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智取合伙人
“虽然这次被抓到玲珑阁危险重重，但也让本姑娘从中发现了一条生财之道。”小姑娘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眼前的四个人，眼睛里写满了金银财宝。
“去玲珑阁发现的生财之道？你该不会是想开个青楼吧？我警告你啊，你少给我们惹是生非了，托你的福，我到现在还要每天去倒泔水桶。”妆奴一边擦瓶子一边瞥了眉娘一眼。
从玲珑阁回来之后，鉴于洛晚对月瓷三个人没有什么惩罚力度，洛天雄就代替小姑娘罚他们每天把所有的屋子都打扫一遍，必须要做到一粒尘埃也没有，条件苛刻照洛晚刚来的时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然就要加大处罚项目，而眉娘因为保护小姑娘有功，就成了检查三个人工作的监工。本来依照眉娘与世无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月瓷他们也不会吃多少苦，可巧的是妆奴为了讨眉娘欢心多此一举的洗了她最爱的一件藕荷色的绣衫罗裙，结果阴差阳错的被其他衣服染上了别的颜色，导致眉娘外出回来后看见的第一幕就是妆奴拿着毛笔给她的衣服上色。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以现在眉娘最大的乐趣就是每天指着妆奴打扫过的地方摇头，然后就安逸的坐在一旁看着小妆奴东跑西颠的打扫。
“怎么，小妆，听你这语气，似乎不太看得起我们开青楼的啊？”本来打算在一旁眯一会儿的眉娘在听到妆奴的这句话后顿时来了兴致。
“没，哪有，我什么时候那么说过。”妆奴越说声音越小，看都不敢看眉娘一眼。
“小妆，我怎么觉得这张桌子还有点脏啊？”眉娘一脸坏笑的看着妆奴叹了一口气后，慢慢踱步走了过来挥舞起手中的抹布。
“好了，眉娘，别闹了。”洛晚拍了拍眉娘的手，对妆奴说道：“妆奴，你也过来吧。”
等到四人都凑了过来，小姑娘才开口说道：“就先不论我们要做什么买卖，便说这个选址就是一个很让人头疼的问题，京都毕竟是天子脚下，一寸千金，阿爷给我的那几千两银子用来吃喝玩乐确实富富有余，但若用来买地却还是差了很多，再说那几个木箱子虽然个个价值万金，但不到万不得已，我觉得还是要留到最后给自己保存一条退路。”
“姑娘觉得玲珑阁那块地如何？”眉娘问道：“位于京都最繁华的地方，风景也别致，而且玲珑搁在那儿开了十几年，也积攒了不少客源。”
小姑娘摇了摇头，说道：“不妥不妥，先不说玲珑阁牵扯太多，便是它前些日子被准淮世子砸了这件事就让已经太多人忌惮了，更何况玲珑阁是你的，日后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守着玲珑阁，也好有个退路。”
眉娘有些惊讶，她倒是没想到洛晚年纪这么小心思就已经这么缜密，步子还没踏出一步，就已经为未来想好了种种假设，当时心下一阵感动，她刚想说什么，这边夙奴已经抢先开了口。
“姑娘多虑了，日后我们定当寸步不离姑娘身边，如果姑娘出了什么事，那也肯定是因为我们已经死在了姑娘的前面，所以姑娘不用为我们的今后考虑。”
洛晚被夙奴突如其来的表忠心吓了一跳，但她还是笑了笑，因为小姑娘知道，经此一劫，看来他们几个已经完全忠于自己了，那也不枉她受这一回惊吓了。
“总之，玲珑阁是想都不要想了。”洛晚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不过，我倒是选了一个极好的地段，就是芜湖。”
“……你要开水里去啊？”
“怎么了？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小姑娘疑惑的用手指敲了敲妆奴的头，“就是开到水里去啊。”
“芜湖岸边水浅沙厚，根基牢固，如果在那个地方的话，也未尝不可。”眉娘揉了揉肩膀，有些头疼地说道：“只不过芜湖附近是过往商船的停泊地，想要得到那个地方，恐怕是要费点心思。”
“这个呀，就不劳咱们费心了。”洛晚看了一眼正踏入门口和洛天雄谈笑风生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她回过头对月瓷说：“月瓷，帮我梳梳头发，随便什么发型都可以，记住，一定要让我看上去干练精致一些。”
“是，姑娘。”
这边庭院的门口，洛天雄还在和洛晚刚刚看到的中年男子相互切谈。
“所以杜老弟此次前来拜访所为何事？”洛天雄一边说一边和中年男子向庭院里走去。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拙荆在去敬华寺的时候不幸受伤，多亏了府上的小丫鬟妙手回春，拙荆这才得以免于一劫，此番前来拙荆本也想跟着来的，只是她身子骨尚未养好，我不放心，便让她留在家中。”
