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天下局势
离开玉玺已有小半年的时间,撒梦虎心里十分想念着他和梦彤妹妹。
“对了!二爷,你刚走没几天,玉玺也闹着回成都。”
“哦,阿爸阿妈同意他去了?他应该进京朝觐才对啊?怎么,真的不愿意当土司啊?也真是少见,我记得我临走时候,我和他谈到了他的前途问题,当时他表现得有那么点不情愿,但是,眼神里还是充满着期待,我以为他回改变想法,没想到啊,好在咱父母还年轻,这些年还能挺过去,也许玉玺闯荡一段时间会有所改变吧?”对于玉玺坚决不愿意世袭土司,撒梦虎也只好听之任之。
“是啊,玉玺去了成都,其实......”阿甲欲言又止。
“讲吧,阿甲,没有什么不可以讲的!”
“听说,玉玺少爷拿到了烧酒坊的全部股权。”
“啥?”撒梦虎也感到很惊异,“那,朱小姐的呢?”
“没听说,我听他们也吞吞吐吐,光说,玉玺少爷会娶小帆为妻。玉玺本来就是创始人之一,他接班当然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倒是。”撒梦虎不愿意在阿甲面前过多的暴露自己的想法,也毕竟是自家人,过分的表达自己的意愿,会被人误会为他想要去争夺财产。因此,梦虎又问了一切其他家人可好这类的家长里短。
“还又一件天大的事情,二爷,我们呆在这深山太久了,竟然不晓得外面的天?”
“外面什么天啊?”
“你不知道啊,张献忠都打进成都了,自立为王,整个大明朝陷入最动荡不安的局面,恐怕崇祯皇帝都要自杀了。”
“去,别瞎说,哪有当皇帝自杀的呃。”
“真的,这么多年的战乱,大明江山恐怕不保。”
“嘘!”撒梦虎看看四周,“阿甲,这些话,你在我面前提起就行了,千万不能再说了,否则......”撒梦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知道了,二爷!”
“玉玺少爷真的要娶小帆?”
“当然是真的,小帆小姐摊上这么个娘也是命苦。”
“小帆怎么了?”撒梦虎努力回忆着小帆的样子,她就像一个邻家女孩,眼睛里永远是那种怯生生的惹人怜爱的眼神。在白三娘的颐指气使下,小帆隐忍了多少只有自己知道。但是,她却努力让自己的母亲高兴,因为,她常常告诉梦彤,自己的母亲是因为她的父亲早逝以及没有遇到好男人才变得凶悍的,她从来就没有埋怨过母亲,她这一辈子都会对母亲好。撒梦虎忍不住喃喃自语,“真是个好女孩,玉玺没有看错。”
“张献忠进城,成都人民这么容易就犯?”撒梦虎疑惑地问着阿甲。
“哪里那么轻松,听说,张献忠进成都,无恶不作。烧杀抢,无恶不作。”
“哎,好端端的造什么反嘛?”
“是啊,他不造反哪来那么多妃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二爷,可能你还不清楚,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阿甲,我早就没有把你当外人,你在他们中,我最欣赏的就是你,你稳重、能干、有分寸,但说无妨。”
“就是这个狗日的张献忠,他霸占了白三娘......”
“什么?”撒梦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来就是以强悍着称的白三娘,怎么可能委身于这个强盗?“你慢慢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当街上传来了嗒嗒的马蹄声,此时的白三娘像往常一样在酒店门口迎来送往,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这一单生意,赚了很多,而且,除掉借来的本钱,赚的银子足足可以再开一家酒店了,她的眉宇间比平常多了舒展,玉玺少爷走的这一年多,生意好是好,只是太累了,焉波刚开始还罩着,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来店的时间越来越少,很多事情都得靠着白三娘。好在,她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也多亏她有这个爱好,才让她一直撑了下去。你道这马蹄声从哪里来,别家商户看见个个骑马的凶神恶煞,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跑掉了,白三娘到好,不但不害怕,反而迎了上去,这么,为首那个正是张献忠。
“将军不嫌小店蔽寒,这边有请!”白三娘满脸笑容,她的风情足可以融化掉为首的骁勇善战的张献忠了。
张献忠二话没说,勒马停下,大摇大摆地进店,要了酒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白三娘端茶递水,好不殷勤。
吃毕,张献忠解下腰间大刀,抽出来往桌上一亮,明晃晃的刀尖上分明还流淌着鲜血。
白三娘见了,根本就不理会,照旧对张献忠媚笑。
只见张献忠握紧了刀柄,在腰间掏着什么,拳头攥得老紧了,店里伙计无不准备时刻逃离,大家都预示着一场血腥就快开始,可是,事情却是这样的,张献忠不但没有拔刀行凶,反而掏出一锭白花花的大银扔给白三娘,眉开眼笑的白三娘目送大踏步而去的张献忠,连呼将军慢走。张献忠走时,在白三娘店铺上挂了一串石菖蒲,从此,即使是成都乱得不成样子,也没有兵丁骚扰过烧酒坊。”
“这样说来,三娘算是春风得意了!”撒梦虎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他为白三娘的境遇感到满意。
“不,二爷,事情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阿甲沮丧的表情令撒梦虎感到惴惴不安。
“发生了什么?”
