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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第二十八章 误入圈套

我心中不禁又些许气恼划过,遥想昨日他执轻霄笛所反噬的内力,又不禁有些许心酸。

昨日他用老办法让我在他怀中睡去,而他走时,却又从我怀中带走了轻霄笛。

南宫辰意说,他与木舒玄在一起,而他如今内力尽失,又手执轻霄笛,却又要如何?

我越想心中却是生气,但是其中顾虑着他的身体,还是准备转身先去寻他,可是,我刚刚行了几步,便闻身后的铁门后传来阵阵女子的哭泣声,在整个暗道之中回荡着,令我心中微颤,但也停下了脚步。

火光照着一侧我刚刚看过的梁族壁画,隐约间,那些梁族神女的脸庞清晰的在我眼帘之中浮现,刚刚看还不曾发觉,而如今,闻到这些哭泣之声,我隐约又觉得,这些神女的眼中都含着一种相同的情愫,那便是悲悯。

悲悯中,早已经失去了所谓的情愫。

我定了定神,将我心中的那抹恐惧收回,回眸打量着铁门,却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

我缓步向前走了几步,便闻身后传来几片脚步声,脚步声很快,似乎对于这条暗道很熟悉,我心下微惊,不知来人是敌是友,连忙几步便至一侧的黑暗死角处。

听着脚步声的越加接近,我就着烛火,看清了那人的衣服,一袭黑衣,缓缓而至,脚步轻盈间,眼眸已然打在那支异常的锁头上,嘴角扯出些许冷笑。

目光向上移,他的眸子含着些许傲气,便是木舒玄。

他独自一人来此,手法动作都是无比熟悉,他没有尝试去开锁,反而,在一侧的石台上扳了扳一个微小的扳手,铁门虽然没有打开,但是那层层壁画的衔接处却是微微开启,而后,连接着两层向上的石阶。

木舒玄没有察觉我的存在,没有犹豫便缓缓向上而去,而他的身影消失后,那壁画后缓缓归于原位。

我缓步走上前,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周围,而自己心知,木舒玄刚刚并没有想要进入那铁门之内,而是从某一个地方穿过来,掩人耳目到这个上面便是。

但是,看到木舒玄,我便又想起了南宫长凌。

我心中对木舒玄的疑惑更为大了些许,便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寻了那隐藏着的扳手,打开壁画后的石门,缓缓走上那黑暗的石阶。

石阶并不长,但我走的极慢,推开面前的小木门,一切都化为另一种光景。

淡光刺眼,众草丛生,那小木门隐藏于其中,却也显得有些破旧。

我缓步走出,勉强睁开了双眼,细细打量了一圈四周,几棵菩提树下,一个用泥土所砌成的殿阁在我眼中浮现开来,上面被大漠的风沙吹的有些灰尘在其上,但经过每一年的翻修也显得有些光滑,没有我想象当中的破旧。

我顺着小路至门前,看清了上面的牌匾,“皇家祠堂”

我没想到,这么快,我便到了那些人口中的皇家祠堂。

南宫辰意说她没有资格进入,而和芳沁曾经进过这里,今日,木舒玄没有选择从大道中走至这里,反而,走了皇宫下的暗道,便可见其中的玄机。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看清祠堂门前立着的些许士兵,重重的铁链锁着大门,木舒玄早已经失去的踪迹。

看清了这些士兵后,我便失去了想进去的意思,抬眸打量着四周封密的地形,心中也知道,皇家祠堂周围,定然拥有明兵和暗卫。

纠结了片刻,还是准备回到地道之中,向回走,可是,我再回到那小木门时,便是说什么都推不开了,曾经隐藏在两侧的石门扳手,也就此失灵。

我心中大惊,不安之感在心头蔓延着,脚步微微向后移,被几块石头绊倒在地,还未等抬眸便感到身侧一阵黑影划过,熟悉的暗器划过草丛,缓缓的落在木门之上。

我抬眸大喊了一声,“南宫长凌…”

那抹黑影似乎又是脚步顿了顿,向我行来几步,还未等到地方,便又从怀中掏出几支暗器,冲另一侧而去。

我忙跑了几下,至他的身侧,却感到他的手臂微松,将手边上的那支轻霄笛递给我,转瞬间,脚步微轻,抛出几支暗器到远方,几步便又消散在我的视线之中。

我心中微感奇异,抬手轻抚着轻霄笛,感到万分不对,而我再回眸时,那刚刚紧闭着的小木门不知何时已然被打开。

我想去跑了几步,本想着叫住南宫长凌,却早已不见他的踪影,皇家祠庙中的士兵似乎又被惊动,又纷纷寻声而来,我自知敌不过这些士兵,无退路的我,也只好自己进入地道之中。

回到地道之中,便又是那些触人心弦的壁画与铁门后淡淡的女子哽咽声,我紧紧握着手上的轻霄笛,一步步的冲铁门而去。

遥想着南宫长凌刚刚的动作,我也迟迟未有吹起那笛子,在我的印象之中,南宫长凌既然将我的笛子拿去了,那便也不会轻易的送回来,而纵然他送回来,也不可能在关键时候弃我于不顾。

