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到此为止的价值
五点，凌祎关电脑合钢笔，准时下班！
手机响了。
看着凌宸的公主脸出现在屏幕上，凌祎露出一丝淡笑。
“凌先生，你今天回来吃晚饭么？”
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就传来凌宸脆生生的娇润声音，洗去凌祎一声疲惫。
“嗯，准备回来了。”
“哦，那你记得喂大帅，我要去外面吃饭。”
凌祎：“……”
“谁准你出门的？”走到办公室门口的凌祎又走了回去，在沙发上坐下，“前几天怎么跟你讲的，是不是你的决定必须要和我商量？”
“吼！”凌宸大声抗议，“你生日晚宴上我碰上我以前同事了，她们都特别关心我的伤势，而且！我现在在跟你商量啊！”
“你这是先斩后奏！”凌祎斩钉截铁，判定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完全是为了出去玩寻找一个借口！”
“哎呀，反正我不管啦！我都到外面了，你快点让昊开车锁放我下去！我要迟到啦！”
凌宸坦坦荡荡坐实先斩后奏的罪名。
凌祎心里微微一叹，不宠着还能怎滴，软了语气：“晚上我来接你，等会把地址给我。”
“好哒好哒！”
凌宸爽快答应着，把电话交给了程昊。
凌祎吩咐了几句，让程昊先回家，然后全程监控，就跟大学四年一样。
得到了小公主的“么么哒”，凌祎不打算回家了。
俗话说打铁要趁热，他就今晚见江炀好了。
江炀嗔怒责怪着凌祎害他痛失了今晚的佳人有约，把晚饭地点约在了一家法国餐厅。
餐厅离凌氏稍远，凌祎在过去的路上收到了江炀已经达到的信息，以及江炀的“么么哒”，这让凌祎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必须想想小公主来净化一下江炀的病毒。
刚走入餐厅，凌祎听到一声惊异的轻呼。
“凌祎？！”
凌祎循声望去，看见了凌宸。
公主脸怒气汹汹，凌宸小碎步迈到凌祎面前，戳着凌祎的胸膛，恼怒：“你还说来接我呢！你自己都出来玩了！我都吃好饭饭了！”
凌祎捉着不安分的公主玉手，表示不相信：“这么快吃好了？”
这可是法国餐厅，上菜都得上个个把钟头的呢，小公主最不喜欢的就是法国菜了。
这么想着，凌祎脸色沉下：“吃完你想去哪儿？跑离家这么远吃饭是有预谋的吧？”
凌宸心虚，避开了凌祎的眼睛。
而她身后，比她稍晚离桌的剧组同事走了过来。
“Ella，快开始咯，一起走么？”
“是啊，Eric先生一起来么？”
凌宸泪流满面：“我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她今晚，就预谋着躲凌祎远远的，然后泡个吧，逛个夜店，然后回家当囚笼里的公主。
谁能想到凌祎会出现在离凌氏车程四十五分钟的餐厅呢？
剧组的人也没多留，她们很明白自己和凌祎这号人物是不在一个阶层了，他是资本主义剥削者，而她们，顶多是直身资本之外的文艺青年。
凌祎捏着凌宸手加重了力道，俊脸凝重：“刚从火里出来，怎么就不知道老实一点呢？！”
凌宸欲哭无泪，忿然争辩：“什么刚刚？！这都两个月了，两个月了！我在家都快闷死了，你和骁必须还我自由！”
“再自由夜店酒吧也是不能去的！”
“那我去给小可爱买狗粮给大帅买奶粉！”
凌宸看着凌祎，无比诚恳。
凌祎扫了眼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公主这么个憋屈的样子，还挺少见的，算了算了，小公主也是很久没出过门了，火灾那事也过了。
“我今天开什么车，你知道的。”
凌宸眨眼，迅速反应过来，凌祎这是同意她出去玩啦，而且还准她开他的车！
凌宸点头如捣蒜：“知道！”
凌祎放了公主玉手，嘱咐：“别去不该去的地方，不然，我再关你进汹屋。”
“好哒好哒！”
凌宸展颜一笑，眉眼完成好看的月牙。
凌祎吩咐餐厅把他的车开来给凌宸，去找江炀。
江炀盯着走近的凌祎，手里晃着手机，一脸戏谑：“凌氏总裁携秘密情人现身餐厅，你说我这标题怎么样？明天一定成上头条！”
凌祎瞄了眼江炀的手机，里面的照片正是刚才的他和凌宸，但他一点都不想去抢手机删照片。
因为照片云同步，删也没用。
凌祎款款落座，举手投足之间弥漫着散漫的优雅。
“拍摄水准不错，不过餐厅光线不够，处理成黑白照效果会更好。”
江炀身为传媒人，摄影水平那是相当高的，那个手机也能拍出直接能当壁纸的照片，但听到凌祎这么说，江炀眉头微挑：“哦豁，总裁先生近来对摄影也很有研究嘛！”
