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替罪天罚

“他是第一鬼神的契约之子,你帮不了他,而且他从一降生就带着死气沉沉的病,这样帮下去,最后死的那个人就有可能是你!”

黑刀教皇这般说着,易木戒也觉得很无奈,他想苦笑几声,又怕教皇和几位爷误会,误以为是自己对教皇不敬,其实,易木戒当初真的以为黑刀教皇可以有更好的诠释办法,现在看来,似乎他只懂得什么是结局,而无法去控制造成这个结局的过程!

“流鬼之刀,黑神为贵,繁中鼻祖,吾皇至尊!独眼,海天极光点,开鬼门——”

突然,在易木戒沉默的瞬间,黑刀教皇极快的语速喊出这样一句,易木戒来不及反应其中的蕴意,他回神一看,天空间与大海之隔出现了绿色的荧光,想想这里已经是赤道附近的傍晚入夜十分,金黄代红的火烧云早已逝去了焦灼的余温,他身后的独眼冥二,在教皇喊出那句话之后,已然腾入半空,左手捂着瞎掉的右眼眼睑,向上一推,那凹陷的眼窝突然睁开,一道黑色光束“唰”的一声照射出来!

“啊……”易木戒大惊,那光束正好照射在自己的背后!

易木戒暗叫一声该死,心想这下糟了,使了鬼心眼儿的伎俩,没想到老东西居然背后下黑手!

谁知那道黑光照射在易木戒的背后,他只觉得有股灵魂出窍的感觉,却没有疼痛之苦,面前的老者,拧着脖子质问:“万躯鬼在哪儿?叫他出来,否则,你的名刀我讲无限期封存,身为黑刀教皇,掌管天下一切黑神之物,黑刀不是用来杀戮,而是用来平天下的,你身为流鬼后裔,却踏上了替人索命的不归路,今天,我便要你即刻回头!”

不归路?呵呵……

易木戒心中苦笑着,什么是不归路,当年杜门红一被人砍的浑身是伤,滚刀肉般的最后一口气,被鬼都的老家伙带走,而自己却像个垃圾一样被装进了黑塑料袋里,扔到了路边的垃圾堆中,当时索命的人可不是一个自己那样的未满周岁的孩子!要不是师父救我,恐怕今天你们什么流鬼后裔都是遥遥无期的臆想吧?

想到这里,他心中无比的焦躁不安,他知道焦躁使人无法保持清醒和理智,于是他仔细的听着教皇老人说的话,准备找到一个突破点,一举拿下整条船,然后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告诉我!你杀过多少人,我替你接受忏悔,一条人命,我将用黑刀砍下我自身一块躯壳肉体,身为流鬼亡国之奴的人,我是最大的指使者,这罪,只有我能抗的下!”教皇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半空的独眼,“复国无望,但愿无愧天地!开始吧!”

易木戒听的朦朦胧胧,怎么?这老东西不是要抢我的刀了?还真要换了我的人格?不是说好要换楚良的人格了么?最讨厌这些神神叨叨的仪式了,行不行啊到底?

只听独眼半空喝叫:“第一天罚,九岁索命徒,易木戒·半藏,目光短浅的歧视,乞讨小儿的无望漂泊,手刃无辜,一家三口,男人、女人、十岁小童,三命归西,流鬼国律法第一惩戒,鬼鞭思过,大罪,祭亡魂,教皇尊体,替罪九重!”

易木戒突然觉得其中有所熟悉的画面,在脑海中,那个只有八、九岁的自己,曾是寒风中的流浪儿,乞讨,寻觅归宿,无助,恐惧黑夜,一个人,在家乡的村落里,那个看不起脏兮兮的自己,说自己恶心的一家三口,那天……

黑珍珠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一把铁刺钢鞭,一个瞬间闪身,来到了教皇的身后,她抡起钢鞭:“尊贵之躯的教皇,可以替代自己子民之过,九重罪过,教皇大人,得罪了!”

“哎哎哎,他一个老人家的……”易木戒想要伸手阻拦,然而,他喊出的话是那么的有气无力,似乎这是被身后的黑光压制了自己的锐气和力量,浑身无法动弹,眼看着黑珍珠用手中的钢鞭,狠狠的在教皇的背后抡了下去!

“噼噼啪啪……”那声声矬骨的钢鞭打下去,教皇身上的衣着被打烂,脊背的皮肉绽开,血糊糊的鞭痕,使得钢鞭铁刺上,沾满了血肉碎渣,那飞扬的鲜血,迸溅在易木戒的脸上,这仿佛是一种难以承受的恩宠,却如此的无尽通心。

九下钢鞭打完,老者已然是不能常人般的说话,本来就是个耄耋模样的老者,却被小姑奶奶狠狠的用钢鞭抽打九次,这鞭子不是常人眼中之物,那带有铁刺的钢鞭,每一下都有可能要了老人的性命!

这又是何苦呢?易木戒眼中充血的想着,他无言以对,也说不出任何气魄之语能够阻挡。

这时候独眼在半空又说了一句:“佣兵守则,小儿最重滔天,杀同门,三十六人整,对战之间,杀心死起,绝望锻造体魄,杀戮,彻底步入亡命之徒!流鬼国律法第一惩戒,天罚,灵魂审判!重罪无望,教皇尊体,代过受斩!”

