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拜会流鬼

当时易木戒就在那架观光固定翼飞机上,开飞机的是个头上包着一块画布的大叔,一边驾驶飞机,一边还捏着曲奇饼干塞进大胡子的嘴里,咀嚼着,向外喷射饼干屑的说:“年轻人,这一代可是非常值得度假,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北半球的冷空气想要横渡太平洋,但是你别忘了,赤道附近的阳光直射可以烤熟生鸡蛋,那些风到了这里,海面上就该其风浪了,呵呵……”

易木戒心想自己要比他懂天气,这可是杀手的基本素养,手册里提到过,预测天气和环境变故是必须具备的能力。

“哦~~哦 ~~好的,我知道了,快点飞吧,但愿你自己还能飞回去。”易木戒叼着烟,扭头看向窗外,远处,雾蒙蒙的蒸汽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像彩虹一样的映射出彩光,但是那金色的光芒后边,似乎是一艘黑乎乎的小岛!

“呵呵呵~~你在看什么呢?别担心,那是海市蜃楼,酗子应该是内地人吧,海市蜃楼可不是随时都能看见的……”

易木戒皱起眉梢,冷冷的低吼着:“这个该死的话唠……”突然,易木戒感觉到了一种心脏的悸动,是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召唤自己一样的紧张,他大叫起来,“嘿!快飞过去,我就是要去那里!那可不是什么海市蜃楼,你这个老白痴!”

易木戒的出言放肆,使得飞行员有些不满,他回头看了一眼后舱的两个伞包,一开始说好是要送易木戒一个的,毕竟他出钱雇佣飞机大手大脚,本来平日里只能拽去一千块的酬劳,其中光油料就要花去三四百,有的还不给小费,可是易木戒给了一万块的高价,而且是现金!

飞行员呵呵的笑着:“后边的伞包,那个绿色的是我从军队那里好不容易才弄到的,那个花色的是民用伞包,可能会不是很结实,小哥,要知道那个绿色的可是留给我自己用的,那么看你人不错,我就把军用伞包送你了!”

易木戒看着窗外翻了翻白眼,飞行员却心想,老子早晨的时候才跟老婆吵完架,那他ma是那个臭娘们缝补了上百次的旧货,叫你装B,有钱了不起是吧,哼哼,待会看你掉到海里傻眼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联络救援队的,你这个自己是白痴还说别人的混蛋!

但是易木戒目测了一下远处的黑色小岛,他看出那是一艘黑色的巨型大船,想想也知道,老祖爷是不喜欢外人知道他们存在的,说不定到时候这个飞行员会被独眼二爷给宰了!

“喂!那伞包还是留给你自己吧,再往前飞,天黑前你可能会有麻烦了!”易木戒抓起飞机仪表台一旁的卫星电话,“三块八美元一分钟的电话号码,省着点打,美军驻地就在附近,掉到海里他们会按照信号源来救你的,三小时之内这片海域一定会有狂风巨浪,祝你好运!”易木戒滴滴答答拨打一通号码,把卫星电话丢给他之后,推开舱门跳了出去!

老飞行员吓了一大跳,明明易木戒说的那番话他都没怎么听明白,怎么这个后生还自寻死路了?

不一会,飞行员拧开对讲机,里边传出气象电台的最新发布消息:赤道附近热空气暖流于今日傍晚十六点左右开始北上,西伯利亚冷空气穿越北太平要到达瑟德拉海湾,气温会骤降华氏二十度左右,冷空气对流形成的高空切面效应,会影响本地海域的水纹情况,预计傍晚之前,浪高会骤升到九米左右,风速七级,之后会持续有所增长……

“哦,谢特~~该死的家伙,原来他早知道会起风,我怎么出行前忘了关注天气,这下糟了!该死……”老飞行员慌张的抓起卫星电话,按动了重播键,电话那头想起一连串的电脑接通英文,“喂喂喂?我需要求救,该死,是美军吗?我在东经……”

他还没有说出自己的经纬度地点,电话那头突然就传来一个曼妙女子的声音:“哈喽~~达令~~~我在这里等着你呢?珍珠奶茶、冰火九重天、你想要特别服务的话,这里可是要加钱的哦~~~咯咯咯~~~讨厌啦,骗你的,快来哦,海港六十九号,院内佳丽任你挑选……”

飞行员破口大骂:“谢特~~这个流氓!妈的,该死他居然骗了我?他居然骗我!哦谢特、谢特、谢特……”气的他拿起卫星电话狠狠的在飞机仪表台上砸了起来。

“等等!对了,我自己是有机场求救电台的啊G呵…我怎么给……哎哎?这是怎么了?”飞行员拿着卫星电话拍了拍,刚才自己砸了那几下,把呼叫按键给砸到里边去了,但是电话非常的结实,飞行员急躁的想要抠开外壳把陷下去的按键弄出来,但是他周围没有工具,徒手根本打不开这个卫星电话的外壳!

飞机突然晃动起来,由于飞行员着急上火的忘了抓紧操纵杆,飞机的平衡机翼有些倾斜,他紧张的赶忙抓住操纵杆恢复常飞,心里范嘀咕着,坏了坏了,还是赶紧往回飞吧,这下算是赔大发了,一万美金,就要我葬送一架飞机,该死,不管了,就算坠机,也要掉的距离港口近一点。

易木戒跳出去之后,从容不迫的从身上拔出木刀,凭空一甩,木刀变长,他就只手抓着刀柄,双脚斜着踩在刀身上,如同飞毯一般朝着那个还有几里远的黑色大船滑翔过去!

