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虐狗日常

踏着微凉的月色,东陵帝未铭缓缓地走向中宫,他不觉紧了紧身侧的手,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常宁,你说,朕的诏书,何日才能送达边城?”

闻言,身旁随侍的常宁略一思索,恭声回道:“禀陛下,若无意外,五日便可送达。”

“如此,吟风应该是赶得上。”说着,他蓦地清咳一声,急切地拿出帕子,掩了掩,几声似是隐忍的低咳之后,他稍稍缓了缓,状似无奈地开口:“这身子,倒是越发不中用了。”

听出那话里的悲凉,常宁眸子飞快地闪过什么,正待开口,却终究还是忍下。

不若灯火通明的东宫,中宫大殿只是隐隐点着一盏烛火,借着稍显黯淡的月华,未铭一眼看到坐在大殿石阶之上的蓝衣女子。他秀气的眉不觉皱了皱,脚下的本是不急不慢的步伐蓦地快了许多。

行至殿前,深深看一眼她那稍显单薄的身子,未铭浅叹一气,很是无奈地开口:“绡儿,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冷么?”

灵绡轻轻摇了摇头,看着那分外清雅的一张脸,柔媚的水眸无声弯了弯,似是撒娇道:“你去哄妆缭那个丫头,我很不高兴。”

未铭倾身拉起她稍显寒凉的手,缓步走向内殿,话里难得带了一丝调笑:“都说了,阿缭比你小,你怎么总是爱欺负她?”

“谁让她每天板着一张脸,明明小小年纪,却端得一本正经,看着就讨厌。”说着,她顿了一顿,声音也软下几分:“还有,她要跟我抢你,我便不喜欢。”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很关心阿缭呢?”不等她翻脸,他接着开口:“我知道,其实,你是很喜欢她的,对么?”

闻言,灵绡似是怔了怔,转而很是霸道地开口:“才不,只要她觊觎你一天,我便不喜欢。”

见此,未铭甚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她眉心浅浅烙下一吻,柔声开口:“好,不喜欢便不喜欢罢,夜深了,快些睡吧。”

天明之际,木姑娘悠悠转醒,看向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不及悲悼她已经惨绝人寰的清白,死命地捏了捏某人不灭风华且风 骚至极的一张脸,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所以说,这便是你所谓的大杀四方?”

如果她的语言文化程度不是胎教且理解无误的话,大杀四方不应该是血雨腥风惊天动地的大场面么?那么谁来告诉她,如今这东陵北宫高床软枕美人在怀的疑似被正当轻薄的稍显不和谐的画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刑大公子甚是妖孽地笑了笑,尔后很是轻柔地拿下那一双在自己脸上为非作歹的小手,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所以,你对公子我很有意见?”

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杀气,木姑娘不觉一怔,她有些怀疑,为什么自己没有一次身为女主角的霸气且地位每况愈下,传说中男主不要脸地送上门踹也踹不走且娇宠绝宠霸宠无下限宠的套路呢?为什么她丫的只见到各种不要脸而丝毫没有所谓的被宠的感觉呢?

木姑娘深深觉得,就算不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也得为了自家未来孩子的未来争取一番,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咬咬牙,煞有介事地开口:“不错,我对你有意见,已经很久了。阿渊,你有没有发现,你觉悟很差,我不介意再提醒你一遍,作为一个公子,对待自家姑娘要绝对温柔,往死里宠,至少该无条件满足她出墙以外的一切要求。”

很好,这一番委婉却不失强硬的言辞,大概能够稍稍弥补她过往教育的不足。

见此,刑大公子那潋滟的桃花眼稍稍一敛,似是思索一番,他蓦地笑开,不紧不慢地开口:“你觉得,公子我宠你还不够明显?”

话说,他是不是该让某个笨蛋知道,若不是他足够宠她,凭着她在诸天魔界与青弦牵扯不清的这一点,就够她死一万次了。

闻言,机智如木姑娘赶紧见好就收,她一下笑得眉眼弯弯,很是软糯地开口:“没有,我就是想知道知道,你是不是很在意我。”

丫的为什么在自家公子那妖孽至极的眸光下,她有一种自己不识好歹且百分百找死的错觉?

见自家姑娘如此乖巧,我们不世风流的刑大公子很是欣慰地笑笑,尔后温声开口:“乖,以后别犯傻。”

木姑娘:……

北宫虽僻处皇城最北,但风光旖旎,最是别致,心里憋屈之余,木姑娘也只得心安理得地随着自家公子一起,咳咳,蹭吃蹭喝。

此时天朗气清,万里无云,木姑娘百无聊赖地歪在那一棵百年槐花树上,很是无语看着自家妖孽公子花样装逼,她扯了扯唇角,终于忍不住开口:“阿渊,你自己跟自己下棋,不会精分么?”

