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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2)

两天之后的早朝上,东方政直接宣布,已经查到秦越与通敌卖国一案无关的证据。

首先,秦越的亲生父母虽然是西良人,但他与亲人自幼就分离失散,被齐晨天收养之后,一直视其为自己的亲父。

其次,秦越年幼时,由于并非家中长子,再加上耳后有颗打娘胎带来的红痣,他没少受其父母责打,因为在西良有个传说,但凡耳后生痣的孝为灾星转世,是来讨债的。

因为这颗红痣,秦越命运乖件,事实上,他五岁那年与父亲来北岳,不是为了做生意,是他爹认为在西良卖他不掉,才带到北岳卖给当地的人口贩子。

别看秦越那时年纪小,其实五岁的孩子,早已开始记事。

在他成长的岁月里,齐晨天待他如亲子,为了回报齐将军的恩情,他行军打仗时没少为对方舍身效命。

最重要的一点,秦越明明已经被判重刑,可不久之前,竟然有人潜人刑部大牢试图了结他的性命。

由此不难推断,这所谓通敌叛国的幕后,定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

既然如此,秦越就极可能是被陷害的。

罪证不足,东方政当即宣布,秦越将被无罪释放。

很多臣子对此仍保持怀疑态度,可太子句句有理又有凭有据,找出很多证人证明,秦越在齐晨天领军作战时,的确以身档险多次。

这么一个忠心护主的人,又怎么可能通敌卖国?

由于众臣实在找不出更强而有力的证据来证明秦越有罪,所以秦越被释放的判决,就这么定案。

早朝刚结束时,东方政将正准备离开的齐晨天给叫住。

已经走到议政殿门口的他不明所以的回头,目光深不可测的看了太子一眼,才又挂上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殿下有事吗?」

负手步出御案的东方政,缓步走到他面前,站定后,似笑非笑道:「说起来,我也好一时日没和老将军单独叙话了,虽说你我之间君臣有别,可在我成长的岁月里,经常听父皇母后提起将军当年的英勇事迹。在我北岳,提起将军人人莫不竖起大拇指,将军不但保卫了我北岳江山,也为百姓们提供了一个安居乐业之所。」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齐晨天淡漠的看了他良久,之后笑问:「殿下今儿个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怎么提起这些事来?」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时光飞快,眨眼之间,我已经从当年被将军抱在怀里的稚儿,长成可以与将军同朝处理国事的男子汉。不得不感叹,岁月真是不饶人啊。」

齐晨天的脸色因为这句话而微微变了,「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殿下能有如今的表现,做为臣子,老臣自是欣慰。」

打官腔,是任何一个官员在入仕之前,必须学会的事情之一。

东方政笑了笑,「将军这话说得真是极有道理,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是千古不变的事实,就像之前挑起战事的西良大将军宇文泰,这人虽然有些本事,可是到底年岁大了,终究不敌我北岳万千男儿,惨败在将军的手中。」

不理会对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又继续道:「所以说,宇文泰真是个不自量力的老不死,明明不济事了,偏要挑起战事,结果呢,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句「老不死」简直令齐白成天眸中怒火绽现。

却像是没看到似的,东方政继续当看他的面,将宇文泰给骂个狗血洒头。

骂到最后,还状似无奈的长叹一声,「所以说,那字文泰再如何嚣张跋区,遇到齐老将军这等英雄人物,也只能以丧家犬的姿态,乖乖的滚回西良做他的缩头乌龟!」

「殿下」

忍无可忍的齐最天,在脸色红白交错好几回后,终于慢慢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语重心长道:「虽然西良败了,可有句古谚说得好——胜不骄,败不馁。殿下既是我北岳未来的君王,这等容人之量还是要好生修养一番。」

「将军这话说得对极了。一个人若是连容人之量都没有,爬得再高也枉然。」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最近朝中发生不少事情,先是有刺客进宫想刺杀本太子,又有人闯进刑部意图杀秦越灭口,最有趣的就是两天前,居然还有人在太子府放了数条毒蛇欲意谋害人命。

