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伸出援手

沉寂的山头被这群人沸腾着,他们绑了梦虎和珍夫人,正凯旋归来,一路上哼着小曲,开着难堪的玩笑。梦虎气得破口乱骂。

“你骂过球,就你那怂样,以前我以为你有多了不得,我从来不敢接近你,你看看你今天成了啥?怂包一个,我呸!”一个梦虎从前的幕僚幸灾乐祸。

“赵二,你他妈的卖主求荣,狗日的给了你啥好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后悔,撒二爷,谁有权利,我跟谁,对不住了,你已经没资格了。”说完,一阵浪笑,直把梦虎给气得牙痒痒。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不,只要有一口气,我也不要让碧真受一点侮辱。”梦虎不再说话,他积蓄能量,等待时机。

珍夫人一脸的无辜,小脸更显苍白,更加突出她的楚楚可怜。一路上,她最安静,一言不发,哪怕是那几个大胆的老油条骚扰她,她也任凭他们的玩弄,惹到愤怒时,至多翻个白眼,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众人害怕了,这可是万爷钦点,说不定摇身一变成为万夫人,到时,吃不了兜着走,啧啧,老虎屁股摸不得,罢了,从此没有人敢惹她。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一个岔路口,这里竟然比任何一个地方的野草都要深,茂密的森林使得整个山头黑压压的,树林里异常寂静,除了大家大踏步走路触及地面的声音,四周围沉寂得非常可怕,这是着名的岔路口,相传,这里不但道路艰险,仅几步路的距离就是高高的悬崖,而且不时的还有才狼虎豹出没。

奇怪的是,树林中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吹得树枝噼里啪啦作响,好一阵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骚乱。

“大家精神点,利索点,走快点,否则我拿鞭子抽。”范青在前面指挥着,一些贪生怕死的喽啰赶紧保命,一路小跑掠过范青身旁。原来,这里正是他们来的时候碰上那只怪兽的地方,怪不得大家害怕。

押解梦虎和珍夫人的官兵们竟然被大家抛在后面,大家都不满范青的指挥,认为他们身担重任理应走在前头,但范青反而放了大队人马先走,几个人心里嘀咕着,对梦虎和珍夫人的看管竟然放松了,都想急着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大家稀稀拉拉地往前挪动。

范青以为有老虎出没,他们来时也是遇到这么一阵歪风,不多一会那怪兽就出现了,范青见大多数人马已经通过,风沙吹疼了他的双眼,他揉揉眼睛,竟然忘记了绑着的梦虎和珍夫人是否通过。

慌乱中杀出一对人马,尘土飞扬处,一匹炫目的白马扬着铮亮的铁蹄,一路呼啸而至,马背上,一个英姿飒爽的丽影,披着猩红的披风,在翠绿的山林间,异常显眼,他挥舞着手里的宝剑,所到之处,手起刀落,削掉喽啰们的脑袋像削泥般轻巧。待范青回过神来,那人已经离得很近了,慌了神的范青吓得屁滚尿流,一脚踏空滚落万丈深渊。众人群龙无首,逃的逃,跑的跑,整个山头呐喊声,哀鸣声不绝于耳。这队人马追了一嗅,在白马红衣的指挥下回到原地,此时的梦虎和珍夫人早已跪在地上磕头 。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肯请大侠留名,无以回报……”

“起来吧,快点赶路!”白马红衣的声音听起来铿锵有力,完全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听起来如此熟悉,梦虎抖落身上束缚的绳子,一瘸一拐就要靠近白马红衣,为首侍卫轻轻一挡,“壮士留步。”

梦虎茫然屹立一旁,他的内心异常复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敢也不允许自己那样做,他怔怔地看着白马红衣离去。

良久,梦虎方从从梦中醒来,他颓废地瘫坐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脸扭曲成一团,抱着头,狠命地捶打自己。

“怎么啦,梦虎兄弟!”珍夫人有些担心。梦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她有些手脚无措 。

梦虎长吁短叹,拳头紧握,仰面抬头望着天空。

珍夫人侧目一看,梦虎满面泪痕,这真的很奇怪,“梦虎,你怎么啦,我们安全了,真的安全了,我们快走吧!”

“我真是个傻子!”梦虎从喉咙里挤出来这几个字,珍夫人误解,好端端的,干嘛骂自己傻啊?