凌祎笑了笑，没说话。最近凌宸在家闲得发慌，拿出以前的照片理，为了逼他放她出门，她非要他陪着，在小公主的絮叨下，他多少了解一点。
江炀很快理解了凌祎的这个微笑，同时报以另一个暧昧的微笑：“啧啧，什么时候带出来见一下，我跟她切磋一下？”
凌祎简洁明了回了两个字：“你等着吧。”
江炀也不纠缠，挪了座位向凌祎靠过去，一张一张相片地翻。
“藏着掖着也没用，你家小公主的照片都快存满这手机了，你瞧瞧，”江炀停在了某张照片上，“我特别喜欢这张，如果有一天你决定公开小公主，我一定会选这张照片。”
凌祎瞥了一眼，这张照片也是在餐厅拍的，凌祎记得那天，因为他的车没及时到，他和凌宸在餐厅门口稍微等了会，照片上他搂着凌宸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动作十分亲昵，凌宸身穿休闲短袖衬衫九分裤，身段完美，正凑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凌宸笑容清澈。
因为在餐厅门口，充足的光线落在两人身上，照片拍得很是唯美。
这样美好的凌宸让周围一切失去了颜色，但即使这样，两人身后露出来的半张脸孔仍然吸引了凌祎的注意。
这是Anna的脸，虽然只有半张，但凌祎不会认错。
Anna坐在餐厅中心的位置，正侧了头往两人这里看，镜头把Anna眼底的所有情绪拍摄下来，嫉妒、惊讶、怀疑、茫然，毫无遮掩地留下了照片上。
凌祎收回目光，并不着急点餐。
“这记者还在你手里？”
江炀点头，收回了手机，并叫来服务生开始点单，他可得好好宰一顿凌大总裁。
点完餐，等服务生离开后，凌祎丢了一句：“把他抛出去，他的价值已经到此为止了。”
江炀挑眉，既不说拒绝也不答应，饶有兴味道：“我花费了多少人力财力才才栽培这么一个人才，你一句话就成了弃子！”
江炀感叹着，还纠正凌祎：“是她，不是他。”
凌祎并不关心性别，他关心其他。
“所有照片都在你手上了？”
“当然，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纰漏？！”
江炀扬了个笑，无比自信。
江炀这款是儒雅型的，他比陆启栋那款粗糙汉子要讲究，比凌祎的散漫优雅又差那么一点，他眉目清秀，偶有浅笑颇有几分书卷气息。
当然，他在外披读书人的皮，在凌祎这样的熟人面前，那就是是男是女不男不女的妖怪。
这时候，服务生开始上第一道开胃菜，两人又停了会，等服务生离开再继续交谈。
“最好这样，这段时间把人看紧点，别出现在公众面前。”
“这段时间是多长？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半载？”
“等我消息。”
江炀笑不出来了：“总裁大人！囚禁人是非法的！”
凌祎微笑：“这点小事还能难倒传媒江大鳄？”
江炀气不过，很不讲究得喝了一大口红酒，才顺下气。
“你尽快，我尽量。”
凌祎端了酒杯，主动迎向江炀手里的酒杯，轻轻一碰：“成交。”
当天晚上，寰球传媒的新人孙姓无名小妞接到公司通知，说鉴于她优良表现公司特为她准备三月度假游，签证机票酒店公司全包，地点随她选，并且带薪。
兴致高昂一心想在传媒界大展手脚的孙小妞自认为得到公司认可，兴奋得手舞足蹈，跟直接领导江炀确认了这的确是真的，而不是诈骗，孙小妞当夜开始选地方，第二天办好签证上私人飞机走人，等到了度假村，她才恍然大悟，别说像样的新闻，她特么就连名儿都没上过！！
但已经来不及了。
跟凌祎见面之后，江炀立马开始抛弃孙姓小妞。
江炀这次做得非常绝，也非常令人费解。
他不光在寰球开除了孙小妞，他还为此开了个记者招待会。
会议的主题是寰球旗下娱乐记者私卖信息，涉嫌侵犯他人隐私，江炀亲自开的招待会，并且附照片说实名，这无异于在传媒界彻底封杀了孙小妞。
无论是从经济，还是从名誉角度，这对寰球都不是一件好事。
记者的污点会造成人们对寰球的不信任，外界包括寰球除江炀以外的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被侵害隐私的人发起诉讼的话，寰球可以从中抽身。
但，寰球法务部没有收到任何律师函或者法院传单！
凌祎看完了寰球的发布会，关掉了电视，潘老爷子会看见这新闻的，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