丫的为什么她会委身于如此一个腹黑又毒舌妖孽且变态颜值与实力绝对碾压自己的老男人?如此一来,木姑娘深深觉得,她大概永无出头之日。

闻言,刑大公子却是不改那云淡风轻的悠然,轻轻落下一子,他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口:“若真如此,不是又多一个人宠你么?”

木姑娘初时不懂,转而后知后觉,丫这是在变相调戏?想到某人一时烟火不侵红尘不扰的清冷,再一想到还是某人一时欲求不满肆意撩拨的放荡,她不禁默默腹诽,丫已经疑似精分了好么?

想着,她甚是不耐地给他一个木氏专属可爱有余杀伤不足的大白眼,尔后撇撇嘴:“分明是又多一个人欺负我,我才不信。”

“欺负?我以为,你对此很享受。”

虽然他只留给自己一个绝尘的背影,但木姑娘心里一万个肯定,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必是笑得勾魂摄魄且风骚入骨。

什么叫她很享受?丫的敢不敢让她享受到底?木姑娘很想大吼一句,中途喊停的人没有发言权。但这样一来大抵便会暴露自己内心那略微猥琐的遗憾,所以她聪明地选择闭嘴。

短暂的让步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得寸进尺,木姑娘表示,她暂且不与某个无耻之极的老男人计较。

见自家姑娘安静下来,刑大公子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尔后专心下棋。

过了许久,再不见她有何动静,他倒是有些微的不自在。

执掌中天北界百万载,尘世喧嚣六界釜于他,不过虚妄,一人天地,他自逍遥。如今捡来这么一个烦人的笨蛋,他竟似再不习惯那般沉寂如初的时光,听不到她在自己身边絮絮叨叨,还真是,有些不喜。

想着,他似是恍惚着笑了笑,尔后浅声开口:“央儿,你怎么不说话了?”

闻言,木姑娘眨了眨明媚的眸子,很是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在悟道,谢绝打扰。”

木姑娘深深觉得,为了在某腹黑无耻的倾轧之下活到她成神的那一天,她得学会修身养性,时刻克制自己的情绪,不然,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一,自杀,二,他杀。

“乖,如果不想如道言尊者那般百万年还嫁不出去,就趁早绝了这些心思。”话落,刑大公子甚是不厚道地笑了笑,虽说这话未免有些无耻,但是,谁让自己此刻,无聊至极呢?

闻言,木姑娘那青涩的小身板狠狠一僵,在佩服自家妖孽公子毒舌之余,也不禁为那个晚节不保却很有资本的道言尊者默哀一把。

木姑娘一跃而下,蹦跳着走到刑大公子身边蹲下,她看了看桌上那除了颜色她什么也看不懂的棋盘,尔后眉眼狠狠一弯,很是软糯地开口:“不会哒,我不是还有你么?”

见她如此识相,刑大公子浅浅一笑,尔后伸出手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一本正经地开口:“不错,很有进步。”

闻言,木姑娘颇为自得地点点头,必须的好么,想她为了存活不得不讨好阴晴不定的某人以至于原本呆萌的小姑娘都变得心思深沉,只叹天道不公。

想着,她不禁把下巴搁到他的膝上,软软地蹭了蹭,很是乖巧地开口:“阿渊,我们来东陵,到底是干什么的?”

“想知道?待公子我下完这一盘棋。”

纵然心里再是一万个待你大爷,但迫于某人的淫威木姑娘也不得不耐心地等下去。

等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刑大公子终于落下最后一子,木姑娘激动之余,状似不经意间问道:“哪只手赢了?”

刑大公子拿起桌边那一盏茶轻抿一口,尔后不紧不慢地开口:“平局。”

看着那一双潋滟的桃花眼,木姑娘不禁默默腹诽,丫的两只手一样变态。

感概之余,她不死心地很是乖巧地问道:“那现在可以说,我们来东陵到底是干什么了么?”

她眸间的光些微晃眼,刑大公子不觉眯了眯眼,他似是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戏谑着道:“笨蛋,我家姑娘要扞卫六界苍生,公子我自当是鞍前马后才是。”

闻言,木姑娘倏地一僵,片刻过后,她很是不可置信地开口:“阿渊,你的意思是说?”

看着自家姑娘那萌一脸的呆愣,刑大公子手痒地捏捏,尔后温声开口:“不错,东陵帝都,便是先天水灵。”

至此,木姑娘几乎是一下扑倒在他怀里,扒拉下那一张风华万千的脸狠狠一亲,她眉眼弯弯地开口:“阿渊,我真的是太爱你了。”

对于这般投怀送抱,刑大公子不禁捏着她粉白的下巴,似是嫌弃地开口:“公子我鞍前马后,就这么些酬劳?”

闻言,木姑娘却是眨眨眼,故作高深地开口:“怎么,你家姑娘的吻很廉价么?”

对于这般无懈可击严丝合缝的反击,刑大公子潋滟的眸子稍稍一敛,尔后很是不厚道地说道:“如此,那公子我更不能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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