“二爷,不晓得也罢,白三娘跟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关系,别忘了她对我们家做的那些龌龊事!”
阿甲不肯说,这里面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他越不愿意说,越是勾起了撒梦虎的兴趣。
“既然与我们无关,说出来也没有什么吧,阿甲,你不要瞻前顾后了。”
“好吧,二爷,我讲出来,你不要激动……”
“你这人,怎么这样磨叽,让你说就说?”
阿甲做出有些为难的样子,“哎,二爷,你有所不知,这个张献忠实在是个伪善之人。”
“此话怎讲?”
“就在被白三娘尊称为张将军的张献忠离开烧酒坊的七天后,估计张忠屠城屠得差不多了,这一天,白三娘照旧在店外热情地招呼客人,气势汹汹的张献忠带领一小队人们过来了,他的手下分成左右两排站好队,张献忠大踏步走了过来,二话没说,对准发怵的白三娘猛一个虎抱,拦腰将她扛在肩上,就往内屋抱……”
“等等,这张献忠多大年纪?”
“二爷,这张献忠四十不到,打仗的人,那方面的需求怕是异于常人。再说,白三娘的丰腴可是人尽皆知,她本人本来也够风骚的。这不正中她的下怀吗?”
“去去,别瞎说,好歹三娘是长辈。”
??阿甲耸耸肩,虽然他为人正直,但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难免对张献忠的艳史比较感兴趣,见撒二爷未吱声,便假装咳嗽,清了清嗓子。
“二爷,你说这当了权的男人都不满足么?他们的野心究竟有多大?你看哈,张献忠的军队至少有两三百妃子吧,还不满足,每每围剿一个地方,就快速地寻找喜欢的女人。他们的胃口咋就那么大呢?”
“这些当权者啊,不仅仅胃口大,还很荒唐呢!”
“啊!”阿甲对一向正襟危坐的撒梦虎刮目相看,“二爷,怎么荒唐了?”
“嘿嘿,他们不但女人多,玩的花样也不少,远点如赵匡胤,听说在俘虏小周后的时候,请了画师,当着众多文武百官的面将他与小周后XX的时候画出来,再说这个张献忠,他本来是一个农民,凭着点胆大造反,那些年,人们吃饭都吃不饱,加上天灾没有收成,当然愿意造反,这张献忠嘛,心里本来也没有想着为百姓谋福利,反正夺得一定天下后就已经不晓得姓啥子了,他做了哪些荒唐事呢?首先是杀人,以杀人为乐趣,杀多少人,怎么杀,全凭他的兴致。另外呀,他的那些妃子,全部不允许穿裤子……”
“啊!”阿甲睁大眼睛,“这么冷的天……”
“是啊,所以,天下政权就不能落在这些猪狗不如的人的手里。我之所以不十分情愿把兵器卖给范大胡子,就是怕他与万爷一块为虎作怅,作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果真那样做的话,我们岂不成了最大最直接的帮凶?”
“二爷说的没错,可是,迟迟不交货,万爷生气了咋办?他背后的势力可是雄厚得很哪?”
“是啊,阿甲,目前就只有拖,拖一天算一天吧!”
“我们要尽快想想办法,不但万爷施加压力,就是大当家,虽然卧病在床,他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不交兵器,还有另外的意思,我虽然很长时间呆在这深山老林,对于外面的世界,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包括你提供的张献忠在成都独立为王的消息,延平王在厦门独霸一方,清兵已征服大明朝半壁江山,目前的局势相当混乱,我之所以教大家习武,用武之地这一天应该很快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