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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蒋御文在那一晚对梅纱大发雷霆。

因为她又一次为了帮他妹和殷岳掩护,欺骗他,而那一晚,他妹跟殷岳出游,发生严重车祸。

蒋御文怒极迁怒,朝哭着向他道歉的女友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甩开她的手,不让她再靠近一步。

当年他很年轻,不懂得疼惜人,不懂得收敛情绪,不懂得体谅——那是蒋御文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伤害了他最喜欢的人。

他后悔不己,但又拉不下脸去挽回。后来妹妹脱离险境,失忆让妹妹忘了一切,全家人虽然伤心,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要让妹妹回复正常生活,而在这期间,他总有些心神不宁。

「御文,纱纱是好女孩。」看出他的犹豫,蒋母催促道。「你看,亭亭清醒后,纱纱每天都来医院看她,亭亭要什么、想知道什么,纱纱都会告诉她,因为她,亭亭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母亲了然的眼神扫向他,蒋御文有种心事被窥视的心虚。

「我很喜欢纱纱,你真的不打算把她追回来吗?小情侣吵架难免,总要和好的。」

知子莫若母,儿子多喜欢梅纱,蒋母当然看在眼底,即使他装作不在意,但脸上的表情说明一切。

「我知道。」蒋御文摸摸鼻子,就看梅纱离开的方向走去。

走到楼梯间,没看见她,他顺着楼梯往下,在偌大的医院里找寻她的身影,心中低低忏悔——

不该让嫉妒冲昏了理智。

对的,嫉妒。

梅纱帮别的男人隐瞒他,即使是情义相挺,他也妒火中烧。

现在,他比较烦恼的事是——

「那丫头,如果又哭了怎么办?」想起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想牵他的手,却被他狠狠甩开的可怜模样,蒋御文心就拧成一团,恨不得揍自己几拳。

他太冲动了,纱纱是他想珍惜的人,怎么可以让她伤心?待找到她后,一定要好好道歉。

蒋御文心里明白,梅纱是无辜的,对她发脾气,只是借题发挥罢了。

找遍医院也没找到人,他不禁有些心急,最后走到医院外头。

寒冷的冬夜里,冷空气迎面扑来,蒋御文想起梅纱很怕冷,最爱在这样的天气喝一杯热巧克力。

她会不会去买热巧克力了?

心念神动,蒋御文调转方向,决心找遍医院所有的自动贩卖机。

没有找太久,转角处,一部在夜色中散发出冷光的贩卖机旁,坐看一个穿看单薄的女孩。

那是梅纱。

蒋御文抬脚,正欲上前,却又硬生生停下脚步。

一个站在贩卖机前的男孩投下硬币,弯身取出一罐热腾腾的巧克力,走到梅纱面前,将铁罐塞进她手里。

从他的角度,蒋御文看见不见梅纱的表情,只看见男孩握看梅纱的掌心细细安慰,而梅纱把头靠在男孩的肩膀,男孩摸摸她的头,动作温柔。

蒋御文拳头紧握,感觉指甲刺进掌心,只是掌心的刺痛感,远不及他心中的痛。

想不到她己经有了别人,她根本就不需要他。

强烈的妒恨差点将他逼疯,幸好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保持理智,没有冲动的上前将两人分开,没有让愤怒主宰自己。

他突然意识到,这么浓烈的感情是自己的弱点。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左右的感觉,于是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就那样,他们真的分了手。

可是十年后的现在,他却亲耳听到梅纱和齐厉行,当年那个在医院温柔安慰她的男孩,他们两个从未交往过?!

齐厉行在今天之前,是他最想铲除的对象。

可今天,却得知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那么十年前自己的转身放弃,算什么?

蒋御文大步走向女厕,眼神透看坚决。他得问个清楚!

梅纱冲进女生厕所,推开最近的一扇门,抱看马桶,吐得昏天暗地。

「呕……」吐掉了腹中的红酒,吐掉了刚才吃的少许食物,也想把蒋御文带给她的压迫一并吐掉。

她吐到胃酸上涌,吐到……好想哭。

「没用的东西……」她忍不住斥骂自己。

真是太没用了,都那么久了,看见蒋御文还是会紧张不己,疯了似的灌酒,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傻瓜,她连自己都骗不了,还能骗谁?

梅纱抱看马桶冷静了很久,久到她没有发现一个身材硕长的男人走了进来。

待心情平复了,她起身走出去,这才发现女厕里多了一个人。

「呢……」看着蒋御文,梅纱的声音像被锁住了,

蒋御文深深地凝望她,像头猎豹锁住了猎物。

「这么巧,你慢慢来!」梅纱没有勇气问他来这里干么,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出现在女厕,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她弯腰探身,掏了把清水送入口中,慢条斯理地漱口。

她冷淡疏远的态度让蒋御文眼神阴郁,见她漱完口便掏出手帕递给她,不疾不徐地问道。「你从来没有跟齐厉行交往过?」

他知道那个人跟梅纱很要好,感情甚笃,超越一般的男女之情,梅纱跟他玩起来没有节制,甚至还穿过那家伙的衣服……想起往事,蒋御文又不太开心。

「小齐?我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听见这个问题,梅纱一副见鬼的表情。

蒋御文瞬间有种荒谬的感觉。

「你从来没有跟齐厉行交往过?」他慎重追问,想确定自己没听错答案。

「我没有!」梅纱只差举手发誓了,可想想不对,他问那么多干么?