「齐老将军啊,你说这人是不是真的被逼得狗急跳墙,所以才会连这种下作的手段都使出来?」

齐晨天皮笑肉不笑道:「幸亏太子鸿福齐天,看样子是有惊无险了。」

「是啊,这足以说明,本太子是天命所归之人,有人意欲谋命也得掂掂自己命格够不够硬。另外,太子府里还有我未来的太子妃,那个幕后黑手想要对我不利,也该看看自己承不承担起这个后果。」

话已经说到这个分上,齐晨天突然连掩饰都懒了。

「殿下这话说得实在过于狂傲,所谓阎王要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殿下福泽深厚,每每化险为夷,但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的好运。」

东方政笑应,「未来的国母福薄,谁又能福厚呢,难道是你吗,齐老将军?」

「老臣什么也没说,一切都是殿下径自揣测,老臣还有事先走三少。」

气呼呼说完,齐晨天十分不客气的转身走了。

东方政在他身后凉凉的说:「将军今天的火气有些大啊,不过没关系,只要将军别忘了,在我大婚之时,亲手将虎符大印奉上就可以了。

回应他的,是一记重哼。

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不见,姜珞臻才从后殿走了出来。

「子谦,你这样刺激他,就不怕他真的豁出去,直接策动造反?」

「老狐狸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是小敢这么做的。别忘了,他就算想起兵也要有正当的名义,况且,他假扮齐将军的时日不多,真正能信任的人想必也不多,这个情况除非他想和我来个鱼死网破,否则不敢妄动的。」

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算知道他目前不敢妄动,你也该多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你知不知道,刚刚躲在暗处时,我多次看到他,在你之久又一次辱骂宇文泰时,青筋暴露、眼角抽动。我真的很担心,他会一个控制不住对你不利。」

「因为我知道在我身后,还有你时刻关心着我、保护着我、担忧着我,所以就算那老狐狸真的想对我做什么,我也丝毫无惧。」

姜珞臻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闹了个脸红。

她瞄了瞄一旁低着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的福安两兄弟,小声骂道:「你说这种话,怎么也不找个合适的诚?」

「你羞什么?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姜珞臻是我东方政即将过门的娘子,做为夫君的,我和自己娘子说真心话,他们管得着吗?」

「什么娘子?谁答应给你当娘子了?」

这人还真是厚脸皮,他们明明说好,只是演戏给齐最天看的。

可最近,他居然仗着她答应同他一起作戏,夜夜将她留在身边侍寝。

虽然她已经很不小心成了他的女人,可……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和他出双入对,以未婚夫妻相处,一时间,她还真的有些不能接受。

东方政一把掩住她的嘴,小声在她耳边道:「你这笨蛋,唯恐不让有心之人知道咱们是假冒的是不是?」他假意向四周看了一眼,「万一真被那老狐狸的眼线发现咱们是作戏,没准又要闯出什么事出来。」

姜珞臻眨眨眼,小心看了四周一圈,回神时,才发现捂着她嘴的男人脸上挂着捉弄人的笑意。

她脸上一红,气得抬起拳头往他胸口捶了一记。

可惜拳头刚刚挥起,就被他一把抓住,趁机执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对着她的手背印下一吻。

「珞臻,我说的都是认真的,就是因为知道有你在背后支持着我、鼓励着我、帮助着我,我才有勇气面对即将发生在我身上的重重危机。所以,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一定不可以离开我……」

她听得心底直泛酸。

政也没大她多少,可自幼生长于宫廷,终究不得不面对这些纷争。

现在发生这么多事,如果他身边连个支持他的人都没,那他就真的太可怜了。

想到这里,她反握住他的大手,承诺般道:「你放心,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这句话简直正中东方政下怀。

姜珞臻,盼了两年,等的就是你今天这句话。

既然你已经给了承诺,他日再想脱身……哼哼,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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