易木戒突然感觉出他们说的是古文对白,搞什么?怎么流鬼国跟中国的家伙们如出一辙,能不能说的清楚点?哎,喂!我说,我还在呢,能不能跟我说说啊?别老是冲老头子下手吧……

易木戒也不过是在脑海中想着那些话,他一句也说不出来,这一次,是鬼松,背后还带着伤的鬼七爷,他居然抓着一把钢刀,那刀,是之前自己刚刚到船的时候,老家伙手里当拐杖的刀,如果记得没错,那一定是跟杜门红一手中的赤血相对成双的黑刀竹血Z刀里边,唯一两把能够啃噬灵魂的刀,怎么?这家伙手里有这种好东西,我怎么刚才忘了想到……等等,他怎么拿得动中子刀?杜门红一的钢刀连我都拿不动……

“重力加速,一命不值钱,一命就更要加倍受过,小兔崽子,今天看好了,老头子可是在替你赎罪,世人不信鬼神,但鬼神却时刻看着我们流鬼的人,作孽一分,万年难以偿还_哼~~”鬼松冲易木戒说着,那老者不满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别跟他说这些,我不想他以后背着内疚的活,快点动手!”

易木戒愣住了,难不成,这老家伙是在替我赎罪?!别逗了各位,我还以为你们是在进行自己无聊的仪式呢!哎哎哎……我说,你们还真相信这一套啊?我杀人万躯鬼都没说什么,你们……哦对了!擦,他们不喜欢万躯鬼的,该死,他们信的是第一鬼神,是中国古代替身酋长的蚩尤!我了个日啊,楚良你这家伙的命可真好,妈的,我怎么就……

还没等易木戒想太多,眼前的鬼松一刀砍了下去,那老者的背后,“哗”的一声划开,只听老者闷吭一声,脚步踉跄,血水如同喷涌的四溅过来,血点落下,船尾的甲板上已经成了鲜血之地!

啊——易木戒心中惊恐的喊叫着:你们是什么流鬼国!老子不是你们的人啊!该死的,你们这群白痴,替谁赎罪呢?怎么你们自己不去替啊,叫一个老头子,你们这群窝囊废!我日,快停手……

第二刀又砍了下去,教皇老者紧紧盯着易木戒惊恐的眼神,他微微的露出笑意,然后喃喃的说:“你别担心…呃…傻小子,身为教皇,我是不会让自己的子孙后代蒙受天罚之苦的!你放心,最后一个人的流鬼国,死也要成为流鬼!流浪的鬼,没什么可以后顾之忧的,我替你受罚,鬼神会看到,他不会因为你之前的过错,而借自己后辈之手对你惩戒!我……”

老人还没说完,鬼松第三刀又砍了下去!

这黑刀竹血,就这么一刀刀的砍在黑刀教皇的后背上,易木戒完全失去了对之前那种玩心计,耍伎俩的心,他虽然自知自己不是流鬼国的人,却假借一份信任乔装到此,为的就是拿到一个谏言,一个黑刀教皇能够左右命运的谏言,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国度流亡到此的人,居然是可以为了自己的后辈,不惜葬送性命去赎罪!

想象着一些,自己的罪过要是按照独眼二爷说的那一番来算,前前后后,自己从九岁开始杀人,至今算下来,少说也有几百条人命了吧?要真的是这样,那这个老家伙,还不得被人给砍死了?

终于,在三十六刀一下也不差的砍完之后,黑刀教皇的的确确现出了频死的状态,奄奄一息的站立着,而且他的眼神似乎已经开始迷离,无法正常的对视易木戒,身子也开始摇椅晃起来,但是老者的脸上依旧戴着笑容,几乎失去了血色的沙白,他呢喃般的说着:“这就是罪孽,呃…罪孽啊,我的孩子,千万不要随意的要人命……真的,每个人的命都是只有…只有鬼神才能左右,我们…我…我们不过是鬼神手下的使者,跟所有的~~人一样,没有惩戒的资格!没有……”

独眼冥二再次在半空喊叫:“时年小儿十四岁,佣兵任务出使第一次,杀戮育人子弟一名!此人为重任之名,有罪不当死,不该于小儿手刃,此罪为流鬼第二罪,天罚,替鬼神之手,流鬼律法定罪越界杀戮,非你之事不得为,钢鞭印记一次!”

易木戒知道这件事,那是一个有罪的家伙,没有人去管,就因为上头有靠山,下边就欺压他人的家伙,是一位某所高校的校长,而且这个校长,跟楚良的家乡有所渊源,当时有个姑娘,因为遭到了猥、亵而自杀,这是一次雇佣兵里边的练手任务,为的就是要让新成员有所信念,一种管闲事的信念,因为在佣兵界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我看你该死,给不给钱,有没有人指使,我自己都想杀你,那就杀喽!”

“海栝——”易木戒嘶吼着!

嗯?!半空的独眼突然感觉不对劲儿,怎么可能?在天罚之光的掌控中,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话来?

老者已经快要失去了意识,就在独眼的审判宣读之后,黑珍珠正要拿着钢鞭再次上前对老者施暴,听闻易木戒的嘶吼,她也是愣住了!然而那老者却砰然倒下,整个人的背后,已经完全露骨,鲜血泥泞的后背,完全看不出是一个老人所能承受的伤痕,那整个后背,已经没有了一处完好的皮肤,被砍断的筋脉,被撕裂的皮肉,还有那露骨之处的碎白色,是打坏筋骨的醉屑!

那一声“海栝”,正艘大船周围的海浪开始突然窜动起来,仿佛易木戒有着通天晓地的本事,使得整片海洋都为之动容#栝,是怎么一回事?鬼松对这个畜生越发的感兴趣起来,难不成,他真的是和鬼神走在一起的使者?而现在,就是鬼神降临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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