「我跟谁交往过,跟你有什么关系?」摆出冷淡的态度,姿态遥远,不易亲近。

「高中的时候,你真的没跟他在一起?」蒋御文又问一次。

分手十年,现在来质问这个有什么意义?梅纱突然觉得跟蒋御文说话,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与你无关。」她回答得很冷淡,试图找回这些年来建立的冷艳形象。

不可以一遇到他就大脑当机,她跟以前不一样了,蒋御文影响不了她!

「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在小亭出事之后。」他眼神阴沉地说。

「所以呢?」梅纱不解他说这些话的意义。

「所以我们才分手。」

「不是因为我骗了你?」她奇怪地反问。

蒋御文感觉有点头痛。这丫头,不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都可以轻而易举激怒他。

她不提没事,她一提起,他就想起当年她为殷岳骗他。

「没错,我绝对不可能忘记这件事。我警告你以后绝对不要再犯,我信任你,因为你是你,再为了别的男人隐瞒我,你就死定了,听见没?」

「好。」他阴恻恻的警告让梅纱下意识点头说好。但答应之后,她马上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奇怪,你管我那么多干么?我们又没有关系。」

「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做什么2」看见她嘴角仍有水溃,蒋御文拿起她捏在手里的手帕帮她擦拭。

他温柔又宠溺的动作让梅纱有恍惚……等一下,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

「来寻仇的?」她忍不住这么猜。

蒋御文当绅士、白马王子己成自然,多年来少有动气的时候,可今天却因为梅纱几句话,被气得脸都歪了。

「我跟你有仇?!」他大步上前,吓得梅纱往后退,退到背抵住墙,被困在墙与他之间。

「你、你要干么?住手」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大声喝斥。

可惜,挡不住蒋御文的攻势。

双手撑在她两侧,他低头凝望她吓到说不出话来的表情,然后吻了她。

「梅纱,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要我们在一起,你别想逃,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

凌晨一点梅纱踩着高跟鞋、抱着公事包,顶着一脸不再完美的残妆,回到自己的窝一栋以小家庭为诉求的新兴大楼。

今天工作十分忙录,两场都是大型的宴会,她负责整个活动,要求完美的性格让她每件事都要做到最好。

梅纱在!梅家美宴是负责一切事务的窗口,举凡订席、宴席流程、菜单等都是她一手包办,长她九岁的姊姊梅林则是梅家美宴的大厨。

姊妹俩同心协力把父亲留下来的事业发扬光大,赚到了名气,也赚到了钱。

她现在住的这间公寓,就是姊姊用公司营利买给她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

「晚安,李先生,有我的信件吗?」经过警卫室时,她向警卫询问了声。

「有,梅小姐,这是你的信。」警卫笑咪咪地拿出信件,待梅纱接过之后,欲言又止道。「梅小姐……」

「嗯?」她低头看信,脚步准备往电梯方向走。

「你有一位访客。」警卫指了指会客室沙发上,那个支看头打磕睡,一脸风尘仆仆的男人。

梅纱心一惊,下意识走向前,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吵醒了睡看的男人。

「你回来了。」蒋御文清醒后抹了抹脸,站起身来。「怎么这么晚?晚餐吃了吗?」

「……还没。」梅纱呆楞回答,看看这个离开台湾不过半个月的男人。

他怎么又回来了?还直接到她家,没有听亭亭说他要休假回台湾啊,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都几点了?你在学人减肥吗?」蒋御文皱眉念了一顿,最后叹了口气道。「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去买。」

他如此体贴,让梅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你特地回来,只是为了问我有没有吃晚餐?」她呐呐的问。

当然不是!

看她这副呆呆和一脸不解的模样,蒋御文觉得自己在最快的时间内回国见她,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我来的路上看见附近有家营业到四点的热炒店,既然你没吃,我下飞机后直接赶来也没有用餐,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蒋御文伸手环住她肩膀的动作亲昵但不失风度,拎过公事包,带着她调转方向,朝热炒店前进。

梅纱傻傻的,看着他朝警卫道了声谢,等她回过神,人己经坐在热炒店里,吃着热腾腾的白饭淋热烫香辣的五更肠旺!

「多吃一点。」蒋御文修长的手指捧看小巧的白色纸碗,夹了一筷子的干煽四季豆到她碗里。

这是梅纱喜欢吃的菜。

她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就是……觉得自己被疼惜、被照顾。

这样的蒋御文,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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