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余毒未清
说起来从昨天到今天，元书涵都只是帮裴明宣做药膳，除了第一次上药和之前的把脉。虽然定下了大概的疗程，但是始终都只是估量，具体的疗程还是要看裴明宣的身体情况。好在裴明宣的食欲一直都很不错，也不枉她做那么多开胃的东西。
而且人是铁饭是钢这句话真心不是说了好听的，人体所需的各种营养素都是通过食物获得，对于现在的裴明宣来说更是如此。就算那帮人天天拿人参燕窝养着，最终也不过是虚不受补的结果，更何况眼前这个人估计人参燕窝都吃腻了。
话说回来裴明宣的身材那是真不错，如果不是消瘦过度的话，应该会更不错才对。就连现在还有六块腹肌展现出来，更有着和他倾城容貌不相称的古铜色肌肤，元书涵看了都觉得有那么几分可惜。
“照这个势头，明天应该就不会流血了，安墨明天帮你家爷上药的时候注意下，若是不在流血有结痂的迹象，跟我说声就好了。不过对你来说最高兴的是，明天虽然还是流食为主却也能加些其他的。”
这两天裴明宣估计常常觉得腹中饥饿，因为每天吃的都是健胃消食的东西，指望着裴明宣能够正常饮食。偏偏又怕裴明宣身体不好，严格限制了裴明宣的食量，这种日子过得确实是十分折腾人。
“甚好。”裴明宣这话说的十分轻，之前也抱怨过这些东西不顶饿，这段时间虽然还没恢复之前的饭量，但是总觉得怎么吃也吃不够似的，再加上之前送来的糕点确是越吃越饿。
看着元书涵这样坦荡的态度反倒觉得十分羞愧，他一个大男人在这一点上确实比元书涵多有不如。那么大一个孩子还带着两个婴儿，虽然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奇怪，在元书涵这样早熟的人面前总觉得说不出口。
非剑之前作为影子的存在，这些个俗物都是不懂的。看到非剑帮她带孩子的时候那种从容，裴明宣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那样的一个常年刀光剑影里穿梭的人，做着一个女人才做的活计，还让人觉得本来就应该如此。
不知道裴明宣拿惯了刀剑的手，会不会刺伤两个孩子娇嫩的肌肤。虽然看元书涵的样子，非剑照顾两个孩子应该有一段时间了。“非剑的存在最好不要让外人知道，在他主子那里非剑已经是已死之人。”
非剑的能力已经超出了那个人的掌控，所以那个人才会派人杀死非剑，可惜的是非剑并没有死去。虽然现在的非剑，就算是他们看到也不敢相认。判若两人这样的词语，用在非剑身上到算得上是恰如其份。
“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书涵承蒙非剑照顾，若是有人想动他……”元书涵的话语到最后越来越冷，到让裴明宣觉得十分的可怕，这样充满着死亡意味的话语从这个女孩子口中说出来。
“医毒不分家，若是真的有那等不长眼的，我也不介意送他一程。”元书涵给裴明宣一个完美的答复，却没有透露自己也会武功的事情。“其实大夫也算是很危险的一类人，真的把一个大夫往死里得罪，他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些庸医除外！”
裴明宣则是想起自家玉叔在多年前，制造出的哪一场瘟疫，虽然很不敢想象，玉叔那样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看到元书涵，裴明宣想自己找到了答案。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世上真正的善人往往都活不长久。你也听过龙之逆鳞狼之暗刺，谁还没有个踩不得的痛处。就算是再怎么样懦弱的人，一旦碰触到不该碰触的地方，也是会拿起刀子来杀人的。而且这种人一旦开始杀人，会比一般人更加可怕。”
“龙之逆鳞，狼之暗刺，说得到也是十分贴切。”这也是元书涵从来不怕他的原因吧，若是惹急了元书涵是不是也会如同玉叔那样，弄出一场世人眼中的瘟疫。将无数的生命，都用来做那一场祭奠。
元书涵的逆鳞是什么？裴明宣不是不感兴趣，只是不能去尝试。因为元书涵比玉叔更加恐怖，因为元书涵比玉叔更加的嗜杀。元书涵脾气不怎么好这一点，裴明宣到这里第一天就已经明白。
虽然元书涵也有着自己的底线，但是对生命的轻蔑也是毋庸置疑的，就如同知道自己的身份之时，虽然觉得十分麻烦，也还是没有放弃给自己治病。至于仁心济世什么的，裴明宣觉得元书涵身上绝对没有那样的想法。
否则元书涵就不会选择开一个成衣铺子，而是开一个悬壶济世的医馆。元书涵这样的本事，这世上大多数的疑难杂症，大概到了这里都是迎刃而解。
“你的肠胃也已经恢复了几分，看来不用常常饿肚子了。”这人的五脏六腑都多有损伤，不单单是刀剑所伤，更多的是之后长期的不正常饮食，加上用药所造成的伤害，整个人基本上都处于一种衰竭状态。
若是当时裴明宣再晚来几天，也许就算是自己也是回天乏术。不过元书涵倒是十分好奇，之前给裴明宣医治的是什么人，医术也可以用顶尖两个字来形容。普通的大夫面对裴明宣这样的身体状况，未必敢开药治病更遑论是让裴明宣生生多拖了这些时日。
裴明宣体内还有些微余毒的存在，证明裴明宣一开始应该还中了剧毒，而毒还没有清除完毕裴明宣的身体就已经支持不住。“之前拔毒用的方子，我看看，回头让人准备几幅药材。”等到裴明宣的身体再恢复一些，便可以开始吃拔毒的药了。
虽然还是不能多吃，药量只能用三分之一，终归还是不能放任这些毒在裴明宣体内。“你的伤之所以久治不愈，是因为这毒素让伤口总是流血，因为之前有人为你清除过得原因，再加上这几日药膳里头都有止血的药物，才让这伤能够有所起色。”
元书涵摇了摇头，感谢之前那位大夫帮自己省了许多事情。“若是这毒一日不清除干净，我这病就一日不能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