刚刚我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庞,只是,那么熟悉的暗香,如今细细想来,似乎,又是我错了。

只是,南宫辰意话中的意思,又的的确确让我进去其中,而和芳沁留下的那句诗词中,只有那玄曲才暗指玄机。

那么,照此推算来,便只有高山流水。

但,若是高山流水是打开这铁门的唯一方式,那么,只怕,当初和芳沁与木舒玄的那段高山流水觅知音的桥段,也会是早有预谋。

我心中微凉,却改变了我进入铁门后的主意,准备大步向回跑去,幽幽间,耳边传来一阵箫声,我触了触眉,静心听来,流水淡淡,似薄清淡,时而磅礴大气,时而低小清淡。

便真真的是高山流水。

我无意识的将手中的轻霄笛拿在嘴边,深呼一口气,笛声便在此间幽幽响起,我微闭双眸,仿佛在此时已然深入高山之中,耳边传来淡淡的人声,便也都化作虚无。

流水无情,高山仰止,心口剧痛,曲闭后,也是无力摔倒在地,再睁开眼睛时,隐隐约约间,只感到前面紧闭着的铁门在得知了正确的指令后悠悠的被风吹开,而我的身侧,又不经意间多了些许黑衣暗卫,带头人,是为刚刚而去的木舒玄。

他淡淡的看着我,嘴角的笑意没有掩饰,早已经被那箫声引入的我,柔柔的对上他的眸子,似乎明白了一切。

我中了他的圈套,一个极其简单的圈套。

箫音的的确确可以摄入心弦,令我入幻境,他每一步都算好了,就连南宫长凌。

只是,南宫辰意说他在木舒玄那里,而木舒玄在这里,又将他手上的轻霄笛带给我,推算下来,他定然也是被木舒玄所谋划。

“想找南宫长凌?”木舒玄笑着,双眸打在壁画上,话语却是冲我。

我闻言,心中自知敌不过他,只是狠狠的瞪着他,一言不发。

“你不是想知道,梁族与木家的秘密吗?当然我也想知道,梁丘心悠也想知道,现在你伴着我吹的箫音,帮助我打开了这个铁门,的的确确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看着我,垂眸。

“从一开始我便好奇你的身份,到现在也不知晓,从清王那里得知,你帮助梁丘竹雨破了他的阵法,而又被南宫辰意所救,梁丘幽梦留下的仅仅三颗*早已经用完,而你的身上,也有*,更为稀奇的一点是,沁儿身上,没有*。”

“所以,你到底是谁?”他的最后一句说的很慢,我悠悠的看着他,苦苦一笑。

“我是谁与你无关,最重要的是你把梁丘心悠交出来。”我咬了咬唇,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没有起来。

木舒玄这次没有犹豫,拍了拍手,随后,不过几分钟,几名暗卫便将一身材纤瘦的白衣女子带到我的身侧,她面色娇美却不倾城。

眼眸打在我身上一阵惊异,“芯儿?”

我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只是当然没有逃过木舒玄的眼睛,他冷冷一笑,“芯儿?海棠?你究竟又有几个名字?”

“还是说,终究你的名字,只有一个,便是温婉芯?”他的笑容很幽深,话语间,触及到我的名字时,我的身体不禁微微一颤。

在我还是和芳沁的时候,我曾经与木舒玄和南宫长凌都曾说过我的真实名字,当时种的因,现在便变成了现在的果。

自古以来,因果皆是人所种下,他能叫出我的名字,不是他太阴险,而是我的疏忽大意。

我苦苦一笑,看着他,”那又如何?我所要的,是心蛊的解药和梁丘心悠和南宫长凌的平安,只要能得到,我们之间的利益又毫不冲突。”

我抬手指了指那铁门后,“我对铁门后的故事,并不感兴趣,都是曾经过往罢了。”

梁丘心悠的眸子在一瞬变得有些惊异,深看着我,似乎又想说什么。

木舒玄冷冷一哼,微扫梁丘心悠,“心蛊的解药,不用我给你们,你自己身上便有,是为*。而南宫长凌,我与他是两朝之中的斗争,他的生死向来由他自己决定,虽然,我恨南宫族,但也不至于要他的命,而梁丘心悠…”

他顿了顿,“她..我不能给你…她是下一任的梁族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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