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失策中箭，倾歌相救
雪汐辰优雅落地。衣袖无风自落。她面无表情地扫过倒地刺客。鲜血从刺客胸口慢慢渗出。染红了他们的白衣和他们周围的白雪。
剩下的刺客彼此对望。都被雪汐辰突然展露的这一手精绝暗器功夫所惊。迟疑着不敢上前。纷纷望向凤碧清。等待主人的指示。
凤碧清显然也没有料到雪汐辰不但箭法精妙。而且还精通暗器。一定是萧流月教她的。心头恼怒一闪即逝。凤碧清扬起清雅笑颜。鼓起双掌。“好功夫。真是好功夫。汐辰。数月不见。你的武功越发地精进了呢。”
“多谢王爷夸奖。王爷若想要取我性命。光靠这些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刺客是没有用的。不如王爷亲自出马。”
她早就想见识见识凤碧清的功夫了。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她还不刻意挑衅。逼凤碧清出手。
“不急。会有机会的。”
凤碧清冷笑。显然没有出手的意思。他朝剩下的刺客使个手势。刺客们将雪汐辰团团围住。抽出各自武器。朝雪汐辰直扑而来。
打群架她也不怕。
她雪汐辰什么人。一辈子血里来。刀里去。什么样的阵势她没有见识过。不过几个不入流的小杀手。她根本就不会放在眼中。
武功不错。只可惜太嫩了点。单凭这几个人就想杀她。痴心妄想。
想她雪汐辰两世为人。武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除非像魅影这样的老牌杀手。又或者说像萧流月这样的老狐狸。其他人她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就连凤碧清也不。
身影飞掠。所有刺客在同一时间齐齐扑向雪汐辰。雪汐辰轻松飞闪。从容应对。刀剑相交。溅起刺目的火花。寒风凛凛。更赛这冬日严寒。
刀从左边至。剑从右边来。雪汐辰从夹缝之中凌空而起。回身剑势横扫。血雾弥漫。忽闻耳边箭声呼呼。雪汐辰微微偏头。利箭从发际掠过。一缕青丝缓缓飘落。
回身。一剑。毫不留情刺向身后之人。血光四射。惨声震天。
一直静立在旁默默观战的凤碧清唇角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几乎同时。一支冷箭划破空气直朝雪汐辰逼来。雪汐辰正与五六个刺客缠斗。直觉利芒在背。身体下意识闪躲。却不料另一支利箭快如光速。从侧旁而来。分秒之间已到了雪汐辰面前。雪汐辰躲无可躲。利箭硬生生扎入雪汐辰右肩。强大的穿透力将雪汐辰往后带去。巨大的疼痛排山倒海向雪汐辰袭来。雪汐辰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
“瞳瞳。”
凤碧清正欲乘胜追击。忽闻凤倾歌声音远远而来。凤碧清脸色微变。立刻闪身离开。现在。他还不想跟凤倾歌彻底撕破脸皮。
至于雪汐辰。算她今天命大。逃过一劫。改日。他定要雪汐辰身首异处。
雪汐辰痛苦倒地。脸庞刹白。全身痉挛。她试图抬起右臂。可是整条手臂却好像失去了知觉。她感觉到有人扑倒在她身边。紧紧抱住她冷汗潺潺的身体。温热的泪水滴落她的脸颊。让她感觉到了些许知觉。“瞳瞳。瞳瞳。瞳瞳。你不要吓我。你怎么样。”
“倾……歌……”
熟悉的温暖。安心的怀抱。眷恋的玫瑰芬芳。雪汐辰不由自主地露出安心微笑。抬起左手抚上他的脸庞。努力挤出一缕笑颜。试图让他安心。“不要……担心……我……是……猫……有……九条……命……几次大难不死……这一次……我也……不会……有事……”
“瞳瞳。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凤倾歌紧紧握住雪汐辰的手。用力深呼吸。紧闭双眸忍下泪水。再睁开时露出让人安心的勉强微笑。“瞳瞳。你放心。我马上找最好的御医给你疗伤。你不会有事的。”
他放下雪汐辰的手。匆匆拉开雪汐辰衣衫系带。雪汐辰感觉到越来越冷。越来越疲倦。就好像活力正从身体里缓缓流逝。
“倾歌……我们……离开……这里……”
“不要害怕。”
凤倾歌双眸拧紧。努力让自己冷静。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又撕下一块衣衫。他将药粉均匀地洒上碎布。握住箭柄。碎布紧紧按压伤口。深深凝视脸庞苍白的雪汐辰。认真地说：“瞳瞳。忍住。”他深吸一口气。握住箭柄的手轻轻颤抖。“瞳瞳。你要忍住。我帮你拔箭。”
霍然间。右肩的箭被凤倾歌一鼓作气拔出。雪汐辰的肩膀犹如撕裂一般地剧痛。在凤倾歌将药粉按上她的肩膀时。雪汐辰彻底痛晕过去。
“瞳瞳……瞳瞳。”
黑暗中。隐约听见凤倾歌在呼唤自己。雪汐辰再次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是凤倾歌安心的脸庞。“瞳瞳。你把我吓死了。”
“好冷……”
好冷。已经分不清是身体深处而来的冷。还是因为凤倾歌解开她的衣衫空气的冷。
“冬天止血快。瞳瞳。你忍忍。很快就好。”
凤倾歌按住雪汐辰肩膀的伤。将她轻轻扶起。他已经是极慢极轻的动作。依然让雪汐辰痛得冷汗不止。呼吸差点间断。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因为剧痛而晕厥过去。雪汐辰没话找话。“倾歌……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我在林里授猎。听见不寻常的衣衫掠动声。怀疑有刺客潜入。寻声而往。听见了打斗声。紧接着看见了你。……”
他停下了动作。雪汐辰靠着凤倾歌的胸膛大大起伏。里面是他不规则的剧烈心跳。“瞳瞳。我很害怕。生平第一次如此害怕。我害怕再次失去你。”他紧了紧拥住雪汐辰的怀抱。听见雪汐辰一声闷哼。他连忙手忙脚乱松开。“瞳瞳。对不起。我弄痛了你。”
“不……没有关系……”
眼睛开始发黑。头脑越来越晕。
“瞳瞳。你别吓我。睁开眼睛。醒来。你给我醒来。”
凤倾歌突然用力掰过雪汐辰的身体。吻上她的唇。灼热的气息袭入她的唇。活跃了她全身每一寸细胞。她幽幽睁开眼睛。模糊的双眸中映入凤倾歌慌乱害怕的痛苦脸庞。“没事了。没事了。别再睡了。别再吓我了。好吗。回宫。我们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