“小丫鬟？”洛天雄狐疑地问道：“老夫家里从不养那些多余的人。”
“老将军莫要和我客气了，这可是广宁王殿下告诉我的，他说救下拙荆的是老将军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好像叫什么阿晚？”
还没等洛天雄做出反应，这边已经有人冲出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阿爷。”小姑娘迈着小碎步慢慢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袭月白色的如意云纹衫轻拢慢捻，她伸手拂去掉在头上的花瓣，动作高雅至极。
“这位是……”杜起有些疑惑的看着洛晚，据他所知，洛天雄只有两个孙女儿，可他们不是一向没有往来吗，怎么今日见了关系竟好似亲密的样子？
“这小丫头，便是你口中的那个小丫鬟啊。”洛天雄说着，满目慈爱的看着洛晚继续说道：“只不过阿牧那孩子说错了，阿晚可不是什么丫鬟，她是我洛天雄的亲孙女儿。”
见杜起被洛天雄搞得稀里糊涂，洛晚连忙出言解释道：“让您见笑了，阿晚是洛氏分支嫡长女洛晚，也算是洛府的后辈之一，之前与广宁王殿下相见时并未道破自己身份，想不到给客家带来这样的麻烦，不过您日后若见了殿下，还请不要点破，以免殿下尴尬。”
“确是如此。”杜起一脸赞赏的看着洛晚，“想不到洛氏分支竟能养出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玲珑剔透的女儿，也难怪老将军如此疼爱，日后怕是要引起京都不少才子争风吃醋啊。”
“您谬赞了。”洛晚微微欠身，说道：“我洛氏阿晚虽出身卑微，母族势利弱小，但也并不是一般浪荡子弟可轻侮的，阿晚即使要嫁，也要嫁人中龙凤。”小姑娘将茶水放到杜起桌上，忽的“哎呀”一声，说道：“瞧阿晚，光顾着自说自话去了，却不知客人是从哪里来？”洛晚说着，言笑晏晏的扯过洛天雄的胳膊，祖孙两人的亲密让人一览无余。
“阿晚，老夫问你，前些日子你去静华寺上香，可遇到什么事没有？”
“看阿爷说的，阿晚不就是那日在回来的路上被歹人劫走了吗？”洛晚给洛天雄递上一个大大的白眼之后转回身拉过眉娘的手，对杜起说道：“还好遇到眉娘救下了我。”
“眉娘？莫不是玲珑阁眉娘？”杜起激动地问道。
“正是此人。”
“久闻眉娘雷厉风行，妩媚多姿，今日得见风采，的确名不虚传，只不过我听说眉娘一向自由惯了，如今这是……”
“自由惯了，偶尔也想被拘束一下。”眉娘掸了掸衣袖上的落叶，又替小姑娘捻去发髻上的花瓣，“别人就算了，可阿晚着实让我放心不下，所以就跟着来了。”
杜起面上虽然处变不惊，但心里却暗自嘀咕：这小姑娘倒是不容小觑，一个小小的分支嫡女不仅讨得了老将军的欢心，而且还能凝聚眉娘这样的人在身边，再加上医术卓越，相貌妖娆，若是能为他所用，定会在他的商易上如虎添翼。想到这里，杜起也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前几日拙荆在静华寺险些丧命，多亏了洛姑娘方得以脱险，杜某人今日携重金来报姑娘恩情，还望姑娘莫嫌礼轻。”
她洛晚是何许人也，一打眼望过去就知道箱子里装着多少金银财宝，小姑娘吞了吞口水，虽然她是很想留下这笔钱，但是放长线钓大鱼，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于是当下洛晚便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救人本就是一件积福求德的事情，若您赠与我这些金银财宝，可就让阿晚有些吃不消了，所以您还是请带回吧。”
“洛姑娘，我并非是忘恩负义之人，既然姑娘不接受我的心意，这样吧，他日若有相求，杜某人定当全力以赴。”杜起一边说一边向洛晚作了个揖。
小姑娘也没有躲，而是端端正正地受了这一拜。
洛晚又陪着洛天雄和杜起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后，便默默退下了。
直到杜起临走时，小姑娘才再次露面。
“若无它事，杜某人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杜起说完，刚要迈步离开，就被小姑娘叫住。
“阿晚素闻京都芜湖美若仙境，只可惜一直都没什么机会去游历，杜先生若不嫌弃阿晚，明日可否为我解说一下这芜湖的美景呢？”洛晚眨了眨一双皓月星眸，当真明目的可爱。
“岂有推脱之理。”
“那就说好了，明日此时，芜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