远处,大船上的水手们都像在迎接稀有的贵客一般,纷纷穿上了外衣,那位老者也是换上了青黑色的风衣,胸前双排扣的横纹锁链,自上而下有十三、四道,依次链接衣服紧口的一口,像是一种神秘的盛装。

他头戴牛角帽,那帽子是纯正真皮的老帽子,看上去就像个倒扣的小船,额头上方,是两侧相互簇拥向正前方的两个白骷髅,骷髅手持白色的骨刀,分据帽子正前的两侧,中间的位置,正前方是个黑色的眼睛,幽深的镌刻像是一种喷绘,又像是一种雕纹。老者手持那把被几个人抬出来的刀,当做拐杖一样的拄在身前,远远的看着前方半空,面带微笑,又神情凝重。

独眼二爷,易木戒其实是知道他的,他也知道易木戒,但是独眼却不知道,对方会是一个称自己为二爷的人,因为他们彼此都没见过,只是独眼知道,后继有人这种说法,对于流鬼国落魄家族来说,那是一种奢侈品。

舵手鬼松推着小木车来到甲板上,车子分为上下三层,最高处有一人多高,下边的一层放了一块方方正正巨大的白冰块,有浴缸那么大;中间一层是炭火的铁盆,刚刚引燃的炭火,还没有烧的发红,而且黑漆漆的碎碳上摇曳着柔和的火苗,像是一种祭祀的火炉,不过更像是野炊用的简易烧烤锅。

最上边的一层,鬼松已经不能完全的看见了,因为自己正好比这个小木车要矮了半头,之所以说是小木车,是因为甲板正被几名水手用绳索滑轮慢慢的掀开,就像张开的一个大嘴,里边,一架巨大的木车正缓缓的从船舱内升起!

独眼搬过一个木制酒桶,身后还有一个木桶栓在脚上,另一个木桶由另一名水手抱过来。

独眼每走一步,拴在脚上的酒桶就来回乱滚的跟在身后,一直到独眼走来小木车跟前,舵手鬼松嘎嘎的烂笑着:“你这家伙,就不能再拿第二趟吗?你再把酒桶给磕碎了。”

他也是哈哈大笑,边笑边放下酒桶,揉几下他的那只独眼,因为没有遮眼布,所以能看出独眼的那只眼窝是凹陷的,而且他一笑起来,就有粘稠的液体从眼窝里流出来,似乎很疼,尽管他笑着用手去揉搓,但还是能感觉到,他脖颈里阵阵的痉挛。

只见独眼把两个酒桶放在地上并排着,他解开自己脚上的绳子,接过另一名水手的酒桶,放在了两个酒桶上边,他就开始爬上酒桶,登在高处,这才看到,原来小木车的顶部一层放的是鱿鱼干,还有一些白瓷的牙齿状物体,有很多,大约几十颗都不止,至于是什么,似乎像是某种动物的骨骼。

“行了行了,弄几个顺眼的就可以了,来者是客,但也不用太过认真,说不定,还是来索命的!”鬼松提醒般的说着。

独眼嘿嘿的笑着:“嗨哟呵~~~你的预言能力是越来越离谱了吧?没看见老人家都换上朝堂官服了吗?怎么?你还不知道是谁要来?”

鬼松摇了摇头:“我没感觉是什么友善的家伙,要说我的预测会失误,那除非是我四哥还活在这世上,他要是在这里,我就会犯傻,斩妖堂的药师也说过,我这是灵气病,一生出来,就注定要给哥哥们做垫背的,可结果只有我还活着,这世上,还有谁能叫我犯傻呢?四哥在的时候,我连撒尿都能忘了脱裤子。”

那老者听了鬼松的话之后,呵呵笑起来,独眼也是乐在其中的回头看了一眼老者,那老者道:“我家的鬼松啊!哈哈,我想真的是你四哥在天之灵,要有个人来叫你犯傻了,你说说,你猜会是什么人来这里?”

“会是个毛头小子,不知死活的家伙,有点青睐女色,带着一些痞气,我觉得……他应该是个脂粉烟花之地的常客,”鬼松摇摇头,“应该跟咱们没什么鸟关系的人吧?”

独眼嘿嘿的笑起来,“你忘了,四哥在的时候,有个烟花女子时常在海边的森林里,冒着大雪给四哥唱一曲送魂歌!难道你觉得,四哥不是我们的四哥了?”

“四哥是有过一些感情,可那不是后来就死了么?他又没孩子,那个烟花女子后来也死了,他的女人也都叫人给杀了,我们流鬼国的后人里边,甚至都再也不能见到比我们更残忍的那些鬼人,说这些干什么?难不成…是红鬼来了?”

鬼松突然后退起来,他匆匆的后退着,突然猛的回身大手朝着打开的甲板船舱大吼:“黑珍珠!我的刀——”

“嗖——”一柄漆黑的长刀自船仓中飞射而出,鬼松一把抓在手里,咬牙切齿的吼着:“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红鬼来了对吧?我……”

远处半空,一个细长的叫声打断了鬼松的怒斥!

“嗨!大家好啊!小弟我是来自地狱的观光客,想来这里对教皇老人有事相求,诸位,不会是在迎接我吧?”易木戒叫着,他哈哈大笑的从天而降,手中挥舞着木刀,登时落地,半蹲着在鬼松和小木车之间,然后缓缓起身!

鬼松愕然的看着易木戒,他喃喃的说:“这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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