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骗自己,那是她撒的最愚蠢的谎。
她被多多的苦口婆心地教导着,她纹丝不动,淡然地将甜点往嘴里送,心都苦了两年了,苦苦等待的两年,得吃多少甜点才能去掉一点苦涩的滋味。任凭多多把佟少说得和二郎神一般神通广大,说得就像是有着西门官人的外型和柳下惠的操守,她倒是一点心也没动。
这时一个谢顶了的中年男人靠近了过来,嘴唇黑而厚,嘴角边还长了一个瘊子,大腹便便,一米六五的海拔,倒糟蹋了身上的那件名贵西装,被其撑的像是雨披。
她厌恶这种男人,大多都是家有贤妻,不过是有几个臭钱就在外情人二奶小蜜的,满脸横肉,她避之不及。
多多却拉住了她,对她使了使颜色说:“来,我给你介绍认识认识,这位是秦总,秦总可来头不小啊,台湾来的,满身带着的都是宝岛的气质啊。”
她勉强淡淡地一笑,岂料这位秦总已快手伸出肥厚的手掌想握手,她将手中的盘子直接就递到了秦总的手上,直白地说:“不好意思,我肚子不舒服,去一下卫生间。”
在卫生间,她冲洗了一下脸,将脸上的妆都冲洗去,额前的短发沾湿了,她望着镜子里褪去妆容的面孔,还是素面朝天的舒服。只盼着这场宴会能早点散去,她实在是没办法再待下去了,除了那些诱人的甜点外。
她顺着走廊上的壁画看着,都是文艺复兴时的一些画作,有写实主义,也有抽象主义,她一幅幅的画看着。走到了走廊的拐弯处,一个大的露台,周围是廊柱绕着,摆着几张躺椅,中间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甜点和酒品。
索性她就躺在了一张椅子上,仰望着天空上的那轮皎月,想着自己为冯伯文顶罪坐牢的两年,总是痴痴地望着外面的天外面的世界,总盼着出来会有爱情会结婚的,到头来婚礼举行了可娶的不是她。
而她是那么的懦弱,她甚至连给那个男人一个巴掌的勇气都没有,她甚至连骂一句负心汉王八蛋的冲动都没有,可是她,确实是后悔了。她到这里就甩手朝自己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她说道:“阮曼君,你真贱!”为了一个男人这么的没有骨气!
不过是她自己骗自己,不过是她逃避现实,甚至在快要出狱的时候,她总在梦里惊醒,她其实已经渐渐清醒,残存的希望总是要幻变成泡沫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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