪恶就是。

「我也不知道。」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大概是因为我母亲的关系吧!」

「你母亲?」他愣了一下。

「嗯。」她点头。「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母亲在我国是一位知名算命师,擅长观测水晶球,有许多国家的政要都曾私下求教。」

「我记得她还是一名女巫。」藤原明的记忆力极佳,一点小细节都不放过。

「是巫女。」她习惯性地纠正。「这次她观察到家传的四颗宝石,分别落在四个不同的国家,唯一的共同点是沙漠,我猜那就是我为什么会梦到沙漠的原因。」

「原来如此。」真的很神奇,之前她只说过寻宝任务,并未提及沙漠,但她要寻找的蛋白石,就落在下加利福尼亚,那儿什么没有,沙漠最多。

原本只是无聊的传说,在多方条件的配合之下,开始变得真实,巧到连藤原明都不禁怀疑传说的真实性。

在老雷没证实之前,他只当是姬珠沙痴人说梦,现在看起来,梦不再是梦,传说也不只是传说……

「怎么了?」怎么一副面色沉重的样子?

她好奇问藤原明。

「没什么,只是想不透一些事情。」比如他干么这么care她的事,他又为什么不趁着事情尚未闹大前放她走,这一切都是无解。

姬珠沙难得看见他沉思,这一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沉默。

「那个叫吉尔的男人……就是那天晚上的金发男子吧!」虽然藤原明什么都不告诉她,但她不是迟钝的人,第一时间就认出吉尔的声音。

「嗯。」他也不否认,反正否认也没有用,声音是骗不了人的。

「他、他如果知道你没把我处理掉,会怎么样?」她忘不了吉尔脸上的刀疤和冷酷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会很不高兴。」他轻松地回道,尽可能隐瞒事情的严重性。

「这会对你造成影响吗?」她紧张追问,就怕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答案是肯定的,如果让吉尔知道他没有杀人灭口,一定会对他起疑心,连带地影响他们交易。名单他已经确实掌握,现在只缺现场的犯罪证据,绝对不能出错。

「有没有影响都跟你无关,因为他并没有发现你,所以不必担心。」藤原明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不敢肯定,吉尔以直觉准确着称,他怕他已经隐约感到不对,不然不会特别停下来问候。

姬珠沙不确定地点点头,他掩护她到那个程度,那个叫吉尔的男人应该没看见她,但她还是担心。

「别想了,好好睡上一觉,晚一点我再过来看你。」他用手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接着翻身下床,姬珠沙这才注意到这儿是她的房间。

「等一等!」她及时伸手抓住他的衬衫下摆,藤原明惊讶地转身,无声问她有什么事。

「我——谢谢你。」这是她第一次跟他道谢,听起来格外悦耳。

藤原明淡淡地笑了笑,弯腰轻吻一下她额头,而后直起身慢慢踱出她的房间。

好奇怪,她是不是发烧了?

看着藤原明逐渐远去的背影,姬珠沙的心突然跳得好快,脸红得像被漆泼过一样,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她不知道这是恋爱的徵兆,而且她的徵兆比谁都严重,一旦开始发作,就很难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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