“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知道!”梦虎喃喃自语,摇摇头,他起身摇椅晃地往前走着。

珍夫人一脸茫然地跟在梦虎身后,两人竟然不像先前害怕,因为,怪兽被打跑了,范青也坠落山崖,这个山头,看起来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

珍夫人不明*虎心里所想,又想要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你说,那白马红衣的大侠是谁呢?我们竟然没有看到她的真容?”

梦虎干咳了两下,哭笑了几声,“我真是个傻子!”

珍夫人这下真的震惊了,莫不是这梦虎吓傻了,是真傻了呀?她小跑几步,摸了摸梦虎的额头,没发烧了。但见梦虎拖着瘸腿,因为包扎不好的原因,流了一地的血,但梦虎仿佛觉得不疼,两眼茫然地盯着前方,不知疲倦不晓疼痛地挪动着身子,珍夫人拿了竹筒,给梦虎喝,梦虎就喝了,她让梦虎坐下,梦虎也就坐了。珍夫人感到害怕,从来没有见梦虎这个样子,梦虎从来就是生龙活虎的,这是她第一次见梦虎这样失魂落魄,他经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变得连她也不认识了,珍夫人越想越不对劲,得快点走出这森林,早点找到回家的路才是王道。

难道,梦虎的疯癫与那白马红衣有关,对,绝对是了,自从那白马红衣离开,他就这样犯傻,我到要治治他的傻气。珍夫人想着,计从心来。

“梦虎,梦虎!”

梦虎理都不理她,珍夫人感到挫败极了,梦虎完全把她当透明人,哪怕是珍夫人用手掐他,他也仍然无动于衷,自顾自地活着。完全不顾及旁人的感受。珍夫人想到自己凄苦的身世,想到自己一心一意为着撒梦虎,他却对自己爱理不理,在这深山老林里九死一生,差点连命都没了,梦虎真的是残忍啊,想到这里,本来想要捉弄梦虎的心又变得脆弱起来,是孟虎残忍吗?那白马红衣人是谁?她为什么要伸出援手?她临走的时候走的那么洒脱决绝,看样子又不像认识梦虎的样子嘛,他干嘛有这么过激的行为?

珍夫人见梦虎还是不理会她,情节之下,躺在梦虎面前,两脚在地上乱蹬,嘴里胡乱骂着。

这一招果然凑效,好像把梦虎从虚幻中暂时拉回了现实,梦虎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金光,虽然感觉有些头晕,但还是认清了躺在地上乱蹬地珍夫人,梦虎知道珍夫人的小伎俩,他开玩笑地说:“我走了,你继续表演,可惜,唯一的观众都走了,你表演给谁看呢?”

“不干你事?”珍夫人一股脑儿地坐了起来,她索性把平日里积赚下来的辛酸和委屈一股脑儿地抛出内心、脑海。梦虎绕到珍夫人旁边,轻轻地捏着她的冰冷的手,他将珍夫人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大手里,并轻轻地揉搓着,哈着气,想要赋予温暖。珍夫人默默地看着他,这个可爱又可气的男人,她泪眼婆娑,楚楚可怜。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和梦虎在一起,自己就变得小女人十足,想要撒娇,忍不住地想往梦虎身上靠,只要有梦虎在,她从来都不担心身在何方。她是爱着他的,不管他承不承认爱着她,总之,她认识孟虎后,生活中的一切都变得有意义起来,而且,还那么的有意思,就像现在,虽是逃亡,却也体会到了人生不一样的风采。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子,梦虎自然地揽她入怀,两人在寒风中相依相偎。

“烟儿,我们就这样坐成一尊化石,可好?”他的下巴搁在珍夫人的头顶,摩挲着,眼神却早已不知飘向何处。

他始终念念不忘的还是他的烟儿,可以说,她同他还在逃难的途中,他没有对她这个旅伴表示深情厚谊,却对那个离弃他的人满心思念。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获得他的痴心。

若不是上天眷顾,自己又怎么能收获梦虎的友谊,一定是自己做的有些过分,梦虎才选择了遗忘,忘记这世间的万事万物,从此以后,孤独终老也无所谓,只要心中有爱,不管是爱着、曾经爱着,被人爱,爱别人,终归是有了爱了。

她迎合着他,她不想让他痛苦,她愿意用柔弱的双肩挑起整个旅途的重担,她要让他快乐,她不会这样轻易地向人生、向自然妥协。梦虎痴迷者那女子,所以,他看起来表面正常,而内心深处,正经历着不为人知的剧烈的突变,他是痛苦的,疼痛的呃,而他的伤口,从不撩拨给众人看,他知道那是属于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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